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原本留在青山城的几个坚持等苏澄的以一流世家公子,得知苏澄进阶先天境界、观礼之后大多都走了,苏澄的婚事已经不是诚意二字能有所决定的了,他们留下来的意义不大,只有两个人还留下了下来。
赵子昀和云铰珑,赵子昀和那些世家公子一样,其实也有些心灰意懒,苏澄的资质太逆天了,尤其是他这种跟苏澄厮混很久的发小,更明白苏澄的资质有多么可怕,若说心里没压力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赵子昀懒得走了,想着等苏澄成亲,或者找个机会与苏澄再次说清楚,彻底死心就去云游,干脆跟他父亲说了,就留在青山城了。
云铰珑是四大一流门派之一的流剑派掌门嫡三子,在身份上与赵子昀几乎一摸一样,便是武功也都达到了一流巅峰的水准,不过赵子昀的习武路子走的是诡道,而云铰珑走的是剑道。
两人竞争许久,也认识,且有些互相佩服,赵子昀佩服云铰珑够坚强,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放弃,云铰珑同样佩服赵子昀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放弃。
某天,云铰珑和赵子昀在同一个酒楼不同的包间里各自喝酒,赵子昀自然是喝闷酒,但云铰珑却是比较喜欢独自一个人做事,包括喝酒,也喜欢自己慢慢品尝。
说起来,两人连相貌都是一个层次的,不算绝色,却是上佳,不过赵子昀心性狠辣却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纯良娃娃脸,云铰珑则是一张堪称唯美如画的脸,当初在深山里几番相遇,让赵子昀知道这个看似忧伤唯美的少年,其实心底之狠辣、出手之利落比起他赵子昀也绝不遑让。
赵子昀喊酒的时候,一勾头看到了斜对面房门微开着露出的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于是他拎着酒坛子,好奇地便朝那边走了去,推开门,果然是云铰珑。
云铰珑先是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赵子昀,紧接着便请赵子昀坐下。
赵子昀仰着娃娃脸,看似无意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喝酒?不是天天练剑吗?今儿个怎么不练了?”
“今天是我给自己定下的休息日,听闻这家酒楼的酒酿的醇香,便来尝尝,果然人不欺我,确实美味,赵兄呢?一个人喝酒?”云铰珑唯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看上十分得赏心悦目。
赵子昀点点头,给自己灌了一口。“我总觉得心里赌了口气。”
“哦。”云铰珑以前与赵子昀谈过,知道赵子昀是对无法娶到苏澄耿耿于怀,可他才不会去劝赵子昀继续努力追求苏澄呢,他对苏澄也充满了好奇,和想望。
尤其是在进阶礼上看到苏澄时,他真心觉得苏澄眼里的纯净、清秀的相貌、沉静的气质以及那逆天的资质,无一不是他心心念念梦中希望娶到的女子的类型。
无论将来和苏澄相处成什么样,单论现在,云铰珑是绝不会轻易放弃。
☆、73第 73 章
赵子昀的葡萄眼翻了翻;对云铰珑莫名其妙的执念感到无语;也有些幸灾乐祸;以前听苏澄所说的、再分析分析苏澄的性格;赵子昀最起码知道苏澄需要的是一个能帮她应付作为少掌门需要应付的许多事的男子,而不是一个纯粹的爱慕者、资质好的习武者或者除了经营以外的其他方面出众的男子。
“我看赵兄似乎放弃了,准备什么时候离开青山城这个伤心地呀?”云铰珑声音脆脆的;十分好听。
赵子昀的娃娃脸上跟着笑了下,道。“谁说我要放弃了。”
“哦。”云铰珑继续品尝自己的美酒;不去刺激赵子昀。
赵子昀又哼了声;也喝起自己的酒。
苏翊嵘和苏澄在苏府里,苏翊嵘练武稍闲之余又提起了苏澄的婚事,苏澄考虑着自己确实需要血脉的传序;便问苏翊嵘。“父亲;之前不是有不少人来求亲吗?您看得怎么样?”
“从青灵山深山拿到任务需要的东西的,如今只有赵子昀和云铰珑。”
听到赵子昀的名字,苏澄怔了下,随即问道。“赵子昀还在,苏家长老那边怎么说的?”
