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佐返回身,继续去割绳索。
有人问了:王佐这回割绳子怎么这么费劲?这个,其实大家也都知道,王佐断去了左臂失血过多本来身上就没多大力气,在加上这一回是在右侧,王佐侧着身子怎么都用不上力,同时绳子也随着刀来回地晃动,如果王佐用的不是短刀那还另当别论,这短刀子遇上湿绳子,那困难程度是可想而知,当然不是三五下就能割断的。
这时,又有三个士兵从城的另一端跑了过来,他们一见躺在地上的尸首,其中的一个立刻拔出佩刀说道:“这个城垛边上的人必是奸细,给我杀!”
说话间,王佐身上就挨了两刀。
王佐心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我的短刀又怎能跟他们的佩刀抗衡呢?
王佐强忍着剧痛继续去割仅剩下的几绺绳子。
“噌噌——”王佐又中了几刀,他一咬牙奋力割断了绳索,顺势从垛口纵身一跳,口中高喊道:“岳大帅——赶快进城——”
“嘭——哗——”吊桥重重地落在城堑的对面,激起了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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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追穷寇虎啸坚兵
第二百七十二章追穷寇虎啸坚兵
“冲——”其实岳飞带着自己的一路五万军队就匍匐在护城河的边上,因为暴雨连天,岳飞生怕过了时辰,所以很早就冒着雨潜行到了这里。与此同时,由宣南王部下的宿将吕超率领的另外一支兵马也已经在更夫的指引下搭云梯开始在城东侧攻城。由于暴雨中城上的金兵本来就很少,故而吕超这一路也是格外地顺利,只不一会的工夫,城头上已满是登上城的宋兵。
再说岳飞。当时岳飞喊了一声“冲——”他第一个越上吊桥,此刻的他已顾不上指挥身后滚滚涌入的士兵进城夺关,而是疾奔至城楼脚下抱起王佐大喊道:“王佐!贤弟——”岳飞用力摇晃着王佐的身体。
这时,王佐慢慢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快……快进城夺……夺关……报……报仇……”
说着话就见王佐头一歪,停止了呼吸。
“贤弟——贤弟啊——”岳飞忍不住大哭了一声。等王佐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岳飞慢慢放下了王佐,他看了看自己手,殷红的血液在雨中逐渐变淡,又由浅红退成冰清色。岳飞的耳边仍萦绕着王佐临终前的那句话:“快进城……夺关……报仇……”
“杀——”岳飞呐喊一声,他操起扔在身边的铁枪,随着拥挤的人流奔进城去。
岳飞知道自己的五万军队与金兀术的大军相比无法匹敌,好在自己是深夜攻城,又在暴雨之下,城门的吵嚷声并没有惊扰到正在沉梦中的金兵,可吕超这一路守城的金兵不会不知道,待金兀术集结了队伍,自己这两路兵马很容易被分割在城的两侧,这样势必会功亏一篑。
岳飞想到这他立刻指挥者自己的队伍向东冲,这样也好尽快与吕超的兵马汇合,以便尽快形成局部的兵力优势,更加迅速地击溃迎来的金军。
雨停了,天边渐渐放亮,岳飞和吕超指挥者队伍向城北挺近的路上被金军所阻。原来,金兀术已经在城北门聚集了兵马,正成群结队地向南反扑过来。
岳飞和吕超眼见金兵越杀越多,而此时自己的士兵已苦战了两个多时辰,早已筋疲力尽,开始向后退却。岳飞心说不好:如果再这样撤下去,一旦队伍被驱出了南门,那么敌人若重新占领南门,自己这场苦战就将前功尽弃。可现在是敌强我弱,如果自己下令让士兵与敌军死磕,那到后来将损失惨重,其结果更是无法想象。
就在岳飞急得无计可施之时,就见南门口“哗——呤呤”马铃所响,紧接着十几员战将引着大队的宋军开进城来,为首的正是豫州总兵曹元。因为曹元只闻听王佐的两个侍卫传报让他今日一早入城,他进得城来并不知道雨夜有此一战,当他看见前方兵马乱哄哄的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这时候在马上观战的金兀术可吓得魂飞魄散,因为他看见源源不断的宋军大批涌入,只见队首看不见队尾,金兀术以为是宋国的大批援军到了,生怕自己被堵在北城门内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于是他赶紧下令打开城门,率军逃出了豫州城。
岳飞见曹元下了马朝自己走来,忙上前说道:“曹大人,现在失城已经夺回,望大人仔细看守,不要粗心大意。另外,您的副帅王佐他也是我的兄弟,现在他的尸体就在城门外,忠志之士,喋血报国,望大人能择沃土以厚葬。”
岳飞说罢,伸手牵过曹元的马。
这时,吕超走过来问道:“大帅欲往哪里?”
