夜,明天早上再走也不迟啊!连夜赶路的话,恐怕人马劳累,这样不大好吧?”
铁如剑回答:“多谢了!但我们离开家很久了,确实归心似箭,恐怕要拂逆了司徒少当家的美意,少当家的请别见怪啊!”
“咦?”小东西有点不太理解,插了一句话,“铁大哥,我曾经听你们说过的,你们是要到我家里去的呀?怎么你们已经忘记了吗?我还以为我能够和如澜再多玩上几天的呢!”
“哦?有这事的吗?”司徒雷问,“不知道铁兄到我们桃花坞,原本是为了什么事情?”
“受人所托,送一样东西来。”铁如剑回答,“原本那个人关照了,要送到司徒老当家的手里的,但既然司徒少当家的在这里,我们就用不着去见司徒老爷子的面了,交给你也是一样的。”
“但是,为什么早两天一直都没有听铁兄和我说起过这事呢?”司徒雷问。
铁如剑表情依然很冷淡,说:“因为这东西很重要,势必要送到桃花坞的地面上,确保万无一失了,我才可以把它拿出来,倒不是我想故弄玄虚,少当家的不会见怪吧?”
“岂敢岂敢!”司徒雷说,“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劳累铁兄特意跑这一趟呢?”
铁如澜插上话来,说:“哎呀!司徒少当家的说这‘劳累’两个字,倒真是说对了呢!那天我们遭遇了抢劫的,一个不当心这东西就被他们抢了去,大哥是顾不上自己的性命都要把这东西抢回来的——这东西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
“哎哟!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快拿出来看看嘛,别让人心里痒痒得受不了!”小东西忍不住连声催促,“快点,快点!”
铁如剑这才伸手入怀,从他最贴身的衣兜里非常小心地掏出了用丝绸包好的一个薄薄的小包来。自从不小心把它丢失过一次之后,他就没敢再大意,一直都贴身藏着,交到司徒雷的手上时,仍然还带着他的体温呢。
这轻飘飘不落半点重量的小包裹,却是让铁如剑这么重视吗?里面到底是件什么样的珍品?司徒雷不免有点疑惑,小心地把包裹解了开来仔细看——却仅仅是薄薄的一封信而已!
信封口用蜡封着,有印鉴,但印鉴上却是空无一字的,信封上也就只写了寥寥几个字:“司徒兄亲启”,不过那字迹非常俊雅飘逸,仿佛沾着几丝神仙气息似的,可以想见写字的这个人一定不是个平凡人物。
但他又会是什么人呢?既然称呼老爹司徒申为兄长,当然应该是老一辈的江湖英雄,但是他们和司徒申的书信往来,司徒雷基本上都认识笔迹,惟独这一位的手笔看着十分陌生,而且,细细数一数众多的世叔伯父们,似乎也没有哪一位的书信能够让铁家兄妹这么性命都可以不顾,只为了保它平安的啊?
况且,就只一封信而已,还用得着特意托付给名震天下的中原第一镖局护送的吗?
信封里面是不是封存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呢?司徒雷真的非常想知道,但铁如剑接下来还有淡淡的几句话相告:“托信的人再三关照过了,除了司徒老当家的和桃花夫人之外,其他人一概不可以拆开这封信。我相信少当家的一定会把这封信原封不动地交到司徒老当家的手里,不会让任何人碰到它的,是不是这样?”
司徒雷只能一笑回答:“当然了!铁兄请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动这封信的。但是我很想知道托信的人究竟是哪一位,铁兄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呢?”
铁如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铁如澜已经抢着说了:“说起这个人来啊,那是大大的有名气!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他还是从古到今,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位大英雄,大豪杰,别看他现在年纪还不大,信封上还称呼司徒老当家的一声兄长,但我认为,司徒老当家的在心里一定非常佩服他这个人的!事实上,武林中人不佩服他的人只怕是没几个呢!司徒少当家的,你猜猜他会是谁?”
“这就根本不用猜了!”司徒雷一挑眉,说,“从古到今,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当世能当得起这个称号的大英雄大豪杰,除了龙公子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铁如澜一拍手,笑着赞了一句:“聪明啊!”
铁如剑也点了下头,说:“如果不是龙公子亲自委托下来,这轻飘飘的一封信,又怎么能让我舍命护送了?”
