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昭武又追问道:“你可曾打探过,家中的情况如何?”
吕良缓了缓说道:“因为怕他们认出我来,属下没敢回家中询问,可我听说现在平远镖局内外全都是尖刀帮的人,习人寿已经做了堂主。还有,习人寿这只恶魔,他……他……”
吕良说到这,几乎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昭武此刻早已心如油煎,他不顾一切地摇着吕良的肩膀追问道:“习人寿他——他怎么了?”
吕良眼含泪水,浑身颤抖着说道:“安老夫妇,还有厨子、马童他们都被习人寿屠杀在了庭院当中……”
昭武一听,如同五雷轰顶,他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吕良抱起昭武,把他放在洞边,让他的后背靠在石壁上坐着,然后又继续说道:“现在还没有少夫人的消息,也不知她是死是活。”
此时的昭武已是泣不成声,他呜咽了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说:“我看他好像朝这个方向来了……”
吕良忙用手摁住昭武的肩膀急急地说道:“公子,我回来的路上一直感觉被人跟踪,可他们又不急于下手,我猜他们一定是想放我的长线,想钓公子的大鱼。我为了摆脱他们,这才多耽搁了两天的时间,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给跟上了。”
昭武正要起身,却又被吕良死死地摁住说道:“公子在这里千万不要动,只要他们不进竹林,是绝对不会发现这个所在的。”
吕良话音刚落,就听得竹林外有人高声喝道:“妈的!都给我到竹林里仔细去搜,要是不带回那小子和刘二公子的人头回去复命,你们一个个都得掉脑袋。”
这时,就见吕良挺起身,冲昭武一抱拳说道:“公子保重,我出去将他们引开!”
吕良说罢,一个箭步冲出洞外,他跨上坐骑,打马向竹林外奔去……
昭武只听得有人高喊:“在那!赶快给我追……”
杂乱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仿佛拖走了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天暗了下来,可昭武的心中,朝阳正在从东方冉冉升起……
各位:这一回的故事暂告一段落,欲知吕良引狼扑身能否救得公子昭武脱险,这故事咱近在下回分解。
一百九十四回
夜幕下昭武洒泪葬恩人木屋内义士挥刀斩顽凶
书接上回:话说昭武在洞中听得这帮人打马向吕良追去,昭武心中火烧火燎,恨不得追出去和这帮穷凶极恶的匪徒们拼了。可昭武心中也明白,现在自己人单势孤,硬拼就等于是去送死,这样反而会辜负了吕良舍身救主的大义之举。
昭武手持钢刀在洞中反复地踱着大步,仿佛是在丈量着自己的胸怀和勇气。眼见夜色像拉开的帷幕,遮去了世上所有的色彩,只留下灰蒙蒙的一片暗黑色。
昭武一咬牙走出洞外心说:不行!四哥为我引狼扑身,我又岂能像个缩头乌龟,全无半点英雄气色?趁现在夜幕降临,我或许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昭武想到这,他解开马的缰绳,认镫搬鞍上了马,循着当时外面声音的方向沿山路向前追去。
昭武约走了个把时辰,他留意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上有一片草地已被踩踏得零乱不堪,昭武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心说:这里一定有许多马匹曾经在此流连,或者是有人曾经在此打斗过。
昭武又向前走了大约一箭多地,他猛然看见前边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昭武跳下马来走到近前一看,见果然是一具无头的尸体,昭武只凭身材和衣着就辨认得出,这无头尸正是自己的四哥吕良无疑。昭武扑在尸体上痛哭了好大一气,到了最后昭武一想:我不能让四哥这么就曝尸荒野,成为虎豹豺狼的啮食之饵,我得将四哥掩埋起来,方对得起他对我的一片忠义之心。
昭武想到这,他抱起吕良的尸体来到一处山坡下,用他那把卷云大刀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又将尸体掩埋好之后,还觉得放心不下,他又割了一抱杂草铺盖在坟包上,之后又痛哭了一场,最后再对着坟头拜了三拜,这才起身即欲离去。
昭武刚走出几步,就听得一阵散乱的马蹄声远远而来,昭武赶紧匍匐在地,借着过膝的杂草隐蔽了起来。
只见山路上缓缓走近两匹马,马上之人都是一色的黑衣。
这时候其中的一个开口说道:“今天真他妈的倒霉,好端端的肥肉教钱二豹他们哥几个分了,咱哥俩这一趟白跑腿不说,回去弄不好还要挨帮主一顿臭骂。”
原来,这两人正是跟追杀吕良的这帮人是一伙的,因为吕良逃出竹林之时,他们两个正在往竹林里搜索,因此上行动稍慢了一步,被落在了后边。后来他俩在追赶之时又走岔了路,等到再返回来,人家前面的几个已经斩得了吕良的人头,正在往回走。眼看这趟功劳没了他俩的份,这俩人一赌气,干脆在山上四处闲逛起来。
这俩人其实也有想法,他们心说:既然这趟功劳没了咱俩的份,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他俩打算四处走走,如果遇上路人就顺便劫把小财财,要是能找到一户人家,那就进去翻翻,什么东西值钱就抢些什么东西。
说这话,也不能全怪这俩小子不走字儿,本来嘛!云南就是山多人稀的地方,所以说这俩人根本就是打错了算盘!
