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奂言於是罗罗嗦嗦地问了要搬去的地址、电话,甚至还留了电子邮件。
“啊!对了!差点儿忘了这个!”
关上车门之前,小行从口袋里摸出一方小小的纸片递给他。“昨天有个男人过来找你,留了电话。好像是叫‘宇文’。”
方奂言愣在当场,看著那张纸条半天没有接。
“奂言,怎麽了……?”
“啊──!不,没什麽!”他看也不看顺手塞进牛仔裤的裤兜里,“安顿好了给我打电……呃,发个邮件吧!一定要发哦!”
“好……”小行看著他的脸,趁自己反悔之前关上车门。
方奂言一直等到再也看不见他乘坐的车子,在原地站了好久。
摸摸口袋,那几位数字联系著他和他回忆的重要见证人,他始终要面对的另一个过去。
咬了咬嘴唇,他向著最近的一个电话亭走去。
“嗯,天赐……是我。”
实际上,是想先打给宇文的,可是不知不觉手指就拨了这个熟悉的号码。
“怎麽,到家了?”
“……”
“……什麽事?”不知从什麽时候起,这个男人的温柔体现在任何一个微小的地方,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这样追问下来的。
“那个……宇文回来了。”
话一出口,方奂言立刻就察觉到了那边瞬间降至冰点的温度。
“然後呢?”
“我……要去见他……”
“哦。”
“天赐,”男人隐隐的愤怒,反而让方奂言从心底升起一种坚决──不管是什麽样的理由,这个男人,现在,还重视著自己。“天赐,你相信我吗?”
“不信。”
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方奂言无声地笑出来。
“……没有他,也许就没有活生生的方奂言站在这里了。所以……他对於我而言,是个很重要的存在,即使现在已经被某人代替了……你明白吗?”
“不明白。”
男人此刻的固执像个孩子一样,方奂言终於笑出声来。
“我是说,我现在需要花一点时间去和他分手啦……所以,请你相信我。”
方奂言在男人默许的沈默中,说著“晚上会回去你要等我吃晚饭”之类的,才挂掉了电话。然後找出那张纸,按照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你好……?”低沈慵懒的声线,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
这记忆中的声音,意料之中地在自己的心中掀起不小的波澜。
方奂言站在宇文所住的酒店房间门前刚按下门铃,就被火速打开的门里伸出的长臂一把捞了进去。
“等等……!!宇──呜!?”
连男人的脸都没有时间看清楚,方奂言被按在门上堵住了嘴唇。
他的吻带著激烈的情Se味道……几乎每次的见面都是以性作为开始。
虽然他在自己面前总是尽可能地温柔,可是方奂言深知这个男人的个性其实相当的霸道粗暴。
方奂言拼命地挣扎才让自己在宇文的包围下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宇文……!!!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什麽?”宇文这才稍稍远离了他的脸,情欲让他此刻的表情带了点些微的不耐。
方奂言终於看清了男人久违了的面孔。
这张并不比欧阳天赐逊色的英俊面容,曾经让他想到快要发了疯。如今心里虽然仍有些许的悸动,却已经不是当初的那种含义。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比较无情,这样快就移情别恋,因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对宇文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
“宇文……”方奂言制止了男人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盯著他那虽然充满欲望却依旧锐利的眼眸说:
“我有了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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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来迟了……
大家要砍我就砍吧,我认了……!
夜叉:最近的工作突然变多了……
BF:那你怎麽还有时间跟我一起看《混沌武士》?明明都看过一遍了!
夜叉:……我没有灵感了……
BF:你的灵感不是早在开头几章的时候就用光了吗?
夜叉:………………
BF:就直说因为上班写小说被上司看到之後只好偷偷摸摸地写不就得了吗?!
夜叉:………………
BF:咱家的网络这几天都是你在用,用来干啥了?
夜叉:(大哭)我要跟你分手!!!
BF:(笑)谢谢,你总於肯放过我了!
36
“我知道啊!”宇文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
“……你知道?”
