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淫呆呆的看着我:十八,真的对不起,我只是……
我厌恶的打断小淫:你就会说对不起,我在离开北京前两天就知道了这个事儿,我忍着,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晚上,我从酒吧回来,路过阿瑟租的房子,看见里面亮着光,我好几次都想拿石头砸了这儿的玻璃,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去想,才能把你们想的无比的纯洁和无辜?
小淫咬着嘴唇,不说话的看着我,我摇头:那你告诉我,你和你的这个给了突然惊喜的妹妹之间,到底有多么的纯洁和无辜,你反驳我啊?你不是想解释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这么冲动,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正常的女生,因为我不大会去表现自己的感受,也不大会去吃醋,现在看来,我错了,我和全天下所有的女生一样,走过情感的历程,其中种种,我一样会去发怒,甚至比别人还不理智。
我和小淫就这么僵持着,小淫低着头,时不时的抬头看着我,眼神哀伤的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好多年过去,我终于明白,男人关键的时候都不说话,一句我真的不想让你受伤害就能把自己摘了个干净,选择权在很多时候都成为女人自己的事儿,好坏都是女人自己的,要么你去承受,要么你去放弃,但是男人都会像模像样的说,我不想的,我不想那样的,或者说,只要你快乐,什么都好。那些话真的没有任何意义,这些都是男孩子成为男人,蜕变中极其具有戏剧性的思想内涵。
小淫一直挡着门,我出不去,烦躁的坐在床上,也不想跟小淫说什么,摸摸口袋,上次在北戴河,左手把他的烟和火机给了我,我拿出一支,打火机燃着的一瞬间,小淫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十八,这个星期你去哪儿了?那天晚上的电话是不是你给我打的?
打火机的火苗忽闪忽闪的,我邪恶的转头看着小淫:哦,我出去找男人了,朱檀跟我说,人不能在一棵树吊死,我想了好久,感觉这话挺对的,出去转了一圈,还真是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好多可以去重新选择的男人,不管是三条腿还是两条腿,至少吗,在性格和说话上,像个男人……
小淫盯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心底无比快乐的瞥了一眼小淫,笑着扔了一支烟给小淫:没什么意思,我还得好好活着不是?你不会真想我活活的被你这棵破树给吊死吧?
小淫把我扔过去的烟在手里揉捏了个粉碎,烟丝落在地上,小淫大步朝我走过来:十八,我都说过了,我跟她没什么,我就是想对待妹妹一样接待一个朋友而已,你非要这么小心眼吗?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不想你多想,我到底做什么了?你一走就是一个星期?你知不知道这个星期我是怎么过来的,恩?你这个狠心的家伙你……
我也火了,腾的站起身:我是小心眼,我就是小心眼!!我狠心……
小淫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烟和打火机,朝着宿舍的窗户就扔了出去,小淫冷冷的看着我:这个是谁的?
我失望的看着小淫,用手指头戳着小淫的肩头:小淫,你知道吗?这会儿,你在我的心目中的形象,还不如那个一钱不值的4暮,4暮是个十足的流氓和混蛋,可是4暮不说谎,他想干什么,想要什么,都很明白,可是你呢?你们都鄙视4暮,我也鄙视4暮,别人或许还有鄙视4暮的资格,但是你没有,因为你够虚伪!
我太用力了,戳向小淫的手指头疼疼的,说完,我一把推开小淫,摔了宿舍门,跌跌撞撞的下楼,许小坏没有说错,我真的给不了自己一个满意的收场,我不知道是自己太过软弱,还是我真的只是大度,大度到不介意成为别人的过场,我想去昨晚喝过酒的自己,对着月亮跳企鹅和鸭子的综合舞,无所谓的哼唱着:我真的很受伤。可能这就是我自己能自己的一个收场,一场让别人看着能笑出眼泪而自己却麻木的机械的表达不出悲伤的闹剧,我活该的,这场闹剧是我自己造成的,虽然我一直都小心翼翼,但越是小心翼翼,伤害也跟捉迷藏似的,伴随着小心翼翼接踵而来。
我喘着粗气,在校园里面四处晃荡,我呆呆的抬头看着八月末的天空,看到太阳的光线让我的眼睛都出现了重影,我才低下头,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找不到一个可以听我说话的人,阿瑟行吗?元风行吗?佐佐木行吗?他们,始终都是帮着小淫。想了好久,自己憋的实在太难受了,我想起了左手,因为左手置身事外,所以他不会偏向任何人,是吗?
