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正是虢国夫人我将点心奉 与杨玉环然后将软鞭呈与虢国夫人：“奴得知夫人缺 少一副趁手的马鞭游乐时未免不能尽兴。这是奴的一 点心意，请夫人笑纳。”那边杨玉环已经打开了食盒 。一小碟玫瑰色的细丝摆在食盒中央。香气扑鼻。杨 玉环看了半天也没出来究竟是什么，便问道：“这是 什么？”我回答道：“这菜名唤美人舌。”杨玉环用 银筷挑了一点送入口中。我笑容里淬着毒汁，她吃的 越是舒心，我越是开心。圣上也是龙颜大悦：“真的 这么美味吗？”杨玉环点点头道：“不知都是什么肉 做的有些微酸但是很嫩很有嚼劲。”“哈哈哈……” 我放声大笑，“杨玉环，你吃过千万的美食，这人舌 的滋味是不是很与众不同呢？”看着杨玉环面色铁青 ，手指插入喉中要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了。我 笑的双目发红，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杨玉环，你害 死了梅妃娘娘。这舌头就是从那五个贱婢口中拔出来 的。滋味如何啊？”我瞥了一眼圣上看到他脸上有惊 痛之色，便移过目光再也不想看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一眼。紧接着我扑到虢国夫人跟前踩住她的衣襟：“ 夫人，这人手筋做的鞭子是不是特别柔韧呢？”虢国 夫人吓得扔了鞭子坐在那里瑟瑟发抖。众侍卫似乎也 惊在那里，也许是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居然有如此残忍 的手段。我依旧笑着，数日来积着的悲郁之情一扫而 空。我奕奕然走回上阳宫梳妆打扮停当只等一死。没 有想到，圣上居然饶了我一命。那日圣上来上阳宫走 了走，然后问我：“梅妃去之前可曾说过什么吗？” 我答道：“娘娘希望自己葬在梅园那株浅碧的梅花树 下面。”许久后，圣上道：“可曾提到了朕？”我感 觉到好气又好笑：“小姐的心陛下从来都是知道的。 即使是死了也未曾变过，陛下何必要再问呢！”圣上 叹息了一会。我说道：“小姐至今仍然停在正厅。陛 下您要去看看么？”圣上摆摆手离去了。不多会有宫 监将小姐移入梅园妥善安葬，高力士亲自来告诉我让 我以后就呆在这里管理书籍。经过这么多事，我明白 了。要在这里活下去只有变得比别人更狠才可以。” 说完，司籍似乎有些疲倦，身体斜倚在扶手上用手托 着腮，眼睛微合：“我累了，你也下去歇着吧！”红 鳞依言行礼退了下去。晚上，她用羽扇轻轻的扇着香 炉中的玉檀香熏了床铺，躺在床上，红鳞翻来覆去的 想着司籍的话。她忽然觉得做人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好，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红鳞。”红鳞披上衣服来 到了池塘边上，金鳞伏在水面上喊着自己。“你不是 想知道陛下的样子么？”红鳞感到一阵无聊：“不了 ，我不想知道了。”许久，红鳞闷闷的说了一句：“ 要是我还是鱼该多好啊！”
沉香亭？
一个容颜俊逸的文士坐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酒。不该是这样的，自己居然是因为女人才得以被圣 上召见。白衣文士手执酒杯，目光冷然……
贺知章见他郁郁不乐，便将他拉到一个道观前。 李白看到这座道观气派非常远非一般清修的道观可比 。两个身着灰色道袍的道姑打开了观门，二人进去之 后李白发现这里俨然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堆砌了蓬 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山。仙山之间还有湖泊河流水 路相连。无数珍禽异兽如，仙鹤，梅花鹿等畅游漫步 其间。“这是道观么？”贺知章笑而不语。只是拉着 李白往里去，走到繁花似锦之处，只见有数位身着白 衣的女子在花间翩翩起舞。舞姿，音律与乐坊间流传 的很是不同。梨花树下坐着一位道姑，因为有梨花的 遮挡看不清脸。数十个年轻的士子簇拥在道姑的周围 ，“这是？”贺之章示意李白不要说话。这是一个长 相很是清秀的少年对着道姑拜了一拜，怀里抱着一把 琵琶。歌舞停了，“这位是？”