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七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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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七辑)-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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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行动,再解说。否则我和安吉利娜都要被炸死了。”
  我用漆在录音机上写了“打开录音机”的字样,又在时间螺线机上写上“时间螺线机——小心打开”的字样。在“他”离开地球之后几分钟之内,把这些东西送上地球。再用时间追踪器测定,‘他”离开地球的准确时间。
  在我的指示下,科伊波进行了录音。
  等一切送回过去时,我才松了口气。
  “我们得救了。”我说,“现在我们来喝一杯。”
  科伊波还在机器边忙碌时,我已为自己和安吉利娜倒好了酒。他过来时,我们两人正好在碰杯庆贺。
  “我好久没喝到这样好的酒了。”我说。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科伊波兴奋他说。
  “我们坐下来听你讲讲好吗?这20000多年来真是太忙叮”“好,很好。我从头讲起。‘他’对太空特警队发动了一场时空战。他一开始就获得了成功。我们的成员一个接一个地消失……”
  “是的,最后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
  “完全正确。但当我把你送到1975年时,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是突然之间发生的。你一走,实验室里又都是人。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自己曾经消失过。我们全力以赴,改进时间追踪仪。这一努力花了4年多的时间。”
  “你是说4年多?”
  “是的,将近5年。最后我们终于成功了。时间遥远,轨迹难寻,且十分复杂。”
  “安吉利娜!”我突然醒悟过来。“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单独一人度过了5年时光。”
  “我想,你不会喜欢一个老太婆的。”
  “不,我永远爱你。你感到孤独寂寞吗?”
  “那当然,所以我志愿来找你了。英斯基普本来想派另一个志愿者前来找你,可他摔断了腿……”
  “噢,亲爱的——我知道他怎么会摔断腿的!”安吉利娜从来不会因感到羞愧而脸红,但她还是低下了头。
  “我们按顺序向前追踪。”科伊波说。“下面要讲的就是后来发生的情况。我们一直追踪着你,从1975年一直到1807年——我们也追踪着“他”以及他的罪恶阴谋。其间有一个时间环,是一种反常的现象,是一个封闭的时间圈。我们预测到,你正被锁在这个时间环内,并随着时间环的消失而一起消失。我们在时间螺线机里输入了强大的能源,从而在时间环消失之前突破了其封闭圈。这就是安吉利娜来你处会合,并进行了下一次的时间跳跃。时间距离是2000年,目的是追踪“他”。你一定会跟踪“他”,因为时间轨迹证明你在跟踪他。尽管在那时,历史是清楚的,我们也知道其结局。”
  “你们知道结局?”我感到,有什么地方我接不上头。
  “是的。整个攻击的本质是十分清楚的,但你必须完成你所扮演的角色。”
  “你是否能再说清楚些?说得慢一点。”
