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
我穿着一件内部那是我正朝上看着出发大厅中带着水渍的天花板。“发生什么事了?”我问。我的心在砰砰剧跳。我能听见鞋子狂乱地咯吱作响,一个蜂鸣者在什么地方嗡嗡作响。我的抽屉是唯一个打开的。
“系统碰撞,”服务员说,“他们想在楼上的顾客服务部门见你。马上。”
※ ※ ※ ※ ※
“我们的位地图显示你走到了你不可能去的地方,”西丝里罗斯博士说,她正在来回看她桌子上的文件夹和我看不见的计算机屏幕上的什么东西。一些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进入的区域,”她从桌子那边看看我,她的新牙齿闪闪发光,“如果没有你不告诉我的一些东西的话。”
感到疑惑时,我假装很迟钝,“比如什么?”
“你在宫殿里没有看见别的人,是吗?另外一个除了我自己和你的直接经历形象构成物的人?”
“另一个女孩?”我决定跟着我的直觉走,也就总是撒谎,“没有。”
“可能是一个简单的系统失误,”西丝里罗斯博士说,“我们明天以前就会把它清理出来。”
“进展得怎么样?”母亲问道。
“什么?”
“你的冰穴儿,你的北极冒险?”
“噢,很好,”我撒了个谎。我对母亲总是撒谎,原则上。事实真相太复杂了。“我学会了操作一种新式工具。明天会有很多没有冰冻的水。”
“说起没有冰冻的水,”母亲说,“我今天开启了那些信。鲁西娜说你必须得去拿你的东西,她发誓他不会再打你了。”
“芭芭拉·安,妈妈,”我说,“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再拆我的信件了。”
“如果希望就是美分的话,那我们都会很富了。我把它们又按原样堆好。你不认为你至少应该回一封信吗?”
“我需要休息,”我说,“我们明天要去捕猎出来取暖的海豹。我们在冰区搜索它们。”
“用枪?”
“用木棒。你知道我讨厌枪。”
“那甚至更糟。”
“它们不是真的,妈妈。”
“木棒,还是海豹?”
“都不是。没有什么是真的,这是直接经历。”
“我的899美元是真的。”
第二天早上我是第一批走进出发大厅的人中的一个。我脱下衣服,坐在凳子上等服务员来。我看到其他人鱼贯而入,大部分都穿着风雪大衣或是狩猎远征的衣装。他们的服务员在8:58之前都让他们进入了自己的抽屉。
9:14咯吱作响的鞋才出现了。“为什么延误了?”我问。
“系统中有了病毒,”他说,“但是我们已经找到它了。”他把小东西固定在我的前额上。“闭上眼睛。”
病毒?我闭上眼睛。我听见抽屉隆隆作响;我闻到了维他真药的浓烈气味,就象从梦中醒来一样。无袖衬衫坐在一扇打开的窗户下的一个锦缎似的沙发椅上,穿着一件梅红色弹力天鹅绒小型T形服,边上是格子花样,装饰有橡皮带的领口,下面是很相配的裁剪很高的比基尼短裤。
“无袖衬衫,”我说,尽量想集中精力,但我禁不住要感到我昨天曾到过更高的地方。一只狗走过房间。窗户下面是一个布置整齐的花园,有弯曲地砖石走道。天空湛蓝无云。
无袖衬衫看向一边。我坐在她身边,感到烦燥不安。我正要再次站起来,就在这时我认为我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救声。我向下一看,看见踢脚板处有一条裂疑缝。它太小,连手都伸不进去,但我还是能俯在地上爬过去,一次挤过一个肩膀。
我又到了混凝土门厅里。每堵墙边靠着一堆木材,发着微光。戴着红帽子的女孩对我大叫:“你差点害我被杀!”
“病毒?”我说。
“你叫我什么?”
“不是无袖衬衫?”我试了一下。她坐在木材堆上,穿着她的“梅尔宁系统努力工作的软件”T恤,下面是两边裁剪得很高的白色棉质短裤。
“不是不是无袖衬衫,你刚才叫我的另一个名字。”
“病毒。”
“病毒,我喜欢这个称呼。”她有灰色的眼睛。“但是你必须不再四处张望。我们必须经过老鼠洞,而不是门,否则你可能会再次遇上你自己。”
“那我看见的就是我自己了!”
