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更加尊敬一些的,加上唐爸爸透露出自己是大陆到香港打拼归来的商人,正在招商引资年代的几个父母官当然对他更加客气,经济才是推动当地一切人文的首要要诀,有钱人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也因此唐爸爸为唐开翰的地位加分不少,几个不太熟悉的姚崇明的朋友们,对唐开翰和路文良越发的和颜悦色。
酒过三巡,路文良也被灌了几杯,他不太喜欢包厢里高声的喧哗,告了个罪起身去洗手间。
冷水激的脸上一阵寒意,他清醒了些许,抬起头来看着镜子想要整理一下仪容,立刻吓了一跳。因为姚庆正默不吭声的站在他背后。
路文良面不改色的转过身:“姚哥?”
姚庆走近他几步,表情沉郁:“喝多了?”
“还好,姚哥你怎么出来了?”
姚庆表情异常的冷静,他擦过路文良的肩膀,躬身开水洗手,期间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他这个样子路文良也不好提早离开,于是只好尽量不显眼的朝着门口挪动,打算在姚庆一旦有异动的时候就拔腿逃命。
姚庆瞥他一眼,自嘲的笑笑:“你那么怕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话锋一转:“你和唐开翰是那种关系吧?”
“什么意思?”路文良有点危机的拧起眉头,眼神不善,“姚哥您喝高了吧?我去叫人给你熬解酒汤。”
“回来!”姚庆开口叫住他,语气有点不高兴,“你至于吗,我就问一句而已,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他每天和你形影不离的,谁都能看出来有猫腻,你瞒得住么?”
路文良握着拳,一时间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你自愿的?还是他强迫你的?”姚庆转过身,靠在洗漱台上,扯了张纸擦着手,不紧不慢的发问,“他这人心眼忒多,不是什么良配,你也别指望他多一心一意的,这里头的事情我看得多了。之前你见到那个干弟弟,我对他比老唐对你还好呢,不也是玩玩。”
路文良听出点挑拨离间的意味,但也不挑明,只是笑着作答:“你情我愿的事情,该怎么样我心里有数,姚哥您真的没事儿吧?”
姚庆笑了:“真是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现在对他死心塌地的,早晚有一天你得悔不当初。大家都这样过来的。”
路文良不说话,实际上要是唐开翰真和他分手了,他大概也不会伤心多久。他这人天生就比较薄凉,很难对一种感情执拗或者深刻,时间对他所起的作用比对普通人要大得多。也因此唐开翰常常没有安全感,指责他太若即若离了,没有热恋的感觉。
姚庆这话戳不到他痛处。
见他没有反应,姚庆咳嗽了一声,转开话题:“你现在大一吧?明年大二马上到大三要实习,还有毕业之后的工作,有什么有什么想法?”
“都行吧,”路文良笑眯眯的说,“不太挑,我挺能吃苦的。”
姚庆一扭头深深的看进他眼里:“我没什么恶意,真的。你这个脾气在机关里真的是如鱼得水的。你只是缺一个机会,要是愿意来市政府,我能帮你铺铺路,你姚哥我没有大出息,这点小忙还是能帮的。”
这就光明正大的想要潜规则了?路文良听着好笑,他缺什么现如今也不用着急前途啊,什么样的眼睛看到什么样的世界,姚庆他自己不着调的玩儿,就以为世界上的人和他一样都没有真心。
路文良对这副指点江山的嘴脸厌恶的不行,唐开翰对他是什么态度,他即便是再冷情也不会随意去质疑。感情绝对不是用概率和物质来衡量的,付出的感情是否真挚,分明是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才能积累看出的。
他抬手看了下手表,没有回答姚庆的话,而是推托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没有和老唐说我出来了呢。姚哥,我看您喝的估计不少,我们先回包厢去休息吧,在这里人来人往的,被看见了对你影响不好。”
姚庆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你让我怎么说你……”
“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路文良笑眯眯的看不出情绪,“机关里的生活太平淡了,每天朝九晚五的,我未必习惯。”
姚庆眯着眼睛:“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呢,他有什么了不得的?要真说前途,你跟着我有什么得不到的,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干什么?”
路文良表情不变:“我和他的关系也没有您想象的那么肮脏,不过说实话,您估计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和您说这个也确实太失礼了。”
姚庆冷了脸,半晌后面无表情的说:“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你取笑我?”
“我没谈过恋爱?”姚庆有点激动的朝着路文良靠近两步:“你以为我刚刚跟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姚哥!”路文良瞪大了眼睛立刻躲开,警惕的做出防御的姿态来,“你放尊重一点!”
