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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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死亡-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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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就像男人在一起总有喝不完的酒一样。

何平此刻没有喝酒,不过脑袋已经发涨。

“何平,叶娴借那本书干什么?”霍如侵在车上问。

“天知道。”何平回答。

霍如侵想了一会儿又问:“你说叶娴与冯二娃会不会有恩怨?”

“依冯二娃以前的行迹,倒不排除这种可能。”何平道,“问题是两个人都死了。”

正在叹息,罗一超打电话过来了。

“何平,看来董严没有撒谎。”罗一超在电话里说,“据他女儿回忆,她父母的感情一直很好,离婚的事还是叶娴死后她才知道的。”

“那他们家阿姨找到没有?”何平问。

“还没联系上。”罗一超包票道,“不过找她绝对是小事一件,没问题。”

“好,你抓紧时间。”何平对这点还是深信不疑的,诺大一个公安局在北市范围内找个人还不是难事。

“何平,今晚上怎么办?”车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霍如侵忍不住问。

“先回去再说吧。”何平道,“我的头也大了。”

回到队里,所有人都在。

“何平,叶娴家阿姨得明天才能找着。”罗一超抱歉道。

“行。”何平不想给大家太多压力,“你办事,我们都放心。”

“大庆,你那边有什么结果?”何平转头问。

“经过调查分析,被盗尸体中,只有叶娴的死有问题,其他应该都是自然死亡。”肇大庆说,“所以我觉得重点仍然在叶娴身上。”

“很好。”何平道,“我们也用不着再去那个鬼地方了,现在重点调查叶娴。”

“要是刮骨事件继续发生呢?”霍如侵问。

“所以你保持和殡仪馆的联系,随时获得最新信息。”何平指着霍如侵。

连续几天高强度工作,身心都已经疲惫。

何平打开家门,好象戴若容又没回来。

“妈。”他叫了一声。

何母在厨房里应道:“何平回来了。你休息一下,马上吃饭了。”

扑地倒在沙发上,何平问:“若容又不回来?”

“今天的演出很成功。”何母道,“乡乡几个在外面给她庆祝呢。”

不提倒罢,一提何平心里就窝气。

打听戴若容要复排《六月雪》,他心里就不舒服,因为老让他想起死去的战友。不过戴若容也是为了振兴京剧团,再加上最近工作也忙,也就放一边去了。

“你们两个都忙得看不到人影儿,”何母抱怨道,“一点都不珍惜自个儿的身子。我看着心疼。”

何母说着把东西端出来,看见儿子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早上,手机的闹铃把何平吵醒。

一翻身,怎么在沙发上?

何母看到儿子起来了,忙道:“何平,快过来吃饭。我做了不少你喜欢吃的东西。”

老太太心疼儿子,一大早居然就做了一桌子菜。

何平洗漱的时候问:“妈,若容上班去了?”

“昨晚上看你睡得香,我不忍心叫醒你。”何母道,“若容一早就走了,说先去看看店子。”

“店子不是有她姑姑帮着打理吗,”何平道,“她还费那么多心干嘛?”

“别人帮忙哪有自己做放心。”何母道,“快来吃饭吧,肯定饿坏了。”

“叮铃铃”,何母喊到:“何平,你的电话。”

“好。”何平三下两下收拾完,赶紧跑出去。

“什么?”何平的喊声把何母吓了一跳。

何母忐忑地问:“何平,怎么了?”

何平没有回答,放下电话,抓起茶几上的公文包,啪地打开,呼呼翻了几下。

“妈,谁动过我的包?”何平疾问。

何母诧异地看着儿子,摇头道:“没有谁动过啊。”

啪,何平手里的包掉到地上。

“何平!何平!”电话里有人焦急地喊。

何平抓起电话,声音有些抖瑟:“刀子不见了。”

“不见了?”霍如侵被何平的回答惊住了。

昨天下班时,何平专门向肇大庆要了那把手术刀,放进自己公文包里,还半开玩笑说,要是这次还不见了,那才真叫见了鬼。当时大家笑道,你当场把她逮住,那不就结了。

现在戏言成真,手术刀又不翼而飞了。

真他妈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你马上去把那刀取过来。”电话里,何平焦急的声音。

“我已经在路上了。”霍如侵回过神回答。

“妈,我有事儿得走了。”何平胡乱吃了两碗饭,抓起东西就往外去。

“等等,”何母喊道,“若容这些日子神色憔悴,你打个电话给她,让她注意休息。”

“知道了。”何平扑扑冲出门。

霍如侵此刻已经到了殡仪馆。

柳四飞老远就迎了出来,道:“你们可来了。”

霍如侵泊好车,问:“刀子还在吗?”

