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五大阁每次招收弟子,差不多都是二十个左右,可也没有那么一定,有了好的也不会拘泥与教条,不过像这回就只收了这么三个还是挺少见的,而且其实这次收徒,就连容山阁很多自己弟子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细细师兄带了他们几天,后来也因为忙着在下一次大比中通过记名弟子的考核而让三个人自己去修行了。其实阿云觉得细细师兄没有跟她们一起的原因是因为那次碰见的夏兰舟,听说他资质很好,早就可以成为记名弟子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要在这呆着,阿云觉得夏兰舟也不是多么坏的人,可就是一直和细细师兄做对,也不知道这两人和他们嘴里那个微兰姑娘是什么关系,自从细细师兄单独行动后,阿云也没有见过夏兰舟再在她们眼前出没。
听说容山的不记名弟子有很多,但是来上课的也没有多少,阿云听从了东漓师傅的意见,选了剑术和御兽两门课来听,剑术是因为东漓师傅知道自己似乎可以在脑海中看出剑道的轨迹鼓励自己去学的,而御兽则是因为自己想学,一来自己是真的想和青青和小黑交流,以后并肩战斗,二来则是她入门的时候选得就是御兽,虽然过去一段时间了,她也不想被人说闲话,揣测一些有的没得。
她给东漓演示了那套花花教她的凌云掌,东漓师傅说在自己筑基之前可以一直练着。还说容山是五大阁里修士们基础修为最踏实的一个,这也是他同意她们来这儿的原因。
可是问他究竟是有什么原因在里面,他就不说话了,阿云嘴上强硬,说怕他有什么不好的目地,但是长时间相处发现他根本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反而待她很好,她有什么不懂得问题他都很耐心的帮他解决,所以她也真心把他看做是自己的师傅。
少年时代女孩子总是发育的很快,尤其是阿云这个年纪,感觉仅仅过了一个冬天,她整个人都张开了似得。越发衬得白笙这个小豆丁名副其实,就连青溪在阿云跟前也只能算是个大豆丁。
阿云看着面前的几幅年画,想着时间过的真快啊,一眨眼,从她家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个月,也不知道阿爹阿娘现在过的怎么样?对了,还有花花,她笑着抚摸着手上那枚丑丑的戒指,原本真是女孩子爱美的年纪,她却不愿把手上这个东西给摘掉,东漓师傅看不过去说了她好几次,还说不就是一个空间戒指,想要的话能给她十个八个的,保证不重样,可是他们怎么能知道花花对她而言,意义有多重要呢?
在外面的世界第一能够出生入死的朋友,引领她走上修真之路的良师,是她第一次想照顾的人呢,这个丑丑的戒指,呵呵,在她眼里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呢。
没有给她多余的伤春悲秋的机会,白笙就把门敲的震天响“阿云姐姐,快出来,我们放爆竹玩!”
阿云跑出来惊奇的看着他,说来也怪,半年了小白笙竟然一点都没有长高,不过也有可能是天天在一起的原因,发现不了什么变化。
“白笙,爆竹哪里来的?阁里还有这种东西?”
白笙眨眨眼睛,我求冬冬师兄弄来的,花了我半块灵石呢。
“你呀!留着自己修炼不好吗?偏要买这些东西。”阿云动怀里掏出一块灵石递给白笙“乖乖拿着,不要乱花,知道吗?”
