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皇妃(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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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皇妃(上、下)-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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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肯定,唐世言连忙道:“下令封山,任何人不得踏出一步!”

    声色俱厉,那人忙得令而去。

    唐世言紧紧握住缰绳,容嫣非偷眼看他,只见他修眉紧紧凝蹙,千沟万壑似皆是篆刻在眉宇间,他指节声声作响,容色竟有惊惶不安,这样的唐世言,她极少见到,即使,在战场上,依然谈笑风生的他,今天,却似乎太过失常!

    所谓关心则乱,心里,有什么重重跌落。

    容嫣非微微叹息,山风好像吹进了心里,有微微寒意……

    唐世言却似乎全没有在意,他只是迅速捋清思绪,怎么回事?容嫣非可以上山,若说并不奇http://。345wx。怪,可是这座山头,封锁之严,又有谁能够轻易上山来,而不惊动任何人?

    再者说,杨妃隐居山中多年,又会与谁结怨?

    难道……是走漏了风声不成?

    可又是谁?要置芷蘅于死地?!

    这风声,又是谁透了出去?!

    他紧紧握住缰绳,几乎勒断了马缰,他骤然凝眉,目色阴沉如云,难道——

    有内奸!

    ……………………

    一路狂奔下,芷蘅只感到风穿衣裳,虽是七月流火时节,可炙热的风亦令人难耐。

    她口中被塞了布条,不得言语,双手被缚,马背之上颠簸不止。

    她亦不懂,这是唐世言的山头,在大沅,谁有这样的能耐?可以悄无声息的上山将自己掳走?

    何况,他要如何下山?

    芷蘅望向那人,他黑巾蒙面,目光向前,丝毫不曾望自己一眼,她四处望去,她认得这条路,是下山的必经之路。

    莫非唐世言没有听见自己的呼救?没有下令追击?

    为什么,竟没有人追赶他们?为什么,此人一路狂奔亦没有巡山人阻拦他?

    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能耐?

    一切惊讶还远不止于此,芷蘅亲眼看着兴龙帮的石牌被甩在身后,他竟已带着自己跑下了山,心中重重一沉,此人本领未免太大,唐世言是何等人,她这三年也看得一二,可以从他眼皮下掳走一个人的,恐这世上没有几个!

    不知奔了多久,马才停了下来。

    那人下马,将芷蘅抱下,却不令她乱动,天色已晚,芷蘅只见四周黑暗非(http://。。)常,她身上酸痛,肌骨几乎裂开。

    她惊恐的看着那人,那人隐藏在黑巾下的面容不知是何等神情,只是她的眼神黑亮,在暗夜里,犹显得恐怖。

    那人抓紧芷蘅的手臂,向前而去。

    芷蘅只看到四周树木繁茂,夜色下,漆黑一片,却依然可见月光里华丽的长廊,那人一路拉着她走过长廊,越发昏暗的去处,令芷蘅心惊胆战。

    直到走到一扇木门前,那人轻敲三声,木门被人打开,屋内未燃烛火,那人将芷蘅推进去,芷蘅战立不稳,跌倒在地,她一双美眸仓皇四顾,漆黑中,月影映出两道人影,那掳劫她的人恭声说:“主人,就是这女人!”

    芷蘅看见一人负手而立,声音略显苍老:“这就是唐世言的女人?”

    “不错,主人,这女人在山中有几年了,深居简出,极少人见过她,见也是匆匆一眼,但唐世言每天必去她所居秀峰居,有时甚至一整天都不出来,这女人在唐世言心里绝对不一般!”

    那人的话令芷蘅心惊,莫非,他们是唐世言的仇人不成?

    “唐世言的宝藏究竟藏在哪里?还没有消息吗?”那人又问。

    黑衣人答道:“小人无能,并未发现兴龙帮有何宝藏,且这三年,兴龙帮转作正经生意,财力已大减。”

    “不可能!”那人随手重重拍在木桌上,惊起尘埃无数,芷蘅微微迷眼,口中塞着布条,依然闷闷的咳出声音。

    那主人道:“若他没有相当巨大的财富,怎么可能随意便购得那许多粮草驰援陛下?况且我听闻,他令人变卖的物件儿可都是稀罕物儿,若说没有宝藏,谁会相信?你继续找,找不到,别来见我!”

    那黑衣人似乎极是惶恐的低身道:“是,是,小人一定多加留心着!”