“我们可是半两银子都不收的哦!”铁如澜接着又说,“能为龙公子做点小事情,我真的感到非常开心呢!”
“喂,你们等会儿!”小东西实在忍不住要插上来讲几句了,“你们在说的是谁啊?就是那个武功天下第一,侠义天下第一,英俊也天下第一的龙公子吗?那个我爹和我娘每一次说起来都要眉飞色舞的龙公子?”
司徒雷点头微笑,说:“对!当世也只有他才当得起你说的这三个天下第一,别的人要是敢这样自称,那天底下不服气的人就太多了!”
铁如澜笑着说:“那当然了!别的不去说,光说到‘英俊’这两个字,司徒少当家的也是不会输给别人的,但是和龙公子一比嘛……”
“如澜!”铁如剑一声轻叱,“小丫头说话不知道轻重,羞不羞呢?”
第一卷 塞外曲
第三十五章 … 疑问重重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嘛!”铁如澜对铁如剑一吐舌头,笑嘻嘻地说,“我的大哥你也非常‘英俊’!这总可以了吧?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既然龙公子号称是天下第一俊美的男子,别人长得再俊也都不如他的嘛——我说这话在场的各位可别生气哦?”
司徒雷微微一笑,他当然不会跟个小姑娘一般见识了!
“再说了,就是那个自诩为天下第一狂妄书生的关逸飞,也不是很佩服龙公子的嘛?”铁如澜接着又说,“他不是还说过了:‘天下能与自己匹敌者,惟有龙公子一人而已’这句话的嘛?他这人已经狂傲到了极点,但也不得不承认龙公子的江湖地位!以我看哪,什么叫作‘可以和他匹敌’,龙公子根本就是比他强嘛!”
她话不停口,唧唧咕咕,而且还指手划脚地,说得眼睛直发亮,可见心里早就已经对龙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正准备滔滔不绝地继续往下说,却被铁如剑用力拉了一把,说:“好了!再说下去天都要黑了!司徒少当家的,就这么告辞了吧!”
又对司徒雷拱手施了一礼,铁如剑这就掉转了马头招呼身后的镖师们准备走了。急得小东西一把扯住铁如澜的衣服,凑在她耳朵边叽里咕噜地讲了好一会儿,直到铁如澜不停地点头,才算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眼巴巴地看着振远镖局的人马走得越来越远,不由自主地她就叹了一口气。
恰巧这时候,落在他们身后一大截的司徒旭和阿米娜赶了上来,正好把这副情景看在眼里。司徒旭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和铁如澜不过才认识这么几天的工夫,就如此难舍难分的了吗?似乎你很重感情的嘛?不过,我怎么又听人说你离开家这么多天,连爹和娘你都没有提起过一次呢!好会见异思迁啊,小东西!”
小东西听他这么说,嗔恼得捏紧了拳头要打他,说:“大哥!你看六哥他欺负我!”
“别闹了,该回家了,赶回去见到爹娘才最要紧!”司徒雷把那封信揣进怀里藏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心就跳得有点急,因此只淡淡说了一句,并没有多在意他们的吵闹。
龙公子是何许人也?那是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俊杰啊!江湖上但凡有他插上一手的事情,无一不是惊天地泣鬼神,轰动一时的大事,他的一句话抵得上别人的千言万语,他的一举一动也牵扯着江湖上每一个人的视线!虽然说现在的龙公子颇有归隐山林不问江湖事的意思,但既然郑重其事地给老爹司徒申写来一封密信,不用说,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大事了!
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呢?是不是关系到桃花坞的祸福命运呢?
不由得不让司徒雷费神思量,因为现在他是桃花坞的少当家,肩膀上责任重大啊!确实是有心要把信先拆开来看一看,但转念一想,龙公子的托付非同小可,他既然已经说明了要老爹司徒申亲自拆信阅览,他司徒雷又怎么可以不尊重他的意思?
不论从哪方面讲,他都没有权利私拆这封信,而应该尽快把这封信送到老爹手里才对!
不过,就因为这封信带来的吉凶未知,反而让他迟疑了起来,心里头就像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的。
见到的大哥不说话,小东西就也不敢再和司徒雷说话了,小脑瓜里念头转啊转的,一直都在不停寻思——至于她到底转的什么念头,就只有天知道,地知道,她知道了,是万万不能被大哥知道的,所以远离大哥三丈,眼珠子转了又转,忽然嘻嘻一笑,朝着司徒旭以及阿米娜那边凑了过去。
嗯?司徒旭立刻就警觉了起来,把阿米娜护在了自己身后,问她:“想干什么?”
