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下子天地都没了颜色!
“我是无奈!”他眼睛红了,不知是透过我红肿的眼睛看着红的,还是本身就是红的。那里面溢满了痛苦,盛满了愧疚。
什么理由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无力!是啊!年轻的男女共处了三个月,更何况两个都是人中龙凤,家世显赫!但,宁峰弈,我们患难与共,曾有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深刻爱恋,我们之间,爱情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吗?柳杨情,我待你如同亲姐妹一般,我们之间,感情真的那么薄弱吗?
我抚心无声痛哭,终是引来了蓝鸥蓝鹭。
“我送你的小猪,还好吗?”
“好。”
“改天我去把它们领回来。喜贴不用发给我了。你们,如果需要我的祝福,那么,”我咬咬牙:“我现在提前恭贺!”
血流进嘴里,也是苦的。我转身就走,他刚伸出手,就听蓝鸥蓝鹭喝道:“不准你碰我姑姑!”只听到一声闷哼,我知道,她们下手很重。
还好,没有碰到任何人!想必此时,我的朋友们,姐妹们还在享受着我为他们准备的食物,还在品味着我们之间的友谊,还在计划着今天的出游。但,从现在开始,一切将从我的生活中摘出去,我没有办法去面对他们…所有人!
出了城,开始拔脚狂奔!一直漫无目的地跑,一直跑!从清早到傍晚,泪从没有止过,只是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温度。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夜,变得清凉!我终于开始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这疲惫来势汹湧,心下冷笑也渐渐放松:“真好,可以睡着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意识逐渐恢复,我缓缓地睁开眼睛,一个陌生的房间,不大但是很温暧。痛苦从四肢蔓延开来!天啦!我怎么啦!回忆像潮水般涌上我的记忆,痛,依然在心底住扎,并用它最深刻的方式在那里折磨着我。
床边两颗小脑袋并排趴在好里,那两挘渡乙凰课萝暗陌参俊C潘堑男∧源饺司驳卣隹郏骸肮霉茫∧阈牙玻
我不答话,只是心疼地看着她们小脸上的疲惫与惊喜,是那么地让人心碎。三个人就像三个小叫花: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上粘着树叶与草渣,活像刚刚逃难归来。
尴尬地扯扯嘴角,三人都无声地笑了笑。
“姑姑,我去打水!”“我去准备换洗衣服!”蓝鸥蓝鹭抢着道。
我微笑着点点头,对蓝鸥道:“准备大盆的,我们一起洗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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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丫头使劲点点头,忙出去了!我起身,双腿痛得提不起来,只好靠坐在床上,身体的痛,让我越发地想起了他!心,在滴血,泪,止不住地涌出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我擦干眼泪。听道蓝鸥吩咐道:“把水抬进来,人都出去吧,不听到我们招呼,谁都不准来打扰。有人来访,让他候着!”有人应着退了出去。
蓝鹭把衣服放下,伸手过来抱我,我笑道:“我们家的丫头长成大姑娘了!你搀我一把就好了!”三人都脱了衣服泡进了洒满花瓣的大水桶里,我才发现,她们两个的腿都已经红肿了,丝毫不逊于我的。白嫩的皮肤上也拉了一条一条的口子,红红的,那么刺眼!泪再也止不了。我心疼地抱着她们两个,只喊着我的傻瓜!三人抱头痛哭。
想着蓝鸥蓝鹭为我所受的罪,我心里就一阵一阵的心痛!于是这几天我就要求她们跟我一样尽量的不出门,我们一起在这个小客栈的后院里养伤,身上的,还有心里的。我吃不下饭,她们就陪着我吃不下饭,每每这时候,我就笑着劝慰她们说:“姑姑这是被人抛弃了,得有个心里适应过程,吃不下饭是为了以后留个记性。可你们要是不好好吃饭,姑姑就还得为你们感到担忧与愧疚,所以,你们要多吃一点呵,减轻一下姑姑的心里负担。”
就这样,在这个小客栈里,我基本上足不出户,也不见人。如同隐世一般,我不知道我们可以去哪里,我不想再遇到任何与他有关系的人:我怕听到他们成亲的消息,更怕听到他们寻我的消息!我不想被他们愧疚地找到,然后让宁峰弈在我与二妹之间做出选择,无论他选择两人中间的哪一个,都是我所承受不了的痛!
