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高超,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顶峰,并且寻到炼丹师梦寐以求的白乙花,满载而归,谁会料到,今日前来居然会多出这么个古怪幻阵?!”
“幻阵?!”
阵法分为多种多样,幻阵就是其中的一种。
记得,刚刚踏入修真界时,寻找苍盏的过程中,曾经被幻阵所困许久。
阵法想要的破解,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是蛮力,二则是利用巧法。
然而,利用蛮力破阵,对一些防御阵法,或是攻击阵法,才会有效。
对于难以捉摸天地高度的幻阵之中,基本上纯属白费力气。
寻常修士对繁琐复杂的阵法知之甚少,唯有一些专门研究阵法的修士,才能够准确的寻找到阵中薄弱之点,从而一举攻破。
依照元姓妇人所说,她也未曾触发过这道阵法,并不知晓,凤涅阵居然还有如此威能,想到这里,木络不禁暗自沉下心来。
待几人观察四下状况,渐渐恢复神智之后,各怀心思,陷入沉寂之中。
“张师兄,此处是个什么地方?”顾桐轻咳一声,目光视向远方,低声问道。
张道然听罢,这才向前踏上一步,轻抚下颚泛青的胡渣,开口道:“如你眼前所见,我们是进入了凤涅阵之中,不知是谁触发了这道阵法,将我们三人带入了无边无际的幻象之中,这可真是……不妙。”
“张前辈,听闻你对阵法研究颇为精通,听你一开始的口气,好像对我们几人将要被幻象所包围的事情,略有通晓的样子……?”
张道然难得正常说话,他看着远处,眼中显露出一丝隐隐的兴奋之色。
“木道友说的对,此处并不是就留之地,幻阵的可怖,修仙之人皆是知晓。如果能够破解阵法,还算是好事。倘若一日日的在此消耗下去,总有一日会陷入弹尽粮绝之地,使得修士陷入幻境之中,永生永世不得自拔!”顾桐也是有些不安:“张师兄,这阵法既然你已是早有预料,想必,对于破除之法,也会通晓。”
张道然眼神一敛,很是无奈的摇摇脑袋:“张某人之所以对此阵有些研究,那是因为,此阵在乌天城中,乃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是能够预料出,凤涅阵必然不是善物,然而,对于如何破阵,又需要用怎样的方法破阵,恕张某人愚钝,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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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困
幻阵分为许多种,其中最为常见的则是迷魂,攻击,防御三种。
迷魂,可以说是幻阵中的幻阵,进入阵法之中的修士,所见骇然之物,听到嗡鸣声音,皆是虚晃,不清不实,令神识恍惚之人,无法分辨出真假,神识崩溃。
攻击,防御,自然不用多说,在幻阵中设下刀光火石,将进阵之人轻而易举的斩杀。或是设下坚不可摧的绝对防御,不管修为几何的修士进入阵法之内,施展出多么强大的法术,也无法破除此阵。
设置阵法并不简易,需要庞大的灵力做以支撑,摄入阵法之中,以及娴熟的布阵之术,通晓阴阳五行,乾坤八卦,等等。
阵法通常只会有一个偏向,如果,将防御,攻击,迷魂等融合在一起,那对于布阵之人的要求,则是更高,修为没有达到结丹期者,根本不用去想象。
现在看来,张道然对于他们身处的凤涅阵也是束手无策。更不用说一旁的顾桐与木络两人。
此阵尚不明确,无法分辨是单纯的幻阵,还是掺杂着其他属性的阵法。
如此一来,几人皆是不敢轻易动身,陷入窘迫之中,他们生怕又是触碰到阵中一些稀奇古怪的机关。
唯有张道然神色轻然,含着笑意,与往常一般露出无所谓的样子。
木络定在原处,她知道依照自己现在的修为,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心中暗叹一声,苦涩的阖上双目。将方才所吞下的丹药中的灵力,完全归转入体,渗入心胸之中,滋补身心。
没过多久。面色如同寒冰的顾桐,已是耐不住性子,他神色愈发的沉重。微微踱步,气嘘难安的样子。
“这样下去只会白白消耗时间,惶惶度日乃是大忌,几位道友当真甘愿立于此地?”