岳飞一咬牙说道:“现在敌军背城而去,正是我们抓他蹩脚的好时机。我们杀他一个金兵就给我兄弟偿一条命,还等什么?跟我出城去追!”
岳飞这一声令下不要紧,这才引出了一段“夺六郡英雄叱咤”的故事。
这正是:
长缨当空舞
血海一腔仇
金戈铁马向胡虏
不求万户侯
泪辞英魂去
飞霞落琼楼
丹心一点留青史
历历在心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七十二回
追穷寇虎啸坚兵抵顽敌火烧栈粮
书接上回:话说岳飞边上马边咬着牙冲吕超说道:“我们现在杀一个金兵就给我兄弟偿一条命,还瞅什么?给我出城去追!”
吕超听了岳飞这话心想:我们从半夜杀金兵到现在,少说也杀了足有三五千,大帅这位兄弟不知有多少条命,到现在还没偿完?
其实吕超有这想法也很正常,他本是宣南王手下的一个宿将,一直都是在铜陵一带享清福、吃军饷,富态得很。这回头一次外出打仗,自然就不太积极,好在是岳飞这些年校兵有方,又军纪严明,不然这一仗究竟能不能打赢还不好说呢!
再说金兀术。他带着兵马逃出了城,本打算在城外找个空地先安顿下来,等整顿好了兵马再伺机夺回城池。可没想到金兀术这大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后方一片大乱,人马宣扬之声沸沸不止。金兀术忙命人打探,这探马刚出去就转回马来说道:“启禀王爷,宋兵从城里追出来了。”
金兀术闻听赶紧问道:“可看清是谁的旗号?”
“当中一个‘岳’字,好像是岳家军!”这探马边说边不住地扭头向城门口的方向看,神色也有些焦急。
金兀术一听心说:我猜半夜三更顶着暴雨来偷城的也不会是别人,除非是撞见了鬼!若不是岳家军,哪有这么个打仗法?而且还不依不饶,这不?跟着后屁股就杀来了。怎么办?想稳也稳不住,三十六计——跑!
金兀术一口气跑出了二十几里路,直到后边再看不见一个追兵,这才安定下来。金兀术整点兵马,还好,总共损失不到一万,可说是元气未伤,若能重整旗鼓,仍不失为一支雄壮之师。
金兀术就地安营整顿兵马这一块咱先不提,再说岳飞。
话说岳飞率兵追赶了十里多路,又歼敌数千。岳飞见士兵们早已疲惫,就下令原地休息,打灶做饭。
要不怎么说岳飞校兵有方?岳飞这十万兵马一得到军令,他就意识到,自己这支队伍一定是个独行军,所以他出发前便下令让每个士兵只带七天的口粮,这样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可以自给自足,维持一段时间。
闲言少叙。话说岳飞让士兵们白天休息,早早睡觉,等到第二天三更刚过,岳飞便命令士兵拔营起寨,整装出发。
这时候的吕超不解道:“大帅,士兵们行走夜路多有不便,再说出发前大家都还没有吃饭……”
岳飞一笑说道:“等天一亮自然有人给我们备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饭。”
吕超闻听他挠了挠脑袋,心说:这位岳大帅除非跟老天爷有缘,咱先甭说明天一早能不能吃上这口热饭,就单说这上更半夜行军打仗,要不认识几个妖魔鬼怪谁敢这么干?
