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皇妃(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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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皇妃(上、下)-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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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调重归了强令与坚决。

    声音不大,却透露着绝对权威!

    唐世言亦收敛了笑,他转眼望向容嫣非,容嫣非脸上亦有万分凝重。

    他一生,只想着青山逍遥,或乡间清闲,可似乎总是事与愿违,他只想做一个山头草寇,却偏偏逃不开宫闱之斗,他只想做一只闲云野鹤,却偏偏逃不开命运捉弄。

    他,偏就遇见了她!

    金枝玉叶、高高在上的阿那公主!

    他的命途,似乎总与意愿相悖而驰。

    也许,这就是天意。

    他笑了,拉紧容嫣非的手:“我们走吧。”

    容嫣非感受他掌心温热的气息,丝丝入心、丝丝是情意。

    她似乎从未被这样炽热的手掌握住,似乎从没有过一股暖流如潺潺细水流入心里,绵柔如丝。

    许是太多的沙场征战,磨灭了她的女子柔情,可当遇着真正的相爱之人,这种情愫便如同被唤醒,深刻而汹涌。

    她与唐世言并肩而去。


一纸圣谕


 栖霞殿,这座似乎蕴藏着无数传奇的大殿,见证了太多爱恨情仇,成就了几对神仙眷侣。

    栖霞殿有百年历史,柔美奢华中透着庄重。

    李昭南看向芷蘅,亦拥着她走出殿宇。

    白玉宫阶,冬寒绵绵。

    一树青梅傲然风中,空气冷冽却畅快,不久,便会有一场雪吧?

    李昭南眉宇轻轻一蹙,从前,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莫名的忆起一个人。

    而自从遇见芷蘅,却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想到。

    他望着长空,落月银光,照在一树含苞青梅上,脉脉月华,如雪似霜。

    今年的这个冬,似乎寒得过早了些。

    芷蘅望着他,本欲开口,却见他深深眸中似乎感慨连连,若有似无的流絮纷纷在眼底起伏,他揽着她腰际的手,亦越来越紧。

    芷蘅不禁怔忪,他的神情,为何……哀重至此?!

    …………………………………………

    容嫣非与唐世言策马向瀛水河畔而去。

    瀛水河位于栾阳城郊。

    长风脉脉,荡开容嫣非长发如墨,唐世言微微侧眸,身边的女子,秀丽如草原盛开的金莲花,她虽非芷蘅那般惑世容颜,却也是灵气逼人。

    清晨时分,天蒙蒙擦亮。

    二人一夜风尘,赶回到阿那大营。

    容嫣非求见容尔丹,许久,容尔丹方令二人入内。

    大帐之内熏着浓郁木草香,容尔丹见容嫣非身边跟着一洒逸男子,他眉目清和,眼神却透着锐气,微微凝眉而思,方忆起碧霄殿之变,此人,乃是李昭南心腹,带兵一路杀入的唐世言!

    怎么会是他?李昭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容尔丹肃声说:“嫣儿,越来越不像话了,谁令你随随便便的便与敌营之人见面?”

    容嫣非上前一步,直言道:“父王,我要成亲。”

    他二人说的是汉话,容尔丹许是看着唐世言在,刻意而为。

    容嫣非一句话,令容尔丹略微诧然:“什么?”

    容嫣非重复道:“父王,嫣儿要成亲。”

    容尔丹神色怔怔:“成亲?”

    不自觉望向身边唐世言,心中顿时大惊,脸容亦黑暗了:“跟谁成亲?”

    容嫣非见父王脸色大变,料他已猜到些许,她望向唐世言,交手与他相握,她温然而笑:“他,唐世言,大沅唐义公!父王想必亦是见过的。”

    碧霄殿,他们算是联手!

    “哼!”容尔丹拍案而起,怒眸如火,“唐义公?好个唐义公,据我所知,不过个虚衔罢了,如今,亦不过是山贼草寇,如何配得上我阿那公主?”

    容尔丹的怒气在意料之中,唐世言容色平淡,从容上前道:“王,唐世言确实一介草莽配不得公主,可唐世言却可断言,唯有唐某可给公主幸福!”

    “幸福?”容尔丹冷冷嗤笑,“你拿什么给嫣儿幸福,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你有什么资本?”

