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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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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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燕绥眼神突变得凌厉:“皇上看了折子,叹老太爷一家忠心耿耿,是以才令胡公公传旨褒奖。皇上早有旨意,若老太爷问起,嘱本官告诉老太爷,不可妄猜圣意。告辞。”
  李老太爷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一阵紧似一阵。他这么多年的心血,难道就只换来皇帝借口对儿子们的褒奖,赏了一堆绢帛了事?
  不可妄猜圣意……难道说皇上自有决断,在警告自己别在插手捉拿隐太子心怀不测的余党?
  李老太爷按着胸,大口喘气。他猛然想起了岑三娘,转身就往书房赶去。
  岑三娘没有离开。她知道李老太爷迟早会进来询问自己。
  她已经打开了匣子,看到了那枝一模一样的钗。不同之处在于皇后娘娘赐下的这枝是金色的蛾儿。名义上是皇后娘娘赐的,及笄礼上必须用这枝钗。及笄礼能得皇后娘娘赐钗,这是极大的荣耀。她不会拒绝,传扬开来,没准儿将来还能狐假虎威一把。
  岑三娘回味着杜燕绥的话,这枝钗没用了?李建成的隐卫们呢?杜燕绥回到了皇帝身边,当上了心腹。是他这个卧底干的吧?所以得了信任,升了将军。
  可是为什么皇帝想让他娶自己呢?让他贴身看管李建成的外孙女?对杜燕绥来说,有什么好处?
  滕王求娶……岑三娘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冰雪般冷洌的面容。对她来说,那人也是一个谜啊。反复无常的性子,强势的作派,古怪的脾气。听杜燕绥的意思,皇帝不喜欢让自己嫁给滕王,又是顾忌着什么呢?
  她想起遗落在洪州芷汀别苑的那枝点翠钗。想起滕王曾说送给自己及笄时用。两枝钗都同样精致美丽,华丽贵重。只不过,皇后娘娘所赠,王爷的身份再尊贵,也越不过她。
  岑三娘想起一年前滕王送来的那份厚礼,心里微动。不过是一些丝绸帛绢与首饰,当时直接锁进了库房,可她现在觉得可能自己遗忘了什么。
  灯光拉扯出长长的身影,岑三娘抬起头。李老太爷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眼睛粘在了她手上的那枝钗上。
  他大步走到岑三娘身前,拿起了那枝钗,惊得声音都变了:“这,这不是……”
  他瞧见岑三娘发髻上正插着另一枝,伸手便从她头上摘了下来。两枝钗放在一起,俨然如出一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皇后娘娘手里还有一枝?自怡,这是怎么回事?”
  岑三娘再一次想起杜燕绥的话,为难的说道:“皇上口谕,令三娘噤声。外祖父见谅。”
  李老太爷气了个倒卯。
  岑三娘憋在胸口的一团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她福了福,轻轻从李老太爷手里取过两枝钗收进了匣子:“外祖父,三娘只能告诉你,及笄礼上皇上会有旨意。恕我不便多言之罪,外祖父如无吩咐,三娘便自去了。”
  踢到铁板了是吧?她坏坏的看着灯光下李老太爷难看之极的脸色,行了礼,轻盈的迈步出了书房,吸得一口初冬沁人肺腑的晚风,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也不清楚内情,可这不妨碍岑三娘借用下皇帝的威仪。
  至于求娶与赐婚,她不用纠结也不用多想。杜燕绥说的明白,就算她想当王妃,皇帝也不干。
  此时回想着远在洪州的滕王,岑三娘生出一丝怜意。皇帝家的事,果然复杂无比。命运既然让她远离滕王,她只能庆幸自己并未付出感情。至于将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杜燕绥纵有再多秘密,两人间纵有着疏离与隔阂,他却肯许下拖延婚期承诺。甚至尊重她的意思,如她不愿,可以替她安排别的出路。
  天黑着,岑三娘仿佛看到了既将到来的曙光。
  作者题外话:晚上再继续
  
及笄
