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这不还没死么?”我听不得陈金这乌鸦嘴瞎扯淡,你陈金可以不把这些话当回事儿,可老子受不了啊,现在身上还背这个散魂咒呢,现在又他娘的咒老子死么?我怒声吼道:“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有什么好怕的?要敢于拼杀,现在,咱俩的命就是阵地,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丢失咱们的阵地,人在阵地在……”
我忽然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也有点儿悲凉和无望了,所以立刻住嘴,陈金嘿嘿笑了,真不知道这个狗日的那颗心到底是啥做的,现在这情况下竟然还笑得出来,他说道:“银乐,咱现在是被敌人彻底包围了,枪炮弹药都没了,连眼睛都瞎了,还怎么打啊?我说你们家老祖宗不是还保佑着你么?他去哪儿了?咋还不出来啊?是不是……”
“滚蛋!赶紧想想,怎么出去……”我踹了他一脚,结果拉扯到了伤口,自己反倒疼的龇牙咧嘴。
“想个屁主意,唉,算了,等着你们家祖宗来吧……”陈金掏出烟来,递给我一支。
我犹豫着接了过来,塞到嘴里,然后伸出手帮忙捂住陈金的手,点着了火柴,俩人费了半天劲儿,这才把烟点着了,陈金说道:“银乐,该死鸟朝上,现在这不是没主意么?咱俩也没必要费那个脑子了,你瞅瞅,这大风刮的再凶,这乱七八糟的声响再耍稍哿┱獠皇呛煤玫拿矗颗赂瞿衩。±蠢矗滦岫闵砩匣褂猩四厥前桑俊�
其实刚才点烟的时候,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周边形式环境再恐怖,可并没有真的对俺俩人有任何的实质性威胁,身体没有遭到攻击啊!听陈金这么一说,我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奶奶的,胳膊腿儿和腰上,都疼的不行不行的,我右手依然紧紧握着腰带,说道:“还别说,这风刮的,够给咱俩脸面的,你瞧瞧,这一圈圈儿卷着刮,愣是绕着咱俩,就不直接往身上脸上刮,咱俩这就跟住上单间儿了似的。”
“嗯,有理!是这么回事儿!”陈金抽着烟四下里看了看,说道:“你们家那位祖宗是指望不上了,刘宾现在也不叫唤了,估摸着应该去找胡老四了吧?还别说,这人啊,做事儿说话就不能太绝对了,我现在就后悔了,特想念胡老四……”
“你个狗日的!”我骂了他一句,侧耳倾听,确实听不到刘宾的喊话声了,我问道:“金子,刚才你和宾子一起来的?”
陈金回答道:“没有,我先来的,让那小子在前街口等我,我估计他一个人害怕了,就赶紧来找咱俩人的。”
“那你咋来了?”
“废话,那白狐子精我也看到了,我就知道让我们走,你小子准是想跟白狐子精干仗呢。”陈金伸手往身边儿那打着卷刮着的风里触摸了一下,好像被里面卷着的东西打痛了,赶紧缩回手来,说道:“咱俩啥关系?奶奶的,刀山火海,我陈金为兄弟两肋插刀……不过现在有些后悔了,这又不打架,干坐着多没劲啊,难道那白狐子精想把咱俩都饿死在这儿么?”
我心里一颤,摆手说道:“少废话了,省点儿力气等救援吧。”
陈金叹了口气,大口的抽了几口,将烟蒂按灭在了地上,然后静静的坐在潮湿的地面上,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头在想些啥。
我在心里头暗暗的祈祷着,老祖宗啊,你赶紧来吧,说好了会保佑俺们这些子孙后代,咱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胡老四啊,你个老不死的怎么也不来啊?难道法力高强的你,就感觉不到这块儿地方不安省么……
没过多大会儿,真有声音喊起了我和陈金的名字,我心神一振,立马瘸着腿站了起来,陈金也跟着站起来了,仔细一听,奶奶的,是刘宾的声音。
“好好,刘宾来了,肯定带着胡老四来了吧?”陈金大声喊了起来:“刘宾,刘宾,你个狗日的,老子在这儿呢!”
这一会儿的功夫,刘宾摸索着就从肆虐的风中钻进了我们俩站立的空间里,满脸惊恐且惊喜的喊道:“哎呀,你们俩怎么站在这儿不动弹了?我这喊你们也不搭理,唠啥呢?赶紧走吧……”
“啊?”我和陈金都傻眼了,听刘宾这意思,人家能看见我们俩啊!难道,是给我和陈金俩人设置了魔障?这不是扯淡么?俺俩可是天生的阴阳眼啊!刘宾这小子有什么?
