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沧苏奸王,雪主
十人挺立,面色肃穆,一身不容小觑的暗沉气息。
流纱打望过去,眸光忽闪。
“咦?”望着正对她最左侧的白衣侍者流纱怔怔发呆:“好熟悉的背影呢?”
似乎听到流纱低喃,那挺拔的身躯可疑的抖了抖。
“恭迎雪主。”思忖间,恭敬之声整齐呼出,广场四周一排排白衣侍者齐齐朝着上首单膝跪下。
声音洪亮,回荡上空,气势恢宏如峰。
一时间场上众人齐齐站起施礼,雪主身份极高,在这古仲可与皇室比齐,当得了他们一拜。
流纱众人自是未理,悠悠坐在角落,向着上首缓缓望去。
一瞬间,皓月之晖落入众人眼底,月牙长锦袍,血梅腰封束,赤红流金靴,血色新月面具遮挡住半张容颜,明明是铅华无双的打扮,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感,似峰伟岸,似涛惊天,似火炙热,尤其是那头上高束的焰火冠,火色缭绕,遮挡住大片青丝,无比张扬,似要焚天灭地,冠上中心镶嵌的蓝石更是光芒熠熠,若是行家在场,定会心震惊呼,只因那蓝石居然是玉石金皇中修了髓的“亿生石”。
流纱也是惊住,却不是因为对方惊艳的着装和不可亵渎的王者之气,而是那熟悉的身形似乎在哪见过。
愣怔间,上首正准备坐下的男人的眸光似有似无的从流纱方向一扫而过。
那宛如琉璃的琥珀双眸落入眼底,流纱心头猛跳,几乎是肯定的站起。
是他!真的是他!着火的男人!
惊讶,疑惑,忍不住极目再向男人打量。
没有!没有熊熊烈火的炙热感!反倒是一身静润如水,那如妖如魔的气息也一丝未有,眼前的雪主倒像是冬日素梅,开的静谧蕴着浅香。
黛眉狠皱,流纱疑惑了。
待看见对方的一瞬,千瞿妖几人也是下意识的触眉,眸光深邃,似乎想要透过那血月面具瞧出些什么。
一瞬间,流纱这方心思复杂。
广场人山人海,流纱这方的异样倒未引起丝毫的注意,恭敬声不断落出,声音上空回荡。
月牙袍水袖轻拂,男人未语,威严尽露。
“哈哈,雪主,别来无恙啊。”爽朗的笑声突然落出,也是一瞬,正对上首的入口处一身桃色的男人走出。
流纱打眼望去,脸色骤黑。
那一身粉衣笑得桃枝乱颤的男人不正是之前唾弃过的家伙吗?
“参加奸王,奸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齐划一,雪谷侍者和众位宾客齐齐再拜。
流纱眸闪意外,却是瘪嘴轻斥:“伪君子!”红纱一拂,径直坐下,不就是沧苏的王爷么。
沧苏奸王,王皇后之子,出生便是荣冠高戴,传言,奸王生来会语,三岁精诗赋,七岁通武艺,十岁便能言国出策,沧苏王皇极爱,十一岁便封其为圣言太子,本是受人尊敬至极的身份,奸王却做了一个令天下至今不解的决定,拒绝金龙之位,自封奸妄之王,皇廷震惊。
后,也不知此人与王皇言过什么,第二日圣旨便改,封君妄言为奸妄之王,简言奸王。
奸王身份落定,朝廷一阵动荡,纷纷劝言王皇改旨,后三日,王皇后突薨,香消玉损,朝廷更是大乱,传言,王皇后是被奸王之举活活气死。
至此,六国第一个拒绝太子之位的王爷产生,第一个把生母活活气死的王爷产生。
一时,众说纷纭,褒贬不一,奸王听言从来一笑过之,只是众人都言,奸王那时的笑骇人悚骨。
浩浩荡荡的人群那桃花眼却是准确无误的向着流纱方向看去,一笑倾城,二笑倾国,那宛如春风桃李的笑容看得不少女子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只是流纱并未看见,眸光已经转向一侧,望着月牙袍的男人怔怔发呆,是他吧?