“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幼齿的小男生吗?我记得你不太喜欢这类型的。”
是说小行吧,方奂言摇了摇头。
“不,不是他。”
“让我猜猜,是上次回来的时候正在你怀里的那个比女生还可爱的小家伙吗?脾气超火爆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南……”
“南楠,我们已经分手了。”
看着这个趣味迥然,似乎在玩猜谜游戏一样快乐的男人,方奂言突然有一种微妙的酸涩感觉。他大概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离开他的一天吧?
“好了好了,管他是谁呢?”宇文把方奂言拉向自己大敞的胸膛中,急不可耐地让嘴唇吸上那白皙的颈项,“我们继续吧,我很想你啊……”
若是以前,自己大概会兴高采烈地用更加热情的吻和拥抱来回应这句“我很想你”吧?用一句话就轻易收买的自己还真是可怜……
方奂言这样想着,用手挡住了宇文的嘴唇。“宇文,我是认真的。”
盯视着他平静的脸,被屡次打断了兴致的宇文终于也有了一丝不耐。
“奂言,你是在生我的气?因为我很久没有回来了对不对?”男人始终都一厢情愿地认为方奂言是在跟自己闹别扭,“……告诉你,这次回来我就不会走了。怎么样?高兴吧……”
方奂言扭过头躲过了他再次贴上来的嘴唇,宇文懊恼地用拳头重重锤了一下门板。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前不是这么——!”
“我爱上了一个人……”
方奂言保持着脸别向一边的姿势,轻轻地掀动着嘴唇。
视线所及的地方,是一片暗色的瓷砖。光滑的表面浮现出两个人模糊的身影,方奂言兀自把高的那一个在脑海中替换成欧阳天赐的影子。
好像因为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才发现了自己真正的想法,方奂言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什么……?”宇文眯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向来不会拒绝自己的男人。
“宇文,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没有你就没有方奂言。”
无论什么时候看都带着妙曼流动的媚态的丹凤眼,此刻看着自己时并没有昔日的依赖和亲昵。即使这样表白,似乎也在强调着和另一个男人根本性的不同。
“即使我爱上了别人,你对我也依然很重要。但是,我不能再跟你接吻、上床了。”
什么叫很重要……重要在哪里?!宇文克制着不让自己在害怕暴力的方奂言面前有肢体上的粗鲁行为。
“方奂言,我是不是太宠你了。”宇文站着不动,方奂言依然感觉到他散发着暴怒和危险的气息。
身体不自觉地恐惧起来,可是抱着即使被打也不能退缩的想法,方奂言脸色苍白地孤立在门板和宇文的身体之间狭小的空间中。
“我不在的时候,任你跟其它的男人乱来……我以为我足够宽容了……而你现在要背叛我跟别人跑掉?!你以为我会答应你吗?”
“宇文,我很感谢你为我所作的一切,无论何时都不会忘记。除了不能保持肉体关系之外,和以前并没什么不同。”
其实方奂言自己也很清楚,除了过去和性,似乎没有什么别的能把他们连在一起了。
“别说这种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你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
阴影笼罩在方奂言的头顶,宇文将高大的身体逼近他,两人脸孔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公分。
“为什么要这样……宇文,你根本就不爱我……”
“你是想说那个男人他爱你吗?”
“不,是我爱他。”
宇文的手指慢慢覆上了他细瘦的脖颈,“……那么我呢……?”
方奂言闭上眼睛,“以前,在我以为我爱你的时候……不,是我还没有确定是不是爱你的时候,你总是从我身边消失……我始终都不知道对你是爱多一些还是依赖多一些,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感情……可是现在,宇文,我只能说: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不爱你。”
双脚有一瞬间离开了地面,身体被一股蛮力扳倒在地板上。方奂言躺倒在地上的时候,肩膀和脊背被撞得很疼。
下一秒钟,衣物被粗暴地剥离了身体。
“你被那个男人抱过了……?”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脯上还有点点淡红的痕迹,宇文在喉间低吼着完全用不着本人回答的问题。
“宇文——!?不要这样!”方奂言的挣扎让宇文更加恼怒,他抽出不停反抗的男人的腰带,把他翻转过来将双手反绑在身后。
脸孔贴在冰凉的地板上,裤子被褪下的下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双腿被分开的时候,方奂言有些微的恍惚。
这样……算不算强暴……?