顾桐说着,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定之色,一拍腰间乾坤袋,噗的一声。喷出一道靛青之色。
侧眸一看,乃是一把灵光闪闪飞剑法器。五尺有余,宽约两掌的飞剑法器,刚一遇到微风,瞬间散发出一波波浅浅的剑鸣之声。声声入耳。
木络曲眉一勾,一件顾桐的架势,想必他是想要驱使飞剑,向前方探个虚实。
“顾道友,此阵还没有弄明白,如果冒然前方,触发阵中机关……那可就不妙了。”
木络想了想,站到顾桐面前,说出自己的担忧。
顾桐怎么不会理解其中的道理:“顾某受家师之命。来到雨寒山,为的乃是夺得蓝鹤石,而并非被困在这么个古怪阵法之中,既然张师兄不愿出手,那么此阵就由顾某来破!眼前所视,所听全数都是虚幻之物。倘若将这天空捅破,顾某就不信,仍然无法从中离开!”
顾桐冷冷说着,把目光对准神情时而呆滞,时而托着下颌,陷入沉思张道然。
张道然随之回过神来,痴傻一笑:“顾师弟,你话中有话,难不成是认为,张某人通晓破阵之法,却故意没有说出?”
“顾某未曾说过这样的话。”
顾桐对于这名性子古怪的师兄,算是有些了解,对他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能够想象的出。
话罢,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陷在冰寒之中。
就连将要失传的血蟒阵都知晓的张道然,会连乌天城中存在数万年的雨寒山中的阵法,毫不知情?
“现在若是就连我们仨人也不齐心协力,乱成一滩散沙,又怎能从这道古怪阵法中逃出?张前辈口中所说不知晓破阵之法,不过,他对于阵法的研究,乃是城中最佳,此刻,如果我们连他也信不过,又能去信任何人。”说着,木络就朝着张道然微微作揖:“若是需要时间来破解此阵,我等可以等待,还请前辈莫要多虑。”
木络心中也有着一丝疑惑,却不敢像顾桐这般挑明。心中虽是这么想,不过木络还是摇了摇脑袋,出言劝和。
张道然双目一眯,看了眼低下头去的木络,懒散之中流露出一丝玩味:“木小辈说的无差,不过……想要让张某破阵,可是要付出一定的酬劳的。”
“张师兄,莫要忘记从顾某手中拿走的那两颗‘蛇尖石’!”
“顾师弟,不要忘记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我。当初,你请我来到雨寒山中,只是为了破除山巅上最后一道防御,而并非半山腰上的这座凤涅阵!光是那两颗灵石,可不足以收买我这名贪恋天材异宝之人……”
张道然轻哼一声,难道显现出一丝正然之色,猛地一瞪,嗤然说道。
顾桐瞳孔也是一分分的扩张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个性格懦弱的张师兄,会露出现在这般神色,身子像是寒冰般冻住。
木络心中一凛,对于眼前这名时而疯癫,时而张狂的张道然,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对于木络与顾桐两人来说,救命稻草就是张道然。
“张前辈,你如果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就是,不过,若是超出我与顾道友的承受范围……”
木络的话没有再说下去,站在两名筑基修士之中,她没有资格说出一些藏有深意的话语。
然而即使她的话并没有说完,还是引起了张道然的一丝不悦之情。
“张某人所要之物,不在顾师弟身上,而是在你身上。”
张道然从顾桐身边走到木络眼前,俯下身姿,浅笑道。
“我……?!”
木络听罢,黛眉蓦地一蹙,很是不解的样子。
顾桐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无法猜出张师兄是在想着什么鬼名堂。
片息,木络就回过神色,眼眸转动一下,问道:“张前辈先说说你的要求。”
“嘿嘿,张某人的要求很是简单,也只有你能够做得到,那就是演示一遍布置血蟒阵的方法,只要木小辈你能够做的到,破阵一事虽说难办,不过……张某人愿意一试,如何?”