“单看你的选择。”苏澄不在的两年里,苏翊嵘和赵子昀也多有相处,对赵子昀的性格、行事、武功、资质也摸得通透,觉得赵子昀虽然距离他对女儿夫婿的人选需要还有那么一段距离,但是以如今苏澄的成就,这夫婿人选根本就无所谓了,苏澄自己过得舒服,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苏澄苦笑着摇摇头。“我对他印象也不错,可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害他,他娶个一般的女子,还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跟了我,我真怕伤他至深。”
苏翊嵘沉默了一会,半响淡声道。“你能为他着想,说明心里还是有他的,若是没有其他你不想伤害的男子,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或许你们能过的很好,就算将来真的造成了情伤,那也是你这辈子必须经历的,并且你必须挺过来,就算换一个男子,你就能保证不伤害对方、你自己不受伤了。”
男女之间,无情便罢,若是有情,不小心维系必然两伤,苏澄追求强者之路,能分出来维系男女之情的心思不会太多,想不伤人很难。
苏翊嵘当初对苏澄母亲的也是有一些感情,但是不深,后来因为练武,疏忽了后院的事情,导致苏澄的母亲最终含恨离世,苏翊嵘不是不难过,相反,他因为这个,好几个月都没回过来神。
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把越来越多的精力转到习武之上,这唯一一段伤心的感情反而成了他对自己心智的磨练,这么些年下来,已经越来越少有事情被他放在心上,让他的情绪波动起来。
说起来,苏翊嵘才是真正的武痴,所以他赞同以情炼心、熬炼心智到风雨无动,那么武学之上便只有内力的积累,心境上的阻碍会越来越少。
苏澄没直接回答,也想了好一会,才道。“我考虑考虑吧。”
突破先天境界,确实让她连同心境也拔高了很多,想起前世被背叛已经远不是从前那般难受,甚至已经慢慢地感觉不到难受,只觉得自己选错了人、之前没有跳出那悲伤之境而已。
可见心境的提高和时间的作用,在不知不觉中,就能把心伤转化为看不见却对武者至关重要的力量。
可若是这样答应,那不就等于她拿赵子昀来修炼了?
也不知道赵子昀乐不乐意,要不问问赵子昀,会不会有些残忍?
想着,苏澄回了房。
当苏澄想不到的是,她的房间里的床上,居然还坐着一个人,衣衫褴褛、伤口巨多,不过伤口大多不深,所以这个人狭长的双凤眼依旧魅惑勾人、精光十足。
“白琊?”半边脸血迹斑斑、丑陋异常,半边脸美得至极,身上血气森森、邪气十足,不是白琊是谁?“你怎么又把自己伤得这么难看?”
苏澄嫌弃地看了眼白琊身上流到自己床上的血迹。
白琊也看得出苏澄的嫌弃是针对他把她的床铺弄脏了,而不是他那半张丑陋的面孔,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和尴尬。
却说之前他在深山历练,就在一年前去了天一宗残址的范围,几个月后进了深山,在那里碰到了不少怪物,还招惹了一个灵体,被其追杀了许久,他好不容易才杀灭对方,不过也有收获,从对方身上他得到了封天令的消息和部分使用方法,便想着取得封天令。
只是后来他的运道不好,又碰上了前去天一门不知道做什么的修仙者,几个围打他一个,他费了好大的力才逃过,在世俗之中又听说了苏澄的事情,心里就冒出了点点奇怪的心思,比如怀疑当初苏澄是武功不济才对他那半年丑陋的脸孔视而不见的,比如如今苏澄也达到和他相同的境界,是不是该露出真面目了,对他的半边脸非常厌恶了?
怀着这种奇怪的心里,白琊就一路到了青山城,不过运气依旧不好,在青山城外再次遇到来世俗历练的顶尖武者层次的修仙者,若是他没受伤,或者伤得不重,那是见一个杀一个,绝不带手软的。
可是他不仅受了伤,内伤还十分严重。
结果居然连两个顶尖武者层次的修仙者都打不过,还受了点轻伤。
吐了口气,白琊习惯性地感知了下苏澄的气场,登时瞪大了眼睛,满目不可思议,苏澄身上的气息怎么会是最为纯粹的道家气息,比天一门那些真正的高手身上透露出的还要纯净?“苏澄,你……你是天一门的弟子?”
苏澄眯了眯眼,不置可否,想了下她没有彻底隐匿气息的方法,否认没有意义,便点了下头道:“嗯,怎么了?”