对,苗彊!我心里一闪,我们可以去苗彊找祖林与水桃!我与他们之间有患难之情,也同样都是经历了感情磨难的人,我对他们更有比救命更大的恩。祖林是暗天的人,相信他会有方法将我们带到一个不被宁峰弈他们找到的地方。
我将打算告诉了两丫头,她们对于我终于对外界有反应显得很高兴,同时也告诉我宁峰弈与欧泳他们到处在找我。这更加坚定了需要马上出发的念头,让蓝鸥出去准备我们路上要用到的东西,我和蓝鹭开始计划离开的路线。从蓝鹭嘴里我得知道,原来那天我漫无目的地奔走,一天时间竟然出了洛阳八百多里!同时也让我们三人都完全的虚脱。直至后半夜,她们两个休息了一阵才又将我带到了离事发地近洛阳方向五十多里的一个小镇。
看来,平时我给她们讲一些三十六计,还有一些武侠故事,对她们是有很大影响的。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趁着夜色往后退;住进一家小客栈,特别给钱交待不得露了我们的行踪;每次两人都不同时出门,以免双胞胎过于引人注意;等等。虽然细节方面没有注意得很好,但对于两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来说,已是很难得了。也就是因为这样,为我们在这里休养赢得了时间。但如果我们还在这里耽搁下去,我想我们一定会被发现的。
于是,我决定连夜出发。
[零星篇:第十八章 师姐百晓,情变真相]
坐在一辆外表破旧的马车上,我们三人都经过了特别装扮,也就是老偷的极品易容术。老实说脸上粘了东西确实不太舒服,总是有些不自在,但我还是拒绝了蓝鸥蓝鹭的好意,我决定自己赶车:一是她们两人前些日子双腿受伤不轻,没我恢复得快;二是年纪尚幼,这一路上将面对的情况可能有很多种,怕她们应付不来;三是想找点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与蓝鸥蓝鹭装扮成一家三口。我是一个弯腰驼背的四十岁左右的小老头,须发略有些苍白,面色发黄,四肢干瘦;蓝鸥蓝鹭一着中年村妇的装扮,眼角满是风霜,身体稍有发福;另一着年轻村姑的草灰长裙,面色偏黄,身材矮小。这是一户典型的农民家庭,操一口地道的河南土话,举家搬迁往蜀地。
一路出了三百多里地,没有人多看我们一眼,很平静。当我们行至襄阳时,我们决定避开城市,走山路。行至鹿山脚下,察觉到有两人缩头缩脚地跟在后面,我假装没有注意到,当车行至半山腰时,有几个彪形大汉跳下山坡,落在车前,挡住了去路。
屋漏偏逢连阴雨!我不可能像一个平凡的老人一般向那收取买路钱的人弯腰曲膝,又不想费尽了心思走了那么远就又放弃。跟踪的人本已打算撤了,现在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确着实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我向来心高,这会子不可能任人鱼肉。
我驾着马车走到那几个大汉面前,停下,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那为首之人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老套!我还是不动。那贼人急了,挥着手中的刀,在我眼前晃了几晃,恶声恶气地道:“看到没有?不拿出钱来小心爷几个劈了你!车里面什么人?”说着就要挑车帘子。
还不待那刀尖碰着车帘,我伸出两指夹着刀身,暗一使劲,那人虎口一松,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余几人吃惊不已,神色不定地瞧着我。我心下脑火,道:“不就是为钱么?爷爷今天给你们!”当下飞身起来,一人一脚将他们全数放倒在地,我气他们坏了我的大事,就下脚略重了些,虽不至命,但就他们的体质与功力来说,起马要在床上躺个三五个月了。
跟在我们身后的人可能已以达到了探视的目的,便矮了身子要走,我高吟一声,稳住他们的身形,道:“两位过来一趟吧!”
见他们对视一眼,齐身走到我的车前,跪拜道:“见过零姑娘!”
我叹口气,扯掉脸上头上的伪装,道:“你们既认识我,那么你们是宁欧楚那家的门下?”