  “当然可以。在遥远的过去,你两次试图破坏‘他’的行动计划。最后,你改变了‘他’的时间螺线机所调整的时间,把他送到地球毁灭前的时期。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几乎是整整200年的时间,爬到了权力的顶层,并把地球上的人都团结起来。‘他’是个天才,尽管是个发狂的天才。‘他’一直记得你,吉姆。尽管过了200年。‘他’知道,你是他的死敌。所以,他发动了一场时空战,想在你消灭他之前先把你消灭。
  他把你诱入一个即将被原子爆炸毁灭的星球。从那儿,他又回到1975年,向太空特警队发起进攻。你一直跟踪‘他’,他就逃到1807年,设下了一个时间环让你陷进去。我不知道‘他’将去什么时代,但看来他的计划已改变了,他向前跳跃了2000年。”
  “那是我改变了他的计划。在他离开前的一刹那,我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就对了。这就是全部情况。现在,一切都已过去,我们可以轻松一下了。我愿意和你俩一起喝一杯。”
  “轻松一下。”我不满地咕噜起来。“从你的话听来,好像因为我改变了‘他’时间螺线机上的数码,所以他才向太空特警队发起了攻击。”
  “这也是看待这一问题的一个角度。”
  “还有什么另外的角度?在我看来,‘他’只是永远在时间里兜圈子。从我这儿逃掉,又来追踪我,再逃掉……啊,他出生在那一年?他出生在什么地方?”
  “在时空关系中,这些问题都是毫无意义的。他只存在在这个时间环里。当然这么说并不太确切。正确他说,他从未出生过。正如我们所知,这种情况的存在与时间毫无关系。今天,你回到这儿来,把关于原子爆炸的消息带给你自己。那么,这个消息来源于何处?来源于你自己。你把来源于自己的消息带给你自己,为了带给你自己……”
  “够了,够了!”我咕噜了一声,用颤抖的手去抓酒瓶。
  “记下来,任务完成。我应得到大笔奖金。”
  我又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这时,我才发现,安吉利娜不见了。当我在听科伊波解释那乱七八糟的时空战情况时,她一声不响地溜走了。她究竟去哪儿了?
  不久,她回来了。
  “他们都很好!”她说。
  “谁,谁?”我问。当我见到安吉利娜瞪圆了眼睛,我才理解了她的话。“啊,真太糟了。在时空中来来回回把我脑子都搞糊涂了!哈,哈哈!原谅我,安吉利娜。你说他们都很好,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的宝贝双胞胎!你有母亲的天性,一回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孩子!”
  “他们跟我一起来了。”
  “好啊,把婴儿车推进来!”
  “孩子们!”说着,两个孩子就进来了。啊,他们已经6岁了,而我还以为他们还是躺在摇篮里的婴孩。他们走路非常自在,身体像父亲一样强壮,又长得和他们的母亲一样漂亮。
  “你离开了好久了,爸爸。”其中一个说。
  “没有办法啊,詹姆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拯救宇宙。”
  “我叫詹姆斯。他是博利瓦。欢迎你回家。”
  “噢,谢谢!”我想吻吻他俩,可他们伸出了小手。我们互相严肃地握了握手。他俩的握手很有力。我得习惯于家庭生活了。安吉利娜满面红光,深感自豪。我在她温柔的目光下感到无比的温暖。
  “安吉利娜,你终于使我信服了,家庭生活比做独来独往的星际窃贼幸福得多……”
  “完全正确。”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英斯基普。他冲我和安吉利娜笑着。
  “整整5年了,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给你们的奖励是一个月的休假,费用全部由太空特警队支付,工资照发。可以带上两个孩子。你们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不受限制。”
  他神秘地笑了笑。“一个月后准时到我办公室报到!”这已是命令了。
  一个阳光灿烂、绚丽多姿的宇宙正在等待着我们,我们将去享受宇宙中最美好的一切!