“和我的新六嫂说几句话,玩一玩啊!”小东西涎着脸,嘿嘿笑着说。
“要玩就和彩衣玩去,你的六嫂现在没空!”司徒旭才不打算给她机会靠近阿米娜呢。光回想一下当初二哥成亲时,她大闹洞房的那副情形就已经够了!虽然说那一回也有他参加的一份,但那该另当别论,他可不想同样的事情轮到自己头上,把阿米娜给吓坏了!
说句实在话,成亲的那天小东西并不在家,他可是给老天爷烧了三柱高香的,前车可鉴,到现在都不能不防着点小妹!
幸好这会儿小东西并不坚持,和他玩了几圈躲猫猫,看见自己实在碰不到阿米娜也就算了,只是显得十分无聊地叹气,说:“唉!这多没意思呢!六嫂不和我玩,彩衣又不会玩,不行,我得先走了!”
“小东西……”司徒雷的警告声还没来得及出口,她已经做了一个鬼脸,一边咯咯地笑着,说一句:“好{炫&书&网}久都没见到爹和娘了,我很想立刻就见到他们呢,我先回去啦!”
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十倍,一转眼她就只剩下了个影子。彩衣连忙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
看着她的背影,司徒旭笑着说:“大哥,你就别管她了,她一定是等不及地回家扯老爹的胡子去了。已经赶了一整天的路,我和阿米娜都有点儿累了,我们就慢慢走好不好?反正离家也不远了。”
其实阿米娜是骑惯了马的人,赶上这么一整天不过是小菜一碟,他的意思是尽量别叫小东西有机会跟阿米娜捣蛋。司徒雷非常明白他的心思,就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这里已经是桃花坞的地面了,没有他的令牌,随便谁都没那么大胆子放小东西出边界半步,这一点他完全可以放心,而且看小东西跑去的方向,确实是桃花坞的方向,也许司徒旭说得没错,她已经有好多天没有扯到老爹的胡子了,一定手痒痒地等不及了。
想像着她飞扑到老爹的怀里,把他的胡子扯过来扯过去的情景,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向上扬起——这可真够难为老爹的了!
没多长时间,他们一众人马就已经到了桃花坞的大门口。历经几次生死大劫,再看见熟悉的一景一物,都觉得分外的亲切。司徒雷下了马,快步一直走到前厅,见到爹和娘等人都已经迎接到厅门口了,赶紧上去恭恭敬敬地问候,并说一声:“爹,娘,我们都回来了!”
“哎呀,雷儿,快进屋去坐着说话!”宁巧嫣心疼儿子,摸一摸司徒雷显得消瘦了的脸颊,说,“这么多天你可真是受了不少苦,娘我真是好为你担心啊!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是不是还觉得头疼,体虚,心口还痛不痛?……”
好一番嘘寒问暖,让司徒雷感觉心里热乎乎的,回答:“爹,娘,我很好,已经没事了。”
“有事没事,等进去了我给你把过脉之后再说!”司徒申笑呵呵地插上话来,说,“这就进屋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对啊!你没能赶回来喝上几杯喜酒,今天晚上一定要补上才行,让我们的好儿子好媳妇儿,给你这个做大哥的多多敬上几杯!”
宁巧嫣一想到儿子的事就想笑,一边和司徒雷进屋,一边忙着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喜讯,“雷儿,你知道吗?爹和娘终于找到失散了二十年的风儿了,娘真的感到非常开心呢!”
“恭喜爹和娘双喜临门!”司徒雷其实早就已经从司徒旭的嘴里知道了关于雷千里的这个好消息,也证实了他先前的猜想非常正确——他的眼光毕竟不差的,是不是?
“爹和娘既得了个乘龙快婿,同时又认回了亲生儿子,再加上和鹰族部落前嫌尽释,从冤家变成了亲家,确实太值得高兴了!等会儿我可要多敬爹和娘几杯酒的。”
“应该是你的兄弟和妹妹们给你多敬酒的!”宁巧嫣笑着说,“为了这几个兄弟啊,你这做大哥的可没少操心,还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