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天际。
与此同时,空间暴动终于发挥到了极致,雪山开始崩塌,能量团开始肆意破坏,空间中完全是混沌一片!
“该死!”白衣女子第一次暴怒,她单跪于地,双手五指直接插入雪中,无数道强大的能量从她的指尖迸射而出,瞬间便串联成一道纯能量组成的巨大屏障,将雪山之巅牢牢护住,外界的空间暴动依然在持续,所有皆化为虚无。
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慎重,似乎遇到了十分严重的危机。
这样的情形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神灯蕊逃走了?他们竟是受到了本是敌人的雪主的救助?而且以她如今展现的实力看来,刚刚不过是施展了千分之一,她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此时却是无人能够猜透。
“多谢……”白衣男子忽然开口,他很清楚,此时若非这女子护住他们,几人已然在外面的能量风暴中灰飞烟灭。
“住口!我可担不起,这能量风暴至少得持续一千年,我可支撑不了那么久。”女子呵斥住,丝毫没有客气,“早知道这样,一开始便应该杀了你们。”杀意浓烈,并不似说假。能量风暴停止之时,便是宇宙重整之时。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会死?”鬼界之主的脸更为苍白。
“不是死。”女子邪笑,“是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此言一出,竟是一片沉默,这种反应倒是让那女子有些好奇,“你们不怕死?”
“死有何惧!”魔尊忽然爽朗大笑,“在来这里之前,我们谁没有做好死的准备!”
“真是有趣,看来几万年来,你们还是有些长进的。”女子轻笑,随即便叹息起来,“只可惜,这一次,我也保不了你们。”
“死没什么,我们只求死得明白。”神主开口,他一直想不通,为何神灯蕊会自行离去,为何因为神灯蕊会引发如此强烈的空间风暴。
“我本是不屑讲这些事的,不过,看在你们将死的份上,倒也可以破例。”这是唯一一次例外,就就像这是自己唯一一次失误,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她徐徐道出:“神灯蕊与洪荒同生,平日只是安静的镇守宇宙连成的五点之上,然而每五千年有一个例外,神灯蕊将会进行一次重生,重生成功之时,它的力量将会促使洪荒与外界某一通道暂时性开启,我守护神灯蕊以来,五千年之劫从未失败,谁料到这次…”说道这里,她停住话语,目光有些不善。
“如果神灯蕊重生失败会发生什么事?”白衣男子与那神主几乎同时开口,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着。
“神灯蕊重生失败,将会引起洪荒世界的能量风暴,一千年以后,这股能量风暴将会破坏宇宙各个空间的平衡,从而宇宙重整,也就是所谓的世界末日。”
如此严重的后果始料未及,然而紧接着便是无尽的责备和愤怒,“你明明知道,只要告诉我们,谁会打这个主意!”
“我何必告诉你们,宇宙重整又有何妨,新的宇宙会诞生,一切还是不会改变。”白衣女子淡淡开口,能量罩的力量开始削弱,她的额头也渗出汗珠,显然支撑的很是辛苦。
“不!这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你不懂人间,更不懂五界,这世间太多失去了便回不来的东西,比如记忆,比如生命,你不懂情,所以以为世间无情,然而如果一切都消失了,如果生命又回到了初始,还能够回到现在吗!”白衣男子道。
“纵然神界,也是有不可舍弃的东西,如果一切就这样消失,对于那些存在的人,对于那些彼此在乎的人,未必太残忍,自然,如雪主这般不会理解,你认为宇宙重整一切便会回到当初,那是因为你无情,你没有在乎的东西,所以理所当然。”神主道。
“魔界虽然残忍,却也称得上有情有义,那种不高兴了便毁灭的想法实在接受不来。”魔尊道。
“我与人间之主想法一致。”妖界之主轻笑。
“我也赞同。”鬼界之主连声道。
死亦何惧,他们活了几千年,什么没有看透,可是还有情,还会有自己在乎的东西。
“哈哈!!”白衣女子忽然放声笑了起来,她环视着众人,身体最后能量终于再也支撑不了,外界狂暴的能量直接窜进,瞬间便将一切毁灭殆尽,只剩下那半跪在残雪上的白衣女子,低着头,清澈的眼眸朦胧着无尽雾气。
