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祭哥哥,我是云儿呀,与你缠绵的云儿呀!”女人嘶吼,不甘,只是周身力量禁锢,像是被苍祭压制一般。
“缠绵你个屁!”铁腕之力袭上,带着特殊的黑光,瞬间楼彩云身上的黑息像是见鬼一般,尽数散去。
“轰!”一拳被炸得血肉模糊,这女人彻底消停。
流纱眨眼,瞧着苍祭铁腕微微出神,怎么感觉这人的力量不一样了呢?刚刚好像看见黑铁环了呢?
“想解决我?没那么容易,喀!”龙澜皇帝叫嚣。
话未完,炼狱直接招呼,身首分家。
“啰嗦。”流纱轻呸,炼狱锁收回,弯腰径直去捡冥玉。
“纱儿!”
“小心!”兀地众声惊呼,来自几方,像是见了什么恐怖的事。
无头尸冲天而起,浓郁的黑息像是爪牙直接向着流纱抓去,离得最近的银绝猛地飞起。
“砰!”巨大的冲击,两人身子整个弹飞,狠撞在残垣池壁上。
错愕,呆滞……指尖还捏着冥玉,瞧着胸前染满血色的银衣眸光怔怔。
半响……
“银绝……”流纱低呼,似乎想要确定对方是否还有自觉。
“嗯。”轻应,似有什么画面猛地冲刺在两人脑里,像是一场梦,一场魂牵梦萦的爱恋。
花落玉觞,忆起千年,满世尘晖,可曾记得那焚魂山心开出的异株桔梗?
你道:“银瓣紫蕊,你倒是生的稀奇?”
我点首轻颤:“那你可喜?”
你娇笑银铃:“虽然长的怪了些,不过很是漂亮。”
从此异相而生,结发化形,踏上死路,只为寻你。
银发三千,为卿而留。
“哈哈,我伟大的大人,黑奴来啦,黑奴来啦,大人长生,死亡即将来临……”从空中传来的诡异呼声,断首的龙澜皇帝逐渐腐蚀,身体化为黑渍,彻底消失。
流纱未听见任何,只是瞧着逐渐睡过去的银绝怔怔发呆。
“纱儿,他不会有事的。”千瞿妖温柔言道,似在安慰。
流纱缓缓抬首,指尖摸上银绝留着黑渍的胸膛:“妖,十指谷的桔梗种上了吗?”
四人一怔,眸色深幽,不敢相信所听。
“纱儿,你?”
红纱倒下,一身妖娆,乱了几人觞。
龙澜三百六十三年秋,执政三十载的龙澜国君薨,死相凄惨,死因更是不明,只是众人在国君寝殿发现一处活死人囚室,从中发现被国君派遣至边城的御史大夫之子,兵部侍郎之子,更有龙澜三皇子之身……天下哗然,龙澜国君更是受百姓唾弃,朝廷动荡,恨不得碾了已故国君之身,朝廷痛哭,纷纷心寒生疾。
终,龙澜休整数月,得百姓之推,得朝廷之荐,扶龙澜惊尘太子上位。
登基之礼很快举行,一切有条不紊,本应该大肆操办的龙澜国君葬礼则是已平衣之礼而举,新君言:以此之法,慰百姓失子之心,愿得人心宽恕,天下高赞。
龙澜三百六十三年初冬,新君继位,改国号中纱,此名一出,天下议论,纷纷思考着新君用意,以中为首那不是与中帝一致么?还有那纱?这不是女皇的名吗?难道这新君心仪女皇?消息八卦飞一般的增长,越演越厉,到了后来,直接变成,中纱新君是女皇的第四任皇夫。而中纱已归属中帝。
消息传得火热,上首者却无半点异议,仿佛默认了这一切。
一时间,百姓沸腾,更搞笑的是中帝与中纱两国边界已开始互通商汇,相互照料,称兄道弟,仿佛已是一家,更有不少嫁女选婿之事发生,和睦相处,其乐融融啊。
浓雾汇空,天地飘满素絮,大地一身银装素裹,茫茫雪色,两道半米深壑在雪中绵延开来,视线远观,像是一条妖娆舞带,随风轻动展着曼妙身姿。
“吱呀……”马车渐行渐远,平缓官道却显得吃力至极,两匹精壮大马不断哼哼,使着吃奶的劲在这雪地不停赶路。
“喀。”车轮深陷,终于再也用不上力。
一阵忙碌,车子无半点起劲。
“主子,这山头怕是翻不过了。”玄谷无奈言道,望着高山雪地一筹莫展,这古仲的冬雪怎么这么厉害。
白衣臂腕伸出,怀中捧着温热锦盒,望着眼前情形羽眉狠皱,思量再三,弃车而下,身形一翻,坐上棕红大马。
☆、30。雪地比赛
“走!”精美的马车毫不犹豫抛下,三人驰骋,奔跑在雪地上。
瞧着着急的主子,玄谷玄火眉眼无奈,只盼着待会找到女皇,他们主子的日子能好过些。
羽化尘心头无奈,不断叹着气,居然乘他做膳溜走,看来纱儿是真的生气了。
锦盒捧紧,内力输出,不断温热着,只是冬雪太是厉害,不过半响,那暖玉锦盒上已积上雪渍。
雪山之巅,几人不断忙碌着,周围堆满木板残屑,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纱儿,咱们真就这么走啦?不等他了。”金丝滑过树干,一块整齐的木板生出,千瞿言抬首言道。
“啪!”一个使力草绳断裂,流纱哼哼:“不等!等什么等!”敢骗她,敢给她挖坑!等屁啊等!