    那人点头:“呵,不过,有了这女人在咱们手上,不怕他唐世言不说实话!”

    说着,转过身,芷蘅只觉得他人影渐渐逼近:“我倒是要看看是怎么个绝色美人。”

    那人燃起桌上一盏烛火,烛光幽幽,刺痛芷蘅眼眸。

    芷蘅微微闭目,再睁开眼,却看到一张略微沧桑的脸,苍眉花白,微微挑着,鼻梁低,而眼窝深陷,花白的整齐胡须抽动着,他眼里是不可置信的精光。

    “她……她……”那人震惊的回头看黑衣人,“这便是唐世言的女人?”

    那黑衣人点头道:“不错!正是她,主人怎么……”


栖霞杨妃


芷蘅惊恐的看着二人,那人转而凑近芷蘅,芷蘅向后躲去,那人紧紧捏住芷蘅下颌,将她口中布条抽出,芷蘅轻声咳嗽,扬眸看他,“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芷蘅确信此人他并未见过,更奇http://。345wx。怪的是,他掳劫自己,却不蒙面,竟叫自己看见了他的真容,可见气焰之嚣张,烛火跳跃,芷蘅见他衣着华丽,显然身份高贵。

    那人眼中的惊惧之色仍为消退,捏着芷蘅下颌的手越发收紧:“这张脸……不是那栖霞殿里死去的女人吗?”

    说着,重重的甩开芷蘅的脸。

    芷蘅一惊,眸中亦惊恐万分,他怎么知道?他怎么会见过自己?而自己却没有见过他?

    他到底是什么人?

    但芷蘅很快镇静下来,眸光一转,故作诧然:“什么栖霞殿?什么死去?我自小长在山中,不曾与人结怨,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抓我?”

    此人目光阴枭,明显不是善类,决不能轻易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听他的一番言论,无论是李昭南,还是唐世言,他似都识得,如此居心叵测之人,若让他得知自己果真便是杨芷蘅,而威胁到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她不愿的!

    那人眸光一滞,挑唇说:“休要跟我装傻!这世上便不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

    芷蘅故作慌乱不懂,用力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眉一凝,身边黑衣人亦上前低声道:“主人,您说她是栖霞殿死去的杨妃?不可能吧?”

    那人道:“怎么不可能?杨妃貌美,天下皆知,我亦曾见过一次,绝不会忘了这张狐媚的脸!”

    说着,竟有几许恨色在眸光里闪动。

    芷蘅心中暗忖,他说,他见过她,可为何自己却没有一点印象呢?

    “可是主人,三年前,杨妃大葬,震动大沅,陛下伤心至今,若是假,又所为何来?怕亦不可能这样轻易的瞒过了陛下!”黑衣人疑惑道。

    那人却冷冷一哼:“哼,若是陛下有意为之,怕亦不无可能!”

    一字字咬住,芷蘅听得胆颤,此人心思未免太过细致,怕自己还要小心应付,看来他与李昭南、与唐世言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自己更不能任他利用!

    “你……你们是在说三年前大葬的那个妃子?说我……长的像她?”芷蘅故作惊骇,美眸直直的盯着那人的眼睛,那人望着她,敏锐的目光似要将她一眼看穿,他冷声道,“别再狡辩了,杨妃,当老夫孩童不成?”

    “可我……可我真的不是杨妃啊?如果你们要找的是杨妃,那么……我不是,放我走,放我走!”芷蘅颤声叫道,起身欲向外而去,却被黑衣人一把抓住,“想跑吗?”

    “放开我!”芷蘅挣扎,黑衣人却望向主人,“主人,没理由啊,陛下的伤怀怕不是装的,他不是一直宿在栖霞殿?前些天还因杨妃生前侍女被打而大发雷霆,性子自杨妃过世亦越发冷酷了。”

    那人心一思,复又道:“那么,便是唐世言……”

    转念一想,亦是不对,唐世言对李昭南忠心耿耿,若是杨妃未死,而李昭南又不知情,唐世言怎会隐瞒?

    莫非……

    那人忽而阴森的笑了,挑眉看向惊愕不已的芷蘅:“呵,有意思,这事儿真越来越有意思了!”

    说着,眉一肃:“将她关在这里,别管她是谁,对于唐世言总归是重要的!”

    言毕,转身而去,芷蘅身子一转,被那黑衣人丝毫不顾的重新甩在地上,她被缚双手,艰难站起,木门却紧紧关闭,只听见锁链啷当作响!

