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是他派来的刺客?
“非也!”大国师抚了抚那冉冉白须“那女子不过是被妖星所迷惑,被操控了灵魂。”
“如此道来,那妖星岂不是还在殿内?”商康眼底闪过一丝奸笑,表面却震惊而恐慌地拿起手中剑护在商武的身前,而其它的侍卫亦拔出剑护驾。
其余臣子均惶恐却不敢逃出,只能等着齐天师的下一步。
“如此,齐天师可有捉妖之法?”商武见殿内一团乱,又见齐天师淡然,便知他必有解法。
“陛下,臣的一名弟子修有所成,只需奏一曲收妖曲,那妖便会现出原形,到那时,臣再将其收服。”
“如此甚好!”
随后,一名粉衣女子,手抱古琴盈盈走进大殿。
面纱随着晃动,隐隐露出倾世容颜。
仅仅三阶的灵力?
“参见陛下!”
她微微欠身,那声音如天籁之音。
“天女请起。”商武见没美人娇柔,便走上去虚扶了一把。
千兮心里鄙夷,方才商武见自己的眼神便是这般色眯眯的。她眉头微皱,有些不安地看向慕容瑜,后者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蝶儿,还不奏曲?”齐天师声音威严。
“是,师父。”
齐尔蝶把手中的琴放在了茶几案上,拉开锦帛,那琴身光滑,一看便是上好的杉木制成。
她轻轻一碰那琴弦,声音悦耳。
果然是好琴。
只是为何……
齐尔蝶玉手游走在琴上,送出一段一段美音。
嗯?
千兮的体内突然有什么在流窜,随着那琴声的节奏快慢,体内的东西便流窜速度不同。
她额上早已是细细的汗珠。
众人虽沉浸在那悦耳的琴声中,那齐天师却看了一眼千兮,随即勾起一抹笑意。
糟糕?
怎么回事?
她虽表面冷静,暗里试着用灵力压制那体内流窜的东西,可是灵力好像一到了那东西的位置,便减弱成两阶。
冥玄不是说无大碍吗?
那琴声突然如流水汹涌地拐弯,又如暴雨般疾走,众人被突兀的琴声拉回现实。
而千兮体内突然有些压抑不住那流窜的灵力,还有那东西在啃食着自己。她扭头,满头的细汗,看着慕容瑜。
后者对上她求助的眸子,却是一个闪躲。
为什么?
千兮突然手抓着胸口,那被琴声控制草灵虫此刻正在啃食着她的心脏。
没用的,这药丸一旦进了肚子便会变回草虫原型,流窜在你体内——
齐尔少云的话回荡在她脑里。那日她被吞下的草灵丸早已变成了草灵虫流窜,啃食着自己。
她颓然地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
冥玄那淡淡的微笑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他肯定是知道的,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就算无法将草灵虫抽出体内,也可以告知自己,好防范敌人。
可是他们却对自己说无碍。
她有些分不清那心痛是因为那虫子的啃食,还是因为被身边的人算计。
为何师兄闪躲目光不敢看自己?
为何微雅突然消失?她一定也知道,否则又怎么会对自己说切记小心?
她好累,身上的灵力好似突然被压制,两阶到一阶。
眼前那齐天师的苍老容颜渐渐模糊,红色的盛装,她一软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听到。
“陛下!妖星已找到,待我施法,让她显出原形!”
随后她感到一股流光击中自己的背脊。
“啊!”她因为疼痛而在地上蜷缩惊叫。突然有些清晰地眸子看向慕容瑜,后者皱着眉头,她仰视分明看到他的拳头紧紧的握在衣袖里,他分明是想救她。
可是为何?他再次闪躲了目光。
她嘲讽地勾了一抹嘴角。
------题外话------
只有被虐才能变强,只有受伤才能成长!月西写到这也有些不忍啊!为何她一直都受伤?被欺辱?连身边的人也不放过她!在过一两章就有解释啦~大家对她到底有没有情?她将如何浴火重生?敬请期待~
第七十七章 妖星当道两国战
不知为何,见到你真好——
年府那晚,她说完这样的话便倒在他怀里。
平日里,他对她虽然话不多,可那些关切真真实实的看在眼里。
她早已将他待如兄长。
“师兄…。”
她的眼角滑落一地泪,身上的疼痛让她蜷缩得更紧。
“啊!”殿上的一片惊叫声。
千兮青丝幻成了白发,那光滑美丽的尾巴也从红色的衣裙里露出来。
“妖精!”