话说这俩人在山上转悠了大半天,别说是一户人家,就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在回来的路上,姓麻的一路抱怨,正好被昭武听见。
这时,就听另一个突然说道:“麻兄,前边好像是有匹马!”
这俩人走到近前看了看,就听被称作“麻兄”的人开口说道:“有马必有人,一定远不了!咱们两个分头去搜。”
只见这两人各自从背上抽出钢刀,向路的往返两个方向分别走去。
再说昭武趴在草丛中,见这俩人分头而去,他瞄准空当,飞身跃起,紧接着一个箭步来到马前,他双手扶住马鞍稍一用力,单腿一骗,便跳上了马背。
这两个黑衣人听到动静,掉转马头,返身回来。
就听得那个姓麻的高声喊道:“这个可能是平远镖局堂主刘二公子,快快拿住,帮主赏银五千两,千万别教他跑了!”
昭武来不及细听这俩人都在说些什么,他双腿往马肚子上用力一夹,这马“蹭”地向前一窜,直奔山坡上跑去。
这俩人刚才还在叫苦不迭地发牢骚,这会儿总算是遇上了发财的机会,哪能放过,在后边紧追不舍。
昭武的马再好,可惜是在夜间,即便是宝马,走夜路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所以这马总是撒不开蹄子,自然也跑不快。
昭武催着胯下火龙驹上坡下坡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后边这俩人不远不近的,总能瞄着昭武的影子。眼看一两个时辰过去,这俩人始终就像条尾巴,甩也甩不掉。
昭武一想:不行!照这样下去耗到天亮,自己非吃亏不可!当务之急我无论如何也得摆脱这俩人的追踪。
昭武一琢磨,心说:有了!反正我的马脚力好,我偏挑难走的上山路,用不了多久,这俩人的马就得累垮!
昭武拿定了主意,他催马一路向山上攀行。昭武这一招正应了那句老话,叫做“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昭武起初还听得这俩人在后边是连打带吆喝,到后来渐渐地就没了动静。
昭武的马终于登到了山顶之上,而此时的昭武也已经是迷了路。
其实山顶之上也根本就没有路,更确切地说:此时的昭武是迷失了方向。
昭武一想:我不能再这样到处乱走,如果这样下去再被这俩人给撞上,那岂不等于是自投罗网?
昭武想到这他向四周看了看,见不远处黑乎乎的好像是片小树林,他一打马,便钻进了树林丛中。
昭武坐在马上心说:不论他们从哪个方向而来,反正他们总是在明处,而我却是藏在暗处,这样我躲也好躲,跑也好跑。
昭武这样想着,就这么趴在马背上,不知不觉,他竟然睡着了……
忽然间,昭武就听得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昭武一抬头,只见一位足踏莲花的仙女擦着树梢向自己飞来。
昭武正在愕然之际,就见这仙女落在昭武前面的树杈上说道:“董永,你的姻缘就在山下不远的地方,现在你妻子即将有难,快去救她!”
