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北平都指挥使余嗔,自退出北平始,即占据居庸关,集结关内士卒数千人,伺机进攻北平。镇守蓟州的都指挥使马宣,伺机发兵攻打北平,与燕军交战于公乐驿,大败,遂与曾浚一起退守蓟州。”
“驻守开平的都督宋忠,带领三万兵马开赴北平。”
“燕王府伴读余逢辰,素以品德学问为燕王信任,今见燕王起兵,泣谏于军前,高呼君父两不可负,为燕王所杀。杜奇,多才学,奉召入府,为燕王倚重,苦劝燕王‘当守臣节’,再杀之。”
“任命张玉、朱能、丘福为北平都指挥佥事,擢升库吏李友直为布政司参议,金忠为燕府记善,随侍帷幄。原城内官员,除逃匿外,降者不计。”
“时,北平城周边的朝廷军队,多集结于三处:东有蓟州、北有居庸关、西有怀来。”
“七月初七,燕王率部南下攻打通州。通州守将房胜,系燕王旧部,遂,不战而屈,举城响应。”
通州,距离此处不过三十里,他和她竟如此近么?
木梳,坠落于地,发出细微的声响。她不动,也不曾俯身去捡拾。
马三保再叹一口气,道:“姑娘,真要一心求死么?三保虽不知个中原因,但,三保敬佩殿下为人,尚且可为之生死不辞,姑娘既是王爷心内之人,又何必如此薄情?”
“草木,尚且有情,此乃殿下生死存亡之关键时,姑娘当真不管不顾?”
“姑娘先前求死之事,三保已吩咐过王太医,我与这茅屋中其余五人,皆只当姑娘身子抱恙,断不会以实情相告殿下。三保不才,只求姑娘能顾及大局,为了燕王,爱惜自个的性命!”
“等挺过了眼前,姑娘他日即便……三保也决不再苦劝!”
每一日,他都会跪于她门外,为他大声咏读燕王府的书柬,只为唤回她的生志。王鹤一早为她诊治过,她的身子实际并无大碍,除了丧却生志外。
不过是一夕间的剧变,她突然间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又只字不吐,任凭众人苦劝,皆无果。
逼不得已之下,他才会星夜兼程赶回王府,冒着惊险去报信,不敢说她求死,只敢妄称她病重。
自此之后,每一日,燕王府都会有书柬送至此处。寄信之人,纵马而至,旋即而去,从不逗留片刻,深夜至,深夜去,只求不惊动任何人。
此处,地处偏僻,少有人来。但,即便如此,月黑风高时,有马蹄夜夜往返,日久,也难免会打草惊蛇。
但,燕王既决意如此,他,作为下人,自是不能有异议。
这院中诸人,和他一样,皆为跟随燕王多年的心腹死士,所求所盼的,不过是百事能于燕王有益,包括对眼前人。
他再看一眼身后的王鹤一王太医,清清嗓子,就着自个手中的书柬,准备继续重头再念。还未出声,却见大门一阵风似得被人撞开,守卫之一刘青大步奔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喜道:“三保,再有片刻,燕王将率大军路过此处!”
马三保又惊又喜,睁大双眼,看着来人,再道:“太好了,太好了!”一面说,一面翻身跃起,与刘青两人看着老太医放声大笑。
毕竟,他们几个大男人,素来放诞惯了,大丈夫自当效力疆场,虽同是要紧差事,但,累日服侍一个小女子,着实令人苦闷难耐。
故,乍得此喜讯,一时间,,怎不令人狂喜之至。
王鹤一到底老迈,性子也持重些,他朝二人摆摆手,再指一指里屋,两人见了,登时噤声。
燕王,路过此处,怕十之八^九是为了屋内之人。但,她身子虽无碍,只怕心疾难平。
诸人面面相觑,不再言语,气氛,忽然间沉重起来。
到底,马三保沉着些,他笑问道:“刘青,燕王怎会路过此地?”一面说,一面朝同僚使个眼色。
刘青会意,高声回道:“听说燕王率部攻打蓟州,特地绕行此处!”