“太可怕了!”
“北朝的圣女竟是狐妖变成的!”
……
迷迷糊糊,她听到殿内慌乱。
“护驾!”刀剑出鞘的声音。
“瑞王!我南商与你交好,你竟带着狐妖企图祸害吾皇!”商康义正言辞。
“哼!此等妖孽,又怎是我北朝之圣女?”慕容瑜毫不惊慌地反驳,语气里还带着怒气。
妖孽?
千兮此刻便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设计的,自己不过是这场棋局的一个棋子,就如方才那死去的舞女那般。
她突然冷笑,那表情落入了慕容瑜的眼中,后者一愣,眼底闪过一丝他人无法捕捉的不忍。
“哦?这女子是你带入,你想作何解释?”南皇亦勃然大怒。
“昨日,建安郡主在西郊遭遇毒手,待我前去解救之时,那贼人早已离去”他从怀中扔下一个南商御前侍卫的令牌“此物是贼人所留下。哼!你们南商,将我们圣女换成了妖女,诬陷我北朝,害我师妹,还不将我师妹交出!”
令牌?想必是他早已准备好的吧?
商康与商炎此刻均闪过一丝惊讶,而商武一眼不发,怒眼看着地上已化为妖形的千兮。
“此事绝非我南商所为!”商武扫了一眼商康和商炎,决然道。
“哼!圣女在你们南商遇刺,又让我寻得此物,还敢抵赖!”慕容瑜语气极其愤怒“倘若,十日内你们不归还真圣女,我们北朝的军队必将踏平你南商!”
言毕,他凌然出了大殿,连看也没看地上的千兮。
千兮吃力地撑起手,欲起身。
殿上的人见她此动作竟都害怕地惊叫。
“妖虐!你休想逃去!”
这一次被击中小腹。
她哇地吐了一口鲜血。
狠狠地瞪着那齐天师,她内心愤怒道:臭道士!你最好杀了我,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充满悲恸,恨意的眼神让那齐天师心里一寒。殿上的人更是一番恐惧。
西街林府内。
慕容瑜动作飞快地下马,随即进府。
几乎是运着灵力飞进去。
“师父!”
破门而入,冥玄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惊慌。
“求您救师妹!”
笔直的身躯,跪在地上,眼眸里满是担忧和渴望。
“他们不会杀她的。”冥玄优雅地放下那手上的茶杯。“战争还未开启,南商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好的理由?”
慕容瑜虽依旧担忧,却也冷静下来,倘若他再迟一步离开大殿,真不知道能否把持得住不去救千兮。“王爷!”门外林治的有些焦急的声音。
看了一眼慵懒侧躺的冥玄,他起身走了出去。
“王妃不见了,留下了这封书信。”
慕容瑜凝眉拆开那信封,字体娟秀,简短,只道出她辞别,并未说明原因。
“回北朝!”他收起那信,俊美的脸一沉,微怒道。房内。
花百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冥玄如同没有见到那款款走来的佳人,捻了一块糕点,轻轻放入嘴中。
“那臭道士打得她吐血!”花百儿拧着好看的柳眉。
手中的动作一顿,放下那糕点,又浅饮了一口茶。
花百儿内心焦虑,却也不敢太过表现。
“我要那道士的命!”她走到软榻跟前,眸子里满是愤怒,那鹅黄色的纱裙有些飘渺。
他微微一笑,闭上眼睛,不应眼前的佳人。南商早已蠢蠢欲动,商武虽算是贤君,奈何皇子夺主位本是历朝必经之事。
商康虽是皇子,却也是良将,商炎虽是太子,但位子坐的却是不稳,如今商武日益动摇其太子之位,商炎自然是按捺不住,想带兵迎战,好立功稳住太子之位。
而商康策谋这殿上天师收妖的戏码,要的就是太子自荐出兵对付慕容瑜。
一个月后,南北两国因为圣女变狐妖事件,战争一触即发。
百姓虽道妖女作乱,方乱了天下之安康,可是朝中之人却知此事,不过是两国相互设计的导火线,要的便是一个出兵的正当理由。
经过一个月的较量,南商大败,北朝战神慕容瑜再次成了救国英雄。
南商太子战死沙场,死之前他紧握慕容瑜的剑,对其微微一笑。
“雅儿,便交予你了。”
慕容瑜拔出剑,看着跌落马下的人,愣了许久。
谁人会知道,南商太子夺江山不过是为了那个倾世容颜的微雅公主?
