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每天夜里他都像游魂似的,在迷宫似的楼层中游荡,既是不愿与他同处一室,怕得胆战心惊,也是渴望找到出口,能够逃回家。
“呜……呜……”被极度压抑却没能完成压抑住的呻吟轻轻地在空气中飘荡。
又听到了,秦悦停下脚步,幸好他不信鬼神,否则一定会被吓得抱头逃窜。
仔细聆听,他大约把握了声音的方向,因为这次的音量比前几次高了些许。
本能告诉他不能去探求,但他还是挪动脚步,循声而去。
虽然没有使用肌肉松弛剂,也没有用强索捆绑,但多日来疯狂的占有早已把秦佚明的体力透支得一干二净,他全身酸软地任人摆布。
“佚明,佚明,我的技术不错吧?”尽情地贯穿心爱的人的邵仁杰笑咪咪地问。
“呜……不、不错。”他狠狠地咬紧牙关,不让更多的呻吟嗌出,“专司播种的种猪根本无法与你相媲美。”
“呵呵!我就当赞美收下了。”邵仁杰突然加强了冲刺的力量。
“啊——!”惨叫一声,秦佚明差点儿昏迷过去,下体早已使用过度,巨大的凶器每抽动一次都带来消磨人意志的痛楚,这一次更是远远超出他的承受能力。
“只要你肯说,‘我是邵仁杰的奴隶,我永远不离开邵仁杰!’我就立刻让你休息!”
“你——作——梦——!”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再次摆动腰肢,继续只有他享受快感的“运动”。
就是这里。
秦悦推开虚掩的门,他看到——
他的爸爸赤裸着身体,跪趴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雪白的床单,牙紧咬着下唇,血丝从唇齿间流出,汗一滴滴自额头滑下,并不强壮的身体被人疯狂地顶撞,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凌辱着。
“放开我爸爸!”秦悦大喊一声,抡拳向邵仁杰攻去。
没料到会受到攻击的邵仁杰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身体本能地往后移,撤出了秦佚明体内。
“爸爸!爸爸!”他焦虑地看着半昏迷状态的父亲,完全没发现邵仁杰怒气腾腾地杀过来。
“小悦?”是幻觉吗?秦佚明土我力地看着面前的人。
“爸爸!是我,是唔……”
“居然敢打我,我该怎么回报你呢?”邵仁杰从后面掐住秦悦纤细的脖子。
“不!放开他!放开!”完全清醒过来的秦佚明徒劳地想扳开威胁儿子生命的手,“邵仁杰!邵仁杰!”
邵仁杰只是笑笑,更收紧双手。
“不!仁杰!我做你的奴隶,我不会离开你!放了他,放了我儿子!”他跪着,放弃一切尊严低着头乞求。
不要!不要求他!爸爸,爸……爸……
“早该这样了。”他随手把秦悦推到一边,托起秦佚明低垂的脸,发现他苍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你哭了?”
爸爸哭了?秦悦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在他记忆中,爸爸从没掉过眼泪,即使是妈妈病逝时,他也没有哭,而现在,爸爸哭了……
“佚明,别……”别哭,我会疼你、宠你,让你幸福的,所以你别哭。安慰的话语被枪声截断,他感到喉咙一甜,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杨晨!!”
第十二章(回家了!)
“杨晨!?”秦悦惊讶地睁大眼睛。
“杨晨,找到没?”宋志杨紧跟着冲进来。
“志杨?志杨!志杨!”真的吗?
“小悦!”宋志杨冲过去,将秦悦抱到怀里,“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想死你了。”
“志杨!呜……”半个月来的思念和所受的委屈都化作泪水奔涌而出,他紧搂住宋志杨的颈项,大哭:“我也好想你!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重逢的情人在自己的世界中,而他们的世界外——
“杨……晨……”你终于来了,秦佚明向他扯出一个微笑。
“你……”邵仁杰转过身。面对在他肩上射了枪的凶手,居然在他背后放冷枪,子弹深深嵌入肩头,右手的知觉慢慢地丧失。
杨晨死盯着邵仁杰,将枪口瞄准他的心脏。
“卑鄙!”
“叭!”又一颗子弹射出,嵌入邵仁杰的左肩。
“你……”他终于抵不住钻心的痛疼,摇晃了一下,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杨晨的枪依然没放下,看不出情绪波动的脸,让人无法猜测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杨晨……”
“……老爷。”他收起枪,扯过干净的薄毯,将秦佚明包裹住,“我来迟了,对不起。”
“来了,就好。”终于安全了,秦佚明虚弱地靠在杨晨怀里,“回家吧。”
“是,”他抱起秦佚明,“要不要补一枪?”
