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段白了我一眼:这就幸福了?你要求的也太简单了点儿吧?
我倚着墙,有些惆怅的看着走廊昏黄的灯光:是啊,我就这么想的,吃华龙108包装的泡面,没有什么油水,调料包干净的像是被水冲刷过,那个时候我就想着要是天天能吃好劲道就是幸福了,因为好劲道的调料包好油啊,我现在就在想,我的幸福就是能天天吃康师傅和统一一百1块8包装的泡面,里面放上鸡蛋还有火腿肠,要是天天都能吃上江若雨卖的碗面,那就是幸福到天上了……
我转头看九段,九段正咬着泡面发呆的看着我,看我看她,慌忙把嘴里的面咽下去,呛了一下,九段皱着眉头咳嗽了两下:你真是有病,这是哪门子幸福啊?你那么喜欢碗面,你跟了江若雨,她天天给你碗面吃,多简单的事儿,咳,咳……
我笑着伸手要拍九段的后背,九段反感的打开我的手,冷冰冰的口气:你别碰我!
我的手尴尬的在空气中握了两下,缩回来,我讪讪的看着九段: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我转身,九段的声音冷冷的在我身后响起:哎,你是不是觉着你没事儿跟小淫搅和在一起,不离不弃的,特伟大特专一还特享受?
我转头诧异的看着九段,九段接着冷笑:他那么个滥男人,你把他当宝贝是不是?我就是瞧不起你?跟着谁不好,跟着他纠缠不断,你就那么犯贱吗?
我咬着嘴唇盯着九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九段哼了一声,看着手里的碗面,啪的把剩余的泡面丢在走廊的地上,泡面的味道在脚下蔓延开来,九段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朝地上呸了一下,转身进屋,宿舍门的被摔得超级的响。
在九段消失在宿舍门里的一瞬间,我的眼泪滑落下来,九段对面宿舍的门被拉开,江若雨披着衣服,睡眼惺忪的出来:怎么了?大半夜的,十八?你怎么在这儿?
我吸了一下鼻子,转身就走,江若雨拉住我:十八,你怎么了?
我甩开江若雨温热纤细的手臂,冷笑:没怎么,我犯贱而已。
周六给小旋补习,还下雨了,空气冷冷的,我真是不想去,出学校的大门的时候,遇到了朱檀,朱檀也是嘟着嘴,手里还抱着好几本书,满脸的不乐意,我有些琢磨不明白,朱檀每天都是笑呵呵的。
我奇怪的看着朱檀:朱老师,你怎么了?
朱檀皱着眉头:不要叫我老师,我现在是学生。
我更加奇怪了,朱檀甩了甩雨伞上的雨水,无比的惆怅:我能不郁闷吗?考博真是枯燥,看的书我一个脑袋都两个大了,象铁锅那么大,还得去图书馆查资料。
我忍着笑:朱老师,你是老师啊,怎么也惧怕考试啊?
朱檀扁着嘴:哎,谁说老师就不怕考试了?一样怕好不好?十八,下雨天的,你去哪儿?
我看着暂时还没有停的雨:哦,有个家教,这天气真是……
朱檀点头:真是角色转换,你这会儿是老师,我是学生了,对了……
朱檀的表情又开始变得生动起来:你跟方小刀说,活鱼根本不是那样杀的,我们家那位说了,要先用菜刀背儿敲活鱼的脑袋,把鱼打死了才能动刀,这个小胖子,太误导人,我太丢人了,一刀还没有砍掉鱼脑袋,结果那个鱼在我们家厨房蹦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死,我吓得叫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搞得瓷砖上到处都是血,幸亏小孩儿奶奶来的及时,抓起鱼拍了脑袋才解决了,老太太身手真是利索,哼,下次抓方小刀请吃烧烤!