“呵呵,好了,不气了。”千瞿妖笑道,一身玫红锦袍在这雪地显得妖艳。
千瞿青苍祭两人眉眼浅笑,显然也是无所谓,反正他们早就期待这天,少一个人,他们还多点机会跟纱儿独处呢,不过……
三人不自觉抬首看去,松柏树下银绝正不断削减着树枝。似有所感,淡紫色眸子轻抬,一扫三人,无半点情绪,悠悠又埋头自顾忙碌。
那高傲的死人脸,气得三人牙痒痒。
寒霄低着个脑袋,大气不敢出,躲在角落用树枝编绳。主子啊,难道你没看出来咱们不受待见么?为什么非得倒贴呢?心头嘀咕却又忍不住兴奋,跟着这群人的日子简直太精彩了,他才不要再回黑山池养鸭子。
“纱儿,为什么这人也跟我们一起?”一拳打断碗口粗的松柏,苍祭忍不住哀怨,眸里金光熠熠,寒气森森,臭银毛,长得异类了不起啊!
“呃……”流纱失言,惴惴的道:“也许顺路?”她也不知道为何?她没问?银绝更不会主动说,好歹救了她一命,他要一起,她总不能赶人吧。
“砰!”一截树枝滑落,九百七十度翻转。
众人顺眼看去,不禁打个寒颤,五六寸的树枝整个没入树干,苍祭紧握的拳头正准备打下,寒光森森的尖头正对拳口,若是下去,这后果……
“手滑。”淡紫眸子轻扫,冷冷的解释一句,说完继续手里的活。
苍祭脸黑,杀气迸发,黑袍一扬,雪花飞舞。
“滑你个屁!”手滑能整根树枝插入?手滑能刚好插到他要出拳的位置?
战火一触即发,雪地上瞬间便是黑光飞舞,银光缠绕。
流纱颤抖一下,缩着个脑袋将最后的死结打上,她看不见,看不见……
忙碌两个时辰,众人终于停歇,流纱瞧着完工的雪伐眸眼放光。
“女皇,这真能用来赶路?”寒霄探着个脑袋,盯着面前的奇怪东西问道。
“哎哟,不相信就骑马去,主子,你快说,快说,这怎么玩怎么玩?”姬衣挤了上来,眸眼放光,兴奋至极。
鬼风几人也是眸光灼灼,显然很是期待,他们这群人都很少在如此大的雪地行路,缺乏经验,面对新事物当然好奇。
“哦,这个呀,走吧,一起试试不就知道了。”流纱卖着关子,眸眼放光。
取过自己亲手做的雪板,很快的系扣,逮上自制的护膝板,全幅武装。
姬衣等人自是兴奋的依葫芦画瓢全部戴在身上,就连寒霄也扔了主子自顾加入。
苍祭几人也全部准备好。
“我们可说好了啊,咱们这可是比赛,谁最后到山下,在这古仲国的伙食他可全包了哟。”
“好!没问题!”异口同声,各个雄心壮志,他们不差钱!
“呵呵。”流纱轻笑,眼里精光闪过。
“还有啊这最后输掉的人得为所有人干一件事,任劳任怨,不容反抗。”
鬼风众人面面相觑,思量再三,齐声应道:“好!”不就是一件事么?他们不怕!
瞬间,在众人未见的地方,千瞿妖三人齐冒亮光,盯着那身银衣的方向眼光灼灼,苍祭更是浑身气势迸发,战意腾腾,一件事?呵呵,小子大爷我今儿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银绝皱眉,紫眸里一闪昏暗,思量再三,手心紧握,他倒要看看谁教育教育谁。
火药味浓浓,流纱等人完全不知,即使知道也当作没看见,皇夫们的火气,他们可受不了。
一一讲好动作要领,注意事项,众人兴奋至极,恨不得马上开始。
“君主,知道了知道了,咱们开始吧。”姬衣手执简易雪杖兴奋呼道。
“是呀是呀。”众声应和,都是紧张。连着千瞿妖几人都蓄势待发。
“好,咱们就开始了。”
流纱手执炼狱锁,凌空而示意,瞧着众人准备好,一声清脆的鞭声抽响,比赛开始。
如离弦之箭,众人纷纷冲了出去,虽是新手,这群人却是武功底子极好,一时间虽然平稳性难以掌握,却也不会出意外事故。
“啊!君主,等等我们呀!”姬衣大呼,只因那抹红纱瞬间便已拉出她们一大截。
流纱轻笑,不作理睬,这种肆意“奔跑”的感觉,怎能停下?不过……他们呢?
