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机-天算卷 作者:我性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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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天机-天算卷 作者:我性随风-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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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射科啊?在三楼,对,左拐。”门外的小马殷勤地招呼着一个女孩,不知不觉地远离了房门。
  第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市郊的路上,两辆自行车正飞速地向凤凰坡西面进发,骑车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车后座上还带着个双目紧闭的人。
  “是不是这里?”女子放慢速度,等了等后面的两人。
  “应该就在这附近。”骑车的年轻男子说道,“那天雾太大,周围看不清。”
  坐在他后面的男子侧了侧头,身子一提,直接从车后座上站了起来,迎风张开双手。
  “往南,不超过三十米。”那男子道。
  “我现在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年轻男子卖力地蹬着车子,“老秦,你可别弄错了,这车子我都快蹬不动了。”
  方展、秦扬、苏彦,除了他们三个,应该不会有人骑着自行车来凤凰坡。虽然离事发当日已经有段时间了,可凤凰坡附近依旧是人烟稀少,连施工的人员都很难看到。
  “老秦说的没错,就在那里。”苏彦迎风吸了吸鼻子,“味辛,刺鼻,戾气不散。”
  说话间,自行车被一堆碎石挡住了去路,看样子是一块巨大的山石被人为凿碎的。
  这里就是当时凤凰坡石块崩塌的地点,也是方展第一次遇见白虎的地方。当然,他的麻烦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哐,方展的右手突然一抖,硬生生地把自行车从跨下抽了出来,狠狠地砸在了乱石堆上,身后的秦扬反应倒也快,身子一闪,落在了一边。只见那只右手拎着自行车又砸了两下,似乎意犹未尽,方展的左手用尽力气才制止住它。
  “勾陈黑尾又开始发作了。”苏彦皱了皱眉,“看样子要尽快了。”
  方展平定了一下呼吸,确定右手不再狂躁,这才放开了左手,在他右手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钩状的黑斑,就像是……
  “勾陈黑尾很暴戾。”秦扬拉起方展继续前进,“再发作的话,我必须把你的胳膊暂时废了。”
  勾陈,性顽劣,主争斗、受困,见灾病。四神煞中勾陈属土,最惧木相,那天遭到勾陈袭击的刹那,方展情急之下用柜门去砸,误打误撞地躲过了神煞临身的劫数。
  不过,方展只是躲开了神煞临身,勾陈还是撞进了他的右臂。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起,这条胳膊就没安生过,茶几、菜刀、锅碗瓢盆,凡是与金属相关的东西操起来就砸人。秦扬苏彦费了不少劲,这才克制住它。
  苏彦这丫头有点奇怪,当勾陈出现时,她只是袖手旁观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样子,但自勾陈撞进方展右臂后,她却开始嘘寒问暖关心起来,到凤凰坡找白虎出现地点就是她提议的。鬼算孙女的身份多少有点优势,方展和秦扬只好言听计从,为路上方便,直接弄了两辆自行车,前往凤凰坡。
  “你好像早知道我会成这样。”方展边走边道,看来这个小丫头远比她的外表要复杂。
  “我哪有这么大本事?是爷爷交待的。”苏彦头也不回地说道,“后面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不想出事就别那么多废话了。”
  方展没再说话,他看见了那天跌进去的大坑。虽然已经填了大部分,但坑边的样子还没变。从这里算起,那只白虎就是自西面来的。
  在坑边转了两圈,秦扬把手掌贴在了地上,左右移动了两下,指了指前面,冲两人做了个“三”的手势。
  打的什么哑谜?方展没看懂,原本总是出现的奇怪能力一点也没反应。苏彦点了点头,一拉方展,径直走了下去。
  走出三米,苏彦突然停下,全神贯注地看着一旁的斜坡,方展注意到,斜坡上那些矮小的灌木杂草枯黄弯折了一片,那样子像是有人用大刀砍过一般。
  “就是这儿,这个城市六神位中的白虎位。”苏彦指着一处道,“用你的右手挖下去,要快!”
