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父亲了?我要去找父亲……”回过神来的萧立一见妇人坐在床头也不及细问便焦急的出声道。
“立儿,你刚刚醒转还是多休息吧,你父亲刚刚回书房去了,什么事情那么急非得这一时啊,明天说也不是一样么?”妇人一脸爱怜的用手中的帕子细心的替萧立轻轻的拭去额角的汗迹柔声的道。
“不,我一定要去找父亲。”萧立眉头一皱,用手轻轻的推开了妇人挡在他眼前的手臂便就欲起身下床。
“是因为那个叫琴菁的吗?”妇人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萧立。
“娘,你就别问了。”萧立面色蓦地一红便有点不自然的道,同时开始避开妇人的身子准备起床。
“你是娘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的什么事情是我不能问的,还是说你现在就开始嫌弃为娘了?”妇人一手止住了萧武,一手轻点了下他的额头佯装恼怒的道。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萧立顺势又躺回到了床上,只见他涨的一脸通红,眼神在床上四处的游走着,嘴唇轻微的张开了几次却依旧还是什么也没用说出来。
“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妇人瞧他那样子心底便明白了几分,便笑着打趣道。
“娘,你怎么知道的?”闻言,萧立立即好奇的望着她,一脸被揭穿的摸样,随即头紧紧的低垂着,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紧张的问道:“娘,你不会反对吧?”
“那我倒要看看这个女孩能不能配的上我儿了。”妇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害羞的摸样,心里也不由的玩性大起便假装半沉吟的道。
“能,肯定能的。”萧立一听,头连忙抬得高高的,两眼急切的望着妇人,好似要在妇人的脸上找到肯定的答案。
“既然我儿说能那肯定错不了了。”妇人微微一笑,满脸慈爱的摸了一下萧立的头亲切的道。
“谢谢娘。”萧立一脸灿烂的笑着,但是下一刻却忽然在脸上浮现了一丝忧愁,眉头也紧皱了起来,整个的人仿佛一下子就被抽走了生气一样。
“娘,你帮我求求父亲,让他派人去寻找菁儿,好不好?”萧立一脸哀求的看着妇人。
“那你答应娘要乖乖的躺在这里休息怎么样?出去你就别想了,你父亲已经派人把你看守起来了。”略为思索了片刻后,最后还是抵不住萧立那渴求的目光,妇人轻点了点头嘱咐道。
“是,孩儿一定好好躺在这里休息,只是有消息娘你一定要赶紧告诉孩儿。”萧立忙高兴的应答道。
“嗯。”妇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见萧立乖乖的躺好了便带着自己的侍女就离开了。
屋子里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只有萧立独自心神难耐的躺在床上,片刻后便见他焦躁的掀开了被子走下了床。
“父亲真的派人把我看守起来了。”来来回回的把房间的门窗都观察了一遍后,萧立一脸颓然的坐在桌子旁,一手手指不停的细敲着桌面,眼神在房间内四处游走,希望能找到离开的办法。
苦思无解后,萧立彻底的放弃了,垂头丧气的趴在了桌子上,一手摊开却将桌子上的茶具碰的“哐哐”直响。
“镯子?”忽然,陶宛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从幻戒中取出了一枚绯红色的玉镯,拿在手上仔细的端详了起来,好似在看一件奇珍异宝一样,眼神里充满了小心翼翼。
透过手镯,他似乎看到了琴菁平常那腼腆的摸样。想着,嘴角也不由的浮现了一抹笑意,并渐渐的扩大。
以前,他很看不起琴菁,尽管琴菁作为帝都最大拍卖坊的唯一继承人有着足够的傲人资本,但是,他总觉得她太软弱了,就像一只畏畏缩缩的猫,他甚至都没有兴趣去多看她两眼,或是去戏耍她一番。
可是,自从自己打算跟随宫灵雪而暂时跟在她身边后,他才发现,原来她是一个如此心底单纯而又善良的女孩,她的心如白雪一般澄净,脸上总是带着娴静恬雅的微笑,对她了解的越深,自己就对她越迷恋,而且和她在一起时,心仿佛也会彻底的放松下来,感到特别的宁静和快乐,那是他从未有过的舒服的感觉。
“菁儿……”萧立用手轻轻的摩挲着玉镯,嘴里轻轻的呼唤道。话音一出口,他才惊觉琴菁此时下落不明,握着玉镯的手不用的暗暗攥紧,眼中闪烁着焦急的目光。
“等我,一定要等着我。菁儿……”萧立心里暗暗的道。
在拍卖场时,韩墨告诉他们说由于琴菁被歹人劫持并提出了以“血灵珠”为交换条件,因而家主琴邺不得先终止这场拍卖会,只身已带着“血灵珠”前去解救琴菁。韩墨还拿出了歹徒的留言纸条。