“那也是碰撞这个系统的东西,你差点害我被杀。”
“如果系统碰撞,你就会死?”
“恐怕是这样。幸运的是我救了我自己。我只失去了一点记忆,更多的一点记忆。”
“噢,”我说。
“我们开始出发吧。我可以带你到上层房间去,”她说。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轻松,“我认为你想我带你去。”
“一回事。我知道经过老鼠洞的路线,看着我或者看着帽子。我们开始行动。克莱德会很快放出猫。”
“猫?我看见了一只狗。”
“噢,该死的!那我们最好马上行动。”她把红帽子扔到我身后。它击中混凝土地板的地方,我发现有一条宽的裂缝。它很小,但我还是想办法俯在地上爬过去,先挪过一个肩膀,接着另一个。我到了一个明亮的房间里,有一面墙上全是窗户。盆栽植物堆放在盒子上和沙发上。没有坐的地方。病毒站在窗户边,穿着一件淡桃红色胸罩,有可调整的、逐渐变细的带子,深深的担胸露背的样式,一件很搭配的比基尼,还有红色帽子。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我希望能看到树顶,但是我只能看见云,很远的下面。我从来没到过这么高的地方。
“那只猫,你看见的那只狗是一个系统清除程序错误器,”她说,“在老鼠洞外使劲地嗅。如果它发现了我,我就无可挽救了。”
我喜欢她的胸罩后面的裁剪方式。“如果我叫你病毒,你不介意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还有几分喜欢这个称呼,”她说,“尤其是自从我记不起我的名字以来。”
“你记不起你的名字了?”
“在系统碰撞时,我就失去了一些记忆,”她说,看起来几乎是很悲伤了,“更不用说在克莱德杀我的时候。”
“克莱德是谁?而且你到底是谁?”
“你问了太多的间题,”她说,“我是病毒,就这样。一个不幸中的年轻女了,那是你的一个幻想。我们开始出发,可以在路上边走边谈。”
她把红帽子向墙上扔去。我发现它掉在角落里,墙纸被拉松,露出了一条裂缝,大得勉强能通过我的指尖。这很小,但我能设法,一次移动一个肩膀。我走进一间卧室,有一个凸窗。病毒正——”
“如果我叫你病毒,你会介意吗?”
“我告诉过你,可以。”病毒站在窗户边,穿着一件珍珠白的缎子提花胸罩,胸罩边上有扇形花边来特别装饰,一件有带子的比基尼,后面是透明的弹力材料,用一个小蝴蝶结来加强效果。还有红帽子,当然。
“克莱德迟早会在维普找到我,尤其是现在他们怀疑有病毒。但是如果我能成功地赶到上层房间,我就能转向其它系统。”
“其它的什么系统?”
“北极,亚马逊河,他们后来增加的诸如此类的冒险。所有的特许都在顶上连接。它会象生活一样。克莱德以后的生活。”
“谁是——?”
“该死的!”电话又响了。病毒把它拿起来,递给我。它是瓷制的,边上用黄钢装饰,就象一个很高档的抽水马桶。在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之前,我发现自己正向上盯着出发大厅带着水渍的天花板。
“顾客服务部门想见你,”服务员说。第一次我注意到缝在他白色茄克上的名字。是克莱德。
“你好象还是出现在你不应该去的房间里,”西丝里罗斯博士说,“在没有联结的密码串里。未经许可的小路。”西丝里罗斯博士一定就在她的巢子边吃的午饭,这从她的吸墨用具边上的一小堆骨头可以看出来。“你肯定你没有见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吗?”
