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们的认知不同。」他语带苦涩的说。
他常在想,于黎这家伙是不是真有这般单纯?他比自己能更快地抓山事情的关键点。最可怕的是,他常装出一副无辜又纯真的表情,让每个人都无法对他生气。连他……鸣海兼人,这个不轻易相信外人的人,也很吃这一套!
知道该是和于黎谈谈的时候,他拉了张椅子到自己身边,对于黎招了招手:「过来坐这里。」
看到鸣海兼人肯理自己,于黎好不开心地跑过去,坐进椅子里。
鸣海兼人看在眼里,又为自己叹息,唉!对他这么好,行吗?
「说吧,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就是今天放学后,老师要我拿回家的这张志愿表啊!」于黎气恼地将口袋里拿出的纸丢在桌上。
「你照老师的话去改,不就好了?」鸣海兼人头疼地揉着额头。
「我才不要!为什么你可以不用改,我就得改!」
「大少爷,不要再任性了,这可是关系到你的未来,不是让你闹着玩的!」对于于黎的无理取闹,他开始感到不快。
于黎嘟嘴,「我都说了,我是认真的,为何你们都不相信?我已经认真思考过了,你们还说我是在开玩笑!」
「那你说,你为什么执意要当大侠,而且还说要效法我?」
「因为你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大帅,身手矫健,武功高强啊。」于黎凝视他的眼眸里瞬间多了份崇拜。
「我说过我不是大帅!」鸣海兼人没好气地说。
「不,你是!古代的大侠个个都是仁义之士,而且绝不事二主,就像你全心全意地效忠向家,难道这还不算大侠吗?」
「于少爷,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于敌人我是绝不手软,况且……」鸣海兼人扬起邪恶的笑容,「不是我不离开向家,你可能不知道黑帮的规矩,凡是想退出帮派的人,都得先被挑断手筋脚筋,才能离开。」他加油添醋的说,想让于或知难而退。
事实上,向家班并不是那种靠严厉帮规来维持的组织,部属的去留完全依照个人意愿,只是每个人对向家的感情太浓厚了,这是延续好几代的归属感,即便别人想挖角也挖不走。
于黎倒吸了口气,可他不是轻言放弃的人,「还……还有,你的身手那么好,功夫强到可以帮我脱离混混的摩掌,简直就和武功高强的大侠扶弱济贫没两样,所以我才想请你收我为徒,教我武功。」
鸣海兼人叹气,「那是因为小时候,我被人拿藤条、鞭子打练出来的,你能想象一个小孩子,一天得跑好几公里、得做二百个伏地挺身,还得再练三个小时武术的情况吗?」
他并没有说谎,差别只在于没人逼他,完全是出自于他对个人的自我要求,反倒是向老爷还常要他别练得这般辛苦。
「嘎?」于黎惊讶地张大嘴巴,不会吧?不他迟纯的运动神经,哪受得了。
不过,他要是这样就放弃了,他便不是那个让每个人都自动认输的于黎!
「呃……还有啊,像我从电影上看到的黑道电影,帮派间的互斗,根本就和武林里的武林大会一样,多壮观、多撼动人心啊!」
「那是因为你没看过真实的械斗场面,你能想象一个人被刀砍得肚破肠流的画面吗?」
「什么?」
「我还看过有人被武士刀劈中头,结果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液,像火山爆发般喷出来。」鸣海兼人说得煞有其事。
「哇!不要再说了!」于黎吓得摀住耳朵。
鸣海兼人漾起胜利笑容,「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你把黑道的生活想得太美好了。」他把视线移回到文件,心想于黎应该再也不敢来烦他了。
岂料,于黎更把椅子往他身边妻,「我不管!如果你坚持你不是大侠,好!那你就收我入向家班做你的小弟。」
他真的被他打败了,现在还有胆说要当他的手下?