他几乎想笑,原来这样滥情的自己居然也有这样的一天……这是懦弱和逃避的报应吗?
“啊……………………!!!”
疼得让他差点儿昏过去,温热的液体从后庭顺着大腿流下来——应该是血。
没有任何前戏和爱抚,宇文进入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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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强暴的情节(应该是不喜欢小受被不抱爱意的人强暴的情节),
可是考虑到宇文的个性和他对方的执著,
还是这样安排了……
不过觉得还能接受的是因为,
我是认为“只要有独占和爱(虽然没意识到),做什么都可以原谅”的那种人……(笑)
所以,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后妈。
37
我是不是又虐小方了……?
(心虚中……)作为小方干妈的某只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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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珠一滴滴地从脸颊上滑落,额头抵在冰凉的地板上一阵阵地钝痛。膝盖骨直接在地面上摩擦,已经疼到没了知觉。
流血了……宇文没有戴安全套,回去後有必要做个血液检查,一直保持得很健康的身体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麽差错。
被贯穿的部分一次强过一次的疼痛,让方奂言的脑子格外的清醒,思考著一些与他现在的处境完全不搭调的东西。
这之前,宇文从来没有对他动过粗。
刚和宇文认识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一个什麽个性的人。看他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实际上,宇文怕他想起在唐家时候的情景,从那以後只要在方奂言面前,不管发生什麽事情他都忍住不使用暴力。
这样的体贴是方奂言当初依赖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即使现在遭到这样的对待方奂言也并没有太多的抱怨,如果说这样能让宇文觉得好过一点也未尝不可。毕竟先叛离的人是自己。
只是有点疑惑,宇文对他,没必要这样执著。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牵扯深一点的情侣而已,况且每次主动粘上去的人向来都是自己。
宇文对方奂言而言很重要,可是方奂言对宇文而言,根本就没那麽重要吧?
身後的攻击不知什麽时候结束了,方奂言失去支撑咕咚一下躺倒在地上。
连喘气的时候都觉得後面在疼,希望撕裂得不是很严重,感染上什麽病菌就不好了。
宇文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方奂言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徘徊。
“呜……”方奂言动了动腿,伤口疼得要死,“惨了……我晕血……”他喃喃地说。
宇文低咒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也知道这对方奂言而言意味著什麽──这也许比唐利威对他所作的行为更加恶劣。
宇文隐约地察觉到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说不後悔是骗人的。鲜红的血流在方奂言白皙的大腿上分外刺眼,可是被激怒的瞬间完全忘记了他比平常人更怕疼这件事。
起身向自己的行李走去,因为长期从事野外活动的关系,自己的包裹里总是带著简易的医疗用品。“妈的哪儿去了……”一边这样咒骂著一边把其他无关的东西丢在旁边,宇文从行李的底部把装药的盒子掏出来。
用干净的药棉沾上消毒药水轻轻地擦去血迹,触碰到伤口时有点迟疑。
“忍一下吧,我要消毒了。”他口气恶劣地提醒著受伤的人。药棉沾上去的时候,方奂言细细地尖叫出来。
还好,伤口并不严重。
动作已经尽量快速轻巧,还是让方奂言疼得浑身都缩起来。闭紧了眼睛,牙齿把下唇咬得发白,差点儿又要见血了。
止血、上药,做完这些之後宇文抱起他轻放到床上,解开被绑出痕迹的手,却又重新系到了床头。
“宇文……”方奂言颤抖著没有血色的双唇,虚弱地说,“放我走……”
“闭嘴!你不要再次激怒我!”宇文对著他咆哮,在床边来来回回地走。
“……为什麽要这样,你明明就不爱我……”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