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喊一声“二哥”,唯恐惊了邓子,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邓子见人渐渐退远,就连之前闻声而来围观的人,也越围越少,迅速勒着叶清禾往楼梯那边退。
萧伊庭看着妹妹被他拖着,血滴了一路,心,也痛得滴血,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挟持着妹妹下了楼梯。
待他转身,他示意保安追上去,而他自己,飞快地从另一个楼梯一路飞奔而下,争取赶在邓子之前堵住。
到一楼时,没见保安下来,心知邓子挟持着妹妹,果然比他慢了一点点。
他躲在墙侧,听见脚步声急促传来,手中握着灭火器,盯着楼梯。
待楼梯处出现一道黑影时,他猛然打开灭火器,闪出,对着来人的头脸喷过去。
他计算过,妹妹比邓子矮一大截,他这个高度喷过去,喷到的一定是邓子的脸……
哪知道,喷到的却是一个保安……
而邓子,则在保安的包围圈里,贴着墙壁,冷冷地笑,“萧伊庭!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
萧伊庭心中愤恨,却无可奈何,这个邓子,绝不是普通民工那么简单……
“滚开!都别围着我!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他那染血的匕首,贴着叶清禾的颈,叶清禾脸上,下颌的伤口,还血淋淋的,看着令人心中发颤……
警察来了,可是,邓子人质在手,萧伊庭紧张兮兮,一再在那求着谨慎!谨慎!
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最终,邓子挟持着叶清禾,众目睽睽之下退出了住院楼……
不知何处,飙出来一辆车,车门打开,邓子始终将匕首架在叶清禾脖子上,将她也拖进了车。
而后,车飞速飙远……
警察随之开着警车尾随而去,而萧伊庭则跟着一起上了警车,目光紧紧盯着那辆远去的车……
他没有看见,一双清朗的眼眸,透过后视镜,也看见了这一幕,原本要停进车位的车,立即调头,稳稳地跟上。
警察在车中汇报所跟车辆的车牌,请求交警和其他部门协助。
围堵这辆车的队伍越来越庞大,可是,却不敢过于靠近,在某个街口,终于将这辆车截住,却发现,车里除了一个司机,什么人也没有……
警察对司机进行了盘问,司机一边说话一边在那瑟瑟发抖,“我……我也是被他们逼着来的,有枪……枪指着我这儿呢,让我开……”
司机指着太阳穴说。
“他们在哪下的车?”警察检查了他的驾照和行驶证以及身份证之后问。
“在……在前面那个路口……”司机发抖的手指,指着。
“一共几个人?”
“一共……两男的,一女的……那女的……浑身是血,好像也是被劫持的……”
警察中有人带他回去协助调查,其他人继续上车追,同时,请其它部门帮忙调出司机所说路口的监控,寻找那三人跑掉的方向。
到达司机所说的地点,发现是个丁字路口,而且还有好几条巷子胡同什么的,根本无法找到他们是从哪里逃走的,而且,这样的地方,一钻进来,也不是每条道都有监控了……
不过,他们还是一头钻了进去,可是,走了一段之后,发现无法再前行了,人,倒是没那么多了,可是,好几个岔路口和胡同,根本不知道该走哪一个,而且,这一段,确实是没有监控的区域了……
“有点麻烦……”这次带队的,仍然是顾队,他说着,在一边细细地找寻着线索。
萧伊庭这一路,整个脑袋、全身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除了两眼一路紧紧盯着之前那辆车,眼前晃动的就全是叶清禾苍白的脸,和她脸上身上那些血……
当那辆车被追到,车门打开时,里面的妹妹无影无踪时,他心都凉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警车上,怎么跟着警察下了车的……
直到顾队这么一说,他脑子才有些清醒,也蹲下来,找找是否有可疑的线索。
“这里,是什么?”顾队问了句。
大家围拢过去一看,只见地上一个红色的符号,好像是字母“W”,不工整,似乎是手撑在地上随意写上去的……
“什么意思?”顾队仔细辨别,确认这是血写的字,“是叶清禾留下的吗?”
萧伊庭皱着眉,也在思索,这个W的意思是什么?
