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是抓到了吗?”
大贯不服气地说:“你没看杂志上写的吗?”
“我不喜欢印刷的东西!”
大贯批评地说:“那不行的!印刷字是文化的根源!喏!看看这个。”
大贯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那本杂志给东保夫。大贯居然把杂志带在身上!
东保夫翻看之后,面露喜色地注视着大贯说:“嘿!这不是你吗?”
大贯把鼻子抬得老高地说:“当然啦!”
“你是用年轻时候的照片吧?”
大贯马上变脸,井上拚命地忍住笑意。东保夫耸耸肩说:“可是,不懂啊!杀死父亲的凶手会是别人?”
“当然啦!”大贯又得意洋洋地说:“那第三件凶杀案是在捉到那强盗之后才发生的,所以那家伙不是真正的凶手。”
东保夫一副不关己事的态度说:“嗯……,那你就加油捉凶手吧!”
语音才落,就往起重机爬上去。
“喂!等等!还没有讲完呢!”
“啊?”
“你父亲是一个人住的吗?”
“是啊!”
“你们为什么没有住在一起呢?”
“他跟我太太合不来。住在一起会吵架的。”
井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种公公与媳妇不合的关系一定会成为大贯理论的证据之一。
果然没错!在回程中,大贯又说:“那家伙很可疑!”
“可是,他和您所说的连续杀人案件又有何关联呢?”
“那就是他聪明的地方!连续杀了几个人,让我们以为凶手是变态的杀人狂,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他就可以逍遥法外啦!”
“可是,我们不是捉到强盗了吗?”
大贯有点被问倒而无言可对,过了一会儿,他才打圆场地说:“那就是杀人者心理不平衡的地方。反上,有必要调查东保夫在这三件案子案发的当时,他在哪里就是了。”
这种跑得腿酸的工作,大贯是绝不会去做的。井上自叹倒霉地说:“我懂了!”
“下一个目标是陪客女郎被杀的现场!”
“可是现场很远啊!第三件杀人案子的现场就在去那儿的中途,我想先去第三现场会比较方便!”
大贯摇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
“在这种细节上偷工减料的话,侦办就算失败了!”
井上无法理解这样顺道过去调查怎会是偷工减料?反正大贯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思考他话中之意只是多死几万个脑细胞而已。不用想了,就跟着去陪客女郎被杀的现场调查就是了。
到了爱人宾馆,查问的结果是……没收获。案发那段日子,已经被刑警们追根究底问得没得回答的柜台人员,一知道大贯他们的身分,就摆出不耐烦的脸色说:“请你们不要再来了!你们这样三、五天就来一趟,我们可要关门大吉了!”
大贯以奇怪的眼神注视着他们说:“嗯!如果你们还有隐藏什么内情的话,趁现在赶快说吧!”
“你说我隐藏内情?”
“对啊!如果没有隐藏内情的话,没必要怕警察上门啊!”
大贯式的理论又展开了,虽然要把柜台人员推论成凶手是困难了些,不过,在恐吓威胁上倒是占了某些便宜!
一走出宾绾,大贯问道:“陪客女郎的家人呢?”
“有是有,可是……”
“好,我们去看看!”
这次的大贯有劲得令人目瞪口呆。可是,他这种有劲得乱消耗体能,能称得上是“有劲”吗?
“来了!”
门缝里伸出一张疲倦的主妇脸。
“哪一位?”
往常这种应门话都是井上在回答的,这一次,大贯马上抢着说:“我们是警察!”
他大概以为他的名字被刊在杂志上就是有名的人,大家都认识他这个人了。
“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见被杀的西子的家人。”
“西子的家人?”
“据说她的家人住在你这儿!”
“见面做什么?”
“当然是有些问题想请教啊!”
那位主妇注视着大贯一会儿之后说:“你稍等一会儿!”
说完就转身进去。井上一副不关己事的态度,稍微站开了一些。过了一会儿,那位主妇回来了。
“我带来了,这位就是她的家人!”
