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颗月亮在天上悬挂的时间只有六个小时,和三颗太阳同时出现就显得有点弱势了。
或许化身是月亮的四位真神比太阳弱上很多?
叶涛醒来之后看见月亮不经意之间想起了这个问题,但他随即也苦笑着摇了摇头,真神与自己的世界相差太远了,现在考虑这些无异于在地球时考虑宇宙何时毁灭的高深问题。
现在自己需要考虑的是,还继续自残下去么?
经过十来个小时的休息,布满左手胳膊的贯穿伤口已经完全收口,正在急速愈合的阶段。
这些伤口都是没有伤到骨头的,因此最多天亮时分就会尽数愈合。
这就是绿史莱姆恢复的恐怖效果。
当然,叶涛不会自虐到继续在左臂上下刀,所以他选择了右胳膊,左胳膊快愈合完毕了,对实力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左手的伤势已经不足以影响匕首的用力了,叶涛抓起匕首,第一次没有闭上眼睛,盯着右臂就一刀插了下去。
这倒不是叶涛的意志力更强了,当然现在他的意志力也不弱,主要是左手有伤,匕首插下去未免会不太准,叶涛可不愿意闭着眼睛一个不小心把匕首插错了位置,那就有点煞笔了。
一夜不眠,等到几个仆人捧着水盆毛巾进屋准备侍候主人起床的时候,她他们又傻眼了。
尼玛,一晚上不见,主人的右胳膊也变得伤口累累,问题是他的左胳膊却是变得光滑无比,之前的伤口尽数消失不见。
不过他她们这次算是学机灵了,再也没有人尖叫关怀什么的了,主人上次就说过了,谁再大惊小怪,直接驱出府邸。
他们还不想丢掉这份报酬丰厚的活路,最多就是眼角抽抽罢了。
连续一周,叶涛都处于痛苦和快乐中,痛苦是左臂右臂连环自残,快乐则是伤口愈合的速度每次都会有一点点的增加。
这就跟玩游戏一个道理,技能不断升级总会带来心理上的快感。
但这种心理上的快感,到今天就算是结束了。
奥帕多的主力大军在拖沓的脚步下终于出现在司米迪城的外围。
毫无疑问,前锋军的溃败消息传到主力大军时,引发了一连串的后续效应。
主力大军的指挥层可不像司米迪城那样全权由罗西负责,里面有负责作战的指挥官,有监军之责的教会高层,更有跑来混战绩的权贵,当然这主要是指奥帕多的几个儿子。
作为神祗,奥帕多是不可能出现在军队里的,神祗嘛,要保持神秘才能够让凡人敬畏。
接到消息后,自然是要召开会议讨论,这开会就混乱了,指挥官自然是表示要直掏黄龙报仇雪恨,监军的教会高层则表示要等教会的旨意,而那些奥帕多儿子表面上悲伤,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这么一会功夫,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换谁,谁都开心。
自然他们想要显出更多的本事,纷纷要求自领一军去攻打司米迪城,报仇雪恨。
各有各的建议,各有各的道理,一时间上层混乱,这才是奥帕多大军行军缓慢的原因。
不过现在好了,到了司米迪城,各种想法都消失了,来了这里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吧。
叶涛接到消息赶到城墙上时,奥帕多大军已经在数里之外安营扎寨了。罗西大人此时正站在城墙边上遥看,脸上挂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忧郁,看到叶涛过来,那一丝忧郁似乎也消失了,笑了笑,一招手:“过来看。”
很显然,罗西大人作为一军之主,站的位置肯定是最方便查看敌军动静的。
叶涛也不敢怠慢,小跑步就溜了过去,等他站定了一看,尼玛,这么多人?