我必须得告诉她一些事情,因此我告诉了她狗的情况。
“噢,那个。那是克莱德的猫。系统清除程序错误器,他让它具体化为一只狗。那是他开玩笑的一个想法。”
有时候聪明就是装得很愚蠢。“你们在寻找哪种细菌?”我问道。
西丝里罗斯博士转动她桌子上的计算机监视器,让我也能看到屏幕。她敲了一个键,一幅静止的图象出现了。看见病毒,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她穿着“梅尔宁系统”T恤,戴着红帽子,当然。她还穿着一件宽松的牛仔裤,戴着眼镜。“今年年初,我们的一个程序编制员因为非法改动专利软件被抓。你知道,这是一级犯罪。我们别无选择,只有传讯BATF&S。但是在她保释候审时,她又非法地进入了系统。”
“作为一名顾客?”我问。
“作为一个怀有罪恶企图的侵犯者。甚至也许会进行阴谋的破坏活动。她也许一直带着一个编辑物件。她也许留下了一些回路和子程序,设计来使软件变得不稳定甚至有危险。有可执行的程序,未经许可的小路。”
“我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母亲总是说我很善于撒谎。母亲应该知道。
“对你的危险,”西丝里罗斯博士说,“就是这些未经许可的小路之一可能会通向上层房间。而上层房间,目前,还不是可退出的。它是一个只进入。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维多利亚宫殿是一个单向系统,从低层到高层房间。它就象宇宙一样。你一直走,直到你碰上一个退出指令序列时。”
“电话铃响时,”我说。
“是的,”西丝里罗斯博士说,“那是克莱德的主张。你不认为这很机敏吗?但是目前在上层房间里还没有安装上退出指令序列,或者你说的电话。”
“那儿没有一扇门吗?”
“有扇进入的门,但没有退出的门。退出的门通向哪里呢?上层房间位于密码串的最高顶。顾客会被困在那儿,也许是永远。”
“那你想我做些什么?”
“一直睁开你的眼睛。流氓程序设计者有流氓的自负,他们经常四处留下类似签名的东西。线索。如果你看到附近有奇怪的东西,比如她的照片、一个小的标志,尽量记住它在哪个房间。这会帮助我们隔离损害。”
“比如红帽子。”
“正是。”
“或者她自己。”
西丝里罗斯博士摇摇头。”那只会是一个复制品。她已经死了。在我们再次逮捕她之前,她就自杀了。”
“隆达在你的回答机上又留了一条口信,”我回家时母亲说。
“芭芭拉·安,”我纠正道。
“管它是什么。她说她要把你的东西带过来,放在草坪上。她说杰利·路易斯——”
“杰利·李,妈妈。”
“不管是什么,她的新小伙子,他需要你以前的房间。显然他们也没有睡在一起。”
“妈妈!”我说。
“她说如果你不来拿你的那些东西,她就把它们扔出来。”
“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播放我的口信,”我说,“不然有两个机器又有什么用?”
“我没办法,你的机器认可了我的声音。”
“那只是因为你努力象我一样说话。”
“我没有必要努力,”母亲说,“你这一天怎么样?打到了一些取暖的知更鸟吗?”
“很有意思,”我说,“我们今天用木棒打了很多取暖的海豹,尽管不是小海豹。我们打了老海豹,它们已经养育了孩子,已经老得对族落毫无用处了。”
我看了她一眼,但她故意没注意到。
第二天我第一个到出发大厅。“和波利谈好了吗?”服务员问我。
“波利?”
“别动。”他把小东西固定在我的前额上。“躺下。”就象从梦中醒来一样。我到了一个图书馆,拱形的玻璃窗户,下面是遥远的山峰。无袖衬衫取了一本书,用手快速地翻动着。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宽外套,在轻柔的巴里纱上绣有天鹅绒的提花,有细长的带子,很合身的胸罩后面是富有弹性的花边。我看得见书页是空白的。“无袖衬衫,”我说。我想告诉她我很抱歉忽略了她。我喜欢她弯下腰时她的胸罩的样式,但是我必须得找到病毒。我必须警告她西丝里罗斯博士和克莱德正在寻找她。
我沿着踢脚板搜寻,想找一个老鼠洞,终于在一处翘起的地板后找到一条裂缝。它只能勉强伸进一只手,但我还是能俯身爬过去,一次挤进一个肩膀。
我又回到了混凝土的过厅里。
病毒站在一堆长两英尺、宽高各四英尺的木堆旁,穿着她的“梅尔宁系统”T恤,下面是法式裁剪的比基尼白色棉质短裤,边上是扇形的花边。还有红帽子,当然。还有眼镜!
“眼镜有什么用?”她问我。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