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主人,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真为你痛苦流涕啊!”正是那只大冰鹫迫不及待的欢喜的大叫起来,打扰了两人的好事。
“死老舅,你还没死啊?”梅霖再听到冰鹫的声音也感到极为兴奋,虽然这只冰鹫又胆小又怕事,但毕竟是梅霖的一个伴,无胜于有。
“呱呱,主人,你还没忘了我啊!我真是太高兴了!主人,你不知道,我跟这位。。。你这位姐姐,又遇到了好多的事呢?”那冰鹫已经憋了好长时间了。月华性冷,不愿多言,有时甚至一天,都不说一句话。那冰鹫跟着梅霖惯了,整天胡聊八侃,跟着月华后感到极不习惯,至到此时,才把憋了一肚子的话都放出来。如果任他说下去,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幸好,梅霖及时打断了它:“死老舅,少说两句!月姐姐,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路上发生了好多的事呢?”
梅霖不愿听那冰鹫的唠叨,却打开话匣子,准备向自己的月姐姐倾诉,梅霖这一段时间也憋坏了,如果让梅霖说下去,恐怕六天六夜也说不完。
“霖弟,以后不许乱跑!”月华冷冷的道,语音却是不停的发颤,显是极为激动,心潮澎湃,难以平静。不像是冰山上的风,倒像是照在冰山上的那一缕阳光,掠过了梅霖的心底。
“月姐姐,你怎么刚一见面,就训我啊?”梅霖在冰鹫背上,回过头来,一脸的灿烂,正是那招牌样的笑容,即有点神秘又有点纯洁。只可惜,此时脸上一道道的伤疤,像这笑容看起来有点恐怖,使微笑的效果大打折扣。
一枚奇怪的铜钱自月华身上无声的飞起,悄然的贴在了梅霖的身上,便再也不动了,仿佛迷失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一样。
梁一月一剑杀死了迷魂鬼主,那些武当弟子的迷魂大法已解,一个个傻傻的站着,不知发生了什么?顿了一会儿,武功较高的丛凤鸣才首先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师父呢?”随后,一眼看到了地上的静仪师太,急忙问道:“静仪师叔,是谁把你绑在这里的?我师父呢?”
接着,林雯明、清平、杜芳、清柏,一个个的武当女弟子都清醒了过来。清平急忙给静仪师太松绑,解穴。
这时,那红脸老大看到自己四弟惨死,不禁悲声哭道:“迷老四,你死的好惨呢?迷老四,你回来吧!你怎么不等等哥哥,就一个人先去了?你还没有学会鬼王的灵魂转世,还不能死啊?”
那绿脸走上前去,捧起那颗青头,失声痛苦:“迷老四啊,是哥哥不对,哥哥不该说你的迷魂大法不行!你快回来吧!哥哥,认输了!”
那白脸则粗声粗气的说道:“迷老四,二哥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杀了所有的鬼奴,让他们给你陪葬,以后你的黄泉路上就不会寂寞了!杀光他们!”
那白脸最后这句话变的尖细,手一挥,无数的鬼影杀手,一躬身,烟尘滚滚的向着武当女弟子们扑去。
索链哗哗乱抖,空中万爪齐飞,一齐直奔武当派的女弟子而来。
“布阵!为梁师妹报仇!”静仪师太长剑一立,凛然喝道。
“我师父死了?”月冲宫的女弟子们大惊,曲灵心顺着静仪师太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地面上一滩黄水,黄水边上有一截衣角,依稀是梁一月的道袍。
“师父?”曲灵心不禁悲哭出声。这时,月冲宫的女弟子们都顺着曲灵心的手指看到了那滩黄水,一时之间,悲声齐鸣。月冲宫的女弟子们一边哭着,一边持剑向着那边狂冲,九宫八卦剑阵竟然布不成形。
“布阵,要想报仇就快布阵!”静仪师太连连呼喝。
“我不要报仇,我只要师父!”丛凤鸣哭着,向外狂冲,势如疯狂。
迎面三只飞抓抓了过来,丛凤鸣却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身形略避,让过要害,直直的一剑向着那个白衣人刺去,口中呼道:“还我师父,我要师父!”
