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仿佛是下了极大地决心。瞳孔幽深如海,“派人守护那里,一定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而且这件事情绝对不要泄露出去,福利院那边的人都已经处理好了吗?”
“所有见过他发狂的人,都已经被消除了短暂消除了记忆,并且植入了新的记忆。”
“好,其他的,我会秘密下达命令给你。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帮我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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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几乎是被自身无处不在的疼痛给折磨醒的。
而当她醒来时,落入眼帘的便是飞羽那张清澈无垢的面孔。一双烟紫色的眸子如上好的紫玉般,散发着圆润的光彩。
西西转了转脖颈,打量了一下四周,一片雪白,似乎是在病房之内。而从窗台上踱步过来的胡轻飏及时开口。也就恰巧解答了她内心之中的困惑。
“你现在在猎人协会的医疗机构,最好别想再胡闹下去了!给我老实的呆在这里!”他的语气有些强硬,又再次回归到了从前的那种霸气,说一不二,西西本就没什么力气,于是便在他凌厉的眼神下缩了缩脖子。
“可是,如果我妈妈发现我没有回家的话。她会担心我的……”西西还是鼓足了勇气,小声的辩解道。
“没有关系,我已经做好了安排,总之现在没有你需要担心的事情!”
西西抿了抿唇,低下头去,眼神落在自己包扎的严实的手臂上。恍然回忆起在自己眼前倒下的琅千叶,还有见到这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几欲崩溃的花宫野崎。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可是当事实已经注定,他却成为了唯一收获无尽绝望痛苦的人。守望了千年,压抑了千年。可终究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花宫野崎绝望的嘶吼仿佛还回响在耳边,一声一声刺激着她的内心。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回到从前那个‘不知脸为何物’的他,可是她知道他眸中散落的那种落寞,也许永远都无法消退了。
西西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带着叹息,“花宫野崎怎么样了?”
“他原本来中国,就是因为要替他们神社来接提前制备出来的防御武器,可是没有料到他趁着这个机会竟然找到了潜伏千年之久的酒吞童子!并且,他准备将他秘密带回日本!如今,酒吞童子已经被封印,身体被钉进特质的棺材里。而花宫野崎,神社方面派来了接手他工作的人,他即将被提前遣送回国,接受相应的处罚。”
当听到后两个字的时候,西西的神经一跳,手指不可抑制的有些颤抖。
“我想见见他……”西西的声音有点哽咽。
“不可以。”胡轻飏果断的否决了她的话,“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根本没有办法离开病房。医生说你至少需要在这里呆上一周。而在这一周的期限之内,我不介意派人时刻看护在你的身边,禁止你一切超脱范围的活动,直到你的病情康复。”
“你真霸道!”西西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他微挑唇角,云淡风轻,“谢谢夸奖。”
西西又将求救的目光转向飞羽,可见飞羽也没有正视她的目光,她顿时泄了气,索性就闭上了眼睛,将身子向下一滑,被子就蒙在了头上,“都给我滚蛋!我要休息!”
胡轻飏和飞羽会意相视,动作不谋而合的站起,径直出了门。
西西攥住被角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温热的晶莹溢在眼角,“对不起,花宫野崎,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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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开始要开第三卷了~~亲们~~你们开不开心~~~所有的矛盾都汇聚在了一起,明日章节必看!!你们懂得~~~大揭秘已经不远了哦~~
☆、No。187奴隶(必看!)