“不用不用,姐姐,我有很多呢。这不是太无聊了嘛,山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都大半年没见过外头的东西了。”
阿云叹了口气,也是,这半年过的说好不好,说赖不赖,每个月还可以领到阁里下发的两块下品灵石,用于修炼或者兑换一些生活必需品。
像白笙刚才说的冬冬师兄就是管理这片物资兑换的,阿云见过几次,是个精灵古怪的。
“好吧,我们等天在暗一点就放,叫上青溪和东漓师傅一起。”
白笙开心的蹦了两下,露出一口大白眼。
白笙是木系的纯灵根,按说应该很得教习们的重视,可是他一般都不会去上那些教习的课,开始那些教习还总是旁敲侧击的让她帮忙劝白笙,可是久而久之他一直不出现在众人眼前,大家也就忘了曾经有这么个惊才艳艳的少年,阿云见过白笙和东漓师傅在一起的场景,觉得好像只有东漓师傅这样的人才能是小白的师傅。
他们常常在屋子里一呆就是好几天,阿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小白有时候也炼丹,那丹香纯净到让东漓师傅都惊艳不已,所以她和青溪的兜里常常有一堆草药啊做的小糖豆,没事就吃几颗,效果嘛……应该是有的,只是还那么明显。
这道倒不是白笙手艺差了,只是因为那些效果明显的丹药怎么敢让两个孩子当糖豆吃,所以给他们的都是一些排毒的或者是培本固原的丹药。
至于青溪,骨子里仍旧是一副小学究的做派,但是样子变化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风水养人的缘故,刚来容山那会肤色很黑,现在白了不少,不胖不瘦,比较壮实。
阿云和白笙被东漓师傅开小灶比较多,毕竟青溪就是捎带上来的,不过他也没有任何不满,东漓师傅也夸他是个踏实的好孩子。
东漓已经着手筑基的相关事宜了,她在前几天也成功的突破到了炼气七层,至于白笙嘛…他们都不知道白笙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反正他还小,到什么地步的话就看他自己了。
等到天色完完全全暗了下去的时候三个小的,两个大的就呆着这小小的院子里放烟花,阿云没有想到若耶修士也来了,这个从一开始就让她感觉惊艳的女子并不意外在这里有东漓这么一个外人,而且他们好似老朋友了,自从他们住在这一个月也倒是会来个一两次。也是,他们看起来年岁差不多,层次也差不多,想来之前可定是认识的,阿云看着永远紫色调的若耶,觉得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东漓师傅喜欢她吗?看起来也不太像,总之啊,大人的事情就是比较难搞。
这事看起来很奇妙,明明是在容山的地盘,阿云三个小得竟然对东漓这么个外人更加尊敬。
白笙点然一个烟花后蹭蹭的跑了回来,炸起的火花惊艳了整个黑夜,也惊动了很多人群,等到四周沸腾起来的时候,三个孩子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竟然在容山阁放了烟花?这种清静的地方点燃了这么俗世的一件东西,不知道多少闭关的修士都会被惊动起来,阿云原本高高兴兴的小脸塌了下来,东漓没有给她忧心的机会,右手一弹,一束小火苗就从指尖飞出,绕着圈的把地上所有的烟花都点燃了,阿云长大了嘴看着天空,一瞬间绚烂起来的夜空美丽的让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是在看一场美丽的梦。
阿云闭上了嘴巴,可不就是一场美丽的梦吗,这只是烟花啊,只美丽一瞬它的一生就完了呢,阿云定定的看着夜空,看着那夺目的光彩最终变成余烟,正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西边乍起一朵银色的牡丹,众人抬头,一时间,五彩缤纷的颜色充斥了这个夜空,这场烟花表演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其间白笙走神了几次,看着抬着头的另外四个人,觉得有些可笑,都是修道的人了还这么贪恋人间繁华,可有觉得很温暖,这才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吗?
一瞬间,绚烂的夜空,抬头的人群,这幅画面牢牢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等到众人纷纷回神的时候,若耶有些无奈的笑了“看了不少人都想家了啊。”
“若耶妹子,你能搞定的吧!”东漓师傅好像在施美男计,阿云扶额。
“这是自然。”
紫色鎏金的裙摆拂过长满青苔的石板,留给四人一个妩媚多姿的背影。
东漓看着若耶那扶风摆柳的身姿,砸吧了几下嘴,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第二十九章 事变
若耶虽说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发配出来守山门,但是实力毕竟在那摆着,倒也没有什么人来找麻烦,倒是让三个小的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本想着自己玩玩罢了,誰成想他们开了个头,那些有贼心没贼胆的统统都疯了似得,一群人光顾着享受美景了,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担心了一晚上,还好没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
还有三天就是俗世之中的春节了,里头如何情景阿云不知道,但是单看那日晚上放烟火的盛况,她就知道像他们这些不记名弟子大多还是贪恋俗世的。
悄悄的贴了春联和年画,总算有那么个火红的意思,阿云冲着自己的门板无声的笑了笑,便准备去剑楼听课,走了没两步,便看见一群人围了个圈,在谈论些什么。阿云好奇的靠了过去,众人见是一个青衣的小丫头没有多在意,其实阿云这个年纪实在算不上小,只是因为聚着的这一堆儿恰巧都是二十左右的,所以看着阿云就觉得格外的小。
因为隔得太远,阿云也只隐隐约约听到剑楼,牌匾……什么的,不由得疑惑的望向剑楼的方向,出了什么事?
