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够……”
她是那样动情,以至两眼闪闪发光,很快就会落泪了。
“您养成了一个习惯,叫我比叫别的秘书都多……您对我进行了研究……这些事情是逃不过女人的眼睛的……好几次您对我欲语又止……”
“我向您保证,小姐……”
“嘘!如果我对您说我知道了呢?”
“您知道什么?”
“也许不是全部事实,我对其余部分也有猜疑……”
“您想象着我生活中有一个女人?”
“现在没了!可能曾经有一个,是八月底九月初的事……您可能是在威尼斯或是回来的火车上认识她的……您回来以后就变了……由于这个女人,您需要钱……对不起,我介入了与我无关的事,但是如果我爱您,如果您是唯一吸引我的男人,这不是我的错。”
她离他只有一米远,开始落泪,竟没有想到要去擦掉。
“这就是我要同您面对面地说的……您是从哪儿弄到的钱我并不很清楚,但我怀疑到了………您这样一位诚实的人也腐化了,倒不是怕被人发觉,而是因为您不知道怎样用掉的钱……你听着,朱斯坦……”
她开始对他以你相称,并且靠近了他,继而扑到他的怀里,流着泪说:“我有积蓄,我用不着它们,因为我母亲和我生活一直很简朴。反正我永远不准备结婚……”
他不敢挣脱出来。他此刻也很冲动,倒不是为她所讲的那一席话,而是由于突如其来的一种怜悯之情。
“你以后能还的……你会恢复平静,恢复正常情绪的……你是个强者,你很清楚这一点。由于一点儿过失就眼睁睁地看着你毁了,实在太愚蠢了……”
“可……”
“手提箱,昨天在东站……”
她透过泪水望着他。突然,她把自己贪婪的、笨拙的双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嘘!……你什么也别说……一会儿你会跟我讲的,不是吗?……我们一道商量该采取的办法……”
她再次拥抱他。尽管她身材娇小,肌肉却蕴藏着无可争辩的力量。于是两个人一起滚倒在地毯上。
“把我要了吧,朱斯坦!我早就盼着这一时刻,我求求你!”
他一阵晕眩,神魂颠倒。他把手放在她那热乎乎的臀部上,猛地一下占有了她。她发出一声尖叫,三十二三岁的她还是个处女,他自觉羞愧难当,但她紧紧地搂着他,使他无法脱身,甚至无法喘气。
当她终于允许他抬起头时,他看见地毯上有一双男人的脚。再往上看腿、上衣,最后看到博得蓝先生面无表情的脸。
他笨手笨脚地爬起来,德娜瓦小姐又在地上躺了一会才慢慢把卷到肚子上的连衣裙放下来。
“请原谅,博得蓝先生…… ”
他如梦初醒,醒悟到自己处境的狼狈,省悟到刚才这一幕以及从威尼斯乘火车以来的种种行经的荒诞不经,看清了自己的或许还包括别人的荒唐不羁的生活。
就像面对米姆诺那记耳光一样,他没有思考的余地,一时也难以自制,他扑向窗口,笨拙地推开窗户,迈出了一条腿。下雨了,地面湿漉漉的。他突然听到一声叫喊,几乎与刚才他与德娜瓦相融之时的叫喊声相同。在一片混乱中,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瘦小身影,一个小姑娘一边吮着蛋卷奶油冰淇凌,一边向他挥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