我想象着一条活鱼脑袋没有被砍利索,在地面上挣扎的景象,朱檀在旁边不知所措的哇哇叫,想想都够残忍。也是,朱檀的手劲儿能有多大?估计朱檀小孩儿的奶奶肯定被朱檀这个媳妇儿杀鱼的方法镇住了,肯定以后再也不会让朱檀靠近厨房了,方小刀果然害人不浅,抓他请吃烧烤已经很便宜他了。
到了小旋家,我敲门,好一会儿才听见许浩颜无精打采的声音,推门进去,许浩颜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手里不停的折叠着什么,因为外面下雨,房间里面暗暗的,我看不清许浩颜的表情,也看不清许浩颜手里拿着什么,我站在门口,雨伞滴答着水滴,我没有看见小旋。
许浩颜转头看我:十八,门的左侧是客厅灯的开关,你直接按就可以了。
我把破旧的雨伞小心的放到门口,按亮了点灯,许浩颜习惯性的闭上了眼睛,我看清了,许浩颜手里正在折叠的,是一只彩色的纸鹤,淡淡的紫色,许浩颜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两个大大的透明的玻璃瓶子,一个大玻璃瓶子里面装着彩色的纸鹤,另一个大玻璃瓶子里面装着透明塑料管叠的小星星。许浩颜也不看我,接着叠着手里的纸鹤,我知道许浩颜的手工好,但没想到许浩颜竟然能喜好叠这些东西到这种程度上,我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再看许浩颜纤细柔若无骨的手,我咽了下口水,我非常怀疑那些小星星在我的手指头更像是碎碎的玻璃喳儿。
许浩颜忙着手里的纸鹤:十八,今天小旋不上家教了,她跑去做小时工了,每个小时5块钱,要做三个小时。
我茫然的看着许浩颜:小旋去做小时工?那今天就不家教了吧?
许浩颜点头:恩,但还是照样给你算家教的钱,我们公司的一个同事,本来是在肯德基店打工,临时有事儿,小旋顶她干三个小时,能赚15块,小丫头挺高兴的,说是完事儿了请你吃饭,你别跟我姨和姨夫说,难得她想着靠自己赚点儿钱。
我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小旋三个小时赚15块,刚刚够支付我给家教的一个小时的一半,这孩子是不是疯了?而且还说拿15块请我吃饭?许浩颜是她表哥,竟然跟我说家教钱照算?我这钱,是不是赚的有点儿不务正业了?
我迷惑的提出疑问:哎,小旋初中都还没毕业,去肯德基打工,那算是童工好不好?
许浩颜把纸鹤举向空中:十八,好看么?那个你别管了,肯德基也不知道,都说了小旋是顶替我同事了,而且小孩子需要社会实践,不让她吃点儿苦怎么去国外啊?国外的生活真的是天堂么?
我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这样的家教钱,我赚的实在有些……
许浩颜打断我:十八,你不用不好意思,至少小旋跟着你有了想要自立的意识,以前给她钱都是乱花的,在家里给20块让她洗个碗都办不到,现在她会兴奋的想要赚一个小时5块的钱,我姨和姨夫应该谢谢你的。
我迟疑的看着许浩颜:那,我先回去了。
许浩颜把手里的彩色递给我,笑:坐一会儿吧,下雨天,留客,天不留,我留。是不是有这样一个说法?我也挺闷的。
我小心的接过许浩颜递过来的彩色纸鹤,小小巧巧的,非常精致,许浩颜叹了口气:我妈总说我是没事儿找抽的那种,想想也是,有工作,能吃饱饭,还有点儿零花钱,给小旋那丫头买果冻吃,给自己买这些花花绿绿的纸张叠纸鹤还有星星,所以,就养成这么个情感洁癖的毛病,我这不有病么?
我转着手里的纸鹤,不知道该跟许浩颜说什么好,许浩颜歪倒在沙发上,用手抚摸着皮夹的里侧,有些自言自语:我到底要选择什么时候来认识你?才能真的做到心无旁骛?那个时候,你喜欢的人,一定会是我么?
窗户外面,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冷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映衬着室内温暖的灯光,我看着手里的纸鹤发呆,我在想,我到底要在什么时候认识小淫,才能做到心无旁骛,就像许浩颜说的那样,那个时候,小淫喜欢的,就一定会是我么?
许浩颜突然坐起来,认真的看向我:十八,你跟我一起叠纸鹤叠星星吧,这样也算心里有所寄托,不管是不是想念谁,就算放不下什么也没关系,当有心事的时候,就叠几颗星星,什么时候这些瓶子里面的星星和纸鹤都存满了,心事也就没有了。
我愣愣的看着许浩颜:这样,管用么?
许浩颜点头:我试过的,很管用,我已经叠了超过一千个星星了,这个瓶子沉甸甸的。
下午学生会开会的时候,我心不在焉的转着许浩颜送我的纸鹤,学生会老师在前面讲什么的,我都没听进去,4暮坐在我对面的方向,中间不停的咳嗽了好几下,我皱着眉头看4暮,4暮用舌尖舔了下他自己的嘴唇,朝我用口形说着什么,我不知道4暮在说什么。
然后,我就听见万森说:左手和索多多,还有苏亚的节目都安排好了,只有小淫一个,他拒绝参加和师大的文艺会演。
学生会老师沉着脸:他为什么不来?什么理由?
