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马匹狂奔,未有一人阻止,只是瞬间便消失在林间,瞪眼愣神,似乎还惊愕在男人那绝世无双的容颜里。
这方流纱离开,心头还是有些不放心,飞身而起,瞬间落上树梢,口梢一吹,焰火马心领神会的向着林间离去,不到片刻便消失无影。
流纱落在树上,气息紧闭,小心等待。
果然,只是一瞬,马蹄声起,流纱冥力调动,整个隐藏起来。
马匹声加快,越来越近,如离弦之箭瞬间便从道上奔过,流纱瞪眼,摸摸鼻间,悠悠显出身形,不是他啊!
心头落定,飞身而下,瞧着林间眸光转悠,静谧,那青影就要消失,兀地,那狂奔的马头猛地调首回奔,流纱瞪眼,却也未动,站立原处悠悠瞧着,她到要看看是哪个兔崽子跑这么快。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你,你……瞧着那熟悉的面向,熟悉的紫眸,流纱不淡定了,错愕,呆滞,心跳加快。
大意失荆州,居然没想到这人玩变装!
银绝瞪眼,显然也是认出了流纱,心头的感觉有些复杂,凝眉,寒气,意外。
流纱转首,估计形势不利,讪笑:“哥们,你这发染的不错呀!”
银绝紫眸微颤,自然听懂,鬼使神差的问了句:“酷么?”
流纱愣住,有片刻失神:“酷酷,太酷了!简直就是最拉风的COSPLAY!”
男人本还亮光的眸陡然暗了下来:“拉风?渴死不累?”
流纱瞪眼,不知为何猛地气氛不对。
杀气森森袭来。
“砰!”内力袭上,流纱急的大叫狂奔:“哎呀,表这样啊,这样不好啊!”
黑马奔驰,狭小的道路上猛地鸡飞狗跳起来。
林间的焰火马像是感应而来,急速狂奔救主。
“小三,快。”树上飞蹿,下面黑马奔腾,不时还有箭支攻来,饶是流纱这能上山打虎的身体也在这般密不停歇的攻击下逼得气喘嘘嘘,方向早已偏离,两人不知身在何处。
焰火马昂首一叫,竟展威严,马蹄嗤嗤,腾空接主,这一手可谓绝迹。
流纱脸色大喜,马缰一捏,就要逃离,只要上了马,这天下还没有能跑得过她家小三的。
嘶鸣,前蹄猛地抬起,优美的弧线配着身后的半轮红日,画面绝美,好一个马踏赤乌。
银绝一愣,眸光里是那伫立马首手拿弹弓的女子,衣袂翩翩,红纱起舞,青丝飞扬,目光如火如炬,一身张扬气势狠狠的震撼他眼。
嘶鸣,同时响起,身下的黑赤猛地抬首嘶昂,像是兴奋,像是召唤,像是激动,一露雄风,两马争锋。
流纱瞪眼,瞧着的是那马背上飞上马首踏立之人,落落林晖下,流纱似乎又看见了银衣,银丝,绝美之姿,风华万千,一身气韵,天下无双。
噢,她的杀生丸大人。
感叹,赞美。
也是一瞬,两马嘶昂,竟同时向着对方跑去。
惊恐,呆滞,慌神,反应过来,流纱不淡定了。
“啊啊,小三,错了,错了!跑错了!”
无奈马眼放光,毫不搭理,那随风而舞的马丝更是飘逸。
银绝坐下,手拿马缰,也未阻止,只是瞧着身下亢奋的爱马羽眉狠皱。
有一种爱,是一见钟情,不问时间,不问地点,只为相爱到永远。
卿卿我我,嘶鸣互道衷肠,恩恩爱爱,相爱到百首。
瞄着已经互吻脖颈的两马和对面虎视眈眈瞪着自家的男人,流纱不淡定了。
“三儿呀,这天下无芳草,何必此时找呢?”弱弱戚戚商量,心头拨凉。
小三还未言,小黑猛地抬首狠瞪:“敢破坏我俩,哼哼。”
火红的马首抬起,小三伸出个胳膊搭在小黑上,嘴里哼哼:“主人,我自己找着媳妇了。”
良辰美景,花好月圆。破坏人家卿卿我我确实不太地道。
“嘿嘿,那个你家小黑看上我家小三,咱俩现也算亲家了吧。”言外之意,这架不打了吧。
男人淡紫色的眸子扫了眼卿卿我我的两马,再瞪了瞪流纱,小黑鼻子里哼哼两句,似乎同意了流纱的话。
“拉风是什么意思?”清润的嗓音在这了无一人的地段显得格外清晰。
流纱瞪眼,摸不准对方脾气:“那个,你想什么意思?”之前就是解释打起来的,她才不要再上当了。
紫眸一皱,寒光闪过。
“很帅,很酷,非常帅,非常漂亮,非常了不起,反正就是很让人崇拜喜爱的意思。”一骨脑倒完,流纱心神紧绷。
一瞬间,似有春风刮过,千树万树梨花开,似有燕子归巢,鸣喜报春新辉到。
朦胧银光间,流纱似乎瞧着那一直直线的唇线缓缓弯了,那淡紫的眸子深处似乎迸发出强光。
“你喜欢我银发?”清润的嗓音继续,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嗯,喜欢,小的就是爱慕你的银发上次才动手剪了一截,小的有眼不识太山,实在是爱发心切,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这不经意之举吧。”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用满面诚光,述说无尽爱慕之情。
☆、15。最后角逐
“好,我准你喜欢了。”清润的声音响起,带着独有的霸道。
“嘎……”流纱愣在原处一脸错愕,准了?准她喜欢?什么意思?