陈金拉住刘宾问道:“你看看,隔着这风看,能看见外头?”
“啊,咋了?你俩瞎了?”刘宾点点头,担心的说道:“这……你们俩不会是被啥邪物给弄的糊涂了吧?”
我呸的啐了口唾沫,说道:“别废话了,赶紧前面带路,拉着俺俩先回去再说,我操他奶奶的,老子跟白狐子精没完!”
“对对!”陈金赶紧拉住我的手,然后另一只扔了砖头,一推刘宾,“拉着我,前面带路!”
刘宾更纳闷儿了,可心里头也猜到了不对劲儿,赶紧就拉着我和陈金往村里走。
我和陈金的手拉的很紧,陈金攥着刘宾的手上也使满了劲儿,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万一一个不小心,再拉错了人就麻烦了。陈金边走边喊叫着说道:“银乐,刚才我怎么拉着你走着走着就变成黑大个儿了?”
“啊,是我拉着你的,拉着拉着就变了,也是个黑大个儿。”我也大声的喊叫着。
声音可不得大点儿嘛,刚才在风里头说话,还可以呢,起码外面鬼哭狼嚎蛤蟆叫,可起码不打扰俺俩人唠嗑儿,可现在不同了,我们俩一动,等于是就往风里头钻呢,这下好了,这大风就卷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连哭带叫的就往我们俩身上扑、打,就像是个刁蛮不讲理的村妇,正在冲我们俩撒泼。
可人家刘宾不同啊,眼看着他在风中缓步而行,便如闲庭信步,毫无障碍,只是衣角和头发偶尔被风吹起一些,极其沉稳也不多说话,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们俩,脸上虽有疑惑,但眼神很坚毅。
这就怪了,难道刘宾就感觉不到今晚的风古怪么?这小子疯了啊?
我和陈金俩人本来还没在意,互相唠叨着话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发觉不对劲儿啊!奶奶的怎么还没走出去藕地?难道我们俩先前跑的太远了么?我一拉陈金,陈金不由自主的停下也拉住了刘宾。
这一停下,我和陈金俩人才皱眉认真看了下刘宾,狗日的他怎么就没事儿啊?比我们俩还强呢?
刘宾诧异的看着我们俩,说道:“哎,走啊,犹豫啥呢?天晚了,赶紧回去吧……”
“我操你妈的!”我瞪大了眼睛,怒骂一声,惊恐万分的心态,瞬间转化,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挥着腰带劈头盖脸的抽向了刘宾的脸颊。
陈金几乎和我同时大骂一声日你奶奶的,然后飞起一脚就踹在了刘宾的腰上,刘宾受力倒退,陈金紧跟着扑上去两三拳将刘宾砸倒在地。
我也跟了上去,挥着腰带往刘宾身上抽啊打啊,抬脚踹啊,什么腿上的腰上的伤啊疼痛啊,都他娘的忘了,没感觉了。
说到这里,您也看明白了吧?
是的,我们俩起初没有在意,可刚才感觉不对劲儿停下来之后,仔细一看,我操,刘宾那张脸变啊,忽而是刘宾,忽然就是白狐子精,尤其是化成了白狐子精的脸时,那泛着黄绿色光芒的狐眼里,透着凶狠狡诈残忍,透着得意洋洋,透着奸诈……我操,想起来我浑身鸡皮疙瘩都集体起义了,太他奶奶的肆耍�
当时就看到这个情况,我和陈金俩人同时都懵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就选择了开打,这种情况下,还有别的选择么?要么这个刘宾就是白狐子精变化的,要么就是他娘的白狐子精上了刘宾的身!没说的,干它!
谁知道这个狗日的白狐子精想把我和陈金俩人带到哪儿去啊?反正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知道个打,打,打,往死里头打!
当时那个风刮的大啊!哎哟,夜黑风高,鬼哭狼嚎,简直就是他娘的进入了不知道地狱第几层里头了,到处都是大鬼小鬼半大的鬼,阴风呼号脏东西乱飞……
结果没几下,刘宾就让我们俩打的血流满面,嗷嗷惨叫,接着便哭丧着痛呼起来:“哎呀娘啊,银乐,金子,别打啊,别打啦,我怎么了我?你们俩疯啦?”
我一听声音和口气,不对啊!赶紧停手,再拉住陈金喊道:“等等,白狐子精的魂儿跑了,现在是刘宾了!”