巧首轻转,瞬间满头黑线,雪山之腰四人正急速而下,却是三人包抄,混战在一起,武力,格斗齐齐朝银绝招呼,内力迸发,雪花飞舞,情形煞是精彩。
“啊!主子,不要啊!”滑得最慢的鬼风瞬间被赶上,因为打斗的力量冲击,雪花卷起,瞬间把他前方道路阻断。
看得众人心惊肉跳,这要栽下去?
幸好鬼风反应迅速,内力凝聚,借着弯道的一个使力,用着轻功彻底飞过。
众人松一口气,却是心惊肉跳,各个加足了马力彻底狂奔,妈呀,简直太要命了。
反观千瞿妖几人,却是越打越厉害,这雪道上难以直接截住对方,三人便卯足了劲的使乱。
寒霄颤抖一瞬,装作没看见的使劲冲刺,主子呀,不是小的不帮你啊,是小的力量有限啊。
山峰之顶,三人刚刚翻过,瞧着面前的木屑和半山腰的影子面面相觑。
☆、31。刁蛮公主
“主子?那是女皇他们吧?”玄谷小心问道,从人头上数,是没错的。不过他们怎么回事?怎么跑那么快?不是轻功呀?那是什么东西?
羽化尘皱眉,瞧着越来越远的影子有些心急,眸眼一扫四周,瞧着树枝下半成品的雪板眼眸一亮。
手腕一招,雪板落至身前,白衣飘飘,径直踏着雪板飞身而下。瞬间人影便落至十丈外。
“哇哇,主子,还有我们呀?”玄谷嚷嚷,心急火燎,迅速去找周围还有没有可利用物,只是残枝碎屑,再无半块木板,两人心急,只得去劈树。
金阳暖照下,几道身影在雪地狂奔,像是一道彩虹之光,勾勒出绚丽无比的瑰色。
便在茫茫雪色中,一只黑压压的队伍正从另一侧迅速靠拢,他们身着雪车,手执响鞭,车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货物,而这拉着雪车的居然是一只只雪地麋鹿,漂亮的鹿角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灵慧至极的动物正用它们的健蹄在这雪地狂奔。
十来人的队伍,速度却是只快不慢。
“这到底什么破地方,怎么这么远呀!”说话的是一穿着橘红色雪裘的女子,打扮精致,面容姣好,只是浑身一股傲慢味让众人有些不喜。
没人搭理,或者说无暇搭理,十几人不断的跺着手脚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行驶方向。在这雪地赶路若是手脚冻僵,这掌控的方向可是很容易失调,虽然这些雪鹿都是老手,却也难保不出意外。
“小姐,你再忍忍吧,应该快到了。”瞧着没人说话,一小丫鬟迅速出声安慰道,自己脸颊冻的通红,却仍旧不断给女子蹉着腿膝。
“哼!到什么到!这都赶了一天的路了,不行,本公主累了,快送本公主回去,本公主不去了。”一脚踢开小丫鬟,不顾正在急速行驶的雪车,女人一把扔掉缰绳,起身怒吼。
“啊,快坐下!”看着女子站起,又扔了缰绳,驾车的雪夫脸色大变,急吼,手腕使力,迅速去减速,嘴里奇怪的口梢吹起,像是在发布什么命令。
疾驰的雪鹿一听,齐齐踏蹄嘶鸣,不断去调整动作,像是要迅速停下,只是动作太快,命令来得太突然,雪鹿动作不一,十几辆首尾相连的雪车不断横冲直撞,偏离方向。
“啊!你个死东西,怎么驾的车?”女人尖叫声响起,因着身子站起,摇晃的厉害,像是要随时被甩下去。
一侧跌撞在车厢里的小丫鬟早已吓得血色全无,不断挣扎着身子起来,想要用护带去稳住女子身形,只是不知女子是太衰还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套在腰间的护带却猛地断裂。
“快,保护货物!”一道雄浑的男声呼出,男人穿着灰色雪裘,面相粗狂带着独有的男人成熟味,瞧着情势焦急,腰间弯刀一抽,身形一跃,急急去斩断雪车间的绳子,这种时刻连在一起,那就是找死。
高超的驾车技术,嘴里同时发着口梢声,像是在安抚,在驯服,在告诉雪鹿命令。
雪夫也是训练有素,瞧着无法再整齐控制,齐齐抽刀去割断缰绳,动作统一,迅速。
“啊!你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