见流纱迟疑,男人紫眸一闪寒光:“怎么?不喜欢了?”
流纱毫不怀疑只要她敢有一丝异样,男人那冰霜的脸铁定会在降下几度,然后便是一顿没完没了的追杀。
“没有,喜欢喜欢,很喜欢。”饶是流纱这般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得不在男人的淫威下屈服。自恋的见过,没见过这么自恋头发的!
“那你这打扮是……”流纱迟疑,缓缓问道,这么喜欢银发,干嘛还变色。
“比赛。”两字简答,一勒身下黑马,迅速朝原来赛道走去。
小三不满哼哼两声,自觉跟上。
流纱不干了!比赛?这男人是来抢花筹的?换个衣服换个造型只是为了方便?
“喂喂,你不能这样啊,这比赛的大奖是我的!是我的!”凭这人身手,流纱毫不怀疑对方有机会夺冠,不过,那怎么行!
银绝缓缓回首,淡紫的眸子微皱,似乎对流纱阻止的行为有些不满,喜欢他,就该顺从他!怎么这么聒噪?
流纱瞪眼一下,缄默了,杀气太重。
林间脆鸟轻叫,夜色已缓缓染上,两马两人向着终点缓缓靠近,瞧着一路已被射过的靶子,流纱眨着眼暗喜,这个时刻,怕是大部队都超过他们了吧,没事没事,就算她拿不了第一,还有他们呢,嘿嘿,现在她只需看住这个男人。
夜风凉爽,山间清香飘过,心间舒爽。
两马卿卿我我自顾约会。
瞧着隐约又恢复几许银色的青丝,流纱忍不住道:“上次你在河边涂抹的药是为了遮掩发色的?”
收回眸光,男人轻应:“嗯。”
“那为什么让……楼彩云……”吱吱呜呜,流纱不知为何,心头就是很不想这人与那女人扯上关系。
“还债。”
“啊?”
“我治她伤,她当助手还债。”
“治她伤?”
“嗯,一月前,茶楼重伤。”男人凝眉,想到当时那伤人的手法眸闪亮光。
“什么!楼彩云是你治好的?”惊呼,不悦,她就说那女人没两天怎么就蹦跶了,搞半天是这家伙。可是,不对呀,这男人不是个会管闲事的性子呀!心头想着,一闪疑惑,竟然冒出些不适感。
流纱想的很对,这人确实不是个管闲事的性子,可当时他就是对那奇怪的伤人手法和三皇子身上的奇怪虫起了兴趣,随手两下,便救了两人,本来也没什么,结果楼彩云非要缠着报恩,银绝本来也极其烦躁不爽,只是他这人有个规矩,从不对自己救过的人动手,所以女人越发得寸进尺,银绝缠的烦躁,便有了让她买药的事情。
流纱未再问,银绝也未再答,气氛莫名多了些焦灼。
山道悠悠走完,两匹马迅速回了正道,宽阔的道路上隐约已能看到奔驰的马匹。
瞧着手心里的银弓,银绝微微皱眉,这靶分肯定是不够了,脚踢马蹬,眉羽一凝,本在谈情说爱的小黑瞬间抬首嘶昂,气势整个一变,凶悍,傲气腾腾,四肢一跃,整个向前飞起。
山道上的靶分必须得争抢,可这正道上的靶心是固定的,机会同等,马术表演的障碍物同等,而这骑射之术,骑术可是占了一大头。
瞧着男人如离弦之箭冲出去,流纱一愣,也是想到什么,她的靶分还是得了不少,而且把把都是满分,这会骑射之术加上,除了她家几位夫君和羽化尘,还是有很大机会夺冠。
“小三呀,你若跑步输给了这小黑媳妇,这以后可是冯想当家做主呀,哎!”
一瞬间,本是斗志不高的马首一颤,眸光似乎想到什么,面色严肃,四肢恘的射了出去,速度只快不慢,嘴里马鸣冲天,似乎在吼,当家做主是老子滴!