    芷蘅立在当地,漆黑自四面八方袭来。

    心中颤颤一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被幽闭在豫章宫的日子……

    如噩梦,再现眼前……


青丝誓言


 芷蘅失踪,唐世言心烦意乱,脾气暴躁,更令他心中气郁的,是究竟是何人,能在他的山中来去自如,予取予求!

    容嫣非见他样子,目光阴森,思虑重重,脸上再不见了从容与调笑,只有阴冷和纠结。

    容嫣非道:“你坐在这里有生气有什么用?你山里有内奸!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坐着吗?”

    唐世言不语,容嫣非见不得人这样,厉声道:“唐世言,你说句话行不行?这还是你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豫不决,这么没有骨气?”

    “你懂什么?”唐世言扬眸说,清朗的眸光沉着阴郁,“我在等。”

    “等?”容嫣非不解道,“等什么?”

    唐世言别开眼,沉默!

    容嫣非一向心急,她本就心中疑问重重,自他看到唐世言那般珍惜的抱着杨妃时,她心里的气便未曾平息过。

    如今看他如此这般,更加焦躁,她沉声道:“唐世言,你是为了你自己吧?”

    唐世言一惊,扬眸看她,容嫣非沉着脸,秀目凝着幽幽烛光:“你还不打算告诉陛下吗?你为什么藏着杨妃?为什么把她留在身边三年多?你明明看到陛下思念多深?你作为他信任的兄弟,你怎么可以……”

    “住口!”唐世言莫名心中恼怒,拍案起身,“你懂什么?三年前那样的情形,我根本不能选择,我除了把她留在山中还能怎么样?三年前的芷蘅你见过,她有多绝望,多憔悴,多么心如止水?她甚至假装疯癫,要罗永以毒药毒她,罗永不肯,她提出假死,要紫樱通知我里应外合,写一封决绝的信给我,若我不同意,她立时真的死去,那个时候,佑宁才去,她不是做不出这种事!于是,我才在她入棺之后,出殡前一天,与云儿串通了,将尚在沉睡里的她乔装带出宫外,若不是我有陛下赐的金牌,恐还不能这样容易!如果我不留她在山上,如果我放她独自离开,她会怎样?她不是没有想过走,她亦不放心我,可是……”

    “可是你舍不得放她走!”容嫣非听着这些往事前尘,却似乎丝毫没有改变看法。

    唐世言眸光一滞,容嫣非目光里竟有晶莹水光:“你爱她不是吗?你要否认吗?若你不爱她,若你一点私心也没有,你怎么会在她心智已然恢复之后,仍然瞒着陛下?因为你想她留在你身边,哪怕,一辈子只是这样,也够了,对不对?”

    那隐忍的、深埋的、克制的情感,似乎被容嫣非一席话全部挖掘出来。

    唐世言深黑的眼,山峦一般挺直的鼻翼,阴影处似乎藏匿着不可触动的心事,突然暴露在烛光里,他自己亦不知所措!

    “别骗自己了唐世言,刚才我都看到了,你纵使有再多留下她的理由,可最大的、最有说服力的理由,就是……你爱她,你不希望她离开!”容嫣非说着,竟有清莹的泪水随着烛光摇摇欲坠。

    唐世言一怔,惑然望着她,这个女人竟如此轻易的看穿了自己的心事,还是……本身这心事便是人尽皆知的,只是他自己,始终瞒着自己!

    唐世言叹一声气,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容嫣非望着他,那从来如风飘逸的飒然男子,如今却似深山中沉默的巨石,坚硬而冰冷。

    “你可知我为何去而复返?”容嫣非淡淡开口,荧荧目光,有朦胧光影。

    唐世言举眸与她对望,只看到她微牵的嘴角:“我是来找你的,我令人带着阿那勇士回到阿那向父王请罪,而我半途折返,不为别的,我只为你……”

    唐世言震惊的怔住眼眸,容嫣非眼角,晃荡冰凉凉的珠光,她凤眼睨着他,从来骄傲清高的巾帼公主,此时,柔软得似一只凄美蝴蝶,看着他的眼神,柔情似水。

    这一生,有无数女人的眼睛看过他,唯一震动他的只有这一双眸。

    芷蘅的眼神令他怜惜,而容嫣非此时的眼神令他震动。

    而……不可置信。

    他幽幽叹一声气,轻轻别开眼睛:“公主抬爱了,唐某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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