“你这个家伙!”大贯一副要杀人的凶脸瞪着井上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她的亲人是小孩子呢?”
“刚才组长又没问,而且也不想听啊!”井上拚命忍住笑意,一板一眼地回答他。大概是被大贯磨练得神经都粗线条了!
“那个女人还有没有其它的亲人?”
“你都看到啦!”
“有小孩就会有爸爸!”
“她先生在小孩子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就死了!”
“那……嫌犯应该是她的爱人或是陪宿的客人!”大贯想了一会儿,“喂!你去问她工作的酒吧的同事,她的客人有哪些人?”
“那些应该有人检查过了吧!”
大贯不屑地说:“他们询问技巧太差了,重新再做一遍!知道了没?”
“是!”井上遵命地把他所说的事记在笔记上,顺便俏皮地问了他一句话:“不检查那小孩子的不在场证明没关系吗?”
“是南正和先生的太太吗?”井上试探性地问道。
大概是有了一次教训之后,大贯虽然有表现欲也变得兴趣缺缺,所以来到第三案件被害人公寓时,他说:“我有点累了,我去那家咖啡店坐坐,顺便思考一下,你去问就好了。”
说完马上转身就走,井上连个抗议的时间也没有。
南正和所住的公寓是极普通的建筑用户,来应门的女人也是一位极普遍的家庭生妇。
“是的,我就是。”
“我是警察,想请教一些有关于你先生的事情。”
“请先进来再说。”
井上一进入客厅,马上就表示哀悼之意说:“很不幸你先生发生这种事情。”
可是,南圭子却不带感情地回答说:“哪里!倒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真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很悲伤。”
“为什么?”
“再怎么悲伤,死人也无法复活啊!你说对不对?”
“话是没错啦!”
“而且还有我丈夫的保险金也发下来了。这栋房子的贷款用保险金来偿还还绰绰有余。我一个人还可以过得很悠哉呢!”
事实上,她看起来就是很愉快的样子,一丝丝忧伤的表情也没有。要是大贯在这儿的话,一定会把她判断成是凶手的。
可是,要是她是凶手的话,至少会假装成很悲哀的样子,以掩人耳目,至少不会说自己先生死了最好之类的话吧!这是按常理推断,可是这一套对大贯是没用的,他一定会想尽各种理由确定她是凶手的。
“啊,对了!杂志刊登的文章我看过了,能抓到凶手是最好了!”
说话的语气令人觉得死去的人不是她的丈夫。
井上看她那一副不在乎自己先生死活的样子,心里顿生反感,实在不想再问她问题。可是为了对大贯有所交代,还是发问了。
“虽然你先生好象是行人错杀下的牺牲者,如果把它假设成是有计画性的犯罪的话,你有没有想过谁会害死你先生呢?”
“我先生是个很平凡的人,没有跟人起过冲突。或许会有人埋怨他,可是倒不至于说会把他给杀了。”
井上点头说:“是吗?那我知道了!抱歉,占了你这么多时间,我告辞了。”
南圭子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之情,说:“啊?要回去了?我正想拿点心给您吃呢!”
“不用了,你不用忙了!”
“可是,你特地跑来……”
南圭子半硬逼着井上坐下,急忙地往厨房走去。井上想偷偷地走出去,可是又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只好又坐回沙发上去了。
大概是丈夫死了,没有人可以聊天,很寂寞吧!
“陪人聊天也算是份内工作吧?!”井上自言自语地说着。
没多久,南圭子端来红茶及小蛋糕,热心地劝说:“请用!……吃嘛!”
果然没错,井上一边吃,南圭子就在旁边说她先生的种种、没有小孩反而轻松等等事情。
井上吃完之后,觉得不能再闲待下去了,就起身说:“那么我就……”
南圭子连忙又说:“啊!你再等一下!”
又往厨房走去,这次端来的是水果。“请用,水果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
井上已经觉得很饱了,可是又不好拒绝她的盛情,又再坐下吃起水果来了。
“谢谢你的盛情招待!”
