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摇摇头,按住胸口:「是这里,好象很气闷。」
玄妃怔怔地:「气闷,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顺了。」
「嗯,我哭不出来,」舒歌轻轻地,「而且,一个男的哭,很难看。」
舒歌,玄妃扭过头,一股热汽冲上了眼框……
「怎样了?」沉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里有些突兀。
「王爷,舒妃已无大碍,只是伤了嗓子。」
舒,瑞王心中一抽,尖锐的痛楚戳到了最深处,整个身体都跟着蜷曲起来,那个人,又受苦了……
宫人调熄了最后一盏灯,悄声退了出去,玄妃迷迷糊糊的侧着身,这两天总是睡得不踏实,昏暗的黑影时隐时现,玄妃气息一窒,只觉浓浓的阴影压了下来,你,未及开口,便被按住了。
「玄贵妃。」低低的声音穿过耳畔,鹰般的眼眸在黑夜中闪亮。
「王爷。」玄妃惊楞的望着面前熟悉的男子,细细的喘息在暗夜中流淌。
「主子,该吃药了。」
「嗯,放着吧。」
小宫女为难的端着:「可是,等会还有。」
「我,实在吃不下。」
舒歌抑住胃里的翻腾,这些天疯了般的用药,常常是一碗没喝,另一碗已端来了,整个寝宫都弥漫着浓浓的苦味。舒歌看着宽大的屋子,那日后,稍微利点的器物都被搬走了,连自己身上都没有一件饰物,抚住了喉部,那里又隐隐的泛痛。
「舒妃,该吃还是要吃,这样才能快点好,」带着侍卫进来的玄妃扭头对着小宫女,「再去取下一剂来吧,你们也都下去吧,由本宫陪着呢。」
小宫女吁出口气,退出门外。
玄妃望着那乌黑的一碗叹道:「难怪你吃不下,他们怎么也不备些糕点,我去让取些来。」
「哎,不用,」沙哑的声音来不及唤出,人影已转出了珠帘外,舒歌起身踱了两步,才细细喝了口,药性刺激到伤处,竟疼得异常,手一抖,便要放下,忽然,旁边的仅有一个跟着玄妃来的侍卫,上前一步,伸手就盖住了端着碗的手,满满的包住,没有放松。
舒歌一震,盯着覆住自己的,心上倏地狂跳起来,那汤药一点一滴的抛洒出,流过那人的指缝,滑入自己的手心,五指渐渐收紧,再收紧。
「舒,」一声轻唤,热烈而痛楚,透过耳际,穿过身体,烫入心扉。
「舒,」双臂揽上腰畔:「我很想你。」扳过头,湿热的唇,吻上了裹着白布的喉。
舒歌眨了眨眼,刺痛的喉壁似火燎般,随着吮吸越发滚烫,烧透了四肢,烧红了眼睛。
「瑞,」舒歌一把掐住了瑞王的肩头,「你,你怎么,」忽然脸色一冷,「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舒,」瑞王定定地:「我爱你,从来没有停止过。」
你,舒歌一用力,指甲深深嵌入了那块柔软的肌肤,第一次带了丝怨恨:「你这个混蛋。」
「是,我是混蛋,又让你受苦了,」摸索着那处白色,瑞王心痛难忍,听着说话都带着喘气,含混而艰涩,不知当时受了多大的罪。
「舒,我没多少时间,你听我说,」捧着舒歌的脸,无比认真而急切地,「我爱你,从未变过,那日回来,我看见皇上他占有你,」见舒歌脸色更加苍白,摸了摸那捧黑发,「从他的神态,我就知道了他和我一样执着,你来我那里时,王府已被盯上了,舒,」瑞王面色一沉,黑眸更为幽深,「他如此费心思对一个人是第一次,他不会放过你的,无论我们避得多远,他都不会放过我们的,既然,退让没用,那就干脆夺取,这次,我一定把你带走。」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点混乱,我不明白,你那日在王府不是说……」
「舒,那日所说,情非得已,我爱你,永远,我刚才说了,皇上他已盯住了王府,所以,这次要换个方式把你带走,本来我今日都不该来的,可是听到你自残,我就再也忍不住了。」
看到瑞王一身侍卫装扮,舒歌有些惊疑:「你扮成这样,刚才是跟着玄妃进来的。」
「嗯,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相信我,永远别再做那样的事,」伸上前又摸了摸喉间的白布,「我必须得走了。」
「那个,」舒歌盯着这个男人,有些费力的开口:「皇上说你和将军的妹妹……」
嗯,瑞王点点头:「对不起,这个是真的,我怕严青有二心,所以娶了严娌,这样他就会一心一意的帮着我了,舒,」瑞王脸上一整,「以本王生命起誓,我瑞亲王只有一个真正的王妃——舒歌,生生世世,无论多少轮回,」吻上那片有些颤抖的唇,「等我。」
舒歌狠狠的盯着瑞王,抓在对方肩上的手,紧得连自己都有点发疼,忽然对着那人的肩就是一抡,男人的力量使得瑞王往后趔趄了几下。
一楞,瑞王压低嗓子笑了声:「我的舒也会打人了。」包住那拳亲了亲:「等我,」迅速地往外面望望,「没时间了,以后让你慢慢罚,慢慢打回来,」随即退到外室。
门,咔地打开,玄妃淡淡的点点头:「舒妃好生休养,我就不打扰了,」转身便消失在门外。
舒歌摸上还有余温的嘴,刚才犹如梦一般,思想还是混沌不清的,只觉那个绝情的瑞王还印在脑中,还让自己痛彻心扉,甚至心灰意冷的想了结一生,可现在,舒歌深吸口气,现在,却又恢复了以前的那个情深款款,那么大的转变根本就无法反应,如果适才都是真的,确确实实发生过的,那么,瑞,还是以前的那个瑞,还是那个爱着自己也是自己爱着的瑞,真是这样吗,真的一点都还没变吗?