  方展正在琢磨这片地方为什么会这样,被她那么一叫,倒愣住了,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右手猛地一震,整个人被带着撞向斜坡的另一边。
  咕,咕,与此同时,苏彦指着的那块地方,泥土突然涌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往外钻。
  “老秦,帮忙!”苏彦见了立即叫道,秦扬赶上和她一左一右抵住了方展的背脊,两人一齐使劲,把方展推向了涌动的地面。
  右手像有生命似的拽着方展的身子向反方向使劲,两厢较劲下,三人僵在了那里。
  “方展,靠你自己了。”苏彦喊了一声,翻手在方展背后拍了一掌,与此同时秦扬的手指也点在了方展背上。
  身子一热,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方展伸直右臂扑向了斜坡,噗,整条手臂顿时穿了进去,直没肩部。
  泥土倏地不动了,那条右手也没再折腾。
  就这么完事儿了?方展暗自寻思,这叫什么?泥土治疗法?
  还没等他继续想下去,哗,泥土没来由地松动了两下,埋在里面的手臂被什么缠住了,紧接着传来一阵冰冷刺痛的感觉。方展一惊,赶紧往回拔,可泥土跟有吸力似的,手臂一点也抽不回来。
  “快帮忙啊!”方展大叫,“再下去我的右手就废了!”
  苏彦没动,眼睛死死盯着那块泥土,秦扬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两人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
  靠人不如靠自己,心里无名火上撞,方展一咬牙,噌,手臂带着大块泥土拔了出来。
  手是拔出来了,可他的心更凉了,这……这是什么东西?!
  右臂的衣袖不知什么时候被扯烂了大半,裸露的小臂上,缠着一根小指粗细的根状物,那东西的表面还裹着一层透明的物质,像是冰。方展试探着摸了下,不是冰,有点凉凉的,缠在手臂上倒挺舒服。
  “木冰能克制住勾陈黑尾的煞气。”苏彦走了过来,“但不能帮你除去神煞。”
  “木冰?名字挺特别。”方展甩甩胳膊,“是植物?”
  啪,秦扬一把拉起了方展,顺手在他身上摸了摸,舒了口气。
  “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生物,古代人把它作为不祥之兆。”秦扬慢声道,“六神位中都会有一个被相应属性克制的东西,白虎属金,所以这里会有木冰。”
  “木克土,所以勾陈没动静了。”方展一知半解地点点头,“这会儿能克制就行。”
  之前还是惊心动魄的场面,现在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秦扬摇摇头,搞不懂这个方展到底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脑子犯迷糊。
  “他怎么连木冰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苏彦自语似的问道。
  “从我见到他起,就是这个样子了。”秦扬叹了口气,“时好时坏,一会是天卜,一会是愣头青。”
  愣头青?苏彦看了看方展的样子,差点笑出声,还真是……可她没笑完,愣头青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专注,右手飞快地在地面上划动起来,一幅匪夷所思的图案出现了。
  “该死,刘孜飞要出事!”方展的右拳狠狠砸在了图案上。
  警局里的气氛很沉闷,每个人的鼻尖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刘孜飞一贯凌乱的办公桌此刻被整理得一尘不染,上面放着幅嵌着黑边的镜框,照片上,刘孜飞的笑容深邃而坚定。
  “你走开干什么?!你走开干什么?!”刑警大李红着眼吼道,“你上辈子没见过女人吗?!要是你在边上,刘队就不会……”
  话说到这儿,大李哽咽了,大颗的泪珠从面颊上滚了下来,一旁的刑警拉了拉他的衣袖,没说什么。
  大李对面,小马早已经泣不成声了,他是不该走开,如果他在,刘队就不会有事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刘孜飞,男,现年三十六岁,于本月二十三日,因枪伤感染引发并发症,医治无效,光荣殉职。
  警局的讣告很简短,却没有说出真相,显然这是为了办案需要。
  刑警队每个刑警都憋了一股火,刘孜飞一向是他们的兄长、偶像,而他的死是场有计划的谋杀,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破案!不能让刘队死的那么不明不白。虽然都这么想,可这案子实在无从入手。没有目击者,没有可疑线索,除了刘孜飞左臂上的手指状淤痕外,可以说是一无线索。
  最头痛的是,令刘孜飞死亡的药物化验报告直接送到了张局的手里,由局领导亲自过问,没人能看到那份报告里究竟是什么。
  “我们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大李一撸帽子,“大伙能找就找,挖地三尺也要把杀害刘队的凶手给刨出来!”