《时空军团》作者:'美' 迈克尔·斯万维克

  曾真 译

  (2004年雨果奖中短篇奖)

  埃莉诺·维格特的工作比她所有的熟人都要怪上三分。她每天在一间不办公的办公室里工作八小时,只需要坐在办公桌边,盯着小套间的门。如果有人从那扇门里走出来,她就得摁一下桌上的按钮。墙上挂着一只大钟,每天正午时分她都会准时走到门边,用雇主给的钥匙将门打开。门内是空荡荡的房间,里面没有暗门或隐秘的控制板——她早就察看过了,那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套间而已。

  一旦发觉任何异样,她就得立刻走回办公桌,摁一下按钮。
  “您指的异样是什么啊?”当初被录用的时候,她曾经问过,“我不太明白,我需要注意什么异样?”
  “等你看见的时候就明白了。”塔布雷克先生用他那奇怪的口音说。他正是她的雇主,有点像外国人,古怪得超乎你的想像:肤色惨白,头项几乎是-片不毛之地。他将帽子摘掉后看上去就像一只大蘑菇。他的耳朵很小,还非常尖。埃莉觉得他定是患有某种怪病。但他给的时薪是两美元,对于埃莉这年纪的女人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
  每天接替她当班的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年轻人,他曾无意中对埃莉说,他是一名诗人。而值夜班的则是个体态臃肿的黑女人,每天早上一见到埃莉,她就会一言不发地站起来,从架子上取下衣帽,缓慢而庄重地挪动庞大的身躯离开。
  埃莉就这么坐在办公桌后,终日无所事事。她不可以看书,雇主怕她会沉迷于书中的内容,而忽略套间那头的动静。玩纵横字谜倒是无关紧要——那玩意儿实在不怎么有趣。于是她便拿了些毛线活儿,还准备自己创造些新花样出来。
  时间久了,她开始关注那扇门,幻想自己在正午以外的违禁时间内将它打开,看见……会看见什么?她无从想像。她的想像力再丰富,也只能在脑海中描绘出一些很平常的事物:笤帚、拖布、体育器械、胶鞋、旧衣物之类的。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东西会放在套间里呢?还能有什么呢?
  由于过于沉迷于这样的幻想,她有时会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有时则会朝那扇门走去。有一次她甚至将手搭到了门扭锁上,最后被害怕失去工作的念头所阻止。
  这一切真让人几欲发狂。
  在她当班期间,塔布雷克先生曾到过办公室两次,每一次都穿同一套黑色西装,系同一条黑色窄领带。“你戴手表了吗?”他问。
  “戴了,先生。”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还把手腕抬起来好让他看看,但对方竟傲慢地对此视而不见。此后她便不再重复这一动作了。
  “那你走吧,四十分钟后再回来。”
  她去了附近一间小茶室。其实办公桌的午餐袋里放着一块夹着香肠和蛋黄酱的三明治和一只苹果,但一时的慌乱使她忘记将午餐袋拿出来了,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却又没敢再回去取。她没有心情享受一顿美味的“女士午餐”,只是给女招待留下一毛钱的小费走了。整整三十八分钟后,她回到了办公室门前。
  四十分钟后,她一秒不差地推开了门。
  塔布雷克先生像是等她推开门似的站在门后,看到她后立马戴上帽子,风一般地走了,他没有留意到埃莉诺的守时,甚至没有留意她的存在。他只是步履轻快地从她身边经过,好像她是个透明人。
  埃莉讶异地走回办公室关上门,坐回桌边去。
  她这才意识到塔布雷克先生真的富可敌国,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傲慢到不可一世的地步,因为所有的琐碎小事自会有人打理。像他这种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感激,也不会礼貌地待人接物,因为他们永远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她越想越生气。虽然自己不是信奉绝对平等主义的人,但她认为,维护某些基本的人权还是必要的,其中包括受到一定程度上的礼遇。被人当作家具摆设一样来对待是一种耻辱,而接受这种耻辱的人更加可耻。
  六个月后。
  门开了,塔布雷克先生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就像刚离开没多久似的。“你戴表了吗?”
  埃莉拉开一只抽屉,将织针和毛线扔进去,然后从另一只抽屉中拿出午餐袋。“戴了。”
  “那你走吧,四十分钟后再回来。”
  她转身离开了。时值五月,中央公园近在咫尺,她便走到公园的小池塘边吃饭。一群小孩子正在池塘边兴致勃勃地玩小帆船,而她却一直闷闷不乐。她是一名称职的雇员——此乃千真万确的事实!她很有责任心,从不迟到、早退,也从不请病假。塔布雷克先生应该很赞赏她才对,他实在不应该漠视她的存在。
  她很想延长午餐时间,但最终没躲过职业道德的约束。在离开办公室三十九分三十秒后,她回到了那里,并故意堵在门口。这样一来,塔布雷克先生离开的时候就不得不面对她了。当然,她很有可能会因此被解雇,但是……嗯,解雇就解雇吧,她可管不了这么多。
  三十秒钟后,门开了,塔布雷克先生步履轻快地走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毫不犹豫地抱住她的双臂,面无表情地又毫不费力地将她挪到一旁。
  接着,埃莉听见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大厅中。
  这太可气了!这男人是个绝对的、还没有开化的野蛮人!
  埃莉火冒三丈地走进办公室,根本无法安心坐在办公桌边。她在办公室中来回踱着步子,反复念叨着她一直想说的话。要是塔布雷克先生能停下脚步,她肯定已经一吐为快了。像那样被人抱起来挪到一边……嗯,的确太让人生气了,实在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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