一个慵懒的声音问道 ，士子中的一位笑道：“这是落第的一位举子，很有 才华有略同音律。所以……”“呵呵，我这里可不看 什么文章。若是有好曲子只管奏来。”少年定好弦便 坐在一个石鼓上，弹奏起来。声音时而激扬清越，如 龙啸凤鸣。时而婉转柔媚如鹂啭莺啼。少年弹奏到激 烈之处竟然起身而舞，疾速的旋转跳跃只见琴音丝毫 不乱。最后以飞天反弹琵琶之姿作为结束。众人皆起 身喝彩。道姑依旧懒懒的道：“若是没有什么新鲜的 都散了吧！”士子听得道姑此言，便只好道：“改日 再来拜访。”遂带了那少年离去。李白此时明白了， 便也转身要走。贺知章强拉不住，李白道：“在下若 要求取功名，必然要凭文章。岂可如名伶戏子一般自 甘下贱。”“那位客人请留步。”道姑从梨花树下走 了出来，“难道是持盈怠慢了二位？”李白眼前一亮 ，虽然这道姑年已不惑，但是自有一般风流华贵的气 度。柳眉明眸，眼波流转间道是有情却也无情。琼鼻 朱唇当是一位丽人。道姑身着月白色的道袍，分花拂 柳间自是身子袅娜衣袂蹁跹。道姑戴着一顶玉叶冠精 美绝伦剪月裁云般散发着清冷的光辉。自是姑射嫦娥 一流。“翰林学士贺知章同士子李白拜见玉真公主。 ”“这里没有什么公主。”玉真公主看着李白：“我 倒是听说过你。你今晚就与我讲讲你游历各处的有趣 的事吧。”
玉真公主的一封书信，圣上便下诏将李白召入宫 中。倒不是真心看重李白的才华，只是爱他的诗词之 美。不过是奉旨作诗的诗人。私下李白对贺知章提及 此事，贺知章也只好劝慰一番。
是时，宫中最重木芍药，扬州供来几株花色新异 。天子将其移植在沉香亭周围，与杨贵妃赏玩，梨园 的子弟奏起宫乐。杨贵妃感觉到乏味，圣上道：“对 妃子，赏名花，安用旧曲？”遂命梨园长李龟年召李 白入宫。有内侍说道：“李学士往长安市上的酒肆中 去了。”李龟年其上玉花骢径直往长安最大的酒肆中 奔去。进了酒肆，只见李白独占了一个案头，桌上的 花瓶内供一只碧桃花。李白对花而酌，已经是酩酊大 醉。李龟年上前道：“圣上在沉香亭宣召学士，快去 。”李白因为失意，再加上酒兴：“我醉欲眠卿且去 。”念完便伏案暝然欲睡，李龟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同几个人连扶带抱的将李白扶上了马。行至五凤楼， 宫内的内侍又奉召来宣。过了兴庆池到了沉香亭，李 白依然沉睡不醒。杨贵妃笑道：“妾闻冷水沃面可以 解酒。”说完又道：“妾去换身轻薄些的衣服就过来 。”
红鳞今日得了空，便想来沉香亭这里看看同类。 正好宫女嫌池水有鱼腥味，忙拉住了避在下处的红鳞 。红鳞只好接过碗，走上亭子来含了一口水喷醒了李 白。被冷水一激，李白清醒了许多。看到眼前的女子 ，不禁愣了一下。看到李白的表情，圣上笑道：“若 是学士喜欢，做完了诗朕就……”也许是魔障，红鳞 略略侧面。他愣住了，那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神色是 多么像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只是那一眼唐玄宗便沉浸 在如蕴着一波春水的眼眸之中，眼前的女子体态轻盈 ，观其不过年过二八。后宫中的女子却没有这样我见 犹怜的女子。看着红鳞的目光不禁深了几分。“陛下 ，臣的新曲已经填好了。”李白出言打断了唐玄宗的 思虑，而杨玉环也换装完毕。众星捧月般的走了过来 。
☆、第六十四章 贵嫔 （4667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 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好词！”杨玉环接过词来喜不自胜，品读一番 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唐玄宗看了也是欣喜非常。“爱 卿再做两章！”