“west吗?”顾队问了句。
他看了眼,不对啊,这西边没法走……
萧伊庭脑中灵光一现,“我知道了!跟我走!”同时,一颗心绷得更紧。
顾队眼看着他往前指着方向,有些将信将疑,“你确信是往上走?”
“是!不会错!”他愈加笃定,只要这是妹妹留的,就一定是告诉他正确的方向!这个地点写字,或者是用箭头做方向,说不定会被邓子察觉,这样随意的一画,就算被看见了,人家也想不到是指路,以为是不小心带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是往上走,而不是“west”,是因为,在游戏里,键盘操作时,W键就是往上或者往前走……
他们上车,在小巷里艰难地行驶着,连驶了好几百米,也没看见可疑的踪影,难道真的走错了吗?
不断遇到岔路口,不断下车寻觅,没发现踪迹,再上车继续行,直到另一个路口萧伊庭再次在地上发现一个符号,一竖,仅仅只有一竖……
如果不留心,不思考,也只会以为,这是她手上沾了血,不小心印在了地上……
一竖代表什么?继续向前?
他在犹豫。
“现在呢?”对于这样的暗号,顾队还真无可奈何了……
“这边!”他果断指向右边。
一竖,在方向操纵的四个键里,aswd,只有d键有一竖,应该是右边没错,妹妹那么谨慎的性格,是不敢把字母D的圈也画全了的……
只是,她被挟持着,怎么才能蹲到地上来留记号?难道他们是拖着她走吗?他心口一紧,可是一想,又不可能啊,地上没有拖曳的痕迹,若真是拖,她那一身的血,总能留下点红印记才是……
不管怎样,看着这些符号,至少他心中有一点是肯定的,妹妹现在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一定要活着!
脑子里装着这些念头,他心中焦忧酸楚,加快脚步上了车。
如此边寻边行,渐渐走到了开阔处,又至大马路上,这一次,是彻底失去方向了……
他们去了哪里,是否上了车,什么时候上的车,完全不知道了……
“仔细看看!我再联系交警。”顾队一边叮嘱下属注意寻找痕迹,一边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同时,自己的目光也四处搜寻。
“这个是吗?”有干警带着手套从地上拾起一个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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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章 花谢花飞 红消香断:被挟持
萧伊庭一看,没错,是妹妹的发卡。
“是的,是她的!应该是在这里上的车,不知道去了哪里,顾队您联系交警,赶紧!”他心急如焚,她那羸弱的身体,又受了伤,经得住这样的折腾?这样的流血?
说完,急切地和警察上了车,一边前行一边等交警那边的消息瑚。
可是,交警的回复却是,监控上并没有看见他们上车的画面…铄…
他们一边往前急追的同时,顾队也一边汇报,警察开始部署,在各个路口逐一检查可疑车辆。
然而,在这样严密的搜捕中,整整一天过去了,他们已经离开了北京,竟然没有再发现踪迹……
顾队分析,邓子他们应是有人接应,逃亡的人里面不止两个人,其中,极可能还有没有抓住的宋成徽……
“宋成徽嗅觉极其灵敏,应该在我们还没有开始部署的时候就有了警觉,等到行动的时候,早就跑路了!”顾队说。
萧伊庭焦躁难安,一天过去了,居然将人给跟丢,他担忧的不仅是妹妹的安全,还有她的身体,虽然现在基本好转,可是还要巩固,而且,这种病很多情况都会复发或者加重,连小小的感冒都不能忽视,她这么被人挟持着逃亡、受伤,又无药可吃,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
“萧律,要不你还是回去等消息吧,我们继续追捕,有进展第一时间通知你!”顾队说。
萧伊庭如何能安心回去?
他摇头,坐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萧律。”顾队又叫了他一声。
萧伊庭锁着眉,下了车,没有为难顾队,毕竟,还没有公安部门抓人,律师跟着的。
可是,要他就这么罢休,那也是不可能的,下车后便站在异地的路边,准备高价租辆出租自己开着继续跟下去,无论多少钱。
然而,高峰期,出租也全是满的。
他越等越焦躁的时候,一辆熟悉的白车闯进他的视野,并且停在他身前。
“上车。”里面的人很快地说。
范仲……
这个人真是哪里都有他,哪里都能出现……
他没有犹豫,没有时间犹豫,绕到驾驶室的门边,“你下来,借我开!”
