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闹了好不好?现在不是这个问题,重要的是他就要当太子了!”男子怒斥道,神情凝重,心里极度不安。
“你不是答应过我,皇后的位子是我的吗?我真瞎了眼,当时听了你的鬼话!”女子扑了上去,吼叫道。
男子一把推开女子,愤怒地整理了下被女子扯乱的衣衫,指着女子怒道:“你最好给我安静点,现在不是你发疯的时候!必须得想个办法,除掉那个孩子。”男子声音变得低沉恐怖起来。
被男子甩开,摔倒在地的女子,愣愣地看着男子吓人的表情,说不出话来。
突然,她只觉肚子一痛,身下一股热流流了出来,女子低头一看,“糟了,快传御医,我的孩子······”女子大惊失色,声音颤抖着发出哭腔。
男子这回慌了神,跑去捂住女子的嘴,狠狠地道:“你疯了吗?传什么御医,你想害死我们啊!”
之后大皇子府上,一个人影从后门急匆匆地跑出,一刻钟后,那个身影之后多了一个人,二人又从后门急匆匆地进了府上。
当晚,大皇子府内凄厉的哭声和咒骂声渐渐弱了下去,燕甜儿没死,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了。
十日后,便是皇上给卿殷和落隐赐婚的日子,燕甜儿躺在床上,盯着头上发呆,空茫的眼神渐渐变为狠戾。
十日后的成亲,最高兴的当然是落隐和卿殷,还有七皇子和梦璃,时刻拿二人打趣,最后卿殷都不得不躲着他们,但是成亲当日,终究是躲不过的。
躲不过的,还有一些人的暗算和阴谋。
喜宴上,依旧是众多人敬酒,落隐这次依然是全部喝下,以至于醉醺醺的他,根本不记得都喝过谁的酒,这次与上次不同,这次是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喜宴中间,落隐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众人只好放过他。冰搀扶着自家主子,踉跄地向阁楼走去。
这是落隐和卿殷欢好的地方,也是今晚的洞房。躲过人群,落隐便睁开眼,站直了身体,走到一旁的花丛处,用内力将体内的酒水逼了出来。
“主子,没事吧!”冰站在落隐身后,关切地问。
“当然没事,走吧!”落隐转身,脸上红晕依旧,明亮的微笑让冰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阁楼的二层,屋内点着红烛,红色的纱帐,红色的喜被,还有一身大红嫁衣的卿殷,正端坐在床上。
周围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卿殷的耳目,她的灵力范围覆盖了整个德王府。只见她嘴角一笑,楼下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身影从房梁上翩然落下,竟是梦璃。
“梦璃,是落隐,不用紧张。”卿殷柔声提醒。
梦璃长剑本已出鞘,听到卿殷的话后,收回了剑,调笑道:“怪不得声音都变得温柔了,原来是情郎来了。”
落隐刚推门而入,卿殷便迎了上去,原本笑意晏晏的卿殷突然沉下脸来,严肃地道:“突然出现了众多官兵,将德王府包围了。”
落隐等人一听,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卿殷摇头,眉头轻蹙,“我并没有发现这些士兵,他们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
“他开始动手了!”落隐眼神凌厉地看向窗外,卿殷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这些士兵早就布置好,隐藏在德王府周围。
卿殷的灵力只覆盖了德王府,自然发现不了他们。落隐刚到阁楼,那些士兵就将德王府团团围住,显然是得到了某人的指令,这个人,就在德王府内!
“那人是谁?”落隐看向卿殷。
卿殷闭眼,将灵力启用,开始观察德王府内的每一个人,半晌睁眼道:“一男一女,男的是大皇子,女的应该是燕甜儿。”
“不好,父皇和母后呢?”落隐惊呼出声。
“皇上和皇后说觉得有些疲累,已经带七皇子回宫去了。”冰禀告道。
“冰,你带梦璃去皇宫,父皇母后还有冥儿此时都在皇宫内,皇兄他,要反!”落隐下令后,失神地望向窗外,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还是走了这一步。
冰得令,带着梦璃,二人穿过包围,向皇宫快速行去。那些士兵本来要追,却被大皇子拦下了。对于他来说,出去落隐和卿殷才是重要的。
那二人不用说,肯定是去了皇宫,如今皇宫也已经布置好,他们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大皇子邪肆一笑,冷声道:“来人,将这里的人全部给我拿下!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在当场,好多人都被惊得醒了酒,有人已经跟这些士兵交起手来。
“慢!”一声厉喝,落隐携着卿殷缓缓走来,“大皇兄,你这是做什么?今日是隐的喜宴,大皇兄难道不许隐成亲吗?”