刚才二枪都没有打在要害,除非他失血过多,否则不会死,为了日后的平静生活,补一枪应该是必要的。
“……”沉吟了很久,“让他自生自灭吧!”
“是!”杨晨尊重他的决定,“志杨少爷、少爷我们回家吧。”
“嗯!”
是的,回家,回到温馨的家,那里没有坏人,那里只有幸福。
邵旖霞走出手术室,搞下口罩,对邵屹华淡淡地说,“医院果然是最挣钱的地方,如果每天都有人檄斗得半死不活的话。”
“别忘了,躺在里面的是我们的父亲。”
“所以我没节省麻醉药。”换别人她可没那么善良。
“邵医生,有个很落魄的男人找你,在第三会客室,他还说是你二哥。”一个年轻的护士跑过来。
“二哥?”那个半个月没音信的邵羽凡,“我知道了。”
“你看护爸爸,我去看看。”邵旖霞跟着那个护士走开。
邵屹华走进手术室,那里有间隐密的护理室,邵仁杰正躺在那里,因为是受了枪伤,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
“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事?昨晚他被枪声惊醒,跑到现场,只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父亲,应该躺在他身边的秦悦也不知所踪。
“爸爸,快醒醒。”醒过来告诉他是谁抢走了他的悦。
“营养失调吗?我看你更像是被女人榨干了。”邵旖霞以医生的口吻道。
“还不是被你害!”面黄肌瘦的邵羽凡气得一个劲儿发抖。
“嗯?怎么说?”
“我听你的话去勾引那家治疗中心的女人,却一不小心把给小悦治病的三胞胎女医生全勾到了。她们、她们……强暴了我;整整七天!”心酸的泪哟,流啊流,“那三个主理变态、生理极度饥渴的女人,把我关起来,不停地做呀做的,做得我快虚脱。”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因为……”他尴尬地别开脸,“我被她们使用过度,由金枪不倒变成永垂不朽。”
“噗,啊哈哈哈…”仿佛听到了世纪大笑话,邵旖霞很没手足之爱地放声大笑,“二、二哥,我从没发现的文学涵养这么好。”哈!金枪不倒、永垂不朽。“她们不要一个不举的男人,所以放了你。”
“邵旖霞!”邵羽凡气得满脸通红,外加拼命跺脚,被她说对了,呜……作哥哥的面子……
“好,我不笑了。”她抹去笑出眼眶的泪,“找我有什么事?”
“治病外加报告。”他闷声闷气地说,“我千辛万苦从那三个女人嘴里抠出来的病历,秦悦不认识大哥的原因。”
“嗯,说吧。”她拉开椅子坐下。
“先给我治病。”他咬牙,为啥妹妹一点也不关心他?
“放心,只要我扎几针,铁定会让你再振雄风的,现在说——!”
第十三章
“志杨,你终于回……”萧雅听到声音连蹦带跳地下楼,却在看到秦悦时一愣。
“萧雅,我朋友,暂时借住在这儿。”宋志杨对迷惑的秦悦解释。
“啊,你好。”秦悦对他展露笑容。
“……”扭头冲上楼,萧雅狠狠地甩上门。
“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宋志杨苦笑,“我送你回房。”
“……志杨,”秦悦没有动,他垂下头,“我……我……”
“怎么了?”
“我不干净了。我被志杨以外的男人抱了。”他悲伤地坦诚。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将秦悦搂到怀里。
“志杨。”
“我发过誓,让你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我连你最基本的人身自由也保不住,我该死。”
“志要,别难过 ,我已经回来了。”
“小悦。”
“抱我,求你快点抱我。”抹去那个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怎么忘也忘不掉的触感。
“小悦!”
XX医院·特护病房
医生走后,秦佚明盯着天花板好久好久。
“杨晨,进来吧。”
病房的门被打开,杨晨走到他身边,“老爷。”
“有人知道我这些日子的去向吗?”
“没有,我将消息完全封锁,董事们和高级主管都以为你去美国,办理机密的事。”
“很好,你立刻去订机票,将志杨和小悦送住瑞士,尽可能快点起程。”
“是,老爷您呢?”