一剑刺中了那个白衣人的胸膛,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而是那个白衣人慢慢的消散了。就在同一时刻,丛凤鸣只觉的左肩一痛,竟已被飞抓抓住,那飞抓一合,牢牢的抓住了丛凤鸣的左肩,把她向外拉去。
“喋喋!”丛凤鸣的耳中不断传来阴森的鬼笑声。
“快布阵!”一个身影飞身而至,“当”的一声大响,一剑砍断了那只飞抓的索链,救下了丛凤鸣,却正是静仪师太。
此时,鬼影杀手已经完成对了武当派众弟子的包围,静仪师太一到了前面,另一面的武当派弟子立即溃不成军,不断后退。
武当派的女弟子们突逢大变,神智还未全清醒过来,再加上又逢师父的噩耗,竟然忙中出错,忘了解开凌云的穴道。此时,被鬼影杀手一攻一退,把凌云一个人留在了对敌的最前沿。
凌云呆呆的坐在那里,即不能动,也不能言,迎面三只亮银飞抓当胸抓了过来,接着“嗤嗤”声响,正是自己深恶痛绝的噬魂针。
三脸看到青脸惨死,急于报仇,连绿脸的鬼毒杀手,也出动了。
不知为什么,凌云突然想起了这么两句诗:“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不由的在心里暗叹一声:“苦也,难道我凌云要死在此处?苍天无眼,你待我凌云何其薄也?”
凌云抬眼向天上望去,却正碰上了一对如水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比大海还深,满满溢出的却是亘古不变的忧伤!
凌云一瞬间呆住了,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又来到了昆仑山之颠。接着,只觉的自己的身子被猛的抛了上去,在空中不停旋转着,那些飞抓、噬魂针从自己身下掠过。
在旋转的空隙,凌云终于看清了那个淡绿色的身影,只见那个身影来去如风,忽隐忽现,一道红光划过,数个鬼影纷纷消散,却伴随着一声惨叫,一道血迹。
“赵师妹?原来是她?”凌云心里犹如经历了一场地震,耳中隆隆作响,接着又有点苦笑不得,“自己一个将近一米八的大男子汉,被一个十一二岁的不到一米五的小姑娘,像个布娃娃一样抛来抛去,这成何体统?”
凌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觉的肋下一热,手脚竟然能动了。“记的在昆仑山之颠,那个小女孩还内力不足,需要借助于皇甫纯鹰的力量来解穴。此时,解起穴来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内力的进步怎么能如此迅速?或者是我认错了人?”凌云这样想着,潇洒在空中一个大翻身,一脚踢碎了一个绿衣人的鼻子。
接着,脚尖一挑,一把抓住了地下不知哪位武当弟子遗落的配剑,随手就是一剑,正是两仪剑法阳仪中的“乾路昭昭”。
那个淡绿色的身影仿佛一怔,如水般的眼光望了过来,接着花魂反手在后,身子如在水上飘行一般,剑随身走,运剑如带,围着凌云的身子转了一圈。
突然之间,剑光大盛,剑气纵横,迷漫了方圆一丈之地。剑光之中不时传出凄惨的叫声,噬魂针被剑气所激竟然反射了回去,那些绿衣鬼毒杀手躲避不及,纷纷中针,立时倒地一片。
“真的是她!”凌云破解了一直压在心底的迷团,感到极为舒畅,当即大步向前,视群鬼于无物,所学过的两仪剑法滚滚而出。那个淡绿色的身影与凌云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好象知道凌云心里所想一样,剑招总是与凌云的相对应,同始同终,精妙之处却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云自对敌以来,从未如此得心应手过,只觉的上下左右无不如意,两仪剑法任意所为,甚至自己微加变化,独创新招,那淡绿色的身影也总能配合的恰到好处。
相反,那淡绿色的身影所使的剑招,方位怪异,有时与静武所授竟是大相径庭。凌云刚开始极不习惯,却也是尽力适应。到了最后,越来越顺手,那身影所使的每一招,凌云都隐然有所感,随手加以变化配合,竟是无一而不符。渐渐的觉的静武以前所授有许多是错的,使起来不如顺着这女孩爽快畅意。
凌云的整个身心都投入到了剑法中去,眼中所见,只是那一点淡红色的剑尖,心中所思,只是自己那隐然而发的感觉,这感觉里面仿佛带着那女孩的一点呼吸。
此时,两人已经化成了一团旋风,所到之处,挡者披靡。鬼影、鬼毒杀手纷纷后退,武当派的女弟子在旋风所到之处,也渐渐的清醒过来,在静仪师太的呼喝领导之下,组成了九宫八卦剑阵。
剑阵即成,威势大增,合武当女弟子之力而成的九宫八卦剑阵,直似一个巨大的剑轮,挡无可挡,碾过的地方纷纷化成了粉尘。
此时,人人皆陷入了狂热的厮杀之中,只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正高高坐在冰鹫背上的梅霖。虽然武当弟子占了优势,那些鬼影、鬼毒杀手纷纷后退,梅霖却觉的有一股不好的灵息,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啄他,快下去啄他,死老舅,你没听到我说话,是不?”梅霖在冰鹫背上拼命的催促着那只大冰鹫,要让它也立点功劳。
哪知,这冰鹫看到下面烟尘滚滚,毒雾迷漫,竟拿出了壮士断腕的勇气,说不下去,就不下去,宁愿羽毛被拨光,也绝不下去送死。
梅霖见驱之不动,也是无法,生气的拿着落梅笛在冰鹫头上狠敲,只把那只冰鹫敲的“呱呱”大叫,痛苦流涕,却死活不肯下降半尺。
梅霖见帮不上自己师父、师姐们的忙,只得在上面高声大叫:“月姐姐,师父,快撤,快跑!”