“我怎会不懂情,我也曾浮沉于红尘之中。”许久许久,她轻轻叹息。
只是不愿说出口,这几万年,一个人孤独的守护着宇宙时空,究竟是为何,若非有不愿失去的,怎会做到如此。
只是曾经究竟经历了什么,万年时光,早已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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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陌上花开
□,金戈铁马,烽火万里,那是一片辉煌的时代,也是必瓴国创立的帷幕,依然会有人记得,那孕育在血海中的英雄,他开创了必瓴的盛世,却最终落得个功高盖主的罪名。
那在战火中百战百胜的战神,被盛世的喧哗永远的驱逐。
必瓴二十年
国都千里,萧萧竹林之中,有一条隐蔽的小道,微风习习,竹林中暮然无数马蹄声由远而近,马蹄声迫近,便是滚滚尘嚣扬起,其中一马当先。
此马一看便是良玉,全身竟是罕见的纯白色,它身形健瘦,却蹄足劲力十足,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骑马之人。
那是一位消瘦俊美的少年,他身着白色长袍,外罩一件金丝缕制成的青衫,看似温润,却在那双锐利明亮的瞳眸中展现出非凡的光彩,定非等闲之辈,他腰间插着一把花纹繁琐的银剑,剑鞘处挂着白色的麦穗,做工精致。紧随其后的是十几名身着劲装的男子,个个魁梧有力,然而他身处其中,却丝毫没有显得不妥,那十几人神情,倒是恭敬非常。
待行至竹林深处,那少年突然猛地拉住缰绳,马蹄高高扬起,一片尘烟四起,未料到少年此举,后面的马匹急行而来,眼看便要撞上。
“将军,你这是做什么?”若非堪堪勒住马儿,恐怕现在已经撞上了,一名黑衣劲装青年一夹马腹上前,疑惑问道。
他跟随少爷多年,此时最有发言权。
少年蹙着眉头,他突然翻身下马,手指自然的落在剑身上,小指缠绕着那雪白色的麦穗,他身后十几人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在这里等着。”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力量,随后便走入了那幽深的竹林,丝竹在风中发出瑟瑟的声响,他一步一步的向前,就如同注定一般。
黑色的靴子踏在竹叶上,那轻柔却又清澈的琴声像是无数柔软的水波,一圈一圈的泛滥开来,引人入胜。
竹林之上,是一片陌上花开之景,湖水荡漾,丝竹喑哑,那在竹林下轻抚琴弦的女子,美得如同一幅盛世之画,她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琴弦在飞跃,她一袭白衣,墨色长发与风起舞,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神情娴静,如同置身事外,只是有那样的感觉,好像她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少年得志,科举状元之才,二十便被封镇北大将军,此等壮举早已轰动江湖,素有‘战神将军’之称,他战功无数,便是天赋异禀,亦是心高气傲,早便不将世俗看在眼中,行事习惯我行我素,年少轻狂,他曾见过无数女子,他是她们心中的英雄,可却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第一眼,便吸引了所有的光华。
他怔怔的站在那里,第一次开始紧张,这如画的华美,竟像是一阵握不住的风。
“将军年少便平步青云,可谓人中龙凤,可想过此次回京可能一去不回。”这是一道十分动听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只是话语有些不善,女子抬起头,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世间万物的瞳眸直直的盯着少年,忽而一笑。
少年被那双眼睛蛊惑了,在那里面,好像看见了四季变换,生生死死,都不过是春夏秋冬的一瞬间,他连控制心智,努力不再直视那双眼。
“这样说来,你是特地在此等我?”风华虽美,危机感却令少年起了一丝戒备。
琴声戛然而止,女子徐徐起身,动作却干净利落,那眼中的光芒亦有王者之风,她手执一柄白箫,还是高深莫测的表情,“将军可否与我一赌?”