想了想,阿云还是快速的向剑楼的方向跑去,刚刚走进跟前,阿云就愣在当口。
因为……剑楼那个曾经铁画银钩甚至被白笙都赞不绝口的的牌匾断成了两节,一节跌落在地上,另一节斜搭在门栏上,断裂的地方露出和外表截然不断的颜色,有种撕裂的美感。
阿云怔怔的往前走了两步,心里一片恐怕,斜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揽在一边去。
“细细师兄?怎么是你?”惊慌失措后阿云发现了拉着自己的人是细细。
“嘘……”
“细细师兄,怎么了?”
“出事了,好像昨天我们在外山放烟火,内阁有个前辈正在破关的紧急关头,结果被我们一震,整个灵力场都发生了变化,结果失败了,昨天忙着处理前辈重伤的事情,今天人家找上门来了。”
阿云霎时间瞪大了眼睛,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阿云挣脱开来,想着这事情是因自己而起的,那就让他来找自己罢了,不要牵连到别人。
“阿云,你去干什么!”
“细细师兄,我也不瞒你,昨天是我们先开始的。”
细细眉头皱了起来,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闭关研习,不知道阿云都在干什么,她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祸?
“阿云你等等,这事不怪你,昨天很多人都放了,不能只有你一个人。”
阿云虽然心中万千忧虑,但是听到细细师兄为她着想,心里还是暖暖的。
砰的一声,从那个破败的门里又飞出来一个破烂的身影。本来就不敢靠近的人更是往外撤了一步,阿云焦急的扯着细细的袖子“怎么回事,尽管我们做错了,他们怎么敢残害同门?连我们剑楼的牌子都敢拆?他们就不怕阁主惩罚吗?”
“阿云你别激动,我们再看看好不好。”
阿云看着地上那个被鲜血染红的身影,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连手指的高度都没有,又轰然落下。
第三十章 变态
“你没事吧?”阿云声音有些颤抖,眼睛被那一抹鲜红刺得生疼,一方面也是担惊受怕,另一方面也是气愤的很,这真的是同门可以做的出来的事情吗?
“呦,我当是谁呢,连今年新收进来的小丫头都来见义勇为了?”
阿云缓缓站起身来,将被血染红的手藏在身子后面。
“怎么,不敢进来?”
叶依云眼睛眯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大踏步的走了进去,全然不顾身后传来的各种惊呼声。
踏过走了半年的门槛,很熟悉的高度,很陌生的氛围。
“小姑娘胆子倒挺大的嘛。”阿云原本盯着自己脚尖的眼睛却突然的向上看去。是,若真的是自己放烟花影响了前辈,那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好了,自己怕什么?自己怕什么!
然后一双饱含了担忧与害怕但却不掩其正气的眼睛看见了一个苍白的男人的脸。
苍白,甚至于惨白。
那人看见阿云微微张开的嘴巴却笑了起来,声音不再似开始听到的那般令人害怕,反而平添了几分阴柔之感,配上那副苍白的过分的脸庞,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命不久矣的人物。
难道……这就是昨天破关失败的正主儿?
“吓到你了吧,你看我现在的脸色是不是非常差?”
阿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这么柔和,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你觉得是我可怜还是刚才被我踹出去那人可怜呢?”阴阴细细的声音让人觉得好生难过。
阿云蹭蹭的后退了几步,离突然出现在自己脸前那张苍白的面孔又远了远。
“看吧,还是我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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