听到三皇子的声音,众人都停止了打斗,看向核心的几人。
第十章 虫蛊
“三皇弟,莫要拖延时间了。”大皇子瞥了眼二人相握的手,冷笑一声,“你们成亲与我无关,我只是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呵,又一个夺回自己东西的人,你可还记得上一个说这样话的人的下场?”落隐一笑,那笑里再也看不出温柔,而是危险。
大皇子身形一顿,他自然知道落隐口中所指的人是谁,便是前不久被发配边疆的轩王爷。不过,那轩王爷怎么能和自己相提并论,想到这里,大皇子嗤笑一声,“你就莫要逞强了,我今日倒要看看,这些人你能护得住几个。”
“啊,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皇宫内的御林军估计现在也被我的人控制了,父皇和母后他们怕是已经在金銮殿上等着我了,所以这里还是速战速决吧!”大皇子大笑道,向后退了几步。
那些士兵立刻围了上来,人群中谴责声、抽气声、金铁交加声不断。卿殷和落隐毫不慌乱,那些士兵根本无人能近得了二人的身,二人只需分开保护那些文臣,武臣身手不凡,自然也不畏惧这些士兵。
只是,大皇子和燕甜儿势在必得的样子,怎么可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这些人。就在双方激烈对峙的时候,落隐突然觉得胸口一痛,吐出一口血来。
突然的变故,让众人惊在那里,卿殷长剑一扫,面前十几人的腿一伤,倒了下去。卿殷也不耽搁,径直驾驭轻功飞到落隐身旁。
“隐,你怎么了?”卿殷觉得奇怪,这些人根本伤不了落隐,怎会无缘无故突然受伤?
落隐抬起头,脸色苍白,轻声道:“不知怎的,殷儿,别担心!”
“不担心?呵呵。”燕甜儿冷笑声响起,“我看应该是担心无比才对,突然这样,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什么意思?”卿殷闻言,紧盯着燕甜儿,眼神冷冽。
“没什么,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候,我敬了一杯酒。”燕甜儿轻蔑一笑,“不过这杯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是下了蛊毒的酒。”
“蛊毒?你给我下了虫蛊?”落隐眉头紧皱,不可置信地望着燕甜儿,胸口的疼痛更甚。
“没错!”燕甜儿眼神狠戾,神情里满是怨恨和报复的快感,“你就慢慢体会下它的厉害吧!”
“那我就杀了你!”卿殷飞身而去,大皇子要阻拦,却被卿殷强大的内力掀翻在地,下一刻卿殷的双手已经掐住了燕甜儿的脖子。
“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过,你不要,后悔,这毒,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解。”燕甜儿呼吸困难,嗓子眼里勉强挤出这句断断续续的话。
果然,卿殷听完这话,手松了。随即燕甜儿大笑起来,笑得泪水都出来了,得意地瞧着卿殷,那神情,分明是在挑衅。
只是卿殷必须接受这挑衅,她回头看了眼还在对抗士兵的众位大臣,扬声道:“各位大人,对不起了,我在前面突围,能突破的便与我一起,不能的便放弃抵抗,等我来救。”
说完,也不等众人有什么反应,卿殷一脚踹飞燕甜儿,飞回落隐身边,怒气让她下手更加狠戾,很快便打开一条通道。
立即有一些大臣跟了上来,当然还有一部分文臣无法突围,就这样卿殷扶着落隐,带着一部分逃出来的大臣,向城门外奔去。
落隐中了蛊毒,现在又发作,不能奔波太远,卿殷这群人在一处巷子里停下,卿殷看了眼跟上来的十几位大臣,严肃地道:“各位大人,有没有现在能调来军队的?如今大皇子反叛,皇宫可能已经在他的控制下,我们需要能与之对抗的力量。”
众人面面相觑,不久便有几个人站了出来,拱手道:“德王妃,我等都是武官,只是军营离这里很远,怕是来不及······”
卿殷看着他们为难的表情点了点头,开口道:“无妨,我会派人送你们前去,接下来该如何做,想必众位大臣清楚。众位都是隐的心腹,卿殷在此先谢过了。”说着,卿殷一边扶着落隐,一边躬身下去。