昭武听到这,他猛地一个激凌,待他再睁眼一看,哪有什么仙女?只见一缕朝阳正透过树枝照在自己的脸上。
天亮了,刚才好像是做了个梦!昭武心说。
昭武一拍马走出了树林,他在马上四下这么一望,见山坡下是一片整齐的茶园,而茶园的下方,好像有一处不大的木屋。
昭武心想:……
第一百九十五章 花夫人息事求平安
第一百九十五章花夫人息事求平安
昭武心想:有屋必有人!这木屋可能就是看茶园的茶农居身的地方。自己别管那么多,先进去打听打听,辨明了方向,这样自己也好寻个出山的路径,然后再作打算。
昭武这样想着,他催马便向木屋走去。
昭武在木屋的后面下了马,将马拴在了屋后的一棵大树上,当他移步绕到了木屋的前面,不禁心中一凛。
原来,昭武看见了木屋门前有两匹马正在地上吃草,这让昭武不禁倒退了一步。昭武心说:不管这两匹马是不是那两个黑衣人的,我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昭武想到这,他转身就想回到树下去牵自己的马。
就在这个时候,昭武就听得木屋内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这叫声似乎在召唤着昭武,教昭武不得不联想到,木屋内的女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凶险之事。
昭武毫不犹豫,他迅速地从背上抽出大刀,几个大踏步,便冲进了木屋内。
尽管昭武早有预料,可眼前的景象还是令他吃了一惊。只见屋中央躺着一个上身赤裸的少女,腹部明显是中了一刀,殷红的鲜血正汩汩地向外流淌着……
这时,又一阵凄厉的叫声将昭武的目光引到了不远处的两个黑衣人身上,只见这两个黑衣人正一前一后骑在一个女子身上,罪恶的双手正在女子身上不停地撕扯着衣服,而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叫声正是从这女子口中发出的。
不错!这两个黑衣人正是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追踪了昭武一宿的尖刀帮的杀手。这俩人眼看着失去了目标却不死心,就这样一直转悠到了今天早上,见天已放亮,这俩人终于登上了山顶,他们一眼就瞧见了这所木屋。他们本以为昭武是藏身在了木屋之内,所以这两人骑着马,从两侧包抄到了木屋的前面。
不巧的是,这木屋之内正有两个女子,一个是花府的丫鬟晴儿,而另一个正是小姐香贻。
这两个姑娘每天早上都天蒙蒙亮就起身,赶着毛驴车来到茶园下面的山洼中采摘野花。这一主一仆分工明确,香贻用柴刀挑选花枝,而晴儿则将香贻砍下的的花枝抱回到木屋中暂存,到最后两人再用剪刀集中整理。
今天早上天下了场雾,所以两人采摘的花枝并不多,而晴儿因为抱花的缘故,上身已经被花枝上的露水打透。此时香贻正在里间的库房内用剪刀清理花枝,晴儿则在外间打开一个包裹,从中取出一件干爽的衣服。正当晴儿脱去了湿衣,待要换上干衣的时候,这两个杀手突然闯了进来,走在前面的那位姓麻的正好看见了晴儿赤裸的脊背,他一见这少女秀发披肩,肤白如玉,顿时淫心大起,他回头冲后边的这位使了个眼色,两人相互会意,很快便向晴儿扑去。
晴儿一回身见两个黑衣人奔自己而来,她忙喊了一声:“小姐,有强人入室!”同时,她弯腰从地上拾起柴刀,冲着最前面的一个横着就是一刀。
晴儿毕竟是个柔弱女子,她这一柴刀对于这两个江湖之中的杀手来说,那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只见那位姓麻的一侧身,顺势抽出尖刀,一刀便刺中了晴儿的腹部,还没等晴儿吭出一声,这家伙又用刀尖向上一挑,晴儿立刻肝肠尽断,仰面倒地。
晴儿的一声呼叫可能是太急促了,在里间屋正在专心修剪花枝的香贻根本就没听清晴儿说的是什么,可从她那急促的语气之中,香贻已经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急于察看究竟的香贻一推门,便走了出来。
香贻这一出门,正好和那位姓麻的走了个对面,这姓麻的一见又出来个姿容秀丽的少女,便一把将香贻抱住,顺势摁倒在地上。这才发生了昭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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