叫他们起身答话。“回姑娘,属下兄弟两个是左弘左公子门下近身侍卫。宁少爷挂心姑娘安危,派我们在这周围迎接姑娘,请姑娘回净月山庄小住。”
我柳眉一竖,怒道:“我与宁家除却师姐的关系,现已无瓜葛。你们回去转告你们的头儿:再跟过来一步,见一个杀一个!”
两人退后一步,再次跪下:“姑娘于我们公子有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我们公子铭记于心,身为门人我们无以为报,绝不敢与姑娘为难。但若是姑娘走了,我们公子没法对少爷交待,还请姑娘动手吧!”其中一人道。
我心里明白,话是那么说,但我决不会真的对这无辜之人下手。看这周围还躺着几个山贼,便对着那为首之人扔过一颗珍珠,道:“拿着医药费,有多远滚多远!再让我看见你们出来为非作歹,定取你们狗命!滚!”待他们相互搀扶着走远了,我又转向跪在地上的两人道:“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起码现在不会。所以你回去转告宁峰弈,让他不要再来打扰我!”说罢,也不再理他们,挥鞭驾着马车就向前走了。
既然已以被发现了行踪,我们再装扮已经没有了意义,便恢复了女儿装,买了三匹快马,向蜀地赶去。宁家的消息传递的可真快,我们出了襄阳不到半日,便见着了宁家里我最无法去面对的人。
在绕山路的一棵大树下,我看到师姐带着兰儿左弘站在那,我知道躲不是办法,何况还有兰儿在那。我带着蓝鸥蓝鹭向他们靠近,理了理情绪,才下马站定。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得让马儿以嘶鸣来显示它的焦躁不安。
许久!一个人儿扑进了我的怀里。“小姐!”
“兰儿,傻丫头!叫大姐。”我抚着她的头发,这段时间,越发出落地漂亮了。她已经快十七岁了。
“姐姐,你还要兰儿吗?是我不好,没有防着她!”兰儿哭道。
真是傻丫头!“不怪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不是外力能阻止的。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自由自在,失去了一棵树,就可以拥有整片森林。总不至于在那一棵树上吊死吧!姐姐又不丑。”我扶着她的肩膀,帮她擦干眼泪,不着一丝悲伤情绪地去劝慰她。在师姐面前,我不能显露出我的痛苦,这样会让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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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我上前叫了声,便不知如何开口。她与生病之判若两人,好比干躁的雪莲浸入了天池洗礼一般,越发滋润。娇,艳,惹眼,现在虽然风尘仆仆,却一点也不显疲像,如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恬静地站在那里,眼中含满了怜惜。
“师妹,师姐愧对于你!”又来了。“师姐,千万不要这么说,男女之情本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现在这样,我不怪任何人。”其实经过这几天,我已经想明白了:“这情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我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它不是我的全部。我也不是贞女烈女,我想上天也许会帮我安排一段更美好的姻缘。”
顿了一下,我接着说:“我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一个曾是我亲密爱人,一个曾是我结拜姐妹,我需要时间来忘掉这一切。所以,我不想再见他们,至少现在不想。师姐,请你体量,也请你转告他们,我真心的祝福他们,但是请他们目前不要来找我了,我想见他们的时候我自会去找他们的。”
“师妹,”师姐拉着我的手,急道:“我问了事情的缘由,你一定要听我说。”我见她说得急切,加上心里也很想知道缘尾,便不作声。
原来,当我托师傅带了新年礼物去给了他们后,宁峰弈与柳杨情听说我要去襄阳调查师姐中毒一事,所以他们便在新年刚过就从苏洲出发寻我而来。一路上,他们马不停蹄,刚到襄阳我又已经离开了,适逢遇到过去的一个对头袭击,宁峰弈为救柳杨情中了毒,而且毒中含有催|情药物。但宁峰弈有我送的解毒药丸不怕毒素,却耐何不了春药,最终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跟自愿报恩且又一直对他有情的柳杨情发生了关系。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事后,宁峰弈一直没有表态,而柳杨情也一直没有提起。他们都觉得内心有愧于我。而柳杨情的说辞是我是她结拜的姐妹,她不愿意这样对不起我,因此两人便都不再提起那夜发生的事。直到后来,柳杨情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便告知了宁峰弈,那时距离我们洛阳之约已不到三天了。于是宁峰弈便在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