嗜血寒气暗升,千瞿妖几人眸光戾气,看来这人似乎没听懂他们的警告呢。
皓月之色,粉李之晖,两向交映,一个气息内敛如冰峰雪谷,一个笑色张扬如春风沐雨。
两者站立一起,自是一副赏心悦目美卷。
简单的寒暄,面色平淡无恙,看似熟稔热情,却有一层朦胧轻纱笼罩两人,识不清心思。
听着清冽如泉的男音,流纱再次黛眉紧缩,不是,不是他呢,那人嗓音偏实,带着血腥邪味,这人太过清冽,听不出情绪。
“现在请各位呈上所携玉石,玉王大会正式开始……”
厚实的男音兀地响起,流纱低垂的头骤然抬起,眸光灼热,向着讲话的男人望去。
那里!一个白衣侍者正对着众人讲话。
红纱宛若妖姬绽放,娇躯玉榻倾斜而靠,芊指拂过榻前玉盅,一杯酒色入喉,红唇轻勾,开得更艳。
“纱儿,笑什么呢?”羽化尘探身问道,白袍红锦交缠,美色如霞。
“呵呵,逮着只戴面具的老鼠。”轻笑,似是而非的答案,那悦耳莺声却似传上广场。
正讲话的侍者一颤,脊梁骨凉风吹过。
清风伴阳,生着暖意。
这选玉的方法也属简单,只要呈上玉经过雪谷坛特定的方法评选便可,现在的参塞者都是经过筛选后的,携带的不是珍品也属极佳,随着那一枚枚玉石展出,流纱不由咋舌。
翡翠,独山,玛瑙,冰丝……比比皆是,看得流纱眼花缭乱,这要放在现代,这一件件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呀。
随着众人的玉石呈上,偌大的广场突然开始晃动,机械般的轰轰声不断,广场以圆池为中心突然开始升起每一个十方大小的展台,侍者接过玉石一一放置展台,一一编好序列,一切有条不紊,看起来颇有规模。
“快看!快看!那不是‘金凤凰’吗?”
“天啊,这‘金凤凰’也来参加了吗?”
“真的是金凤凰!真的是呀!”
惊呼声响起,传至各处,流纱顺眼望去,最前首一枚闪着浅色金光的玉石正呈放高台,玉石通透,巴掌大小,那形状却是一正展翅飞天的金凤。
“呵,倒是好玉呢。”流纱轻赞,却未多大波动,与那些极其兴奋的众人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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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是存稿君……
☆、10。七彩龙王,蝼蚁!
同样表情的自是还有不少行家,“金凤”虽珍,却也算不得极品,称不得王。
“姑娘,请呈上你们的玉石。”恭敬有礼的声音响起,侍者手托玉盘躬身立于流纱一侧。
流纱眨眼,并未动作,反而芊手一指场心:“去,叫那位来收,本姑娘的玉石必须得他亲自捧着。”
侍者眨眼,顺着流纱方向看去,眸光微惊,那不是雪使大人么?皱眉微微思量,迅速离开,流纱一行气韵非凡,定非等闲之人,若是真有什么异心,提前禀告雪使大人也是好的。
窃窃耳语传递流纱意思,本一身威严正端立指挥的侍者一颤,嘴角挂起些哭丧的倒弧。
流纱笑的更深。
暖风和煦,一切有条不紊,那端坐上首的两人没有半丝异样,薄酒轻抿,眸光低垂,看不出半分情绪。
“姑娘,你的玉石……”雪使喏喏言道,背脊冷风嗖嗖,连他自个也弄不明白为何胆怯,对方就像正在觅食的王蛇,那清澈的眸光紧锁住猎物的一举一动,而自己便是被锁的猎物。
“玉石呀,在这呢,喏……”随着说话,流纱径直从怀里掏出昨日在老者摊上买的石头,石头深黑无光,瞧不出什么特别,雪使却是小心翼翼接过,看得一旁的侍者满脸疑惑。
“雪使大人,你可小心些,本姑娘这玉石叫‘狐狸’,你若折了我宝贝的狐狸脚,小心姑娘我让你有水也生不了……”悠悠脆语听得男人一颤,头皮发麻,若不是面具遮挡,定能瞧着对方一脸哭丧的表情:“呜呜,主子,表怪我。”
一侧的侍者更是瞪大着铜铃眼,雪使大人被威胁了!雪使大人居然没发脾气!天啊!
“是是,小的一定注意,一定注意。”男人点头哈腰,一溜烟便蹿下高台,那速度,看得众人瞠目。
“呵呵。”轻笑,显示着流纱极好的心情。
“纱儿,这么开心?”千瞿妖轻言,十指煨好流纱颈上的茸裘,这里虽然暖和些,可毕竟是冬天,纱儿可别凉着。
“开心,碰着两熟人。”直言也不避讳,眸里亮着青光,一扫众人。
几人垂眼,看不出情绪,只是心跳加快,芊长的手指生白,果然是他呢。
“快看,快看!那玉石好漂亮呢!”
“啊!是奸王殿下的玉石,好漂亮呀!”
又一阵惊呼起,流纱顺眼望去,上首左侧的君妄言正缓缓向着展台而去,手执玉石,正闪着七彩霞光,那霞光竟又化成龙形,龙首彩鳞清晰可见,每一处都栩栩如生,美得惊人!