七天对于西西来说是一个煎熬的时段,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是每每目光偷溜却被隐藏在暗处的视线紧紧捕捉,仿佛能够掌握她未来的一切动向一般,让她有些颓然的低下了脑袋。
胡轻飏说到做到,他说过他会在这七天里派人时刻盯着她的动静,不允许她有任何偷溜的机会可循。
西西每天都享用着丰盛美味的食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了就睡,日子简直过得比猪都惬意。花宫也被飞羽接到了医院去陪西西,这只兔子在房间里上蹿下跳,一刻也不停歇,最终让西西一个枕头恶狠狠地摔了过去,才成功让它消停下来。
她不知道花宫野崎具体是何时离开的,可是她却委托飞羽为她带去了一封信,信中的话并不多,因为她知道,即使说得再多,也弥补不了他心中的缺憾。这凝聚的心结需要时间的磨合,也需要他自己去深刻反思。
生活好像在一瞬间变得安逸起来,让一向有些忙碌的西西有些不知所措。她时常凝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脑子却一片空白。她的伤比想象中恢复的要快要好很多,不到三天就已经接近复原完毕。她会时不时磨蹭着自己脖颈后侧的那颗红痣,感受着那一点温热。
曾经充斥着她身体的内的那股力量,虽然让她变得强大,却让也同时让她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惊慌无措。她害怕,有某一天,万一她太过贪恋和依靠这种力量,那么她的灵魂还是否会再次摆脱禁锢。
或许这一切,她需要等待茹威回来,来给她一个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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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家全族上下都处在忙碌的状态下,因为一年一度的古庙祭祀要开始了,现任家主需要闭关半天,以自身灵气血脉祭奠。已得到先祖的庇佑。自从三年以前蓝家被灭族之后,古庙重新建起,这一传统仍继续延续。
蓝卿颜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袍子,倚靠在床边浅寐。优雅洁净的白却遮挡不住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股子邪气。
沉舟从门外步入,脚步轻到几不可闻,他在距离床边几步的位置停下来,颔首,“少主,一切已经差不多准备就绪了。”
“我知道了。”蓝卿颜并未睁眼,喃喃的开口,“你下去吧!”
“是。”
直到沉舟离开,他才睁开眼睛,深邃的眼中积聚着烟云。
祭祀。每年都有的活动,却让他感到异常的麻烦,内心烦躁起来。
蓝卿颜从床上起身,转身向门外走去。
宅子外蓝家的护卫们全部跪伏在门外,沉舟在最前面。在看见蓝卿颜之后,即刻垂下头去,声音铿锵有力,“恭迎少主。”
蓝卿颜摆摆手,语气中带了一丝不耐,“我们出发吧!”
祭祀用的古庙位于蓝家宗族地域的正中位置,这里风水极佳。供奉着先祖的牌位。古庙被毁重建后,它的面目几乎同之前的一致。繁复的花纹,不算浓烈的颜色,雕刻精美,纵使如今蓝家的地位不如从前,却依旧凸显着它的高贵与气势。冷冷的矗立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所有护卫皆在距离古庙十米远外停下脚步,并且成包围状将古庙外围护在圈内,都摆出随时准备战斗的气势。古庙祭祀是不允许被任何人打扰的,这是一个禁忌。可能会导致前功尽弃。而且每任家主在全神贯注的祭祀过程中,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三年以前,蓝家被灭就恰逢前任家主处在祭祀最重要的阶段,才会被人打断,血脉受损。
蓝卿颜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踏入了古庙之中,大门在身后沉重的合上,光线一瞬间被挡在了外面,屋内的视线变得昏暗起来。他视线很快适应了黑暗,目光正落在面前那一排摆放整齐的灵位上。
他忽然挑起了一丝嘲讽般的笑容,近乎自言自语,在空旷的大厅里久久的回荡,“又见面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多么希望我能够成功摆脱这每年一度无聊又让人厌倦的祭祀仪式……”他走前去,手触碰到那白玉雕刻的牌位上,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不过,既然到了这里总需要走走形式不是么?”他身周仿佛有无形的气流在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抽取,逸散在空气之中。这古庙构造格外的特殊,会在闭关后抽取身处庙内人的精气和气血。
蓝卿颜张开手指,一点淡蓝色的光芒若隐若现,却在散开之际勾动出一点妖邪的黑气,让面前的灵位不禁纷纷抖动起来,仿佛整个房子都快要倾塌一般。
“啊……”
忽然,角落里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低呼,被蓝卿颜灵敏的发觉,眸中含着一丝戾气,直逼那个发声的角落。一个身影晃动,最终不堪气力被顷刻吸进,直接栽到地上,昏厥过去。蓝卿颜盯着那面庞,有些熟悉,是身为蓝家分家的管家的儿子。不知为何,他竟然身藏在这古庙之中。因为这古庙平日里没有允许是不得入内的,所有自然没有人发现他进入到了古庙之中。蓝卿颜冷冷的转过了眸子,目光重新投落在面前,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的瞳眸变得空洞起来,其中流动着深渊般混沌的颜色,晦暗不明,邪冷异常。
午夜时分,蓝卿颜从紧闭的古庙中推门而出,身上披着苍白的月色,仿佛不真实的存在。
他的皮肤苍白如纸,薄唇毫无血色,宛如刚刚经历过一场不可预测的劫难。幸亏沉舟急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才阻止了继续向前倾倒。
“少主!”