「别忘了,你可是于家的少爷,我敢收吗?」
「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当你的小弟,这跟我的家人没关系吧!」
别开玩笑了!这个到处需要人保护的家伙,以为他会让他走上这条不归路吗?他还没白痴到为自己的未来引燃一颗不定时炸弹。
「好嘛,拜托啦,我只是觉得我的生活太平凡了,平么事大家都照顾好好的,一点自我也没有!」于黎拉着他的衣角频频哀求。
鸣海兼人还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拜托你啦,我是认真思考过,我觉得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好,而且我只是想要锻炼自己的身体。」于黎改拉他的手臂,急得快哭了。其实他只是想改变自己,不想再当个倍受呵护的温室花朵而已。
「不,你根本就不适合,早点死心吧!」鸣海兼人终于转过头看他,板着脸冷酷的说:「我要办公了,再吵就叫人请你出去!」
于黎吸了吸鼻子,眼泪在他眼里打转。「我不要!我要跟你耗到底,我非要你收我当小弟!」
「别太过份,我要叫人了!」鸣海兼人沉声道。
「不要,你是我的保镖,你不能这样对我。」
「那我就辞掉这工作!」
于黎睁大双眸,没料到鸣海兼人会把话说得那么绝,豆大的泪珠不禁滑落。
「不……不要,我只是想待在你身……嗯?」他未完的话,消失在被帮住的嘴里。
没预警地,鸣海兼人吻上他,还将他拉进怀里。
从未有过的经验,吓得于黎的双眼睁得更大,俊俏的五官放大在他的眼中。鸣海兼人抓住他的手腕,灵舌霸道地滑入他的檀口。他本能地想推开鸣海兼人,可被对方抓住的小手动弹不得。他不懂蛮横抱着他的人,为何要吻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慢慢忘记了挣扎,甚至是沉浸在其中,发出了一声娇吟:「嗯……」
这一声犹如春雷乍响,鸣海兼人猛然拉回理智,骤然松开手并停止了吻。
他的表情是百感交集,还略显狼狈地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见鬼了!他只不过是想让这家伙闭嘴罢了,无么会不假思索地就吻上他?
于黎楞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摸摸自己的朱唇,脸红得像颗苹果。
「呃……那个……」鸣海兼人试着为自己解套,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所幸于黎的话化解了两人的困窘。
「啊!时间不早了,该是我就寝的时间了。」于黎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个机器人僵硬地往门口走。
看来刚才那一吻,也带给他不小的冲击。
走到门口,于黎转身红着脸说:「我……我不会放弃的,就是这样,晚安。」
鸣海兼人以苦笑来回答,根本忘了之前想要于黎改志愿的想法。望着关上的房门,他不得不用摇头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他一定是中邪了,才会迷失心窍!
虽然他没兴趣去招惹女生,但不代表他对男人有兴趣啊。也许……真的只是也许,方才那家伙掉泪的样子让人觉得我见犹怜,所以他才会情不自禁地吻上他。
但那只是一时的错觉,没错,一定是这样!
第四章
晴空朗朗,在春光明媚的三月里,T高中正因为一年一度的运动大会而热闹沸腾。
依照惯到,为了凝聚学生的向心力,将全部的班级依照班级号码分队,总共分成七队来争取总冠军。而今年的第一队在鸣海兼人的加入下更是如此添翼,一个早上比赛下来,稳坐第一名的宝座。
只是坐在第一队遮阳棚下的大功臣──鸣海兼人,全然没感受到周围欢娱的气氛,还一脸不悦。
自从那天莫名其妙亲了于黎后,他便和那家伙刻意保持距离,也故意对他冷漠。然而,令他想不透的是,他都已告诫过自己别靠那家伙太近,可每每当他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竟牵着于挺的手或搂着他的腰。这种情况愈来愈严重,像他今早起床时,注意到自己居然和于黎在抢抱他那只大熊。
如果……没有大熊隔在他们中间,那他抱的不就是……
老天!他不敢再想下去!