当他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的脑子全乱了,他一心只想着去救琴菁,而今他冷静了下来,细细的想了一番,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想着,眉头越皱越紧,整个的人便在桌旁呆坐了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 不眠之夜
萧立呆呆的在桌子旁静坐到了晚上才惊觉起来,顿时感到浑身酸痛难耐,四肢麻木,便在房间内四处走动活动着身体。一阵下来,便觉得神清气爽,就连抑郁的心情都好似开朗了很多。
忽然,一道殷红的亮光从他眼前闪过,立即便湮灭不见。恍惚的让他觉得自己好似眼花了一般。
“咦?刚刚那是怎么回事?”萧立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玉镯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的观看着,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道红光应该是从这个玉镯上发出来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又没有了呢?萧立好奇的看着这个玉镯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他无奈的放弃了,觉得应该是自己忧思太重而产生的幻觉。
此时,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正斜斜的透过窗口照进来,清凉的光辉肆意的洒在房间内,细蒙的光泽让房间顿时显得朦胧了起来,而萧立则刚好背对着夜月而立,在月色下,他的影子被拉长投射在了前方的阴影里。
“唉……”萧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收起了玉镯,转身走到了窗前,凭窗而立,望着外面那静谧而璀璨的夜空静默不语。
如水的夜从指尖一点点的滑过。皎月已经升至半空。
只见帝都的官道上一匹快马正在疾驰而出,绝尘而去,在身后带起一地的尘烟,清脆的蹄声空旷的响起随后渐渐远去直至完全听不见。
“咳咳……”在一间简陋的平房里,琴邺正在缓缓的睁开双目,刚一动身却还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不由疼痛的咳嗽了起来。
白日里他因大意被自己的随从所伤,那一刀下手极重,几乎透体而过,还好对着心脏之处偏离了几分,要不此刻他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而如今,他却还不得不躲在这样一间破烂的已被废弃的平房内进行调养。
想着,一抹苦笑在琴邺的嘴角浮现,想不到他平常最信任的人竟然是反叛之人,恐怕他这一世的声名是要毁了,名誉受损固然可惜遗憾,但是一想琴菁可能也还在他的手上,琴邺便就不由的目露凶光、双手紧握,青筋暴露,要不是此刻重伤在身,他早就出去找韩墨算账了。
“韩墨……”琴邺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菁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
“希望他们能快点赶回来吧……”良久,心绪渐渐平复下来的琴邺看着窗外已经日渐偏移的皎月低低的出声道,眼中充满了渴求和希冀。
月,西移。缓缓的躲进了云层之中,只露出半个明媚的脸庞,淡漠的俯瞰着这片夜空下的土地。
“哼……,你已经追了我将近一夜了,难道现在还不想现身么?”在一处空旷的平地上,一道模糊难辨的声音在夜色中飘渺的响起,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在月下笔直的站立着,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在了一件黑色的披风中,咋一看就仿佛来自黑夜的幽灵。
“你什么时候发现老夫的?”在黑衣人的声音落下的瞬间,一道苍老的声音也是在苍茫的夜色中惊诧的响起。同时,一道略显的枯瘦但十分矍铄的老者出现在了空地上,正是陶基。
“看来你对自己的追踪很有信心?”黑衣人转过身,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一道模糊的声音从披风中传出,“不过能一直跟踪我这么久还没被我摆脱掉,你确实也是有着自傲的资本。”
“哼……,老夫有没有资本可不是你说了算。”听见对方话语里的一丝轻视之意,陶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略带怒气的道。