“操!”陈金又往刘宾身上踹了一脚,这才停住,高声骂道:“你他娘的给老子老实点儿,让老子认真看看!”
刘宾就呜呜着不动弹了,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俩。
我和陈金小心翼翼的低头仔细得把刘宾那满是鲜血的脸瞅了半天,这才确认,这张已经被我们俩打的肿起来像猪头似的脸,是刘宾,于是肯定,刚才刘宾是让白狐子精附体了!
陈金气急败坏的说道:“宾子,你他娘的去干啥了?咋让白狐子精给附体来祸害咱哥们儿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前街等着你的,后来,这就忘了,怎么突然就在这儿了啊?这是哪儿啊?”刘宾快哭出来了。
我和陈金俩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啊!
四周的风又刮的大了许多,逼的我和陈金不得不蹲下来,防止被风给吹倒在地,三人紧紧的互相拉扯着对方,同时低下脑袋闭上眼睛闭着嘴巴,奶奶的,风太大了!而且没有固定的风向,简直就是你无论朝那个方向,那风都会直接迎面扑来。
“嗬嗬嗬嗬……”白狐子精那混沌的奸笑声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又好像四周上下到处都有白狐子精的存在,奸笑一阵之后,白狐子精说道:“你们死定了,死定了,嗬嗬,一会儿收拾完你们,就去祸害你们的家人去,嗬嗬嗬嗬……”
白狐子精的声音一落,紧接着四周呜呜咽咽的鬼哭狼嚎声再次响起,然后突然就到了我们身边,声音马上调高了许多许多,变成凄厉的啸叫声,震耳欲聋啊!
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不,恰当的说,是挤了过来,不是从外围挤我们三个,而是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那种挤压,巨大的压力。
“啊!我操你奶奶的!老子跟你拼啦!”陈金大怒长啸出声,同时身体站立起来,没有目标盲目的拳打脚踢起来,一脚将蹲着的刘宾踹翻在地。
我也怒了,被逼得疯了,猛然站起来,抡起腰带就是乱抽啊!
腰带在半空中挥动,放佛击打在有形的东西上了,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乱响!
“操,银乐,抽中我了!看着点儿,有个准头啊!”陈金吼道。
“你也长着眼睛,拳头砸中老子肩膀了!”我也龇牙咧嘴!
我们俩疯了,都不记得要团结在一起,不要分开!为了不伤到自己人,我们俩拼着命的拉开距离,疯了般拳打脚踢,哇哇大吼大叫着。
于是刘宾也疯了,啊啊的喊叫着站起来四处乱跑打乱打!
突然,陈金一声惊叫:“我操!”接着便听到了“噗通!”一声响,接着便是水花四溅的哗啦声。
我大吃一惊,脑海里刚想到陈金掉井里了,结果自己脚下一空,身不由己的掉落下去,我大喊一声:“我操!”
掉落的速度太快了,我骂的那俩字儿还没吐完,就被噗通的声响给掩盖住。只觉得身体重重的摔落在了水面上,哗啦啦水面被我的身体挤压,水花四溅,跟前儿传来陈金胳膊腿儿扑腾着水面哗啦呼啦的声响,和他的声音:“银乐,你也掉下来啦?”
由于事发突然,我掉进水下大概有一米多深吧,还喝了两口水,这才扑腾着胳膊腿儿浮上来,听到陈金的话,我赶紧喊叫:“对对,掉下来了……我操,怎么掉下来了?刘宾呢?”
井下一片漆黑,水面晃动着还多少有点儿光线,仰望上方,一抹黑,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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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冬日寒 第51章 患难见真情
时值寒冬,井水冰寒彻骨,却并没有冻结,原因大概是那几天浇冬水麦子,天天抽动,抑或是地热给护着呢?
我们俩在水里头扑腾着,防止自己沉下去,棉衣棉裤此刻成了最大的累赘,迅速的吸满了水,往井底下拉拽着我们。
上面传来刘宾惊恐万分的喊叫声:“银乐,金子,你俩上哪儿去啦?”这句话喊完,随即刘宾就又开始大骂着疯叫:“我操你奶奶个嘴儿的,老子跟你拼啦!”
我和陈金都担心起来了,刘宾这小子本来就是兄弟们中间最不能打的,现在留下他一个人在上头,真要跟白狐子精正面硬碰硬,恐怕一个回合也招架不住啊!还不如跳到井里面安全呢。
好像老天爷或者是白狐子精或者是刘宾,听到了我和陈金俩人心里头想什么了,只听刘宾哎哟一声惊叫,接着一个黑影呼的一声就从空中直接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