“我要留下来,跟邵仁杰的烂帐到非算清的时候了。”他扬起冷笑,“如果他没死的话。还有……也该回敬一下邵屹华这个小畜生,秦家的人不是给人白欺负的。”
“……”
“我明天回公司,你去跟我主治医生说一下。”
“老爷,医生说过,您必须休养三天。”
“那样的话,我就没有时间备战了;杨晨;你明白的;不是吗?”
“如果我补一枪的话……”
“你会坐牢,如果这样我有什么脸去见你姐姐?”
“老爷……姐夫……”
“我要在正面击败我的敌人。”
“是——!”
“你去休息吧。”
杨晨静静地退出去。
“为什么不补一枪呢?”秦佚明向空气发问,得到的回应是一室寂静。
为什么呢?
………………
同样躺在医院的邵仁杰,到凌晨才慢慢醒来。
“爸爸!”一直守着他的邵屹华立刻打起疲惫的精神。
“杨晨……我的确在很久以前听这个名字,是在哪儿呢?”他喃喃自语。
“爸爸!”
“那个称为护主心切的目光太过锐利,太过阴暗。”
“爸!”
“……我记起来了,呵!原来如此。”他将视线移到儿子脸上,“有什么事吗?”
“……伤口痛吗?”
“秦悦被救回家了,这是你想知道的,扯其它的东西干什么?”邵仁杰不悦地冷哼。
“……”
“我们的猎物都从我们手中溜走了,要再抓可不容易啊,”他长舒了一口气,“以秦佚明的性格,他一定会把秦悦藏起来,让你这一辈子都打不到。”
“没关系,有人会跟我报告悦的行踪的。”
“噢,你是指他吗?”
“是。”
“这颗棋不好用,萧雅有反噬其主的前料,别让他咬着你。”
“除非他不想要他姐姐了。”
“……你走吧,我累了。”
“是。”
“……姐姐吗?哼!陈雪薇你活着时抢走了佚明,现在死了,却让你弟弟来霸占佚明,你休想,”他冷笑,“我会好好回敬你弟弟的,用二颗子弹。”
第十四章
清晨
白色的大鸟飞上蔚蓝的天空,秦悦深锁着眉头,眺望着无边的云层。
“小悦,你有心事,”宋志杨搂住他的肩,“可以告诉我吗?”
“志杨,我好担心爸爸,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走,报仇真的那么重要吗?”
“报仇当然重要,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被强暴后只想逃跑不想反击。”坐在宋志杨另一边的萧雅凉叟飕飕的说,“事关男人的自尊啊!”
“我……”秦悦难过地低下头,他不是只想逃跑不想反击,只是他没自信能反击成功,所以他只能选择逃跑,而直觉告诉他,爸爸斗不过那个男人。
“萧雅!道歉!”宋志杨低喝道。
萧雅别开脸,不理他们。
“没关系,不用道歉。”拉拉志杨衣服,秦悦小声地说。
“别担心,杨晨会保护好秦伯伯的。”
“嗯!”秦悦乖巧地依偎在宋志杨身侧。
以前,在公共场合他总是与志杨像朋友一样相处,生怕被人知道两人的关系,而遭到鄙视,但今天他却不愿像过去那样,因为他不安,因为志杨身边还坐着一个美少年——一个对志杨势在必得的少年。所以即便许多人投来诧异、不屑的目光,他还是不肯离开志杨。
邵屹华放下电话,脸上露出浅浅的笑。
“哥,我有话跟你说。”邵旖霞推门进来,看到他的笑容,一愣。
“什么事?快点说,我马上要离开去瑞士。”他取出皮箱,开始打点行李。
“关于秦悦忘了你,爱上别人的原因。”
“原因?”他停下手,“这件事还有什么原因吗?”不就是秦悦当初受了太大的打击而失忆,姓宋的趁虚而入。
“说秦悦爱上别人并不完全准确,深究起来他一直爱着你。”
“……我不懂。”如果他爱他,为什么那么怕他,还爱上别人?
“二哥打听来的:秦悦当初无法忍受你的羞辱割腕自尽,当然,被发现的早,救回一条小命。”
“自尽……他自尽?”不可能!
“然后被转到艾尔森·多里亚诺精神治疗中心。因为他疯了,因为你发疯了。时而发呆时而大哭,忘了父亲的样子,只记得对你的爱以及被你伤害。”
“悦,我……”
“厌食,失眠一直缠绕着他,难得睡着一次也会给恶梦吓醒。直到他的主治医生们——三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