张道然面含笑意,却让人心神随之一怔。
听了他的话,木络才想到前段时间,张道然饶有兴致的想要破除血蟒阵。
如果,不是她早些赶到,想必,元姓妇人所布下的阵法,已经被张道然解除。
只不过,木络根本不会布置血蟒阵,无法满足张道然所提出的要求。
张道然不过是想看一遍,布置阵法的过程,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只是,这么个简单的要求,却让木络沉与焦急当中。
顾桐听罢,紧紧皱起的眉目这才稍稍一松,还好张师兄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仅仅只是想要观看施展血蟒阵,还是能够满足他这个要求,由此一来,不禁将目光转视向身侧,面沉似水的木络。
此时,脑海中传来元姓妇人莺歌般娇嗔之声:“啧啧,这下可真是难办了……莫非这名张姓小道,知道你无法动用血蟒阵,从而故意刁难?”
“前辈,现在可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我如果无法从阵中走出,也无人将你带乌天城,也无法寻到合适的修士身体,进行夺舍。”
木络此时的心情并不好,没想到,一开始张道然当真记得,她所说的话。
这般想来,他们几人聚集在一起时,张道然所表现出愣然诧异之色,全是装出来的?
本以为,借着张道然冒失的性格,能够蒙混过关,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这名古怪男子的眼睛。
想到这里,心中渐渐寒凉起来。
顾桐不知木络心中所想,见她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又是泛起一丝鄙夷。
他轻掸衣摆,袖口上的浮灰,挑着剑眉,说道:“木道友,你难道是怕自己的独门技艺,被他人偷学了去,为何犹豫不决?”
闻言,木络又怎会听不出顾桐语中的意味,心中苦笑:“顾道友应当也知道,血蟒阵乃是上古阵法,在简单阵法之中威能算是上乘。此阵的确是小道的独门技艺,世上难以在找到其他修士能够展开血蟒阵。而,张前辈对于阵法的造诣高超,乃是人人皆知。仅是施展一遍阵法,便将布阵之法记在心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木道友的意思是,无法满足张师兄的要求?”
良久,顾桐沉稳,冷然的声音,才随着清风,缓缓传了过来。
元姓妇人的存在,暴露在他人面前,也只会增加自己的生命危险,毕竟,有一缕上古修士的魂魄在旁,有些时候,能够为自己指点迷津,倘若是落入修为强大的修士手中,甚至能够逼问元姓妇人所藏的宝物是在何处。
如此神诡神魂,谁会不想得到。
这般一来,木络只好硬着头皮,编造一些推脱之言。
“那可就没有办法了”张道然微微一顿,随即,便是撑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摆手道:“张某人倦怠无比,先去睡上一会,木小辈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能够回来找我,血蟒阵……张某人真的十分期待……”
话音刚落,就看到张道然双臂蓦地一展,一道光禁便将自身卷在其中,随后,豪不顾忌,摇晃着身体,飞身一遁,踏着疾风,转身攀山远处一株高越三四丈的桃花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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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改观
看样子,不说出血蟒阵的布罡之法,依照张道然这种无所畏忌的性子,恐怕也不会管问他们两人的死活。
顾桐心思明锐,见到木络欲言又止的神色,微微露出一丝狐疑之色。
木络无奈,身形一转,离开想要试探的顾桐。
此时,能够帮助自己的,怕是也只有元姓妇人,心念一动,传念道:“前辈,事已至此你看该如何是好。”
“你心中不是早已有了想法,又何必过问与我。”元姓妇人轻叱,讪讪道。
木络轻轻摇了摇脑袋,苦涩一笑。
她是在试探元姓妇人的看法,意图很是明显,自然是套得血蟒阵的布置之法,再用此法来讨得张道然的回心转意。
只不过,木络也知道元姓妇人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略显不安。
“小道心中的想法,前辈又怎会不知,依照现在的状况,必然是要用血蟒阵去换回一个生机……”
“你这小辈说的轻巧,就算妾身将布阵之法告知与你,你一是未曾学习过阵法一门,二是修为低下,想要展开此阵,更是颇为困难。莫非你当真胆大妄为,认为自己有那个能耐?!”
元姓妇人低哼一声,传音道。
“前辈,不试一试,你又怎会知晓小道没有那个能耐,学会布阵之法?”
唇角撇出一丝浅薄笑意,双目一眯,说道。
闻言,元姓妇人便是轻嘶了一口气。她大概是没有想到,木络竟会用着成足在胸的语气说话,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