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览无余。对女人刘旺龙有一种天生的勇气,他也没去想一个这样的女人何以这种时候孤零零的站在街头,直接就走了过去。越接近刘旺龙就越确定这一定是个漂亮女人,因为此时那女人抬起一只白玉般美丽的手,指了指他,“站住,你是什么人?”
刘旺龙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更加的靠近,越靠近那女子在月光下的脸就越加清晰,这的确是个美女,实实在在的美女。如果把**里的一枝红看成一朵玫瑰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一朵牡丹,不仅美丽,还带着一种高贵的气质,一身淡绿色的旗袍衬着她的脸白的透明。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袱,她紧紧的抓着,仿佛怕他抢去一般。
“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也是走夜路回家的人,你若没有住的地方,不如和我回家吧,我家虽然破些,房子倒是有几间的。放心,我不会害你。”那女人想了一下,看了看刘旺龙,有时候人的脸真的是个招牌,她竟然点点头,“好吧,那么你家在哪里,远吗?”“不远,一会就到了。跟我来吧,总比在冷风中找不到住的地方强。”
就这样,缘份开始,一份孽缘,一条生命,一段几十年的恩怨,还有我这个被拉进来的人就都凑到一起了。
第八章 毒计
第八章毒计
这个女人叫郑静慧,沈阳人,家里开着一个布庄和一个饭庄,家境相当的不错。从小父母也比较开放,送她去读书,一直读到高中。
此时在高中认识了一个男同学,叫李克俭,两人花前月下,也曾私订终身。就在决定与父母公开时,李克俭的家里着了一场大火,烧得是片瓦不留。父母也死于大火,为了收留**,郑静慧便与父母商量,打算完婚。
可她的爹娘是极势力的人,见李克俭身无分文,无依无靠,便说什么也不同意。在一次次商量未果之后,两人决定私奔。这郑静慧也是很有心计之人,挖空心思,想方设法,拿走了父母大部分的积蓄。
两人一出沈阳,李克俭刚开始还对郑静慧百依百顺,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后来郑静慧发现李克俭总是有意无意地问她钱的事,自己便留了个心眼。后来两人在锦州附近租了一个房子,住好后,郑静慧便将钱财藏好,自己每天出去找活干,告诉李克俭钱已经花没了。
结果这个李克俭一反常态,刚开始冷言冷语,后来发展到对郑静慧非打即骂的程度。郑静慧终于看清了李克俭的真面目,明白了自己不听父母的话,选错了人。现在也没有面目回去见爹娘了,就决定离开李克俭去寻找自己的真的爱人。
离开锦州后,郑静慧一路向北,走走停停,想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可是心情乱乱的,一直也没有留下的心思。到了昌图附近的亮中桥镇就遇到了刘旺龙。其实她本可以白天赶路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赶大车的,拉着她走到附近就把她扔到了路上,她一步一挪的到了镇里,再找住处已经很难了。冬日的夜晚特别的寒冷,再加上刘旺龙一脸的清秀良善,也就没有再过多的考虑。可是这一去,她年青的生命却面临着彻底的苦难。
走到刘旺龙家里,郑静慧已经筋疲力尽,疲倦已经写在脸上。这刘旺龙会察言观色是出了名的,一边把媳妇以前住的屋子让给她,一边又是烧热水,又是找干粮。等完事了之后,就消消停停回自己屋睡觉,一点打扰的意思都没有。这郑静慧感激异常,私奔了之后,就没遇到什么好人,心想自己真的是走运,插好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已快中午了,刘旺龙早就卖了他家的一套八仙桌椅,弄了点钱回来。做好了饭菜,把炕烧得热乎乎的,等着她呢。刘旺龙对女人确实有一套,不仅会说会哄,还会装正经。几天下来,不仅对郑静慧不毛手毛脚,秋毫不犯,衣食也都安排的好好的。还说谎自己媳妇早年去逝了,自己不善经营,乃至家道中落。现在也是孤苦一人,艰难度日。郑静慧看刘旺龙老实本份,又对自己如此的好,心就动了。想自己反正也不回沈阳了,那个李克俭又是个不能依靠的人,自己以后也是孤孤单单,好不容易遇到这样一个好人,不如就给她当个媳妇,两个人相依为命,好好的过一辈子也行。
但郑静慧并不傻,她见刘旺龙家里女人和孩子的东西不少,也问过,可是刘旺龙几句话就把事情遮掩过去了。郑静慧又要找媒人,证婚人,这也没难倒刘旺龙。上赌场拉回来个赌友,上**拉回个妈妈,又推说自己没钱,不能大操办,有个证人,媒人,拜过天地就算是成婚了。可怜郑静慧被刘旺龙的外表和花言巧语所哄,糊里糊涂的和刘旺龙成了亲。
刘旺龙人很精明,他想的是,第一郑静慧长的漂亮,自己玩腻了,可以卖个好价钱。第二这个郑静慧手里一直拿个包,宝贝似的,一定有什么好东西,早晚一天哄到手,人还是可以卖个好价钱。只赚不赔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
成婚后,郑静慧操持起了家务,打算把这个家好好的打理,见刘旺龙三天两头的出去,家里的东西是一天天减少,自然开始着急。可是急也没用,家还是一天天的败下去。想拿自己的钱出来吧,又怕用光了,以后一旦到的有用的时候,拿不出来。不拿吧,又怎么办呢!