放着吕超满肚子的疑狐咱先不提,再说金兀术。
自打金兀术出得城来被岳飞这么一追,弄得兵慌马乱不敢轻易扎营,他们只休息了一会,确定后边没有宋兵来追,这才又退出了三四十里的样子安扎了大营。晚上,金兀术躺在大营之中大概是因为惊魂未定的缘故,他这一夜是噩梦连连,好容易熬到了黎明,他天一亮就下令启炊造饭。
“嘟——嘟——”起床号拌合着遍野的袅袅炊烟显得睡意阑珊,士兵们伸着懒腰正走出帐门,梦游般有的去打水洗漱;有的打开营帐整理内务;还有的三三两两的凑到一块小声嘀咕,似乎是都怀揣着某种天大的秘密……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高喊:“不好了——宋军来了——”
这一声叫喊不要紧,仿佛是炸了马蜂窝一般,金兵们有的回营帐去取兵器,有的拿着家伙往外跑,顿时就乱成了一团。
这时候金兀术和哈迷蚩在帅帐之中面对着刚端上来饭菜还没来得及伸手,闻听宋军追来了,金兀术忙向来报的士兵问道:“可看清打的是什么旗号?”
“好像是岳家军!”这士兵慌慌张张地答道。
哈迷蚩闻听连忙说道:“梁王,这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赶来的宋军一定是走了半宿的夜路,像这样的魔鬼之师不用猜,必是岳家军无疑,望梁王快出对策。”
金兀术心说:好家伙!哪有这么打仗的?大清早连口饭都不让吃,闻着味就又撵来了,好么,你看看整个军营都炸了锅了,啥对策?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跑!
金兀术下令撤军,其实这帮金军早就无心抵抗,这一回总算有了逃命的机会,那还等什么?“呼啦”一下子,野马般望路而逃。
说实话,岳飞夜行突击的目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见金军绝尘而去,他和吕超率兵追杀了一阵,消灭了无数金兵之后便停止了追赶。
岳飞带住马扭头冲吕超说道:“副帅,令士兵到金军的营盘休息,我想金兀术已经给咱们备足了早餐。”
吕超跟着岳飞在金军的营盘里转了一圈,果然士兵们三一群五一伙地围坐在树下正在吃着热腾腾的早饭。看见岳飞和吕超从身旁经过,有的士兵故意打趣地说道:“金兀术给咱们准备的早饭倒是蛮香的!”一句话说得全场人都哈哈大笑。
由于岳飞追击匈奴连连获胜,且收获了不少的粮草物资马匹帐篷等等,士兵们的士气高涨,对于追杀穷寇更是信心百倍。可是,由于没有后军,粮草和帐篷这些物资又不能抛弃,只能随军而行,这样行军起来就不太方便,更不敢在夜间行走,就算白天行军速度也大不如前,岳飞只好多派探马在前边打探金兀术的动向。
放下岳飞咱先不说,再说金兀术。
话说金兀术带着自己的大军跑了一整天,到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停下来休息。因为这回跑得匆忙,粮草帐篷所剩不多,金兀术也只能委屈住在兵营的独帐内,而绝大多数士兵都没了帐篷可住。
到了晚上,哈迷蚩来到金兀术的帐中与金兀术商量道:“梁王,我们再这样撤下去,恐怕连回金都的粮草都难以为继,更不要说打仗了,再说我们就这样回去也没法向新帝交代。”
金兀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支岳家军鬼蜮之师也,我们连连败北,军队士气全无,哪里还有心思去打仗?”
哈迷蚩镇定了一下又说道:“我军之所以连败,主要是输在了这几仗我们都毫无准备,依属下看来,这支岳家军行动诡异且迅速,必然兵马不是很多,咱们也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打他个措手不及。”
金兀术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马上说道:“杀他个回马枪?”
哈迷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几日我们奔途太多均已疲惫,若劳师偷袭犹恐体力不支,咱们不如来个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金兀术一悦,忙问道:“不知军师计将安出?”
哈迷蚩摸了摸胸前的狐狸尾,放慢了语气说道:“属下已经查过,此地正是一处山口,里边是两条岔路,一条是来时的大路,另一条经汜水河通往东京汴梁。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兵退十里过了岔路口在大路上安营作为诱饵,另一路则就地在两山之间设下埋伏,等岳家军进了咱们的口袋,咱们就把他这条退路封死。梁王也不必举兵围歼,因为岳家军个个如狼似虎,很难对付,只要把他们逼过了汜水河,相信他们自然会与刘豫的北宋军队遭遇,等岳家军跟刘豫的军队缠斗起来脱不了身,那时候咱们再挥师南下,夺取豫州。”
金兀术听了哈迷蚩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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