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这小子的屁股欠,非抢人家的座位呢!
好了!现在接着给大家讲故事。
话说精卫进了得艺厅,玉帝一见精卫,忙将她让在了自己的身边坐下,然后指了指下边的戏台说道:“朕十分喜欢看这出戏,唱的是一个柴郎在山里曾救过一只神鹰,后来这柴郎做了皇上,神鹰为了报恩,便化作一个金枪将,替他开疆拓土的故事。”
精卫听了便问道:“这故事是何人所撰?”
玉帝笑道:“天上的文曲星多得是,朕随便召来几个便能写出一大堆民间的故事,又有太白金星为朕填词作赋,渲染一回,便已有了大半个模样,再加上戏子们精通韵律,唱弹起了便更加地栩栩生色,美轮美奂。”
精卫又道:“玉帝之情怡乃是人间万民之洪福,可惜我精卫却无心消遣,想下界去寻景散心。”
玉帝看着精卫说道:“赤金娘娘这次上界,一直都心怀不畅,若说是下界散心,朕也不阻拦,只是现在观音菩萨不在人间,无人能庇护于你,这就令朕放心不下,希望娘娘览胜之怡,稍休流连,勿忘早去早回。”
精卫点点头道:“精卫谢玉帝偏爱,在人间尚有土地神佐助,料不会出甚事。”
玉帝晃了晃头说道:“这个土地神办事不力,险些令那些天罡地煞闹出了气候,娘娘千万不可对他寄望太多,免得东箭西发,无可挽回。”
精卫听了,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玉帝突然想起了什么,将眉一杨道:“如今天宫的智多星,当算是天知鸟慧灵神八哥。朕虽未试过他的根基深浅,可他毕竟是蒙观音菩萨师传,相信断个吉凶尚有把握。它现在与你为伴,临行前应多与它商量。”
精卫拜别了玉帝回到长寿宫,还没走进前堂就听见有人在高声吟咏着自己刚才所写的诗。
“太阴凝至化,真耀藴轩仪……”
精卫过了门廊,一眼瞧见八哥正站在书桌上昂首挺胸,那架势似乎还带着几分傲气。
精卫心想:这诗稿我刚才不是已经撕毁了么?它怎么会唱得出来呢?
待精卫走近了再往桌上一看,这才明白了。原来这八哥已经将自己撕碎的诗稿一片片地拼了起来铺在桌上,而且看来已经是不知吟咏了多少遍,以至于他现在唱念起来,仿佛就是由内而发,流利自如。
精卫走到八哥近前问道:“本宫所书之物已自行撕毁,你缘何又拼将起来?”
八哥往桌上看了一眼说道:“多好的诗啊!太阴凝至化,真耀藴轩仪——真是气势冲天,云扉风启,读来令人激昂满怀,壮心不已!”
八哥赞许着,仍显出无比地激动。
精卫却不以为然,她皱着眉头说道:“这是我在人间身为则天皇帝之时的得意之作,现在读起来却不够胜意。虽然听之气势滂沱,可仍掩不住一丝晚景的悲凉。”
八哥歪了歪头说道:“娘娘诗作如日中天,无可攀比!即便是太白金星亦觉才尽词寡,只是欠通俗了些。”
八哥这话语中显然是有褒有贬,可态度还是蛮中肯的。
精卫伸手将桌上的纸片拢在一处,然后又团作一团扔到墙角之后说道:“今天不谈这些,本宫正有件事要向你请教。”
八哥歪着头,眨了眨眼睛,似乎对精卫刚才的举动还有些无法理解。
精卫坐到桌前,与八哥面对面说道:“我已向玉帝请旨下界,在临行之前,想向八哥讨个吉凶。”
八哥闻听,它立刻用脚爪在桌面上比划了一番,然后又举起右爪一张一合地“掐”了一阵之后,他它迈着方步边走边念道:“娘娘命属木,下界可亲土。木坚不畏金,避金免刀俎。横生有前怨,义莫报恩主。若欲凭翅飞,低眉面黄土。”
精卫听了,她寻思了半晌,不解道:“本宫只听懂宿命属木,与土有缘,其它多含侧隐之意,尚不甚明了,望八哥详解则个!”
八哥使劲晃着头说道:“天机岂可堪问其详?诛报乃后也!”
精卫其实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她也不敢追问太多。于是说道:“天命可以不问,可五行水土不属天之枢密吧!”