如果再站起来的话,可能又会再端茶,下一次会是冰淇淋……。
井上一边打嗝一边起身说:“因为有人在等我,再不去他会生气的。”
此时外头已近黄昏,大贯大概也等得不耐烦了。这一次一定要走得成!
“是吗?那我就不留客了!”
看样子是没有东西可以再拿出来吃的样子。要是还有的话,那就惨兮兮了。井上快速移动脚步到门口。
南圭子突然制止他说:“啊?对了!我有样东西要让你带回去,你等一下。”
井上制止她说:“不用了!我已经吃不下去了。”
南圭子却拋媚眼地笑笑说:“你不用担心!吃了这个之后,保证你肚子又饿了!”
说完就往卧室走去。留下井上一个人站在门边迷惑不已。
“会不会是要我带胃肠药走啊?”
过没多久,南圭子出来了。
“让您久等了!”
井上一见到她出来,“啊!”的一声,转头就跑。
“什么?全身赤裸裸地出来?”大贯大声地叫道。
“组长!不要那么大声!别人在看了!”
“害羞啊?那位太太也太久没接近男人了吧?一看到你,就起了性冲动!嘿,嘿!真好玩!”
井上瞪着大贯说:“那是什么话!避之唯恐不及呢!”
“什么?你没跟她搞啊?”
井上一听,眼睛张得圆圆地说:“组长,那当然啊!我是刑警哩!而且又是执勤中,就算是下班时间,碰到那种女人,抱歉,我不要!”
大贯以怜悯的眼光看着井上说:“这就是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没上道的缘故!”
井上火大了。我之所以没上道还不是因为搭档不好的关系。井上赶快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把这些话硬吞了下去。
“你知道吗?那种女人在床上的时候才会说真话。你跟她睡的话,她一定会告诉你是她杀了自己的丈夫的。”
“那么,下一次换组长您去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有老婆的人,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妨碍的。”
这些话不像是从大贯口中说出来的。有老婆那只是借口推辞,因为对方已经是残花败柳,他不要罢了。要是换成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他爬也会爬去的!
“反正就是要调查这女人与其它两件案子的关连性就对了,是不是?”
井上早就记在笔记本上了。
“快点去办!星期五一到,会有人被杀的!明天全部要调查齐全!”
“那是不可能的!”井上抗议地说:“调查一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就要花上许多天,更何况两个人要在一天之中全部调查清楚,那太勉强了!”
“你就加油一点!”
井上大胆地说:“组长!你也分担一些去调查嘛!”
“我?那当然要啦!”大贯挺着胸膛,理直气壮地说。不到一秒钟:“啊!对了!明天我好象有别的事要办的样子!”
自己也拿出笔记本来翻阅。井上想靠过来看时,“啪”的一声合上了!
“明天我已经有预约了。你就辛苦点,一个人加油去办吧!”
“我懂了!”井上无可奈何地站起来:“可是,组长……”
“什么事?”
“我想笔记本用今年的会比较方便。你身上的是前年的笔记本!”
第三章
“那么,这个共通点怎么样?这三个被害者都是‘人’……”
大贯故作姿态地说:“你还不了解我的意思吗?为了防范已知的凶杀案,我们必须尽心地……”
大概大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语气上放软了些说:“你和我两人不是都这么尽心尽力吗?”
已经凌晨一点了,在二十四小时全天营业的咖啡店里,叫了一杯咖啡耗了三个小时,井上眼皮沈重得都抬不起来了,不自觉地把视线往壁钟瞧去,突然坐正身子说:“组长,已经凌晨一点了,今天是星期五哟!”
“是吗?”彷佛是在舞台上演戏似的,大贯敲敲脑袋,戏剧性地说了一句:“我这个天才也有不管用的时候啊!”
井上无奈地叹息。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乱成一团。一点关连也没有的三件杀人案件硬要把它们扯在一起。再怎么努力、尽心,也是找不出一个共通点来。井上跑了一天,脚都起泡了,所调查的不在场证明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