落隐此时早已疼得说不出话来,众人也都瞧得清楚,卿殷不敢再耽搁下去,召唤出其余神灵,将事情嘱咐再三。那些大臣见着突然多出来的九人,目瞪口呆,可是卿殷已经没有心情解释什么。
众臣也知道事情的急迫,按照卿殷的安排去了。所有人一走,只剩下卿殷和落隐二人,卿殷看了眼皇宫的方向,带着落隐急速飞去。
她心里默念,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里是最好的去处。
卿殷带着落隐在皇宫的冷宫内安顿下来,自从落隐的母妃成为皇后后,这冷宫便废置了。此时这里已经覆盖了一层灰尘,卿殷简单打扫,将落隐放到床上。
蛊毒她曾听落隐说过,是一个少数民族比较恶毒的手段,卿殷对此很是厌恶,施蛊者也要受到同等的伤害,没想到燕甜儿竟然不惜以自身为代价,学习了这样恶毒的方法,对落隐下蛊。
有的蛊能腐蚀人心,有的能控制心神,还有的根本就是两败俱伤,多种多样,卿殷细心地为落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心中百转千回,不知落隐中的是哪一种。
接下来几天,皇宫都在大皇子一党的控制之下,卿殷晚上出去找吃的和药,白日里便留在冷宫照顾落隐,或是趁着他熟睡的时候出去打听下皇宫内外的情况。
这日,卿殷在落隐熟睡后,又潜入皇宫,这几日她在四处寻找皇上等人的下落,大皇子很是小心,他并不经常去见皇上等人,这次卿殷好不容易跟随他找到了藏匿皇上等人的地方。
卿殷仔细观察了下周遭的情形,牢记心中,又看到皇上皇后七皇子等人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下来。只是不知道冰和梦璃去了哪里,自大皇子叛变那日后,二人便不见了踪影。
卿殷暗自决定,晚上先将几人救走,其余的事情就等那几个武官带兵前来。卿殷又确定了下此处的布防,心思一转,便想出了大概的方法,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是,当她回到冷宫的时候,却看到床上空空,哪里还有落隐的影子!
卿殷焦急地追了出去,躲过几次巡逻,找寻数个地方,都没有落隐的影子。卿殷满心担忧地回到冷宫,这才想起,当时的门还开着,屋内也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
卿殷快速跑进屋内,四处寻找,一无所获,落隐并没有给自己留下暗号。卿殷坐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一坐便到了傍晚。
回过神来的卿殷,已经恢复了坚定的神情,今晚她还要将皇上七皇子他们救出来,装扮完毕,卿殷便出了门。
守卫依然同白天一样森严,不过幸好今夜月亮被乌云遮盖住了,卿殷望了望天,她必须要加快速度,这乌云怕是遮挡不了多久,月亮一出来,便不好行动了。
很快,皇上被人劫走的消息便传到了大皇子耳朵里,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大皇子阴森着脸,暴跳如雷,其余士兵大气也不敢出,“一群没用的东西,连几个不会武功的人也看不好!”
那些士兵哪敢争辩,只能跪在地上听训,他们不敢说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打晕,醒来后人就不见了。是,就只听到一阵风声,连袭击他们的是人是鬼都没看清,更别说是脸了。
一夜之间,大皇子发疯一般派出很多士兵开始宫内宫外四处巡逻,本来就逼着皇上传位给他,如若明晚还不答应,他便要弑父。可还没等到明天,人就不见了,他能不急吗?最可恨的是,那传国玉玺也不知道被老家伙藏到了哪里。
跟着皇上的公公被折磨到死,也不肯说出玉玺的下落,他在狱中忍受不了,咬舌自尽了,现在知道玉玺下落的也只有皇上本人了,若是有了玉玺,那他也能即位,大皇子怎能不急!
急的已经气急败坏了!因为他心情不好,已经有很多人惨遭毒手,完全成了他的撒气筒。所以那些人只能不眠不休的搜查皇上的下落,生怕自己汇报时赶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