八哥停下脚步,认真地点了点头。
精卫问道:“时闻我命乃属木,不知当属何木?”
八哥抬头望四下看了看说道:“娘娘之木,堂内却无,乃世间稀有的沉香木。沉香木,沉而香,抚之香能染指,掂之重若金石,故可抗金火。然水竟无以托,遇水则溺也。”
精卫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八哥叮嘱道:“沉香不浮于世,你乃鹏岳之神,故无天翅而不飞,望娘娘保护好自己的翎羽,日后方可升天。”
精卫一笑说道:“吾固知已乃金鹏化身,又岂能不爱肋翅乎?”
精卫说罢,也不收拾,便出宫直奔南天门而去。
话说精卫到了凡间,她停在空中却迷惘起来,不知自己该去哪里?思想起自己曾身为一朝皇帝,不知这后世之人对自己有何评价?她知道自己曾为皇后,那么死后的遗骨一定是和高宗李治葬在一处。
精卫想到这便直奔皇陵而去。
精卫来到皇陵,见自己的墓碑果然就竖在高宗的陵墓之侧,上书“则天大圣皇帝陵寝”,并有生年卒月。
待精卫转到墓后一看,见整块玉碑之上并无祭文又无墓志,乃是一座空碑。精卫心生慨然,暗想:看来自己的后嗣对自己仍然是敬畏仰止,或褒贬不一,不然绝不会连祭文这样简单的东西都无人敢撰写。这若是武姓之人承继帝业,自己又怎会落得一座无字空碑呢?精卫想起来自己当初曾欲立亲侄武承嗣为太子,可立刻就遭到了朝野上下的一致反对,就连狄仁杰这样国老也一否再否,甚至不惜革职问罪,理由很简单,因为则天皇帝和武承嗣根本不属一家之人,于理不能承继帝业。这令精卫至今亦无法释怀,颇感不公。
精卫正伫立在自己的墓基上回顾着从前的往事,忽听得脚下的墓池之中似乎有异常的响动。精卫心生悚然,暗道:难道自己的遗骨依然留恋自己?或是阴魂未散,找自己附身来了?嗯!这里乃是自己的前身所葬之所,不宜久留,我还是速速去罢!
精卫想到这她飞身离开了皇陵,神行已远,良久竟不知自己身往何处。她俯身向下观望,见眼下一山一势好生眼熟,待仔细一辨,方知脚下正是两狼山,乃是离山圣母的灵葬之地。
精卫思想起自己不曾为圣母娘娘守孝,而如今恰巧神行至此,也正应该前去祭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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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入人寰土地神鉴世
精卫想到这她飞身落在了二龙岗离山圣母的坟前,念起圣母娘娘曾对自己爱若亲生,不禁双膝一软,跪在坟前泪如雨下。
精卫她哭了一阵,正在喘促之际,忽闻得身边似有草木扰动之声。精卫回头巡视了一回,竟未见一丝人影,暗忖道:莫非圣母娘娘的阴魂尚在?
正当精卫揣摩之时,就见身旁不远处窜起一道青烟。精卫一惊,立刻挺身站起……
若问发生了什么事?咱们下回分解。
二百四十八回
入人寰土地神鉴世 祭苍天宋徽宗遭谴
书接上回:话说精卫见身旁不远处窜起一道青烟,精卫一惊,她忙挺身注目一看,见烟消处土地神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就见土地神深深一鞠说道:“赤金娘娘下界寻亲,小神侍奉来迟,望祈恕罪!”
精卫疑道:“土地神缘何知道本娘娘下界乃是寻亲来了?”
土地神一笑道:“娘娘仙身下界,先是一顾则天灵碑,尔后又来在了离山圣母之墓,这不是寻亲,又当何解啊?”
说罢,土地神哈哈大笑起来。
精卫再问道:“我在皇陵之时,是否土地也曾到往?”
土地神撸了一把胡须说道:“正是!小神本欲现身相见,但又恐惊扰了娘娘,再者,皇陵并非久留之处,故小神未得出来与娘娘攀谈。”
“原来是你!”精卫暗念了一句又问道:“土地神来此随奉,不知还有何话要讲?”
土地神往离山圣母的灵坟上看了一眼,然后又凑近精卫神秘兮兮地说道:“赤金娘娘可否相信圣母娘娘的阴魂尚在?”