  岑三娘及笄礼由继太夫人大韦氏做主宾,请了岑二夫人做正宾,岑四娘杜静姝任有司和赞者。
  原本及笄礼应在三月初三上己节举行。念及三娘没了双亲,便将她十五岁生日与及笄礼合二为一。
  钗定了皇后娘娘名义送来的那枝金银团花金制的蛾儿钗。笄便定了岑老太太送来的一枝玳瑁笄。大韦氏这些年儿子飞黄腾达,膝下两孙儿乖巧可爱,小韦氏又是自家内侄女,孝敬有加,对李氏的厌弃早已淡了,特意掏了私房钱叫小韦氏去银楼打了一顶宝石珠冠。
  这日方妈妈和阿秋一早起来,便看到东方朝霞涌动,天空澄蓝,直呼好兆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侍候。
  三身礼物均平挂在衣架上。
  初加前穿的采衣,用了方七少曾经感叹过的雪白苎麻,上襦下褂裤。初加则是条红色的襦裙,无任何花饰,用了皱纱,在腰间一围,系上腰带,便有了雪里红梅的夺目。再加礼选了件玫红色的连身长裙,衣襟袖边裙边用了金银丝遍绣花卉,后背绣着一只凤鸢,精致华丽。三加冠礼时是件粉蓝色的大袖礼服,腰间垂着蔽膝,遍身绣满了怒放的牡丹,庄重大气。
  李府宾客云集。
  岑三娘一次次更衣挽发出现,像一朵花蕾徐徐在众人眼前缓缓绽放。
  礼成之后她起身向宾客行礼致意。
  阳光照在那顶镶满宝石,做工精巧的珠冠上,她的脸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粉蓝色的大袖衫像流云一般轻盈,杜燕绥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一夜他在江里捞到的她的披帛。柔软的让他险些无力握住。
  他默默的望着她,想起了自己许下的承诺。
  他并不知道,对席的韦小婉同样盯着岑三娘,看得眼里起了恨意。
  “圣旨到!”尖利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拉了过去。
  颁旨的还是胡公公,笑咪咪的向岑三娘祝贺,然后在李老太爷紧张的眼神中泰然自若的展开了圣旨。
  “赐婚。”李老太爷喃喃重复着这道旨意,心头阵阵刺痛。他花费了这么多心血,猜测着今日这道圣旨,全然没有想到,竟然是赐婚。
  岑二老爷也板起了脸。目光不善的望着李老太爷,暗骂老东西居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又自苦如何给滕王报讯。想着滕王送来府中的重金厚礼,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杜燕绥离席与岑三娘并立一处,接过了圣旨。
  起身时,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岑三娘对他笑了笑道:“多谢”
  杜燕绥没来由的觉得失落。
  唐风再开放,有了婚约的两人却不便再像从前一样能站在一起说笑。杜燕绥低声道:“备了生辰礼……。”
  话没说完就听到身旁有人扑哧一笑。
  李尚之上前一拳打在杜燕绥胸口,语气含酸又不无得意:“小子,长辈在侧,还不快快行礼改口。”
  杜燕绥再脸皮厚也经不住这声长辈在侧,像平时一样搭着李尚之的肩用力将他推走,低声警告他:“还长辈呢,说不定哪天就变我妹夫了。”
  李尚之涨红了脸,正想反驳,却见上前簇拥着岑三娘的姑娘里尉迟宝珠正爽朗的冲他笑着,话便咽进了肚里。
  岑三娘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抿嘴偷乐。
  杜静姝与她交好,此时拉着杜燕婉和尉迟宝珠一同上前。
  知道是杜燕绥的亲妹妹,岑三娘则报以微笑。
  几人说笑着回席,岑三娘才坐下,就有人撞翻了一碗酒。她胳脯一紧,被人扯开了。却是杜燕婉挡在了她身前。
  六娘
  打翻酒盏的是韦小婉。天地良心,她只是意外加难过,将酒盏重重的搁下,没想到却打翻了。她心里本就难过,却死命的忍着。
  韦小青和杜燕婉从小斗到大,护自己姐姐护得厉害,也粉面含霜杠上了,干脆又取了一盏酒喝了一口,故意往地上一泼:“姐姐,这酒味道确实不好!”
  杜燕婉哼了声:“我看是有人心里不舒服吧。”
  席间闹起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岑三娘便扯了扯杜燕婉的衣袖:“燕婉,陪我回自在居歇歇可好?”
  她打了圆场,杜燕婉无论如何也要给她面子。不再搭理韦小青,拉着三娘与杜静姝尉迟宝珠离开。
  才走得几步,就见岑四娘拉着一人匆匆走来,高声叫她:“三娘,你看谁来了!”