龙玉一出,展台上玉石齐齐暗下,仿若君主驾临,就连起初的金凤也暗下身来。
流纱也是意外,玉光化龙,这种玉石可谓传奇,要知道顶级的玉石可求,但这种能玉髓化成龙形的却是少见,基本能称之为没有。
就算在现代,她这个在玉石界被称为石祖鬼才的大家也不过拥有一枚龙玉,那枚龙玉全身白体,也算半个传奇,却与这枚七彩龙玉完全无可比性。
一时间流纱眸光深邃,神色熠熠,那潜藏在心底的爱好又被勾了起来,呵呵,七彩龙王,貌似不错呢。
“天啊!是七彩龙王!”有人认出,已经开始高呼。
“天啊!奸王居然拿传国之宝来比赛!”
“是啊!真的是!真的是沧苏的国玉!”
惊呼一阵一阵,流纱尽数听着,黛眉凝起,很是不喜,国玉?传国之宝?那还是不要了,免得惹得一身骚。
却是瞬间脸色昏暗,那场上手执“七彩龙王”的君妄言直直向她看来,眸光无动,流纱却清晰的看见那人眉毛一挑,修长的手指随意一掷,“七彩龙王”滑过一枚黑玉稳稳落在展台,两玉同台,一个霞光耀眼,一个深黑暗沉,却是鸠占鹊巢,龙玉立于展台之心,黑玉被击落在角落里。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流纱眼深,望着场上的情形未语。
“哎呀,这手太滑,没拿稳呢。”几分玩魅的声线,粉色水袖拂过展台,轻捻起角落的玉石:“黑玉呀,我家宝贝喜欢这个位置,你就跟它同台好了。”精致的玉颜对着手中的黑玉正儿八经言道,话落,流指轻动,将手中的黑玉稳稳放好,却是与“七彩龙王”玉身相接,一瞬间,两枚玉石的差距便更加明显了。
若拿“七彩龙王”比作圣君,那这黑玉便只能称良民,不!良民都称不上,顶多是什么地痞流氓的陋民,那黑玉之身半点光泽都无,整个形状也是丑陋无比,若是细看还能瞧到不少凹凸不平的花印。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不解这破石头是怎么过了初选。
“呸!这什么东西呀!连我家垫桌角的玉料都比不上。”
“就是呀,真搞不懂这雪谷坛的人怎么评的,不会是走了缝子吧。”
“呵呵,谁知道呢,不过我倒是好奇哪个极品拿了这种货色来参赛呢。”
众声议论,齐口贬低。随着一字一句,流纱的脸彻底黑了,眸光暗色,戾气嗤嗤,七彩龙王是吧!传国之宝是吧!沧苏奸王是吧!
很明显,某个还一脸春意盎然的男人彻底被惦记上了。
瞧着流纱眉眼暗色,君妄言笑的更是风华妖艳,呵呵,既然不让我靠近你,那么就让你主动随我玩,有意思,有意思,哈哈。
猖狂的笑声落出,身形一转,君妄言回身,众人瞧不明白,千瞿妖几人却是心思玲珑,按纱儿的性子,若是有人主动招惹了她,那么就算上天入地,这人也别想安生了。
眸光寒色,瞧着场上的君妄言敌意森森,招惹纱儿,这个男人,找死!
“砰!”也是一瞬,巨大的轰炸声响起。
众人吓得一颤,抬眼看去,顿时脸色惊悚。
大理岩制的展台被炸得粉碎,灰尘漫漫,两枚玉石被埋石灰之中,千百展台,独独奸王放置“七彩龙王”的展台碎裂,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
君妄言眸光闪烁,下意识朝着流纱方向望去,那里流纱斜身闲躺,红唇微启,一闭一阖,缓缓吐出两字:“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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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是存稿君……
☆、11。玉石交锋
即使你是七彩龙王!在她流纱眼里也不过是蝼蚁一枚!龙王?笑话!
万千惊呼中,这两字自是众人难闻,却清楚的传进君妄言耳里,一时间君妄言怔住,瞧着一身张扬嚣张的流纱眸光惊色,这个女人……
“天啊!快看快看!”
又是一阵惊呼响起,这次的动静更是大些,仿佛发生了多么难以置信的事。
君妄言一惊,下意识的转首望去,眸光顿滞。
深厚的大理灰尘中,两道淡光散出,一个是七彩璀璨,一个是黑光深邃,一个炫目张扬,一个低调内敛,那光束源头还能看见两枚玉石边角,正是他君妄言的“七彩龙王”和流纱那枚不起眼的黑石。
黑光彩光齐闪,王者较量,黑玉之晖褪去沉淀,竟缓缓张扬起来。像是一沉睡的暗王,逆鳞被触,疯狂绝杀!纯粹,至高无上,岂容凡者争辉!
也是一瞬,两光实实在在的接触上,光芒闪耀,炫目刺眼,却是下一瞬,彩光陡然暗下,大理灰岩依旧,却多了耀眼的黑光浓罩。
“天啊!这这……”
玉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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