我去到左手在外面租的房子的时候,索多多正抱着一个姑娘在客厅跳着激烈的舞蹈,客厅的地上全是啤酒罐、碎纸屑还有水果皮,阳台处挂着一串儿袜子和内裤,男人的生活始终都是那么个性化,袜子和内裤不是论只或者条,而是轮球,即一球袜子或者一球内裤。索多多飘逸的长发一甩一甩的,脸上流淌着类似于艺术家的表情和神采,双手搂着姑娘的腰身,陶醉的厉害,左手坐在凌乱的沙发上,身上的衬衫被香烟烫了好多窟窿,看见我有些拘谨的站起来,示意索多多把音乐关小。
索多多放肆的抱着姑娘的脸亲了一下,朝我不正经的笑:哟,十八啊,怎么有空光临我们这儿了?不怕被我们这些人给带坏了?
左手皱着眉头瞪着索多多:闭嘴吧你!
索多多邪邪的笑:哎,这几天我好容易才能放松些,你俩跟房间里面待着算哪门子事儿啊?一会儿他妈的我还得这个小声儿点儿,那个小声点儿的……
我后悔自己过来找左手了,左手看了我一眼,朝索多多哼了一声:哎,知道知道了,我和十八这就出去,死去吧你!!
索多多朝左手努努嘴,笑:哎,这才是兄弟吗。
我和左手走到门口,索多多叫住左手,索多多嬉皮笑脸的看着左手:哎,之前的话儿我可是早就说过了,你可别跟许小坏那狐狸搅和到一块儿,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左手没有说话,接着往门外走,我的火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冲着索多多就喊:哎,你什么意思啊,人家许小坏喜欢左手,关你什么事儿?凭什么你不让这个,不让那个的?有本事你自己去追啊,你看看你自己是什么……
索多多放开搂着的女的,皱着眉头看我:诶?有点儿意思,来,十八,你过来,你是不是想跟我单挑儿还是怎么了?别以为你有……
左手一把拽住我的肩膀,拖着我就往外走,冷冷看着索多多:你闭嘴!!
我被左手拖的踉踉跄跄的,索多多懊恼的哼了一声,在我们身后砰的关了房门,我恼火的甩开左手的手臂:哎,我是个大活人好不好?你干吗每次不是用拖的就是用拽的,放手!!
左手冷冷的盯着我:你吃错药了?许小坏的事儿你插什么手?
我也冷冷的盯着左手:没错,我是吃错药了,许小坏怎么了?至少她真心喜欢你,索多多那叫什么话啊,什么不准你喜欢许小坏啊,他自己是什么好鸟啊?有什么资格管别人 ?'…'
左手看了我一会儿,淡淡的说:那不是你能管的事儿。
我落寞的点头:是,我不该管,我就是反感你们男人左一个右一个的,没事儿还要装装自己多么无辜啊多么的深情啊,非要喜欢一个再爱一个吗,感情的事儿真的那么难处理吗?男人都会说左右为难,为什么要为难呢?谁让你们为难了?小淫是这样,索多多也是这样……
(B)
左手沉默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十八,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我身上的呼机响了起来,看号码,是朱檀家的电话,我和左手找了楼下的公用电话,我给朱檀打了过去。
朱檀咯咯笑:十八,我想吃烤鸡排了,问题是我身无分文,只好找你了。
我也笑:好啊,我也想吃烤鸡排了,一起吧,左手也在我这边儿。
朱檀接着笑:恩,那就晚上一起,打打牙祭好了,马上要开学了,还能舒服几天。傍晚我们去那家餐厅,你买单哦。
放下电话,我看着左手:晚上一起吃烤鸡排吧,叶小连回来了没有?
左手心不在焉的看了我一眼:哦,还没回来。
我发呆的看着手里的呼机摇头:果然是,有了这个玩意儿就得花钱,方小刀那胖子呢?好些天不见他,还挺想的。
左手摸摸身上的口袋,摸出一张纸条,看了我一眼:我的手机号码,要是找我的话,你打给我。
下午收到了学生会老师的通知,主要安排学校接待新生的事儿,中间佐佐木给我打过电话,佐佐木说:十八,你抽时间看看小淫吧,他醉的很厉害,这几天总是闹事儿。
我说:老佐,你们别再帮着瘸子打瞎子了,何必那么为难?小淫当初这样做了,他就应该知道后果,都给自己和对方留点儿面子吧,都不是小孩子了。
佐佐木语气着急:十八,小淫这些天有多憔悴,你都看不到吗?