蓝卿颜一手撑在他的手臂上,还没等开口,一口血气上涌,从喉间翻滚而出,从唇角溢出刺目的鲜红。
沉舟一震,双目圆睁。为什么,少主每次从古庙中出来后都会是这副模样,那古庙的反噬怎么会这样的严重?
“扶我回去。”蓝卿颜的声音低不可闻。气若游丝。
“是。”
到了卧房,蓝卿颜仰倒在床边,沉舟踌躇的站在一旁,担忧的不敢离开。蓝卿颜睁了睁眼。“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直到沉舟的气息从房中完全消散,蓝卿颜忍不住扶住胸口,不断向地上呕出鲜血,血腥味一时间充斥了整个房间。他的浑身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不禁跌在地面上,因疼痛而浑身抽搐,嘶哑的声音低吼,痛不欲生。
一点细微的脚步声从黑暗的角落中转出来,蓝卿颜的眸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微芒,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身来。扑向那个看不清面目的黑影处。
那黑影后撤了一步,导致他身子不稳,扑了个空。他的半个身子匍匐在地上,伸出手臂,努力的探向面前的人。却有着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
“救,救救我……”
“你今天在进入到古庙时,古庙之中潜藏的人你可知道?”那声音幽沉冷冷清清,却深入人心。
“知道,知道……”蓝卿颜身体的疼痛愈发严重,身子瘫软已经快无力发声了。
“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他的声线华丽。却语声残忍。
“我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蓝卿颜的脸上流过泪痕,痛苦的扶住头,“太痛苦了,太痛苦了!我做不到……”身体之中仿佛有千万只的蚁虫在噬咬着他,吞噬着他的血肉。每年必会经历的一次痛苦。每次都仿佛让他经历死亡,所以他才会重生之后,冷酷面对一切。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他在乎的。他苟延残喘的活着,就已是极限。蓝卿颜的头脑中涌上无限饥渴的感觉。在他的体内叫嚣着,他狠狠的揪着自己的衣领,生生撕裂了自己的衣襟。他双目血红仰视着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人,凄厉的乞求,甚至放弃了全部的自尊,“求求你,求求你……给我,给我……”
良久,那人影动了动,昏暗之中只剩下一双如渊的眼眸,超越黑夜的神秘和悠远。他伸出手指,指甲划在自己另一只手臂上,留下一道伤口,鲜血蜿蜒而下,刺激到了蓝卿颜的视觉。他的眸中跳动着疯狂的火苗,跪伏着来到那人的面前,双手虔诚的捧住了他的手臂,将唇凑近他流血的伤口,贪婪的吸食着。
那血液滚烫,带着浓浓的苦涩,落入他的喉咙,却滋润着他的喉咙,将他体内的空虚和躁动平息。
那男人睥睨着跪伏在面前的蓝卿颜,冷冷的开口,“你最好何时都不要忘却,你的身份……”
不过是他的奴隶,他的狗……
蓝卿颜的眉痛楚的拧紧,攥住他手臂的手掌无意识的用力,努力不去分神。
疼痛感如潮水般褪去,当清晨时分,沉舟送来了早餐到房里的时候,看到房间中一片狼藉,地上一摊已然干涸的血迹。窗帘没有打开,房间里昏暗无比,带着颓废的死气,让沉舟不禁微紧了眉。
他转了个身,在床边发现了闭眼休憩的蓝卿颜。
沉舟小心翼翼的道:“少主,吃点早餐吧!”他说着将托盘放在距离床边不远的桌子上,回头看着蓝卿颜的脸,虽然依然泛白,但相较昨夜显然好了许多。他此时闭着眼睛,少了平日里那种让人胆寒的邪戾。
蓝卿颜忽的睁开了眼睛,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