叶涛最初以为奥帕多的主力大军不会超过两三万人,毕竟按照往年的记录来说,也就这个数。
似乎奥帕多从来没有指望过将司米迪城击破,只是来消耗双方人数的。因为司米迪城的参战人数也就这个样子,还是将所有的青壮都抽出来。
现在一看,漫山遍野,恐怕不下十万之数,人上一万,人山人海,这十万之数出现在眼睛里会是个什么样子,可想而知了。
叶涛被震撼了一把之后,不由得疑惑起来。
这个奥帕多怕是孤注一掷了吧,要知道他的统治范围内也就只有不到两百个村庄,除掉妇女小孩,剩下的男人包括老头也就这个数了。
难道奥帕多不怕死人多了会影响他的统治吗?这些可都是他的信徒啊。
当然,叶涛不是半神,更不是神祗,也不可能知道一位近乎于永生的存在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反正,这绝对不是为了给他儿子报仇摆出来的阵仗,自己干掉德兰。奥帕多的时候,主力大军早就出发了。
难道是奥帕多在追杀自己的时候被罗西大人爆了菊花?
叶涛不由得将眼神投到了罗西大人身上。
对于叶涛的眼神,罗西大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别说一位半神了,就是一名十级的战士,当别人的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时,都会引起他的警觉。
“叶涛,如果你是对方的话,会怎么攻城?”
罗西大人乘着对方忙着安营扎寨的空挡考校起叶涛来。
如果换成才从地球过来的叶涛,指不定会回答:“直接a过去。”这是他玩红警时的套路,开油矿攒兵力,等实力强大了,直接碾压过去,根本不讲究什么战术指挥。
但现在的叶涛已经不是当初的军白了,跟着罗西大人这么久,看也看明白一些套路了。
“先分兵数千,三面而围,堕守军士气。。。。。。”
叶涛正说得爽快,感觉自己有点指点江山的气势时,远处的奥帕多军动了。
一支数量约为两千的军队从尚未扎好的大营内冲了出来,叶涛所说的什么分兵而围的套路,别人根本不屑使用。
这两千多人直接就朝着司米迪城冲了过来。当然,他们都是步兵,看样子应该是来试探的。
奥帕多那边用来乘坐的魔兽可不多,因此骑兵也少,不可能将那么宝贵的军力资源用在试探上。
叶涛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这支军队给吸引住了。
学敌之长,补己之短嘛。但是叶涛很快就在心里泼口大骂了,尼玛,这也叫试探?
只见那支军队直冲过来,在靠近陷阱区时也不停留,直破而入。要知道陷阱区毕竟是陷阱区,设置了数量庞大的魔法陷阱之后,其外观和普通的平地肯定有很大的区别。毕竟想要掩饰一个魔法陷阱容易,但想要掩饰一大片魔法陷阱可就不容易了。
但他们完全无视了这种代表着巨大危险的区别,硬生生的冲了进去。
顿时,军队所过之处,爆炸声不绝于耳,五颜六色的法术光芒填塞双目。
仅仅冲入五十米不到,整支军队就崩溃了,丢下不低于两百具的尸体仓皇而逃。
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被溅起的烟尘迷失了方向,至少一半的溃兵朝着两侧跑了过去。
结果没有任何的意外,那些冲入两侧陷阱区的溃兵又激发了一片法术的光芒。
等到溃兵尽数逃离陷阱区后,这支两千人的试探军队已经报销了一大半的士兵,只剩下七八百人混乱不堪的朝着大营跑去,冲在最前面的却是一位穿着金色铠甲的军官。
叶涛的视力在这么久的自残后,早已经恢复到最初的状态,甚至还要更好上一些,因此那名金色铠甲军官自然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用说,那小子百分之百是奥帕多的某个儿子。
尼玛,这算什么战术?示敌以弱?