我苦笑:老佐,是谁让他这么憔悴的?我有把他打成这么憔悴么?
佐佐木对着电话没有说话。
傍晚,我去了烤鸡排那家店,朱檀早早就去了,左手也在,朱檀朝我笑:十八,我就想着我今天蹭你的,所以早早就来占个地方了,呵呵,舒服。
我也笑:朱老师,你怎么突然想起吃烤鸡排了?
朱檀摇头:今天突然发现我的钱包里面竟然没有钱了,他又去小孩儿奶奶家了,我们家钱都是他去银行取的,我连存折的密码都不知道,真是没面子,所以今晚只好找你管饭了。
左手轻轻笑了一下,朱檀用手拍了一下左手的脑袋:不准笑,真是。
我们叫了五六个烤鸡排,好几瓶冰镇啤酒。我早有想过请朱檀吃饭的,她对我实在太好了,平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她,后来我想,朱檀让我请她吃烤鸡排肯定也是不想我心里过于有负担。
朱檀啃着烤鸡排,看着左手笑:左手,上次我明明看见你和你女朋友一起来了,最近怎么没有看见啊?这个女孩子和男孩子之间要是不经常在一起就有问题了。
左手含糊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朱檀眯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左手:哎,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十八了,你俩最近总混在一起……
左手一口啤酒就呛了,面红耳赤的朝朱檀又是摆手又是咳嗽,我也别扭的看着朱檀:朱老师,你不要瞎说了,我们是普通朋友的。
朱檀得意的看着我:得了,谁不是从普通朋友那会儿过来的?
正说话的时候,我看见烤鸡排店的门被推开,然后我一口啤酒也喷了出来,还有好多溅到左手身上,左手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忍不住笑的道着歉,朱檀和左手也顺着我的眼神看向门口,然后也开始跟着笑了。
进来的是4暮,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学生,4暮的手臂到处贴着医用胶带,额头上也是贴着创可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骂骂咧咧的,走路还有点儿跛,我第一个想法就是4暮肯定又是因为泡妞被那个壮男给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活该!!朱檀是学校的老师,有些公共科好多专业都上,所以4暮也是朱檀的学生。
朱檀吃惊的看着4暮:这不是4暮吗?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4暮也看见我们了,一跛一跛的凑了过来,朝朱檀微微的躬身:朱老师好!
朱檀赶紧摆手:别客套了,快坐下吧,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谁这么狠心啊?
我没忍住笑,一口啤酒又差点儿喷了出来,左手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4暮讪讪的朝我这边靠靠,刚想坐下,左手的脚在桌子底下啪的踢了4暮一下,4暮歪了歪,小心的坐到左手旁边,跟4暮一起来的那个男生,也坐在4暮身边。
左手嗤笑:怎么了?又去招惹谁了?你不长记性啊?不过你皮糙肉厚的,多挨几次打也没事儿。
朱檀关切的看着4暮:怎么回事儿?去医院看了没有?夏天容易感染的,一定要注意消炎,真是,谁下这么狠的黑手啊?快跟老师说说,不行我们报警。
4暮垂头丧气的看着朱檀:朱老师,这事儿,这事儿我真冤枉,已经报警了。
左手冷冷的看着4暮:还真是奇怪了,你还有被人冤枉的事儿?
4暮理直气壮的看着左手:哎,你什么……意思?
左手一瞪眼,4暮后半截话软了下来:这次我真的是冤枉的。
朱檀又叫了几个烤鸡排,给4暮递过去一瓶啤酒:到底什么事儿啊?怎么被打成这样?
4暮喝了一杯啤酒,哭丧着脸:这不暑假,跟人天津玩儿了,塘沽哪儿不是有个水货市场吗?就是专门卖仿名牌的手表什么的,我想着也挺便宜,觉得买一块也很划算,买了一块仿雷达的表,才一百多块,不过看着真的挺象真的。
朱檀疑惑的看着4暮:可是这跟你被人打有什么关系么?
4暮旁边的男生开始笑:朱老师,这也得怨4暮,他带着那么一块仿名牌的雷达手表跑去酒吧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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