白琊心念急转,片刻眼睛又瞪了下苏澄,暗怪苏澄不诚实,心里有气,肯定道:“你是继承了天一门的传承!”
此时白琊经历连发打击,心堵难疏,几乎忘记了苏澄的身份被魔道中人知晓会引来怎样的祸患,而他又是不折不扣的魔道中人,只觉得苏澄对他说的话不得心意。
“你待如何?”苏澄却记得自己继承天一门,就等于站在了魔道敌对面,心下戒备,暗运功法。
察觉到苏澄的气息变化,白琊忽然恼怒起来,冷静更失,冲劲十足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明辨的委屈和气愤。“我如何?若我不合作,你还想杀掉我不成?”
苏澄愣了下,沉默起来,许久道:“我不杀你,不过在青山派足够强大之前我也不会放掉你,这期间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哼!”白琊冷哼了声,因没感觉到苏澄的杀意,慢慢平静下来,看苏澄十分不顺眼,又莫名地不忍心苏澄为难,心里更加烦躁,有些咬牙切齿。
“你先休息吧,我叫人进来给你收拾下。”
“不用了。”白琊压了压心底的郁闷,握了握拳道:“本来还想请你帮忙的,既然你接受了天一门的传承,此事便大有可为。”
“什么事?”
“你听说过封天令吗?”
苏澄摇头。“没有。”
白琊蹙眉,道:“不应该的,天一门传承里有没有令牌之类的东西?”说着他把封天令的样子描述了一遍。
对待白琊,苏澄还是有一定的信任的,闻言想起她从高静清身上和灰色戒指里的令牌,神识微动,拿出两枚令牌走到床边递给白琊道:“你说的是这种令牌?”
按照白琊从那个灵体身上得到的消息,天一门只存了一枚令牌,可苏澄却拿出了两枚,和他想要找的一摸一样,接过封天令的他忍不住好心情地笑起来,突然抬头看向苏澄问道:“我听说你今年才18岁?”
苏澄点点头。“还有四个月18岁,怎么了?这封天令到底是用作什么的?”
白琊不满地瞟了眼苏澄,偷换了些概念,把封天令的传说说了一遍,道。“根据我魔门的记载,每次封天令开启前的前十年之内,凡是拿到并且顺利让封天令认主的人,只要持有阴性封天令和持有阳性封天令的人,在封天通道开启的那一天,相离不超过三丈,便有机会一起打开封天通道,获得仙缘。”顿了下又把封天令的使用方法说了下。
苏澄拿过一枚封天令按照白琊说的咬破手指把血滴上去,只见黑色的令牌像海绵般把她的血都吸收了进去,分毫不剩,少顷令牌上泛起金光,边缘亮出漂亮的金色纹路,她抬眼看向白琊,其手中的令牌边缘上也浮现了和她的手中令牌一摸一样的纹路,但颜色却是黑色的。
白琊的脸色有些黑,他和苏澄的机缘不可谓不好,两个人手中的令牌刚好是阴阳两种,能用,可为什么苏澄手里的会是阳|性的,而身为男人的他手里的却是阴|性的?看向苏澄道:“是你太妖孽!”
☆、74第 74 章
苏澄哼了声;没搭理白琊;心里考虑封天令的事情。“也就是说;封天通道开启之日;我们俩相聚不超过三丈,就有机会一起去封天通道?”
“不知道,封天通道是远古时期传下来的传说;十万年开启一次,即便是记载;恐怕也很难真实确实。”
“你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封天令;以及封天通道的开启时间?”
“嗯,不过我知道我们俩拿的确实是封天令,而且封天令开启的前三天之里;所有的封天令都会有所感应;给封天令的持有者传输封天通道开启的地点,关于封天通道开启的时间和地点,我们不用太担心。”
“还有固定的地点?要是距离我们俩太远,岂不是太冤了?”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固定地点……”说道这里白琊也觉得头疼起来,苏澄考虑的并非没有道理。“反正封天令在我们俩手里……”
苏澄翻了个白眼,和赵子昀翻白眼的模样有六七成的相似,收起封天令,不屑道。“说得郑重其事,原来还是不过要凭借运气,行了,你养伤吧,有什么事情叫外面的小亚,我去另一个房间了。”说着苏澄起身将椅子放回原位,去了隔壁卧房。
白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