  小马抹了把眼泪:“我这就去,医院、附近的地方,我都去查,都去问!”
  刑警们躁动了起来,却不再有人说话,各自收拾着准备出门。
  “干什么,都干什么?!”门外正巧走进一人,见这架势,立刻威严喝问道,“无组织无纪律,还有没有一点人民警察的素质?!”
  这一喝,所有人都停下了,来的这个不是别人,正是市局张正健局长,他手里拿着一份牛皮封面的卷宗,里面夹着的材料看上去很薄。
  “张局,刘队死得太……”大李低头回答着,一提到刘孜飞,声音再度哽咽。
  张正健拍了拍大李的肩膀,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刑警,他们都是和刘孜飞出生入死过的,情同手足的兄弟,这群面对流血牺牲都不眨一下眼睛的铁汉们,眼里都噙着泪水。
  “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不要影响正常的工作。”张正健沉重地点点头,扬起手里的卷宗,“局里已经决定,建立特别小组侦查此案,揪出凶手!”
  屋内再次躁动起来,组建特别小组,那就意味着要从刑警之中挑选骨干,每个人都挺直了腰杆,希望被张局选中。
  小马、大李、小陈、老吴,张正健只点了这四个人的名字,示意他们跟自己走。余下的刑警在失望之余多少有些奇怪,特别小组的成员能力参差不齐,况且就四名警员,怎么去面对这个玄之又玄的案件呢?
  被选中的四人兴奋之余也有些奇怪,但又不敢多问,跟着张正健在警局里走了几个弯,从三楼下到一楼,一转边门,直接来到了地下室门口。
  这地下室原本是警局的老库房,自从建了新库房后,就弃置不用了,平日只是堆放些杂物。可张正健带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呢?难道是准备用地下室作为特别小组的办公室吗?
  “张局,我们这是要进去?”大李憋不住问道,其余人也猛瞅着张正健,一肚子疑问。
  “呵呵,进去就知道了。”张正健笑着摸出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门一开,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地下室内一点阴霉的气味都没有,这里条件还真改善过了。四人没再多想什么,跟着张正健走了进去。
  “怎么……”当他们见到里面的景象时,不由得都呆了。
  第十五章 被死神锁定的人
  刘孜飞的追悼会是按标准程序进行的,到场的除了警局领导、刑警外,还有几名社会人士。
  透过瞻仰台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静静躺在那里的刘孜飞,蜡黄的脸上依旧凝着一股英气,只是样貌与生前相比有些失真。
  也是,其实活人和死人并不只是差口气那么简单。
  悼念厅里的氛围很肃穆,除了偶尔发出的啜泣声外,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参加悼念的人默默地看着瞻仰台上的遗体,各自心中思量着什么。
  “刘孜飞同志虽然离开了,但他的精神和信念却留在了我们的心中……”张正健站在瞻仰台前,声音低沉地颂读着悼词。
  几个年轻的刑警忍不住哭出了声,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鼻;年长些的刑警强忍着,眼眶却早已红得厉害。
  张正健继续颂读着悼词,眼睛时不时地看着面前的刑警们,他很能理解此刻他们心情。不过,张正健此刻更关注的是一个年轻的刑警。
  二排右数第四个,肤色有些黝黑,警帽压的很低,正不停地抬手擦着眼角,似乎哭得很伤心。他右腕上戴着一个奇怪的腕饰,像是木制的,隐隐透着一种晶莹的光泽。
  作为刑警,是不允许佩戴任何饰品的,更何况是这种有碍行动的东西。
  张正健看在眼里,似乎不在意,继续念着悼词。
  一系列仪式完毕后,刘孜飞的遗体就要推去火化了。张正健安排了小马、大李、小陈、老吴扶棺,自己则走向那个年轻刑警。
  “火化时,你陪同一下。”张正健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
  那刑警没作声,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跟了过去。
  火化间的气味不好闻,放下棺木后,小马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只留下那个刑警和火化工处理刘孜飞的尸体。
  “是叫刘孜飞?”火化工看了看手里的单子,问道。
  “嗯。”那刑警点头,给了个鼻音。
  “三十来岁正当年,可惜咯。”火化工漫不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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