范仲略略一怔,唇边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显得颇具深意,而后把驾驶室让给他,却没有下车,而是直接跨到了副驾驶室。
说实话,这原本是极为不雅的姿势,尤其他还身形这么高,可是,不雅的动作由他做出来视觉上却无不雅感。
坐在了副驾驶室里,他不动了。
萧伊庭眉头皱着,跟他解释,“我借你的车,你先回去行吗?”
范仲笑,“不行。”
他有些火了,“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赶时间……”
“你能找到他?”范仲扬了扬眉,黑色的眼睛里碎碎的光。
“……”他还真找不到,难道范仲能找到?他斜目看着他,也不是不可能,他不是能拍到宋成徽的监控吗?而且,今天还那么巧合地和他在这里相遇?
“你能找到?”他直接问,同时开动了车,时间不等人。
范仲却一声轻笑,“找不到。”
“那你……”他真火了,此时此刻谁还有时间跟他闹着玩儿?“前面那个路口你给我滚下车!”
无论他怎么发火,怎么吼,范仲倒是都不会生气,眸中始终波光碎碎的,含着笑,“这是我的车……”
“……”他瞪着这个人,范仲那模样,摆明就是我在这里赖定了!
他终于选择了放弃,算了,真的没有时间跟他这么耗下去……
手机拿出来,用范仲的车载充电器充电,他想试着拨打一下妹妹的手机,可是,不知道她在邓子手里状况怎样,只怕这个变故会激怒那伙人,这个冲动已经忍了很久了……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算了,手机追踪定位,警察自然会部署,他还是不要添乱了。
于是开着车,朝着警车驶远的方向,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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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东西!”
啪地一声轻响,两个馒头用塑料袋装着,扔在了叶清禾面前。
叶清禾坐在桌边,肩膀刺伤的地方血早已经干涸凝固了,黏在衣服上,稍稍一动,就扯得伤口痛,脸上以及其它地方的痛倒是感觉不到了,似乎已经麻木,唯一的感觉就是累,很累,这一路被他们挟持着,早已耗尽了力气,几欲瘫软,这一坐,几乎虚脱,可是,她不敢有半点松懈。
一天还没喝过水,她口渴得嗓子冒烟,看着这馒头,实在没有胃口,但是,她知道,她必须吃。
“有水吗?”她轻轻地问。
一路,她都没有发出过一丝声响,这突然的一声,还把那三人惊了惊。
“你还想喝水!”刚子第一个愤怒,“你以为你是我们请来的菩萨?给馒头你吃是不让你饿死!对我们还有用!”
叶清禾便不吭声了,三个男人,她一个女人,她不会傻到要和他们抗衡。默默拿起馒头,干干地,小口小口地啃,艰难地吞咽。
在啃了小半个之后,她实在咽不下了,馒头卡在喉咙里,下不去,噎得她难受,打起嗝来。
“给她水!”
说这话的人,是瑞达。
刚子有些不情愿,还是邓子,把自己的水扔给她。
叶清禾极爱清洁的一个人,喝一个陌生臭男人喝过的水,这要在从前,是她想到就会恶心的事,可是,到了此刻,还有什么不能喝的?
她屏住呼吸,不敢接触瓶口,悬空喝了两大口,冰凉的水入喉,呛得她连连咳嗽,可是,也得喝下去,一边打嗝一边咳嗽,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但卡住的馒头总算吞下去了,她再度喝了一大口水,继续啃馒头。
邓子把水拿了回去,“X的!喝掉这么多!不懂节约吗?现在外面风声那么紧,水都没地方买了!”
叶清禾任他骂,默默不语地继续啃她的馒头。
瑞达吃完东西了,抽着一根烟,拿着手机在摆弄。
“瑞哥,电话还打不通?”刚子问。
“嗯。”瑞达看起来有些烦躁。
“他不会不管我们了吧?我们给他出了这么大力!”邓子的表现是最烦乱的,一直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瑞达冷哼了一声,“不管我们?我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叶清禾默默地听着,这时候插了嘴,“你们在说宋成徽吗?”
“你给我闭嘴!关你P事!”邓子暴躁地冲她吼。
叶清禾平静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