“嘿嘿,就是这样,对对,翻身做主才是好小三。”流纱眸光蹭亮,尽是奸计得逞。
手里石子开始射出,不断的来回翻跃,精彩绝伦的马术表演开始。
“啊,天啊……”
“那人,那人,太厉害了吧!”青衣飞过,众人赞叹。
“快,快,看那人!看那人”
“天啊,是女皇女皇!”
“啊,太夸张了吧,我的偶像,我的女皇,啊,女皇……”
赞叹,惊呼,当然只为红衣。
呼声,自是落在银绝耳里,男人眉羽一皱,条件性的转首望去。
一身红衣,手掷鸟弓,单脚立于马首,狂奔的马似乎不影响对方丝毫,石子飞射而出,瞬间一石两靶,个个红心。
赞叹,还来不及惊呼,女人身形一弯,整个单脚倒挂马首,准确的力道,准确的四十五度,马首轻抬一下,一石三靶,径直带走红心。
这就是一场疯狂的表演,似乎不要生命,不在乎会有半点损伤,可是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举止都做的那般随意。
风啸刮过,红影穿梭,赛道上的马匹不自觉停下,那里有王者正在嘶昂。
一路向前,那个红影绽放着自己独有的魅力。
黑马猛地一呼,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小三的较劲,两匹马中王者开始在这一赛道上一较高下,争的嘛,当然是这当家做主权。
“小三,加油啊,这没有主权是会签不平等条约的哟,这马粮你得吃身下的,这马窝你得选通风的,就连这喝口水都得想给媳妇哟,所以呀,当家做主是必须得,这一定要一定要站起来呀。”
银绝一边射着靶子,一边就听着女人不停如此唠叨,额上黑线一下,脑里忍不住想到,若是娶了这女人,也必须的当家做主啊,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销声匿迹了,因为他竟看到四个风姿卓越的男人竟架马朝着这处狂奔,那面上的柔情,安稳下来的眸光刺得他有些疼。
“嗨,我到啦。”狂呼,激动,马背上的女人对着四人齐齐飞吻一遍。
四人轻笑,一脸柔光,勒马停下,瞧着远处的红影,向着他们一步步靠近,一腔柔情。
☆、16。终点惊魂
一骑越千人,瞬间便遥遥领先。
“我先到终点啊。”流纱侧首对着四人一呼,径直驾马而过。
银绝那张脸更暗了,无数蚂蚁爬上心头,挠的他很是烦躁。
“那人是谁?”瞧着流纱离去,千瞿妖盯着银绝背影缓缓问道。
“不知道,不过好熟悉。”苍祭若有所思。
“好像是他吧。”千瞿青接道。
“他不是银发么?”羽化尘疑道,似乎不敢相信。
三人同时转首,鄙视:“那是曾经。”
羽化尘缄默,摸摸鼻尖不甘嘀咕:“那臭男人,即使过了千年,也不会舍得他一头银发吧。”
众人一怔:“好像也是。”
这方,流纱狂奔,终点便在眼前,一脸傲色,一身威严,呵呵,她赢了。
心思刚升,身侧只差十尺的男人突然幽幽来了一句:“小黑,这当家做主都不成,咱还是别嫁了。”
清冷的声音,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似在相应,狂奔的小黑猛地抬首跃起,鼻息嗤嗤,咆哮惊天:你敢跑我前面!老娘我不嫁了!
正嘚瑟的流纱明显感觉到身下小三一颤,心头暗叫不好,正一身风头的小三猛地抬起前首嘶鸣一下,停顿只有一瞬,小黑却瞬间赶上。
“丫丫丫,当家做主啊!”终点就在眼前,流纱这处却稍慢一尺。
马背上的男人眸里一闪流光,嘴角掀起,毫不掩藏的得意。
流纱脸色一暗,就想破空大骂,余光却猛地瞥到终点处的楼彩云,这女人回来了?
心头咯噔一下,女人诡异的笑容一闪而过。
不好!
似乎得到证实,楼彩云身侧本还好好的马匹猛地嘶昂起来,惊叫冲天,终点处的马匹猛地像是发狂一般,齐齐向着各处狂奔。
众人惊呼,场面一瞬间大乱。
一直候着的玄羽隐卫也是惊住。
千瞿妖几人一愣,齐齐飞身,只是距离太远。
小三小黑速度极快,离着终点极近,速度即使稍减,而冲力已经十足,而它们的正对面五片棕色键马正向这方狂奔而来。
惊叫,咆哮,人群混乱,有人被马踩中,瞬间血色洒开。
“啊啊……”各种惊呼。
而流纱这方更是危险至极。
瞧着状况,银绝脸色沉冷,不断的想要勒马停速。
“砰。”一马直奔已至,男人一脚踢开,危险稍减。
流纱飞身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