  四娘身侧站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黑发往两边挽成了高高的双环髻,插着数枝玳瑁嵌宝石的钗子,额如满月,目如灿星。穿着件橙黄色底印金泥四瓣小花大袖衫,阳光下金泥底的提花像嶙嶙波光,美艳不可方物。
  席间众女以韦家姐妹最为美貌,此时见得她,韦氏姐妹也有些移不开眼睛的感觉。
  “六娘。”岑三娘最先回过神来,微笑着迎了上去。
  六娘大方的行礼贺喜:“三娘,恭喜你了。万幸没有来迟。”
  岑三娘只得回礼称谢。这一来,却是不好离开。只得重新回席,将六娘介绍给众女。
  四娘和六娘最为交好,不用多久,除了冷着脸的韦氏姐妹,六娘就和杜家姐妹尉迟宝珠有说有笑了。
  岑三娘冷眼旁观,总觉得六娘像变了个人似的,举止大方,将以前的要强脾气悉数全收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是开窍了,还是在洪州被教养嬷嬷调教出城府来了。
  “三娘,我此行还带来了小九给你的贺礼。”六娘结识着新朋友,也不忘偶尔与三娘交谈。
  小九啊,岑三娘的思绪不受控制的回到了隆州岑家。想起九少爷,她心里就觉得温暖:“你回隆州了?堂祖母身体还好?小九长高了没?”
  岑六娘笑道:“我没回隆州,堂祖母来了信,顺便让我捎带上小九的贺礼与书信。”
  还给自己写了信?岑三娘来了兴趣。
  六娘见状笑道:“瞧你心急的。不止小九,还有三伯与三伯母的贺礼,还有……”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三娘一眼,声如蚊蚋,“还有王爷的。”
  作者题外话:好了,明天再更了。
  
担心
  岑三娘心里冷笑,当我还是隆州岑家三房寄人篱下好欺负的小姑娘?若不是瞧在四娘脸上,岑三娘当场就想发作。待六娘的神色淡了下来:“六娘,今日是我生辰,也是我行及笄礼的日子。你来得迟,怕是没见着刚才宫里来人宣旨。皇上给我赐婚了。”
  言下之意是皇帝已经赐婚了,你就别再把心思往歪处想了。再者,她绝不相信滕王会托六娘给自己带信。
  六娘脸上笑容不减,低声打趣道:“赐婚归赐婚,这天下间哪里还有男子能堪比王爷的丰姿。妹妹甘心给你做回信使,姐姐就别害羞了。”
  好像她与滕王真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事似的。岑三娘大怒,心道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她心里鄙夷,连敷衍六娘的心思都没了,冷冷说道:“六娘慎言。再胡言乱语休怪我这个做主人的不给你脸面。”
  岑三娘几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不就是仗着有个过继给襄武郡王的外祖父吗?哼,做大都督的大舅舅还不是亲的呢。她才不信滕王和三娘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六娘心里暗恨,撇过脸去娇笑着和四娘说起了洪州府里的趣事。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岑三娘就这感觉。本来就起得早,又折腾一上午的礼仪,她早就倦了。干脆起身对席间众人福了福道:“各位姐妹稍坐,三娘去更衣。”
  她瞟了杜静姝一眼。杜静姝会意,也起身道:“三娘,我与你同去罢。”
  两人径直离了席。
  拐过回廓,见左右无人,杜静姝停了下来:“三娘,究竟有何事?”
  岑三娘拉着杜静姝的手道:“静姝,我那六妹妹恐怕是来者不善。我不方便去见你九哥。你帮我悄悄带句话给他。让他当心岑六娘。”
  杜静姝大吃一惊:“岑六娘难不成和我九哥曾经……”
  “不是你想的那样。”岑三娘嗔了她一眼,叹了气道:“六娘与四娘交好不假。但我和她从来都不好。原在隆州我双亲过世,寄住在岑家三房。六娘好胜,处处和我做对。我离席避开,担心她会寻你九哥找茬。”
  她其实是担心滕王不肯放过杜燕绥,又不能对杜静姝说实话。岑六娘从洪州来,她真不知道现在的六娘是否和滕王有瓜葛。岑三娘相信,杜燕绥一定会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让他留心的不是岑六娘,而是远在洪州的滕王。
  杜静姝爽快的答应了:“行。我去悄悄告诉九哥一声。”
  口信
  六娘已坐到了杜燕婉身边。
  “他就是三娘的未婚夫女婿?”六娘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嗔道,“没想到来长安赶上了赐婚。燕婉,你介绍你哥哥给我认识。我要看看你哥哥究竟哪点好,能配得上我家三娘。”
  杜燕婉是个直爽脾气。见六娘说话行事大方,比韦家姐妹美艳却不傲慢,有了几分喜欢。起身挽了六娘,故意对着韦氏姐妹说道:“六娘,我带你去见我哥哥。他定会吃惊三娘竟然有这么美貌的妹妹。某些人原以为自己是凤凰,与你一比,才知道鸦雀为何物。”
  韦小青顿时又炸了窝,站起身冷笑:“乡下来的土包子想飞上枝头做凤凰,这等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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