一天晚上,趁着刘旺龙回到家里,吃过了饭,郑静慧就把刘旺龙拉到了屋里。“龙哥,我们成亲也有段日子了,这个家却是一天不如一天,这么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看,你有什么打算吗?”
刘旺龙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这也是一天天的瞎忙,可是一没田产,二无生意,只能靠变卖家产过日子。我也没什么能耐,让你受苦了。”
“那你就想想,你想干些什么,或许我能给你拿些本钱。”
刘旺龙一听,眼睛就亮了,终于要松口了。“我这个样子,也就开个饭庄,当铺什么的,可这本钱都太大,我们哪有什么钱啊!”
“不能做些小本的生意吗?”
“我这个人从小心高气傲,宁可站着死也不坐着亡,那些个天天受人气的小本生意,我宁可不做。”一边说,一边故意气的拍桌子,跺脚。
“好吧,只要你能好好的做,维持这个家,我给你拿本钱。”
说着,郑静慧拿出那个随身带着的布包,刘旺龙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人,但是他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银票,银元,首饰。这更坚定要把钱弄到手的决心。他忙把布包盖上,对郑静慧说:“快收起来,等我用的时候,我们再拿,你啊,钱财是你带来的,我用怎么忍心啊!等我赚到钱,一定加倍的还你。”他这么一说,郑静慧更无怀疑,“龙哥,我们已经成亲了,我的就是你的。只要你好好的经营,我们会过得很好的。”
刘旺龙乐得脚底下都快生风了,一溜烟跑到了赌场,决定大赌一场。事也凑巧,就在刘旺龙前脚走,后脚他的二姐刘金玉来看他,一见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姑娘,愣住了,以为弟弟连祖屋都卖了,一问才知道是和弟弟成了亲的。就大骂刘旺龙,自己的老婆孩子不管,又招来个小的。郑静慧不明所以,就出口询问,结果知道了前因后果。
就在刘旺龙以为钱已到手时,回家却遇到了郑静慧的白眼。自知理亏的他灰溜溜的回了屋,蒙头想睡。可是人就是这样,当你想睡时就怎么也睡不着。这么翻来覆去的折腾的半宿之后,一条毒计在他的脑子里生成了。
第二天,刘旺龙跪在郑静慧脚下,请求原谅,并告诉她决定休了自己的媳妇和她好好过日子,以后再也不赌了。打今天起再进赌场就砍下自己的手。
郑静慧毕竟是女人,一想人家为自己要休妻,也做到仁至义尽了,就原谅了他。并且告诉他看他的表现。
刘旺龙是很能做戏的,一连半个月门都不出,就是出去买东西,也让郑静慧陪着去。郑静慧也就慢慢地对他信任了。一天,刘旺龙对郑静慧说:“家里的用度又快没了,还是出去找个地方开个店吧,我以前听说南边的镇子里有个不错的门脸,咱们俩去看看吧!”