三保皱眉道:“三保听闻,蓟州,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
“是。”
果不其然,他们话音甫落,再等了片刻,门帘即被撩起,一个纤细的身影,轻轻踏出门槛。虽称不上绝色,但容颜气度,却不输于府内任何一位主子。
刘青毕竟是外臣,赶紧踽踽退出门外,马三保是宦人,近身服侍的差遣,一向由他主事。看见真身出来,忙赔笑道:“姑娘,三保这就唤人来为姑娘梳洗。”
一面说,一面也急急去了。
茅屋内,只有一名随侍丫鬟,粗使、细作的活计皆需经过她手,此刻,她恐怕仍在厨房煎药,他此刻赶去,即换了她来。
罗敷,向面前所剩的老太医轻轻点头,自个,则提着裙裾,缓步走出木门,看向院墙之外的漆黑夜色。
果然,耳畔,已传来隐隐的马蹄声,墨染的天地混沌处,已有迤逦星点的火炬之光闪耀。
屋内的油灯,在她身后,洒下暖暖的光华,映着苍白的面容和幽深的眼眸。
她扶着廊柱,默然而立,再立了片刻,终是忍不住,走下台阶。一个人,走向夜色中,开了院门,再向前走去。
诸人也不再相拦,任凭她独自走上屋前的羊肠小道。
火把,越来越近了,马蹄声,一阵阵,仿似落在人心坎之上。
她稍作迟疑,忽然提起衣裙,向前急奔去,只奔向眼前光亮处。马三保想去追,王鹤一伸出手臂,止住了他,只领着诸人,候于屋檐下,望着远处的对阵。
仿似天兵天将般,旋即来至眼前。
通天的火把,照亮了茅屋前的空地,也照亮了半壁夜空,自是也照亮了眼前的身影。足有上万人的对阵,停留在远处,只有一小队人马,离了队列,一路疾驶,向茅屋所在的方向奔来。
她刚自亮处奔出,一时间,没入黑暗中,双目竟不辨方向,看不清面前的十数匹高头大马,究竟哪一匹才是。
但,已无需她再辨,因为,她的燕王已经率先跃下马,将手中坐骑交予自己的随从,玉立于她的五步之外。
惊世的俊颜之上,添了几许风霜之色,却丝毫不减灼灼其华,一双明眸,比青天之上的星子还要夺人眼目。一身戎装未去,却不移步,只立在原处,等着她走近。
她抬起小脸,泪水已经迷蒙了眼眶,哽咽着紧步朝他奔去。但,罗裙窄小,竟一个趔趄跌入他怀中,她知道他会接住她,所以毫无任何顾忌。
他接住她的身子,低下头,托起她的小脸,含笑低道:“秦罗敷,尔,实在是放肆。”
她却抱紧他,将面颊紧紧贴在他胸前。
他贵为皇子,身边的女子,自然都是那些温婉守礼的大家闺秀,可是她不要再收敛,因为,下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等他回来。
眼下,他率军过境,前途未卜。
她知道他所为何来,她不要他在如此险境中,再为己担心,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子忧怀。
他不再多言,手臂再一用力,即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茅屋。他今夜来,即为了她,他已无需再遮掩,他要她为他一解相思之苦。
茅屋前的诸人,看见他,皆齐齐跪倒,口中高呼。
他含笑道:“起来吧,尔等,辛苦了。”话音未落,也不避忌,直接在侍女的引领下,抱着伊人走入内室。
他身上的铠甲硌得她生疼,她却舍不得松了自己的手臂,死死攀附着他的脖颈,将臻首埋于他的衣襟处。
他停了片刻,不得已用力扯下她,一双墨染瞳仁看入她的眼眸内,笑道:“痴儿,我只能给你两个时辰。”一面说,一面已将她丢于榻上。
昏暗的油灯下,她的一双杏目,清亮无比,若喜还忧,愈发惹人爱怜。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薄唇刚覆住她的唇瓣,只觉身下人猛地一惊,似往后退了数寸。他抬起头,淡淡地看向她,不动声色地道:“怎么?”
她身子颤栗了一下,咬着唇瓣,半晌不答,也不敢再看他。
他心内起疑,却强抑着,波澜不惊地问道:“身子,好些了么?”