柳四飞不住点头:“在收发室里。”

“是大爷先发现的?”霍如侵边走边问。

“对。”柳四飞回答。

两人几步到了收发室,大爷正在里面发呆。

“咳咳”,柳四飞干咳两声,大爷回过神来。

“柳主任,你们来拿刀子吧?”大爷赶紧问。

霍如侵道:“快给我看看。”

大爷在抽屉里摸索一会儿,一把细长的手术刀出现在面前。

霍如侵接在手里,果然是同一把——昨天为了区分,肇大庆专门在刀柄底端画了一个小红点;如今那个小红点赫然在目。

“你是怎么发现的?”霍如侵问。

“昨天晚上我又听到了哧哧的声音,”大爷平静地说,“你们都不在,我想去看看,万一能给你们帮上什么忙呢。”

霍如侵笑笑:“真感谢你。当时你看到什么了?”

“走到门口,听到铛的一声,”大爷描述道,“里面有一具被割过的尸体,还有这把刀。”

这大爷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说起来一点惧意也没有。

刑警队里,肇大庆高兴地喊:“何平,肖粤回来了。”

何平凑到窗前,看到肖粤的车进了公安局大院。

不知道是喜是忧,何平心里有些不安。

“肖粤,怎么样?”肇大庆刚看到肖粤的身影就扯起嗓子喊。

肖粤扑扑到了办公室,沮丧着脸。

“得,没戏了。”肇大庆转身对何平说。

果然,肖粤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周家所有的人都不知所踪。南市那边帮着查了一整夜都没有消息。”

何平其实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本就没把希望放在这边,倒也不存在多大的失望。

可是肇大庆的想法不一样,他骂道:“该死的周老头儿,有事就躲。”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亲历死亡(78)

“铃——”,一个不熟悉的电话。

“谁?”何平接了电话,“剧团?小戴怎么了?好,好,我知道了。”

肇大庆小心地问:“小戴出事儿了?”

何平点点头。

“那快点去呀。”肇大庆道。

“可是——”何平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是别人的老婆重要,还是自己的老婆重要?”肇大庆对那些所谓的为了工作不顾家庭的事迹总是嗤之以鼻,拿家人的痛苦装点自己的门面算个什么鸟。

何平被他这么一鼓励,终于道:“我先过去看看。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有事电话联系。”

肇大庆拍拍何平的肩膀:“你放心。快点去吧。”

医院急救室里,一群人正忙得团团转。

“病人血压很不稳定,”一名护士喊道,“心跳越来越慢。”

“再打一剂强心针。”一名医生吩咐。

旁边的护士劈劈啪啪取药,敲开,吸进注射器,一连串熟练的动作后,俯下手哧地把药注射进病人体内。

过了一会儿,守在病人旁边的护士道:“没有任何反应,病人心跳更慢了。”

“做好电击准备。”医生已经没辙了。

“砰”,急救室的门被人踢开了。

“不能进去”,有人在外面叫喊。

“若容。”一个男子啪地摔开拉扯他的手,呼地扑到急救台。

是何平,只见他捧着病人带着氧气面罩的脸,哭道:“若容,你醒醒。”

一名护士要去拉他,旁边的医生摆摆手。

有时候,亲情是最好的急救良方。

果然,在何平的哭声中,一名护士说:“病人心跳加快了。”

病床上的戴若容居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何平惊喜地拉住妻子的手道:“若容,你醒了。”

戴若容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

何平赶紧把耳朵凑过去,听到若有若无的声音——“何平,快走。”

“若容,你别说话了。”何平心都快碎了,“好好休息。”

突然,他感觉妻子的手软了下来,然后听到一名护士喊——“病人心跳停止了。”

“把他拉开,实施电击。”医生严厉地命令。

几个人七拖八拽开了僵硬的何平。

“嘭嘭”几声后,有人道:“没有反应。”

“继续。”医生吩咐。

“嘭彭嘭——”

“有反应了。”屏幕上,又出现了微弱的心电波。

何平一下子瘫软在地。

戴若容终于从急救室转到了重症观察室。

“医生,她没有危险了吧?”何平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往几个回合,身心经受了残酷的考验,说话都有些困难。

“应该脱离危险了。”医生道,“戴团长有没有过心脏病史?”