那自己吃的苦也就值了,舒歌摩挲着喉部,刚才的话语中,瑞又要去做些事了,皇上是真的不肯放过自己吗,还有,刚才那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的,那些犹在耳边的话也都是真的,也确实不是梦。
舒歌坐在床沿上,一会皱眉,一会又释然,有些惶恐,有些惊疑,反反复复,怔忡而不安的心绪一直缠绵在了心头。
此后几天,舒歌再也没见到那个人,也没有半点消息,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的平静,只是,这期间的后宫仍是发生了件大事,玄妃以七个月的身孕产下一位小皇子,皇上赐名区黎,以此,更加奠定了后宫之首的地位,大家纷纷意测,这后位十之八九非她莫属了。
舒歌侧着头听着小宫女不停地说着话,为了给自己解闷,小宫女天天不留余力的把宫里的事说给自己听,虽然哪儿也没去,倒也知道些事,舒歌深吸口气,那玄妃,应该是找到了她自己的位置了吧,那么自己呢,这一次又真能候得到吗,思绪又飘了起来……
「舒歌。」皇帝一进屋便搂住了那具身躯,咬上那越来越淡的嘴唇,深深一吻后,马上的,掀开衣襟,覆住了那片肌肤,看着青紫交错的咬痕,皇帝的下腹一热,肆虐的激|情已然升起。
「舒歌,你让朕离不开你了,」扣住腰一提,让其跨坐在了自己身上,皇帝的欲望一刻不停留的刺进了对方的体内,「唔,爱妃的这里越来越让朕舒服了,」伸手圈住了舒歌的男性,那处欲望在手里始终是柔软的,「舒歌,你也舒服吧。」
望着舒歌痛楚而无半点欢愉的脸,那股肆虐就更加强烈,兴奋的欲望狂猛的抽动,尖利的指甲扣进了舒歌的腰里,浅浅的,渗出一丝淡红,再次重重的顶入最深处,情欲的艳红染上了皇帝美丽的脸颊,闪亮的细长眼眸显得异常妖冶。
嗯,舒歌咬紧下唇,被掐住的双腿微微颤抖,喉间火辣一阵烫过一阵,密密的汗珠浸透了脖上的白布,皇帝忽地翻过舒歌的腰,一把按住那背部,从后面狠狠的冲刺,隐约的,一缕淡红从那处相连的部位渗出,舒歌仰起下巴,艰涩的张了张口:「救……放过我。」粗重的喘息来到耳边:「嗯,朕这就来救你。」皇帝极尽欢愉的攀到了顶峰,重重的盖住了身下的躯体,刚才的那处淡红已变得浓烈,缓缓的,沿着大腿根部流下。
「舒歌,你真是让朕极度愉悦,朕的舒歌,」扳过身子,吻上已无一点颜色的唇,「朕的宝贝,朕爱你,爱得想把你碾碎了,再吞进肚子里,谁也挖不走,」皇帝一根根的舔弄着对方的手指,「舒歌,当朕的皇后好吗?」
舒歌一动:「不,不要。」
「真不想要,朕可以给你。」
「不要,不要,咳咳,」张开火燎般的嗓子,「不要,咳,玄妃,她能当好,咳。」
「乖舒歌,你不要就算了,」宠溺的拍着背,「玄妃是不错,也很识大体,嗯,」皇帝微微一笑,「舒歌说怎样就怎样,朕都听你的,朕的宝贝。」
皇帝未放开的手,用力的搓揉着舒歌的那处男性,终究无法抬头的欲望伴着身后越来越浓的红色,显得刺目又痛苦。
第二日的临朝,皇帝便立了玄妃为大良皇后,如预期所料,并无多大争议,关于太子之位,众人猜测,如无意外也应该是玄妃之子了,只是在册封大典时,大良的皇帝,竟然是揽着这些时日被议论颇多的舒歌,同时进行皇后与贵妃的册立,当两顶一样的头冠分别戴上玄妃与舒歌头上时,仪式被推到了最高点,哄闹与嘈杂透着嗤笑与不满,成为大良史上最奇特的封后大典,多可笑,珠翠环绕,富丽无比的头冠被戴在了一个男子头上,也是,多滑稽。
◎◎◎◎◎
瑞王踩着一路的阴暗,来到王府最深处的小屋,推开门,朝着里面等候的人影一点头:「严青,你来了。」