「兼人,你看我穿这样,好不好看?」于黎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鸣海兼人看向他,眉毛挑得老高。
这小子竟然穿著毛绒绒的兔子装,夸张的是一点也不突兀,还非常地适合他。
他站起身,以谴责的口气对站在于黎身边的柳沐熏说:「原来你带走他,是为了叫他换装成这样!」
「呵,你不觉得很可爱吗?」柳沐熏别有意味地对他眨眨眼,「你放心,我把他保护得很好。」
鸣海兼人抿嘴,柳沐熏的笑容再一次令他背脊发凉,这女人太可怕了!
以为他们快要吵起来,于黎忙不迭地解释:「你不要怪熏,是我问她该怎么样才能出奇制胜,赢得裁判的目光,我今年一定要得到拉拉队的冠军!」他很有把握地握地拳头。「只是……你能不能别派那两个人跟在我后面?这样我感觉很不自在欸。」
「不行,我不在你身边时,他们会保护你。」鸣海兼人坚决地道。
「可是,我只想要你保护我啊!」
「大少爷,你别忘了,因为你的关系,我才得参加这么多项比赛。」鸣海兼人不免抱怨。
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趁他逃课的期间,鼓吹同学们选他报名好几项竞赛的;让他从一早就忙到现在,累得像只狗。
于黎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笑着。
柳沐熏跳出来打圆场,她拍拍于黎的背,「别这样,他也是为了你好,要是你发生什么意外,他可是……」她看向鸣海兼人,想乘机损他,然而对方寒沉的脸色,令她马上改口道:「得负全部责任。」
算你识相!鸣海兼人以眼神示意。
于黎失望地撅起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鸣海兼人看到一群兔子朝他们跑了过来,不,仔细一看是一段穿著兔子装的一、二年级学妹。
她们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说:「于学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这次我们一定要一雪前耻,拿到冠军!」于黎激动地举起右手。
没有一个学妹附和他,大家都把目标转移到鸣海兼人身上。
其中一个学妹,红着脸对鸣海兼人说:「学长,请加油!」
「谢谢。」他扬开应酬的笑容。
「哇!我跟他说到话了!」那名女生兴奋地大叫!
自那名学妹之后,现场俨然变成了他的加油大会。
鸣海兼人只能笑着和每个来到他面前的人握手,怎么会这样?他只想要低调地过他的学生生活,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受欢迎?
他并不知道经过早上的比赛,自己已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
好不容易,下午的赛程开始,于黎才带着学妹们离开。
鸣海兼人以为自己终于得以休息,不过事与愿违,下一秒,体育股长立刻出现在他眼前。
「鸣海同学,你准备一下,等一下有接力大赛,你是我们班的最后一棒。」
「我早上已经参加过一百、二百还有四百的比赛,现在还得参加接力赛?」
「没错。」体育股长看了下赛程表,「还有最后的全校大队接力,也要靠你了,加油!我相信你一定会为我们第一队拿到总冠军的。」
「呵,是啊,我会尽力的。」鸣海兼人笑得好不牵强。
妈的!于黎那家伙根本是存心要把他给累死!
*****
终于,连最后的全校大队接力也顺利夺得冠军,鸣海兼人总算能回到休息区休息。
「辛苦了,五冠王,你可帮我们拿下不少分数。」柳沐熏来到他身边。
鸣海兼人干笑,刻意疏远她,她反而主动靠了过来。
她所言不假,因为他的贡献,使得现在的绩分,还赢第二名的第三队足足有二十分之多。
「不过,黎也是很拼哦。」柳沐熏笑着看向场中正在进行拉拉队比赛的于黎,「他还说,既然你得了这么多分,那他一定得拿冠军,绝不能让去年总冠第三队反败为胜。」
「是吗?」随着她的视线,鸣海兼人看向场中央。
只见于黎认真地带领着拉拉队,他知道以他不发达的运动神经,能做到完美的动作经很难得。
这一个星期预铈,他都跟在他身旁,虽然保持距离,但甚少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所以他当然了解他是花了多少时间、付出多少努力,才有今日这般成果。
突然,对面的一个镜面反射吸引了鸣海兼人的注意。
他眯起眼睛,「那个人是谁?我记得学校并没有对外开放吧?」
「噢,那是校长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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