精卫一摇头说道:“当初圣母娘娘仙逝之时,已体无完魂,就连太上老君的仙丹都无法施救,又怎能留得阴魂?”
土地神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仙身理当如此!当初圣母娘娘入殓之时,小神亦是如此预料。可后来小神不意间途径此地,竟发现圣母娘娘的坟茔之上隐约可见一丝的魅影,大概是因为圣母娘娘的仙身乃是凡骨所托,故而在遗骨之中尚存得一息的阴魂。小神见之,便收在地宫之中,以五湖幽泉之水养,喜得阴魂完复,如今已转世成人了。”
精卫闻听惊喜道:“这么说圣母娘娘她已生在人间?”
土地神眯着眼,眉须几乎都盖过了眼角,正在不住地点头。
“圣母娘娘!她在哪里,在哪里?”精卫紧紧追问道。
土地神忙摆着手缓缓道:“赤金娘娘莫急,莫急!容小神慢慢道来。”
说到这,土地神喘了口气又道:“说起离山圣母还阳的事,还真是教判官他费了不少心。就说阎罗王那里,生死簿上本没有她的位置,圣母娘娘若想超生简直就说难于上青天。无奈之下,判官他只得盗取了生死簿,从中暗做了一番手脚,这才使得阎罗王在超生文书上盖了印。”
精卫边听边点头,之后她说道:“土地,你不要忘了,判官可就是从前的芯儿,其实他和我一样,都称圣母为干娘。”
土地神伸出拇指夸道:“判官他平日里看起来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且有点小孩子脾气,喜欢贪玩,想不到他对圣母娘娘竟会如此地尽心尽意,真令小神我刮目不已。”
精卫解释道:“别看灯芯他时有顽皮之性,他可是个天界的灵童,曾为救人而不顾自己的生死,最后竟失去了一双腿。”
土地神点着头说道:“若非娘娘夸赞,小神日后对他亦当另眼相看。”
精卫岔开话题接道:“本宫今日下界本欲就是来拜圣母娘娘亡灵的,可喜她如今已然转世,不知她现在何处?”
土地神仍摆着手说道:“莫急,莫急,娘娘莫急!娘娘下界一回,可想也是难得的一次机遇,这样吧!在您看到圣母娘娘凡身之前,小神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先见一个人,如何?”
精卫暗想:这土地神不知是在耍什么把戏?他明知道我急于见上圣母娘娘一面,却偏要卖个关子,难道……难道他要引见的这个人与我有更重要的干系?
精卫正埋头这样想着,就听土地神温声和气地说道:“娘娘,您这样苦想下去小神料您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的,还是随小神走上一遭,便知端的。”
精卫抬头看了土地神一眼,嘴角略微向上一翘。土地神马上理会,说道:“娘娘请随小神一往。”
土地神说罢他扬起一片祥云起在了空中。
精卫一见,只得紧紧相随。
话说过了不久,土地神便按下云头停下来说道:“娘娘你来看,这是哪里?”
精卫俯身向下望了一眼,不屑道:“此乃皇宫禁地也!本宫前身曾做过圣神皇帝,又岂能不知?”
土地神驱云又来到后宫上方,他指着鹿道上的一行人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娘娘可否知道?”
精卫只向下瞥了一眼便说道:“此中见宫娥擎黄伞,必是有帝王身在其列。”
土地神马上接着又问道:“娘娘再仔细辨上一辨,那黄伞之下的君王你可认得?”
精卫抬起眼帘说道:“本宫自打唐中宗即位升天久矣,亦不知现今为哪朝哪代,何人称帝,王冕之下是何面孔,本宫何以知之?”
土地神笑道:“非是小神有意作课难为娘娘,不知娘娘可否记得在填海之时,曾折翅风中,在一个山洞里,曾有人为你疗伤送食?”
“柴郎!”精卫脱口而出。
土地神将手一拱说道:“娘娘真是好记性!”
“受人之恩,怎敢有忘?”精卫语气沉重地说道。
“难道……难道他是”
精卫后边的话还没出口,土地神立刻接道:“正是!娘娘是个聪颖之人,小神我就明说了吧!当年曾救过娘娘一命的那个柴郎,如今已经过了千百轮回,做了当今大宋的一朝国君。”
精卫听了土地神的话,耳畔又回响起玉帝在得艺厅说过的一番话,耳轮中伴和着锣鼓器乐的混响,她仿佛看见一个女扮男妆的金枪将正旋着舞步直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