三十五、人命和残忍
叶涛估计如果自己叛变到奥帕多那边去的话,怎么说也能算个军神了。叶涛总算知道为什么罗西大人能够凭借一城之力将奥帕多压制这么多年了。
还是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看到自己一方没动一兵一卒,对方前来进犯的两千多人就在魔法陷阱的打击下丢盔卸甲的逃了回去,不管是城墙上,还是城墙下都是欢呼声一片,一些性格暴虐的士兵甚至举起兵器朝着奥帕多一方大声的辱骂着。
蚊子虽小也是肉嘛,胜利再小,也是胜利。
叶涛倒是猜对了,那位丢盔卸甲逃回去的金甲战士正是奥帕多的儿子,只不过他的地位比那个倒霉催的德兰。奥帕多更低。
这么说吧,这几个跟着大军来的儿子,错了,是奥帕多的儿子,都属于那种老爹不爱舅舅不亲。
真正有地位受宠的儿子都待在教会里,怎么可能跟着大军前来吃苦。
但身为奥帕多的儿子,他们都有一个惯有的属性,那就是自大狂妄。
基于他们的高贵身世,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事情会很难。
于是,那位愚蠢的金甲战士在大营尚未扎好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带着自己的直属部队,朝着司米迪城冲锋了。
结果很悲催,整整两千在奥帕多大军里都称得上精锐的士兵只回去了一半不到。
这位儿子殿下以后的命运会怎么样不得而知。
总之,在叶涛的心里算是落下了个印象,奥帕多军队就是一流的人数,二流的士兵,三流的指挥。
次日,叶涛的这个印象在奥帕多军队发起第一波攻击后消失了。
初一看,漫山遍野的士兵直冲过来,毫不犹豫的踏入陷阱区,再一次将法术的烟火点燃,尼玛,完全是人海战术啊,但再仔细一看就能够看出蹊跷。
那些士兵在叶涛眼下秋毫必见,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士兵,甚至连农兵都不是,只是一群年迈老弱的农夫。
数量超过二万的老农夫手上拿着削尖的木棒,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冲进去,丝毫不害怕那些法术的伤害。
这完全就是用人命去填,叶涛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就是用人命铺出一条通过陷阱区的阳关大道。
难怪罗西大人昨日就面带忧色,他早就知道这一招了。
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阳谋二万多根本就没有战斗力的老农夫,能够换取开辟陷阱区的通道,怎么算都值了,何况还可以给司米迪城拉拉仇恨。
虽然这些老农夫是被奥帕多军队派来踩地雷的,但他们的儿子儿孙亲朋好友却会将帐记在司米迪的身上。
纵深高达数百米的魔法陷阱区不断被突破,虽然每前进一米就会有数十人倒下,但对于两万多人来说无异于九牛一毛的杀伤。
对于那些老农夫来说,能够为自己信仰的神祗付出生命的代价是值得的,更何况在圣战中战死可要比饿死更符合他们的心理,毕竟那样的话,自己的家人会得到教会的奖赏。
仅仅过了二十分钟,魔法陷阱区就被铺出了一条血色大路,这条路已经被鲜血浸湿,在短短的百息时间内,道路就向陷阱区内延伸了一大半。
罗西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魔法陷阱被尽数激发破坏,这片陷阱区可是司米迪城所有的法师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工夫才打造出来的。
想要再构造这么一片陷阱区,别说围在城外的奥帕多大军给不给这个机会和时间,就算是他们按兵不动,司米迪城也没有那么多的魔法材料了。
魔法陷阱作为法阵的一种应用,可不是凭空就能够创造出来的。
好吧,就算材料足够,罗西大人也不会让法师们去做这种无用功了,他们的力量应该保存下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随着罗西大人的一声令下,隐藏于陷阱区后的那些短墙后顿时射出了一排排的箭雨。
几乎整个司米迪城的弓箭手和游侠这些擅长射箭的职业者都被集中到了短墙之后。
那堪称铺天盖地的箭雨射入陷阱区,顿时让那些不畏生死的老农夫雪上加霜,伤亡数量在一瞬间增加了数倍。
数千乃至上万人的惨叫声汇集在一起,就好似巨大的声波武器冲击着司米迪士兵的心脏。
一些初上战场的新兵脸色都惨白了,他们抓住武器的双手颤抖着,如果不是那些有经验的老兵不时地来回叫骂着弹压着,恐怕他们就得丢下武器转身逃跑了。
对死亡的恐惧,是无法避免的,即便是敌人在死亡。
叶涛站在罗西大人的身后,看着这一幕,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即便是见识过死亡,叶涛看到那些老农夫就这么送死,不免会生出一丝慈悲之心。
罗西大人对叶涛的一举一动自然是了如指掌,但他却没有说任何的话语。
雏鹰并不是会飞就是雄鹰了,总要见识过风雨的残酷后才能高翔于蓝天之上,这是对叶涛的磨练,巨龙的子孙怎么可能惧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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