此时,那些武当派的女弟子皆杀红了眼,一心想着为梁一月报仇,哪里听的见梅霖的叫声。月华心里也隐隐觉着不妥,但是一想到师父惨死的模样,便狠狠心,手上更加了把劲。
那三脸看到自己一方,竟兵败如山倒,不禁急的乱蹦乱跳,四面吆喝着指挥。那绿脸袍袖一抖,就要亲自上阵,却被那红脸一把拦住了:“毒老三,不要着急!且看我的鬼火杀手!”
就在这时,四周点点的蓝火亮了起来。原来,鬼火杀手没有急于上阵,是在四周准备着鬼火。接着,四周冒起了滚滚浓烟,空气中已经有了一丝芳香的气味,正是武当弟子早就领教过的“七香魅魑粉”。
静仪师太一见之下大惊,大喝一声:“屏住呼吸,快撤!”带着九宫八卦剑阵向外闯去,对面鬼影重重,正是鬼影杀手挡住了去路。
凌云一见不妙,正要赶过去,替武当派女弟子开路。却听一声大喝:“纳命来!”声音粗犷阴森,接着一只红色的鬼爪带着点点蓝光,到了面前。
花魂剑突然出现在那只鬼爪面前,替凌云挡了一招,凌云的剑却自低向高,反刺向那红脸的前胸。那红脸不闪不避,直到凌云的剑到了胸前,才伸左爪一拦,直直的向着凌云的长剑抓来,竟似不怕凌云的剑一样。
凌云一惊,心想必有古怪,当即变招。那红脸果然不畏凌云的长剑,凌云攻到,他往往硬抓硬挡,只有月华的花魂攻到时,他才会闪避。别的蓝火近不了两人身前,那红脸两只血红的鬼爪上所带的蓝火,却能突破两人组成的层层防御,飘向两人的要害。无坚不摧,攻势凌厉的鬼爪,配合上阴柔狠毒,去势飘忽的蓝火,使人防不胜防。
月华陡逢强敌,精神一振,深吸一口气,花魂缓缓直刺而出,招式简简单单,却犹如千钧之重。那红脸一见之下,却是大惊失色,急忙飘身闪避,不敢直挫其锋。
凌云看到月华突然使出了这一剑,心下大为惊讶,不知为何月华至阴至柔的剑招,突然变的如此至刚至凝。凌云的两仪剑法尚未学全,便奉命南下,两仪剑法阳仪中的最后一剑并未学过,那一剑与震日东来相对,是为至阴至柔的一剑。
凌云一呆也就是片刻的时间,便想到两仪剑法,每一式都是相生相对,我为至刚,她为至柔。她既然变成了至刚,那自己当然应当变为柔才对。
当下不及细思,顺着月华的剑意,脚步歪歪扭扭,却是沿着与震日东来相对的“巽”位,斜斜的一剑刺了出去,这一剑软弱无力,就如娇柔无力的美娇娘,勉力举起一根铁棍,要打人一般,竟连自己也不知这一剑是指向何处,攻向何地!因为那个地方,本是一片虚空,根本就没有人影。
不知为何,这软弱无力的一剑,却突然到了那红脸的眉心,那红脸大惊失色,再也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精妙剑招,直好眼睁睁的看着那剑要插入自己硕大的头颅。
就在这时,突听“当”的一声响,接着一声“火老大”传入了那红脸耳中。正是害怕红脸有失,一直在一旁观战的白脸,在危急时刻出手救下了红脸。
本来必中的一剑,却被人挡了开去,凌云不禁暗叫一声:“可惜!”凌云甚至都仿佛看到自己的长剑划过红脸眉心的模样,手心里都有了那种感觉。此时,那种感觉却一下子变成了虚幻,不禁让凌云怅然若失。
那白脸救了红脸,当即加入了战团,手中一根极为粗大,四丈多长的铁索银爪,上下飞舞,分向两人爪来。接着,白脸身形一晃,出现了三个白脸,都持着铁索银爪,上下纵横。
那红脸的蓝火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