少年眯起眼,他握紧剑身,却又突然想到自己面前不过一名女子,便笑道:“你想与我赌什么?”
“就赌将军回京之旅如何?”女子莞尔,兴致浓浓,“我赌此次回京将军必受猜忌,一年之后,便与必瓴国为敌。”
此等大逆不道之话令少年气急,“荒唐!我乃必瓴国镇北大将军,岂会做出此等天地不容之事。”他气势汹汹,却不禁猜测起来,这女子莫非是敌国奸细,故意在此破坏。
“你此时自是不会相信,所以我说与你一赌。”女子自信的笑,她看着眼前少年,再次开口,“你可敢?岑子衿。”
“哈哈!我怎不敢!”岑子衿畅然而笑,心中却再次猜疑起眼前之人的身份,她的容貌举世无双,还知道自己名讳,莫非真是敌国派来打入必瓴国的奸细?只是他想不出,究竟哪一国有如此颠倒众生的女子,顾盼之间竟有王者之风。
“那好!”女子似是心情大好,她抚着玉箫,行至岑子衿面前,目光落在那柄银剑之上,“歃血为盟,如何?”
“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傅茹心,我不过这红尘一阵风,只为值得停留之人停留。”她语气平淡,竟是难辨真假,她指尖落在那柄花纹繁琐的刀鞘上,轻触之下,便赞道:“龙麟剑,果真是剑中极品!”
“那当然!”岑子衿傲然一笑,此剑从一位高人手中而得,极具灵性,平常人甚至拔不出,所以看见这陌生女子轻易的拔出龙鳞剑,他心头又是一颤。
这个人若是敌人,便会是一生的劲敌。
傅茹心用龙鳞剑划向指尖,回身取过湖中一碗清水,一滴血珠落在水中,她将剑递给少年,少年毫不犹豫的划开一条口子,血珠落下,两滴血珠很快便融化于那清水中,清澈纯净的水再次恢复纯白。
“怎么会这样?!”岑子衿大惊,诧异而疑惑。
“这世间无奇不有。”女子只是淡笑,小饮一口便将碗递给少年,看少年迟疑接过,疑惑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趣味。
血融入无根之水,无色。饮下无根之水,无害。她认真看着那少年,如同宣誓般。
“此次若是我赢了,便必助将军金戈铁马,得到这天下。”女子自信微笑,倒是显得无比洒脱。
岑子衿开始猜不透,赢与不赢,最后获益的不都是自己吗。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我便是你的。”傅茹心邪然一笑,仿佛透过那双瞳孔,看到了他最深的深处。
岑子衿脸色微红,他侧过头,修长的身影亦是如画般的迷人。
只是这一刻,岑子衿以为自己必胜,他只想守江山,这万里江山于他而来,不过枯槁的枝叶,江山如何,也不过有一人执手红尘,举案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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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瘟疫横行
傅茹心的出现引起了这支铁骑小队的好奇,征战五年,将军虽也时常与女子把酒相谈,却从未有人能够得他平等对待之心,少年得志,人中龙凤,他心高气傲,对战之时,敌方总视他年幼而轻敌,最终落得全军覆灭,边关大捷,北方国境稳定,却在此时接到诏书,即令回京!
铁骑十二卫,这是他最强大的一支队伍,此次回京便只带回这十二人,他得陛下赏识,自小便潜力栽培,才有如今辉煌。
“你可会骑马?”岑子衿拉住缰绳,看着眼前白衣如画的女子,问道。他的声音清冷,却并不让人觉得冷漠。
傅茹心摇摇头,她手握玉箫,也不与众人见礼,安静的站在那里。
众人皆是迷得七昏八晕,将军入军时期也是惊艳俊美的少年,那时站在军营中,还以为是哪家贵公子又跑来瞎闹,后来见识了本领,众人更是一心跟随,征战五年,他却依旧风采绝伦,光芒丝毫未减,有人曾开玩笑说,将军若是女子,定是这世间最美的人,众人首肯。
只是如今见到这女子,竟是比当年的将军更为惊艳,白衣倾尽天下,好像颠倒了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