郑静慧高兴啊,总算这个浪子要回头了,就一口答应。
刘旺龙说天好,离的也不远,晚上不回来了就住那边,明天再回来。要是能行,咱俩就把定钱交了,你把你那个包带着。省得来回跑麻烦。
郑静慧也不疑有他,乐呵呵地就跟着去了。出了镇往南有个山包,山脚下有个不大的林子,半路上刘旺龙说走累了,到林子里坐坐,就先走了进去。郑静慧也有点累,就跟着走了进去。刘旺龙体贴的把外边的长衫脱了,铺到石头上,让郑静慧坐下。自己又假装捡树枝笼火。
就在郑静慧没注意时,他举起了一块大石头,砸到了郑静慧的头上,一下怕不死,就又砸了四五下,直到血和脑浆喷的自己满身都是才罢了手。林子里静的吓人,那血与脑浆混和在一起,已经分不清那是一种什么颜色。
郑静慧的双眼睁得大大的,那双迷人的双眼已经没有了神彩,或许,到死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变了形的头侧向了一边,嘴微张着,仿佛想问问这个她付出真心的人,为什么如此狠心的害死她。刘旺龙大口的喘着气,他不敢去看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手剧烈地抖着,他把石头扔到地上,靠在一棵松树上,慢慢地蹲坐在地上,他有点不敢碰那个包,因为郑静慧到死一直紧紧地抓着,他真的不想从死人的手里去抢那个包。直到天有些黑了,他才勉强站起来,用力把包抓到手里,向家里跑去。
没有人注意到满身是血的他,东北本就是地广人稀,土匪和强盗也多,不到天黑,除了赌场和**没有几个地方是亮灯的。他常走夜路,知道哪些地方可以避开人。到了家,他打水洗净了身上的血迹,把血衣一把火烧了。第二天,他找到老丈人家,接了媳妇和儿子,带着她们搬走了。家里的大院,托了丈人帮忙卖掉,从此渺无音讯。
第九章 体验
第九章体验
刘旺龙就是叔的爷爷,他们家里从那时搬到了徐家合子定居下来,买了田产地产,在解放前也是不错的人家。刘旺龙活到五十五岁病死。到此我大致明白了这女鬼的来历,便又问起她又是如何找上叔的。
有些时候,人类的命运在旦夕之间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也就是说的流年不利。
叔的姑奶,也就是刘旺龙的姐姐们,也都一直在老家那一带,虽然都已过世,但是到了叔的父亲一代还是有来往的。叔偶然之间去了一次,也是参加一个长辈的葬礼。
偏偏更巧的是,那死人埋葬的地点,离那个小树林不远的一个山坳里。当然这里面的关联,不仅叔不知道,连叔的父亲都不知道。知道有郑静慧其人的,也只有刘旺龙的姐姐们,一来就见了一面,二来几天不到人就不见了,谁还去记那样一个和路人没有什么区别的人呢?
葬礼在农村各有各的办法,现在虽然说不让土葬,可是老农们可不管那一套。就是火化了,骨灰也要运回老家埋起来。大伙抬着一口小棺材往那山坳走,一定要过路那个小树林。
当年郑静慧死后,刘旺龙并没有掩埋,任其风吹雨淋,野狗拖拽,虫蚁啃食,郑静慧成了名副其实的游魂野鬼。没有坟茔,没有居所,不能投胎,在世间游荡,此时她唯一记得就是这么多年的仇恨和自己所受的痛苦。她找回到刘旺龙的老宅,已经换了主人。她没办法,对刘旺龙她了解的不多。只好在这个树林里绕来绕去,叔就在路过小树林时便想去小解。
夏天很热,他只穿了个背心,而他的脖子上就挂着一个圆形的玉,小时候,爷爷亲手给他戴上的,从小就戴着,从未离过身。他并不知道,这块玉就是郑静慧众多首饰里较好的一个,而他在小树林的露面,正好落入了满山游荡的郑静慧的眼里。她仿佛见到宝一样,便附在玉在和他回了家。
郑静慧是冤死的鬼,她一来是横死,二来死时心有怨气,不甘心就死,三来她心怀怨恨不能投胎,成为无主的孤魂几十年。这些累积起来,怨气之重,可想而知。
起初,叔并不知道,回家后总感到后背沉重,心情压抑,总有大哭的冲动。特别想喝酒,一喝上酒就胡言乱语,什么我好命苦啊,什么我会让你们不得好死了之类。弄得全家都大惊失色。偶而正常些了,也都是板着脸,和谁也不说话。
婶也曾找那个李婶看过,可是那个女人一进屋就说什么也不呆,看着叔比兔子跑的还快,气得婶只好另想办法。去我那里时也是没抱太大的希望,本想着我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