    容嫣非闪身在父亲身边,高声说:“父王,我非唐世言不嫁,若您不应……”

    “你又以死相逼吗?”容尔丹一句说出来,容嫣非反而怔住,容尔丹冷冷道,“嫣儿,你不要得寸进尺!若非你拒绝乌刘国婚事,我阿那何至于耗财赔偿?而你明知道,李昭南乃朝令夕改、心思莫测之人,却还为父王惹事情?父王真是宠坏了你。”

    说着,向外喝道:“来人,将公主给我押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帐外一步!”

    帐外匆匆跑进两名阿那勇士,却迟疑着不敢上前,容嫣非公主,草原上最高贵的女人,草原的骄傲,容尔丹一声怒喝:“还不动手?”

    唐世言见状,倏然,银光赫然晨色,长剑出鞘,唐世言剑在手,目光却朗朗,容尔丹一惊,容嫣非亦是一惊:“唐世言?”

    他怎生这般冲动?

    唐世言却淡笑说:“我唐世言在,便不会再轻易的放公主而去。”

    说着,拉过容嫣非,容嫣非惊凝的望着他,他脸容不见紧张,依旧一派淡然:“带公主走?先问过我这把剑!”

    容尔丹一惊,随即冷哼道:“唐世言,纵你有再大本事,能敌得过我阿那大军吗?能逃得出我这军营去吗?”

    唐世言笑道:“不能,便请王先看过了陛下圣谕,再行决定不迟。”

    适才唐世言到忘记了上有李昭南圣谕一封。

    他伸手递过去,容尔丹目光犹疑,接过金丝帛圣谕,展开看去,一行行扫过,目光骤然凝紧,适才大为光火的目色里,仿佛掺杂了惊惧!

    他抬眼看着唐世言,上下打量。

    唐世言不解,他的目光瞬息万变,容色亦凌乱不已。

    李昭南圣谕上究竟写了什么?为何令容尔丹观之变色?

    容尔丹声音低沉:“带唐义公下去休息,暂且留在营中!”

    唐世言望向容嫣非,两人不禁凝眉,高深莫测的李昭南究竟在圣谕上写了什么?竟然要容尔丹神色紧张至此?

    ……………………

    唐世言与容嫣非跨出大帐,晨光露出云霭。

    瀛水河畔,河风夹杂着枯涩的气息。

    容嫣非不解道:“陛下究竟写了什么?”

    唐世言摇头:“谁知道,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容嫣非正欲再言,却见帐子后,盈盈踱出一名女子,那女子一身柳绿色淡纱绉丝棉裙,脉脉长风,吹得裙纱如雾,美艳的脸,淡淡一层薄脂,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一丝笑,向两人缓缓而来。

    容嫣非眉一凝:“沅心?”

    唐世言一惊,亦回头看去,只见那步步婀娜的女子直向着他,盈盈开口:“唐世言,对吗?”

    唐世言与容嫣非皆是一惊,容嫣非容色暗淡,望向唐世言:“你认识沅心?”

    唐世言仔细望那女子,那女子一身秀丽,容色端庄,寒天水边,凭显得贵胄风仪。

    沅心这个名字,他确信没有听过,在记忆深处仔细回想这张脸,他看她许久,却依然没有头绪。

    他向容嫣非摇摇头:“不认识。”


 神秘女子


  说着,亦对着那女子道:“姑娘是?”

    那女子微微含笑:“唐公子可否与我单独谈谈?有些要紧的话,沅心想与公子说。”

    要紧的话?

    唐世言略微犹豫,可这初见的女子竟可叫出自己的名字,着实奇http://。345wx。怪。

    唐世言正欲开口,容嫣非却拉住他,疑惑看着沅心:“沅心,究竟什么事?”

    沅心幽幽看着她,从容淡笑:“公主,何必如此介意?看来……”

    沅心眸光忽而一烁:“看来公主与唐公子感情不过如此,否则为何这般小家子气?”

    “你……”容嫣非一步上前,晨光下,日色淡渺,浮云浅浅流动天际,沅心静静立在风里,寒风拂得她裙裳飞舞,愈发显得她身姿楚楚娇弱。

    她云淡风轻的笑,在寒冬时节,宛若一缕暖暖的阳光,照彻眼前一切枯涩的景色。

    沅心,三年前来到阿那,是哥哥容行山带回的女子,因多才多艺、蕙质兰心,颇得容行山妻子乌兰喜爱,一直留在身边,视若姐妹,她乃中原人,生的娇媚,故而这些年,一直有阿那贵族勇士求娶于她,她却从无心动,只是这样幽淡的生活,好像一切皆已与她无关一般。

    可此时,她竟出现在唐世言面前,叫出他的名字!