一个月前,他在皇宫给予她寒毒的解药,她惊讶地接过那瓷瓶,只知即将发生宫变,哪里知道这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更不知他竟将唯一的解药交给了她。
一步一步地走入商康的圈套中,不过是因为巫族给了他寒毒解药,而他放弃皇位与之交换。
很快,太子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入南商,商武悲恸,商康自荐应战为太子报仇。战场上,战鼓齐发,双方士兵势气雄风。
“杀啊!”随即刀刃相接。
一阵笛声悠扬穿过这场屠杀。
商康勾起得意的笑容,等待这眼前的慕容瑜暴毙。
可是对方却依旧凌然,丝毫不为影响。
眼里的笑意随即变成不可置信。
“三皇子是否奇怪,为何本王并未暴毙?”
慕容瑜冰冷的语气,邪魅地一笑。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被我种下蛊毒,而且不可能解除!”
商康的眼神有些慌张,慕容瑜则将怀里的木盒抛与他。
“三皇子说的可是这条虫子?”
商康打开那木盒,恐慌地看着木盒里的虫子,还有眼前邪魅的眼神。
为何,眼前的慕容瑜好似和以前有些不同? 商康将巫族的蛊虫种在慕容瑜身上,设计两方一触即发的战争,再由巫族以寒毒解药作为交易让太子自荐带兵,太子虽是厉害的政敌,却不擅长打战,加之自己可以在里面做手脚,待他战死沙场,自己再向父皇请命带兵,对战时,吹笛之人控制那蛊虫,让慕容瑜暴毙,自己便不战而胜,皇位唾手可得。
他千算万算,却不知,早在他将蛊毒种于对方身上,对方便将计就计。
倘若他没有赶尽杀绝,设计这场让太子死去的战争,那么他也许能顺利用那寒毒解药换取皇位,他万万没有想到,商炎居然放弃解自己毒而将那解药交予微雅。他亦没有想到,对面的男子哪里是人界凡人?他,又何以可以战胜人界之外的人物?半个月后,慕容瑜诡异的兵法便攻破了商康的六十万军队。
冬季的寒冷渐渐侵袭,却没有冷却这场战争。
商康战败的消息再次传入商武耳中,南商皇帝怒火攻心,一病不起。而南商的地牢里。
千兮依旧是几个月前的红色盛装。
她盘腿打坐,调节身上的灵气。
这一个半月,她从被算计的悲伤绝望中渐渐醒来。
她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就这样死去,要活着!
昔日,若非是被子晴在那旅馆杀死,自己又怎么会穿越到这里?
子晴,可是自己认识了十几年的至友,尚且为了夏之枫而不惜杀了自己,何况他们?
最初,她恨子晴,不解她为何会如此,一心想要寻回她,并求出真相,可是冥玄,大国师,慕容瑜,花百儿,还有……微雅……
是他们让自己在这个孤独的朝代感受到温暖,但是也就是这份自己一直渴望的温情,却再一次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她哪能不恨?但是恨?她又哪能承载多少?
地牢的这段时间,寂静的时光却让她思索了许多,其实,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心思不够通透,缜密。
明明感觉出异样,却过于相信他人。
叹了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恨意。
此刻,她只想尽快逃出这牢笼。
什么建安郡主,大国师之徒,对她而言不过虚名。
日后,她要离开这些纷争,游山玩水。
只是那草灵虫还在体内,根本无法正常运用灵力,又何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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