万森看了看我:他说挺没意思的,没什么兴趣……
学生会老师哼了一声:什么叫没兴趣?这是给学校长脸的事儿,这学生怎么这么没有集体荣誉感?他不是今年的卡拉OK比赛冠军么?必须去,工科学校本来就没有什么文艺细胞,身为学生怎么这么不积极?真不象话。
我这才想起来,和师大的辩论大赛结束后,晚上有一场文艺会演,两个学校都要出节目,听苏亚说,师大女生多,好多都是唱歌跳舞的节目,安排的满满的,我们学校男生多,能够参演的文艺节目显得单薄了。
万森看着我,对学生会老师说:老师,可以让十八找小淫,十八……
4暮咳嗽了一下,打断万森:这个事情,确实需要十八去找小淫,文艺会演本身就是宣传部的任务,十八和丁小飞会把这事儿安排好的,大家放心好了,我们虽然是工科学校,但是文艺会演也要热热闹闹的,不会比师大差到哪儿的。
学生会老师点点头:这样才对啊,学校的荣誉就是所有学生的荣誉,大家应该踊跃参加才对,学生参加社会活动多了,也能提高自己的社会能力啊,十八,你们宣传部负责这次辩论大赛和文艺会演的安排和计划,一定要干得漂亮点儿,也让别的学校看看我们学生会的动手能力。
我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第233章 我命如此B
走出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我还在郁闷,难道真的要去找小淫么?刚说了绝情的话才没多久,我要怎么去找小淫?求着他参加和师大联合举办的文艺会演?
丁小飞碰碰我:十八,是不是很为难?我去试试吧,我想把事情跟小淫讲清楚了,他那人不赖,不会真的把事儿做的这么绝吧?
我摇摇头,小淫上来较劲儿的脾气我又不是没有领教过,丁小飞跟小淫连认识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说得动小淫?我听见4暮在身后叫我的名字,我回头看见4暮阴险的表情。
4暮幸灾乐祸的笑:哎,十八,小淫的工作你能不能做的了?不行我去找他,最多跟他动手打我而已,我还真想看看他怎么难为人,别给脸不要脸……
我冷笑:随便你,你早就没脸了。
4暮挑着嘴角笑:好啊,我就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走廊里面没有什么人,丁小飞不屑的转身先朝前走了,丁小飞一直不喜欢4暮,我恶狠狠的瞪了4暮一眼,也转身朝丁小飞的方向走。还没走两步,我感觉自己突然被拽住了,转头看见4暮笑的邪气的表情,4暮一把抱住我,我连反映都没来得及反映过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都能感觉到4暮嘴里呼出的气息,我真是发疯了,手脚并用,死命的挣脱着4暮,慌乱中隔着衬衫,我狠狠的咬了4暮手臂一下,我听见4暮发出沉闷的声音,然后松开了我,皱着眉头揉着手臂,瞪着我:你属狼的是吗?
我还不解恨,在走廊里面四处看着,丁小飞快速朝我走过来:十八,怎么了?
我随手抓起走廊窗台边儿的拖把,疯了似的朝4暮冲过去,4暮的脸色也变了:哎,哎,我开玩笑呢,你干什么?打坏我了,你要赔医药费的,很贵……
我挥舞着拖把没头没脑的砸向4暮,一会儿4暮的衬衫手上就全是脏水的痕迹,4暮好像也火了,死死的拽着拖把的头儿,瞪着我:你疯了,我就是抱了你一下,又不是亲你,我帮过你不少忙吧,抱你一下怎么了?你怎么那么难搞啊你?
我正想拽过拖把接着揍4暮,学生会老师从隔壁房间推门出来,皱着眉头看着我和4暮:干什么?又怎么了?
我委屈的看着学生会老师:老师,4暮他,他不要脸……
4暮死死的拽着拖把头儿不放手,学生会老师瞪了4暮一眼:我怎么跟你说的,你不长记性啊?让你别招惹十八,你当耳边风是不是?
洗手间里面转出来收拾卫生的校务人员,诧异的看着我和4暮,一口外地的口音:哎,俺的拖把呢?刚拖完厕所,还没有洗呢?你俩拿俺的拖把干什么啊……
4暮一脸的恶心的表情,咦了一声,啪的扔了手里抓着的拖把头儿,校务人员从我手里拿走拖把,满脸的不乐意:你俩耽误俺拖地了,女厕所可比男厕所脏多了,俺洗了拖把还得拖男厕所……
4暮看看手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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