李白取笔蘸浓了墨，正要提笔做诗瞥见在一旁伺 候的高力士，又看到坐在下处的杨国忠。嘿然一笑， 将笔一搁。斜了身子：“臣靴不净，有污前席，望皇 上宽恩，赐臣脱靴洁袜而登。”一名小内侍奉命上前 为李白脱靴，李白看着杨国忠：“杨太师可记得前尘 往事。”杨国忠心中暗道，不好，少不得今天要被这 厮奚落了。不过在圣上眼前料得这厮不敢僭越。便打 着哈哈：“何事？”李白将入试春闱，试卷被杨国忠 高力士二人批落之事诉说了一番。唐玄宗大笑：“今 日朕就替学士将这冤屈昭雪了。既是学士的心愿，那 么杨爱卿就为学士研磨，高卿为学士脱靴。”见杨国 忠踟蹰，杨玉环不悦道：“哥哥也忒扫兴了。”杨国 忠只好挤出笑容上前研磨，高力士毕竟是见风使舵的 好手，早已先跪了下去将李白的靴子除下。李白郁结 之气一扫而空，提笔挥毫剩下的两章一挥而就：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唐玄宗览词称美不已“似此天才，压倒翰林院诸 多学士了。”李龟年接了新词按调而歌，梨园弟子丝 竹并进。唐玄宗兴起抽出紫玉笛相和，杨玉环也助兴 舞了一曲。沉香亭前花团似锦，歌舞升平。杨玉环手 执琉璃七宝杯，亲酌西凉葡萄酒。看到李白得意非凡 的模样。杨国忠和高力士恨得咬牙切齿但碍于圣上只 好强作笑颜，只是在肚里暗暗计较。
红鳞悄悄的溜走了，唐玄宗看着红鳞摇曳生姿的 身影目光深邃起来。红鳞逃回住所，“红鳞…”细小 的声音传入耳中。“金鳞。”红鳞伏在岸边。金鳞游 出水面。“你今天去哪里了。”“去沉香亭那里看看 同类。”金鳞沉吟了一会：“那么你见到陛下了吗？ ”红鳞说道：“见到了。”然后红鳞歪着头想了想： “不过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皇上也是人嘛！有什 么不一样的。”“一个老去了的英俊的人。”金鳞看 着红鳞目光黯淡了。也许黑林儿说的对，红鳞的心中 根本没有自己。“红鳞……”“怎么了？”“如果… …”金鳞说道“我是说如果……我有机会变成龙…… 你会答应吗？”断断续续词不达意。红鳞的眼睛亮了 起来：“那么，恭喜啊。”“那，你呢？”红鳞低下 头露出柔美的颈子，风流而妩媚：“其实当人也不错 。”那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感觉她想尝一尝，就算最后 像梅妃娘娘一样幽居在冷宫也在所不惜。这时的红鳞 ，其实并不懂得什么是感情。“其实，我也挺舍不得 你走的。不过能变成龙对鲤鱼来说真的是最好不过了 。”金鳞没说话，看了她一会：“好！好……”然后 静静的沉入水底。金鳞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这 个火种给你。”已经变成龙的黑灵儿看着金鳞，“前 日一条龙与妖魔大战，力竭而死。我留了它的元神之 火，你吞了之后三月之后便可以化身为龙。”看着金 鳞静默的眼神，黑林儿叹了一口气：“落花有意流水 无情，该放下的就放下吧！”金鳞在金色的火光中流 下了眼泪。
“娘娘，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长生 殿外一个穿着白衣红襦裙梳着双鬟的宫女将杨玉环拦 了下来。
“啪！”宫女的脸肿了起来，杨玉环听得殿内有 隐约的笑声更是怒不可遏，她踢开宫女闯入长生殿。 明黄富丽的龙床上一个娇媚丰满的身体与唐玄宗纠缠 到了一起。“姐姐！”杨玉环气的浑身发抖，头上的 累丝攒珠金凤微微的颤抖着太过分了。这个男人与自 己在七夕时在这里发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 连理枝’的誓言居然……
“妹妹……”虢国夫人将轻纱缠在娇躯上，珠圆 玉润的身体微微泛红。长生殿里散发着欢爱的味道。 这一切都如同一支支利针刺在杨玉环的心上。虢国夫 人抬起素手将长发轻轻的挽起慢条斯理的将金花，金 步摇插在发髻上。穿上颜色艳丽的衣裙，夹裹着香气 如同香雾一般飘过杨玉环的身边走在门口停了下来： “皇上不是你一个人的！”唐玄宗走到杨玉环的身边 揽着杨玉环：“何必吃自己姐姐的醋呢！”杨玉环撒 泼般的脱下丝履朝虢国夫人砸去，猝不及防，虢国夫 人的发髻被鞋子砸散了。叮叮当当的金簪步摇散了一 地。唐玄宗坐在龙床上，眼神阴郁的看着杨玉环与虢 国夫人厮打纠缠在一起。身处尊位却丝毫没有一个妃 子应有的体段：“滚出去。”一声暴喝之后，杨玉环 哭着跑出了长生殿。虢国夫人怯怯的看着唐玄宗，“ 怎么，还不走么？”虢国夫人忙匆匆离去。
唐玄宗叹了口气，不经意间那个曼妙的身影闯进 了心里。唐明皇很轻易的就知道了那天的女子是谁： “江娥？”唐明皇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年轻柔美的身 体对于他来说永远都是一种诱惑。红鳞今日值夜，等 到熄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