何平摇头道:“没有。”

“那就奇怪了,”医生纳闷道,“她的心电波形比常人小很多。”

“是不是因为她最近太劳累了?”何平问,“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医生想想,道:“暂时只能这样解释。观察一段时间看能不能恢复正常。”

“何平。”颜丹沉等一群人全都闻讯赶来了。

“戴姐怎么样了?”郝乡乡抢着问道。

何平指了指病房,小声道:“在休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真是老天有眼啊。”张妈妈边说边抹眼泪。

老天若真有眼,就不会让大家流泪了,何平苦笑。

“昨天晚上戴姐还和我们一起吃汤煲啊。”郝乡乡叹息,“怎么会这样?”

“你们进去看看吧。”何平道。

“大家小点声。”张妈妈说,“别吵着小戴。”

病床上,戴若容安详地睡着。

昨天舞台上踉跄的身影又浮现出来,哎,戴姐真是太累了。颜丹沉看在心里也发疼。

大家伤心了几回,又庆幸了几回。

张妈妈和颜丹沉先回去了,郝乡乡执意留下来陪戴若容。

“何平,你是怎么搞的?”郝乡乡道,“戴姐身体这么差,你都没注意到。”

何平自责道:“最近事儿忙,我——”

“你不是说一切正常吗?局里又接大案子了?”郝乡乡问。

何平点头道:“又是件疑案。”

“疑案?”郝乡乡正想问个明白,有人在喊——“何平。”

怎么是她?不远处,一个老太太飞快跑过来,头上那朵红花随着脚步上下跳动。

“何平,容容在哪里?”老太太顾不上休息,急问。

何平指指里面,老太太呼就冲了进去。

“这个老太太是谁?”郝乡乡皱眉问,“我在公园见过她几次。”

“小戴的姑姑,”何平靠在门口回答,“请来帮着照看店子。”

病房里,老太太的背影刚好挡住两人的视线,所以有些事情他们都没有看到。

“何平。”罗一超打电话过来了。

“怎么了。”何平赶紧离病房远一些,手机的电磁波对戴若容这样的病人简直像杀手。

“听说嫂子住院了,没事吧?”罗一超问。

“没事,”何平知道罗一超打电话不会仅为这事儿,“查出点什么了?”

“幸亏家政公司帮忙,找到那个保姆了,”罗一超回答,“她说话闪烁其词,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挖下去没有?”何平问。

罗一超笑着回答:“开始她的话还基本和董严一致,经我们施加压力后,终于说出了一些新情况。”

“什么情况?”何平心中升起了希望。

“是董严主动提出的离婚。”罗一超说,“并且主动搬出了北河口的别墅。”

何平啊了一声:“董严一直在说谎?”

“还有阿姨也是董严辞退的。”罗一超继续道。

“是什么原因,她有没有说?”何平赶紧问。

“阿姨说她不清楚,两口子的事外人肯定不太明白。”罗一超回答。

“目标锁定董严。”何平吩咐完又问,“你现在在哪里?”

“回队路上。”罗一超道,“离医院不远。”

“马上到医院来接我,我也一起去。”何平道。

“可是嫂子需要你照顾。”罗一超为难道。

“现在有乡乡照顾着,我一会儿再通知我妈过来。”何平已经隐约有种感觉,妻子的突然发病似乎与本案有某种联系,越快破案,当然越好。

他回到病房,拉住郝乡乡的手,道:“嫂子就交给你了,有事马上打电话。”

郝乡乡用力点点头,因为她看到了何平眼里的泪光。

“姑,我有事先走了,小戴劳你费心了。”何平又对病房里的老太太喊道。

在医院门口等罗一超的时候,何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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