“嗯,素未平生确实也是不好下论断,我原本以为你跟着我是想展示一下你的资本,看来是我多想了。如此,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黑衣人说着就往前移了约两丈的距离,眨眼间身影便出现在了远处。
“好快的速度。”陶基一见不由眼皮一跳惊讶的脱口而出的道,“不过这样就想摆脱老夫了么?”在原地冷笑了一声,陶基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竟然能看到他双目中有着金色的光芒在闪烁。
话音刚落,便见陶基也是蓦地消失在了原地,追着黑色的身影而去,很快在夜色下化成一个细小的黑点融入到了无尽的夜中。
一阵清风拂过,空余一阵“沙沙”的草叶摩挲之声。
“还是未能找到么?”房间里,韩墨焦急的在灯影下来回的踱着方步,脸上隐隐的浮现一丝压抑的怒气。
“是,属下已经派人暗地里搜遍了城内的所有酒店和可住宿之处,依旧没能发现他的身影。”在地上,正端正的跪着一个随从,脸色漠然,声音平淡的答道。
“他已经受了重伤,应该跑不远,需要地方休养,你派人查看了诊所没有?”闷气中,韩墨转过身看着地上的随从出声问道。
“已经在第一时间内派人看守了,依旧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闻言,韩墨陷入了沉默当中,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抓到琴邺,要不等他把伤养好了,虽然会忌惮自己手的琴菁,但是保不准他会生出点什么事情来,而且,那颗“血灵珠”的下落也是不明,这可也是主子交代下来的任务之一,要是自己没完成,也许还是要受罚……
想着,韩墨拿出了那枚在拍卖场时一个小厮偷偷递给他的断镖,脸上出现了一丝沉思。
“夜枭现在何处?”忽然,韩墨抬起头沉声问道。
“他去追查‘血灵珠’的下落了。”依旧是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
“想不到‘血灵珠’竟然会半路遭劫,莫非这其中有内情之人透露了风声?”半问半沉吟着,韩墨淡淡的开口道。
“属下不知。”
“好了,你下去吧。那丫头那里记得别走漏了风声,另外多派些人密守城门,看到我提到过的那些人出现就立即禀告于我,明白了么?”说着,韩墨负手而立,身上竟然隐隐的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
“是,属下这就告退。”心底暗颤了一下,“那个果伐的人又要回来了么?”想着,脚下却是一点也不慢的退了出去。
看着月渐渐的落下隐去,远方的天际处开始出现一抹柔和的曦光,韩墨忽然感到满心的宁静,又好似看到了喧嚣的一天即将到来,夜的宁静也终将被打破,这个不眠之夜也终将过去。
“一切即将来临了么……”喃喃的低语声在微寒的晨曦中渐渐飘散。
☆、第一百零七章 突现异兆
“昨晚休息的可还好?”次日,当宫灵雪正望着窗外远处的青山出神时,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在她背后徐徐的响起。
“远处的那座山可有名字?”没有转身,亦没有接话,轻如薄纱的话语渐渐消融飘散在晨风里,让星濯恍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好似在一夜之间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一般,整个人的气质都在刹那间改变,此时,她就静静的站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却给了自己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到底昨夜发生了什么,让她竟然有如斯变化?”沉默中,星濯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身影发呆起来。
“怎么了?”没有听到背后人的回答,宫灵雪好奇的转身却发现星濯正一脸古怪的盯着自己看着,不由诧异的出声问道,同时一只素手在他的眼前轻轻的晃动着。
“哦,没什么。”反应过来的星濯连忙讪讪一笑,随即问道:“你刚刚问我什么?”
“远处的那座山可有名字?”狐疑的看了星濯一眼,她便移开了目光,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望着晨雾中那若隐若现的青山声音有点捉摸不透的问道。
“那座山叫落星山,是我族中的禁地,就连我族中都很少有踏足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沉吟片刻后,星濯淡淡的开口道,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