    她那般不颦不笑便可动人心魄的样子,非绝色,亦可倾国!

    她的淡然与典雅气质,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容嫣非心里不由得介意,她看着唐世言,唐世言却笑笑:“公主放心,难道你以为唐世言是见异思迁之人吗?”

    容嫣非面色微红,看着沅心淡笑的容颜,她眸光安定,可越是这般,她越是觉得那是莫大的嘲讽。

    她放开唐世言衣袖,转身而去。

    唐世言知她负气,显然,虽容嫣非与这女子是识得的,但相处却不甚好。

    唐世言摇摇头,微笑看向沅心:“姑娘请吧。”

    沅心看看一边两名阿那勇士,微微一低眉:“两位可否行个方便。”

    那两人立时显得局促,相互一望,唐世言惊见,二人竟皆红了脸,两人齐声道:“沅心姑娘请便,务要离了营地便好。”

    沅心悠悠说:“一定,这些规矩沅心懂得。”

    于是,转身而去,唐世言缓步跟在她身后,冬寒,瀛水河依然荡荡,寒气逼入衣襟,女子身子有些瑟瑟的。

    她立在一处偏僻地方,长发随风而舞。

    她的背影,纤丽独秀,别有一种风情。

    唐世言道:“姑娘,找在下来不是为赏风景吧?”

    沅心背向他,静声说:“唐公子自大沅来,沅心亦是大沅人。”

    唐世言不语,继续听她说,她顿了一顿,却许久没有开口。

    唐世言有些许不耐烦,终究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沅心缓缓回身,清冷的风拂起她墨发连绵,回眸之间,那眼里的清傲,却化作了软绵绵的一淙流水,摇摇欲坠。

    唐世言一惊,沅心竭力压抑住,却仍不免声音哽咽:“陛下……他可好吗?”

    李昭南!

    唐世言千思万想过无数可能,却从不曾想过此女竟会问起李昭南来。

    他细细打量她,她一身的淡薄,可眉宇间却似乎有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凝眉说:“姑娘识得当今陛下?”

    沅心看着他,盈盈目中,水光潋滟,风萧、水寒,人孤凉。

    她并未回答唐世言,只是自顾自的说:“听说,他甚是宠爱栖霞殿的杨妃,此女更传言死而复生,如今被立为皇后?”

    唐世言的震惊一波高过一波,眼前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何,对大沅、对李昭南似乎果然十分关注与了解?

    她抬眸瞬间,泪水终究掉落:“她是怎样的女子?我听说,并非一个很好的女子,她曾嫁为人妇,却新婚之夜,引诱奕王,荡妇之名,曾冠天下……”

    “姑娘,你到底是谁?”唐世言打断她,清朗的眸内泛起戒备的冷光。

    他盯着这女子,虽然,她一派淡雅高贵,听她的一言一句,他却觉得来者不善。

    沅心看着他,却不过冷声一笑:“你无须知道我是谁,只需回答我便好。”

    唐世言亦是冷笑道:“呵,既是如此,却请恕在下没有必要在此听姑娘疑问。”

    说着,抱拳而去。

    “站住!”

    身后女子一声娇喝,这一声,便不似她一直的温言软语,那两个字里竟有几分威严。

    若是依着唐世言脾气,定然头也不回,可这女子太过神秘,一言一句,好像关乎着李昭南,却如此遮遮掩掩,不得不令他好奇。

    他停住脚步,淡淡说:“姑娘不先说明身份,唐某一个字也不会说。”

    “是吗?”沅心的语声低了一些,却如寒风拂过耳边,竟令唐世言身子一颤,他回身看着沅心,沅心那双柔和如水的眼眸,顷刻便布起一层寒霜。

    “你确定?”沅心的眼色愈发凉冷,雍容气韵在这一层冰冷下更显得迫人。

    唐世言长吸口气,依然道:“确定!”

    他正欲转身,沅心却忽的自怀中掏出一物,唐世言余光扫见,顿时震住了脚步!

    沅心冷冷的笑:“唐世言,见了这个,我却是否可以令你回答我?”

    唐世言大惊失色,步子不禁向后微微一退。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女子秀色容颜,清傲里带着一丝威胁意味,冷风愈发如刀,她纤白的手,紧紧握着那件东西。

    墨色凝翠、纹路精雕、一篆一刻,巧夺天工!

    那……竟是李昭南对兴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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