「属下叩见王爷,」严青一倾身,被瑞王按住:「不用多礼,」瑞王拍了拍对方的肩,「娌儿是我王妃,你我是一家人了。」
「严青不敢,王爷突然唤我,是否事情有变?」
「嗯,我不能再等了,计画要提前。」
严青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这样也好,皇上最近频频调遣人手,要再拖下去,实有影响。」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况且,」瑞王抿紧唇,嘴边的皱褶深刻而清晰,况且,不想让那个人等太久,昂起下巴,紧紧盯着严青,「严青,本王承诺,严娌将会是一国之母,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太子,而你便是国舅。」
严青一动,抱拳一揖:「严青明白,王爷,严青就告退了。」
瑞王握住对方的手臂,用力一捏,随即放开:「那么,你就小心了。」看着矫健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瑞王转过目光,舒,不会太久了,你等我。
情人的誓言从心底渗出,随着幽暗飘走,不知那一边的爱人是否能接到。
严青驾着马,从一条幽密的小路迅速返回,这是条与来时不同的道,而且还要慢上几天,但是隐蔽性好,恐怕那一条已被盯上了,严青一抽马鞭,迅速往前骑去,后面的侍卫也快速的跟上,突然,严青拉住缰绳,奔跑的马硬生生被截停,凹凸的地面印出了一条划痕,严青摸向腰际,扣住佩刀,旁边的侍卫警戒的盯着前方,一时间,谁也没有动作,四周寂静异常,只剩气息缓缓的流动。
慢慢的,一阵,一群人围住了严青,青紫的上衣绣着龙腾图案,为首的一裂嘴:「严将军,皇上有请。」
严青眼一眯,倏的抽出佩刀:「山野之间,胡说八道,冒充皇命,斩。」当先向前冲去,砍下两个挡路的,接着又剁下一个脑袋,迅速的,又围上一群青衣人,严青刀一挥,掉转马头,往左边窜去,忽然,尖锐的哨声响起,一张密实的黑色罩了下来,严青暗叫一声不好,翻下马身往后疾退,同时带出靴里的匕首,大吼一声:「快散开。」
剩下仅有的几名侍卫立即退开,只听那哨第二次响起,刷的前后左右,便被一片黑色罩住,严青一手撑起网丝,右手一割,刚探出半个身子,第二张网盖了下来,紧接着第三张……网,迅速收拢,一瞬间,便被困在了中央,严青转过头,只看到被缚住的几名随从稍一挣扎,就见血光一起,全被削掉了头颅,耳边劲风一起,严青倏地回首,只来得及看到一把闪亮向自己劈了下来……
黑暗渐渐消退,清朗而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回荡:「严将军,你可安好?」
严青费力的睁开眼,一张绝美的容颜映入眼帘,严青动了动四肢,一阵清脆的铁链声在沉闷的空气中响起。
「严将军,朕有些时日没看到你了,怎么回来只记得到瑞王弟那儿去,也不来探望下朕啊。」
严青沉默不语,半晌才开口:「皇上恕罪,严青是不敢打扰皇上休息。」
「哦,」皇帝微翘嘴角,「是想着快点赶回去召集兵马,好当国舅爷吧,」皇帝欺上前,伸手按住严青的肩膀,「严将军,你说朕要现在就把你给处置了,恐怕也没人知道吧。」
「皇上,严青没犯什么罪,皇上处置严青恐有人不服。」
「不服,谁不服,将军的手下吗?」皇帝的笑颜更是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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