她始抬起眼睫,与他目接,轻轻点一点头,终,转向别处。
他不动,两个人就这样僵着,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似忽然惊觉,蓦地回转视线,看着他。
待看到他眸内的深意,人似瑟缩了一下,却,强拗着性子,轻轻伸出手臂,来解他的护甲。
他握住她的素手,五指交握,他掌心内的薄茧,又更深了一层。她顿时嘤咛一声,突然间,一头扎进他的怀中,嘤嘤而泣。
一面哭,一面去解他的衣物。还是那副怀抱,还是那股淡淡的麝香之气,如此熟稔,如此令人安心。
他敛了厉色,换了笑颜,站起身躯,除去自己身上的铠甲等物,只余下家常的袍衫。还要再解,却见眼前人圆睁着一双妙目,竟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不禁情动,俯下身,薄唇,再一次覆住那一点温软唇瓣,一边脱去衣物,一边与之纠缠。
他的身上,除了麝之香外,更掺杂了男儿的汗意与座下马匹之味,交混在一起,直沁入人的五脏六腑之内。
她的掌心,摩挲着他胸前如玉石般坚硬的肌肤,始触及,却又缩回。他再擒回她,大掌握住她,一处一处,在他身上烙下滚烫的情焰。
她随即涨红了面颊,却丝毫挣扎不得,檀口被他牢牢钳制于他的唇舌内,强硬的灵舌攫住她的丁香,汲取着她的蜜汁,再一点一点哺回。
她没有问他是否想过敷儿,也不会再问。
他,自是不会提及。
可是,此时此刻,已无需再多问一字一句,彼此间的颤栗与气息,已言明了一切。他握住她的手心,将之放在自己的男儿昂扬上,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她忽然绽开一朵如花笑靥,伸手握住他的。
他低头抱紧怀内人,哑声私语道:“罗敷儿,尔,会吹箫么?”
她不解,轻轻摇一摇头。
他的眼眸登时深了数层,握紧她的小手,狠狠地吻入她的唇齿之间,在她喉中喘息道:“让本王来教你。”
言罢,抬起铁躯,钳过她的小脸,一点一点往下按压,直至自己的下腹间。
待看清眼前之物,她旋即懂了,眼睫眨了眨,竟露出一丝甜笑,羞道:“罗敷,虽长玉笛,却,犹擅吹箫。”遂,低头,噙住他的巨大昂扬。
果然是他的痴儿不假,再直白不过的女儿心性,虽,腼腆守礼,私底下,却,放诞不羁之至。
他深深叹息一声,喉间,溢出一阵一阵强抑的闷声。不过须臾,即揽过她,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地一般,掠夺着那张檀口其内的芬芳。
一双铁臂,紧紧压住她的腰肢,再顶开她的双膝,随着一声喟叹,男儿的火热滚烫,直接攻入密径之内。始进入,她即痉挛不止,他却不许她退缩,更深地再往前挺入几分。
她忍不住吃痛地低吟,粉拳不停落于他胸前。
他只钳住她的臀瓣,将之更紧地送入自己的凸起处,同时,卷住她的小舌,不给她半点机会呼痛。她是他的,只可是他一人的。这一生,他既已决定要了眼前人,先前所有的犹疑,都不会再阻挡他的决定。
他朱棣所要的,一旦下定了决心,就决不会再放手分毫,更遑论是她。
但,即便是再迫切,他心内,仍存了一丝怜惜。逐渐放松了力道,大掌揉捏着她胸前的红樱,强行暂抑着自己的欲念。
身下之人,已几乎被他窒息,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他见了,再放轻了唇舌的力道,将自己口中的气息度入她喉中,宛如,上一次,他自千钧一发间救下她。那一刻,他始知,即便要他负尽天下人,他也不要再失去这个女子。
果然,随着气息的吞吐,她逐渐匀了脉息。
他眼见时机已到,遂,再一次堵住她的唇瓣,重重吻入。这一次,远比之前的那几次都要深重,他要领着她,一齐进入那极乐世界。
她是他的珍宝,也是他的禁脔,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汲取。
才吸了数口气息,喉舌即被他再一次堵住,愈吻愈深,直至腹内所有气息均被他夺尽。窒息之痛,愈来愈深重,她本能得在他口中拼命挣扎,他却不予,也丝毫不肯松了对她的掠夺。身下的硕大坚挺,则猛地贯穿而入,直至穷尽处。他发疯一样得在她身内纵情疾驰,凶狠得仿似要夺去怀内人所有的精血与魂魄。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因着窒息而痛不可挡的后脑处,竟传出甘美无比的极致滋味,一波一波,自下腹而起,随着他的撞击与掠夺,汩汩流向四肢百骸,冲击着她的足尖指尖。
仿似惊涛骇浪,席卷了她所有的神志,只剩下一副躯壳,任他予取予夺,再哺入。
他将她的情动尽收眼底,遂,松了她的丁香,新鲜的气息刚进入,她即忍不住自喉中长声唤出:“朱棣——”
那是他的名字,每每情动至无以为继之时,她都会脱口而出。
她的无如燕王。
两行灼热的女儿珠泪,随着她的呻^吟之声,缓缓盈落。她攀住他的铁躯,死死地攀住,沉溺在他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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