姚庆冷笑一声刚要说话,洗漱间里忽然响起一阵悠扬的音乐,路文良顿了顿,从裤兜里掏出正在震动的手机来,是唐开翰。
“你去哪里了!?怎么半天还不回来!?”他语气有点着急。
路文良清清嗓子:“我和姚哥在卫生间洗手呢,他有点喝高了,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姚庆听到这话表情立刻更加阴沉,但唐开翰在电话的那一边,他这会儿着实不敢轻举妄动。
唐开翰立刻更急了,他举着电话嗓门儿都粗了起来:“你别挂!我去厕所找你!开着免提没?”
“没。”
“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的!?”
路文良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了姚庆一眼:“还好吧。”
唐开翰脚下生风,迅速的找到洗漱间,一把撞开门,入眼就是路文良如临大敌的和姚庆对峙的场面。
他也不说话,沉默的闪身进了门,然后仔细的落下反锁,扭头一脚就朝着姚庆的肚皮踹了过去:“你他妈想死吧!我忍你够久了!”
姚庆也气得够呛,被踹了一脚之后不甘示弱的扑上来和他扭打起来。
路文良也不着急,这两个人打架也太有分寸了一点,拳头没一下朝着脸上招呼的,全都打在外人看不出来的地方。唐开翰训练有素身体也好,看招数就比姚庆高了几个段数,他有什么可着急的。
顺手开录音把姚庆骂骂咧咧的声音给录了下来,看了眼时间,他扬声说:“差不多就停手吧,都十点半了,该散场了。”
唐开翰一脚把姚庆踹到了墙上,顺手还狠狠给了他胸口一拳,打的他捂着心头跪在地上大声的咳嗽,这才甩甩手居高临下的冷哼一声:“再有下一次,你给我记着今天!”
路文良拉开他,低头朝着地上的姚庆轻声说:“这就是谈恋爱了,姚哥你看到了没?你为谁这样打过架?”
姚庆抬头盯着他,眼睛里倒是没有愤怒什么的,反倒有点迷惘。
唐开翰一听这话题,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姚庆这王八犊子说了什么话!?
他气得不行,举拳又要再打,路文良眼看不好,知道再打下去今天就没法儿收场了,立刻挤开他朝着外头推。
姚庆被留在原地,席地坐着发了会儿楞,身上的伤口挺疼的,他还以为自己肋骨骨折了,想了想,他确实也觉得自己今天这事情做得有点欠揍。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唐开翰居然真的因为这事情对他发脾气了,他还以为这家伙有多不喜形于色呢,看起来还是有不能碰的逆鳞的嘛。
剥离了完美面具的唐开翰这会儿看起来倒没有从前那种假惺惺的讨厌了,姚庆撩起衣服看了眼腰上迅速浮起的淤青,吹了下口哨,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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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
刘长风心事重重的回到家。
他堂叔到底顾忌亲戚情面;在他和赵婷婷生下孩子之后帮了不少忙。宿舍也换了个稍微大一点的,两室一厅;有厨房和卫生间;家电也齐全,好歹是过日子的模样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孩子的哭声,他脚步一顿,放轻了动作,换上温柔些的表情;打开家门。
赵婷婷背对他半跪在地上;又轻又软的在说些什么;越过她的肩膀,能看到宝宝鼓着圆乎乎的小脸眼泪汪汪。
刘长风当时心就化了一半;他放慢脚步对着看到他的宝宝虚了一声,然后蹑手蹑脚走到赵婷婷背后,一声大叫。
赵婷婷吓了一跳,站起身来 把宝宝护在背后,一看恶作剧的人是刘长风,气的脸都红了。
小孩儿在背后咯咯咯的笑起来,拍着小巴掌原地蹦蹦跳。
赵婷婷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掉头去了厨房。
看着妻子的背影,刘长风抱着孩子亲了两口,拍拍她的屁股让她去找妈妈,自己轻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在客厅坐下。
他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在剪彩会上看到路文良的那一刹那,他居然胆怯的违背了自己的本意,紧紧的躲在了堂叔的身后。
他明明看到了路文良和那个骗了岳母钱的唐开翰呆在一起,他们站在最风光的镜头处,拿着金光灿烂的剪刀笑容满面的寒暄和问好,那个世界离他远在天边,盘龙会说一不二的老大站在自己的前面,原本挺直了的腰在看到那些人的时候也不由自主的佝偻着,那一刻的刘长风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盯着路文良的一举一动,而对方甚至看都没有看到他。
现实的差距就是这么明显,一场盛会下来,跟在郑潘云身后卑躬屈膝的刘长风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回到家的一路上;他甚至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如果是从前的他,在看到唐开翰的时候,他绝对会冲上去揪住对方的衣领大骂骗子,可现在尝尽人间艰辛后的他,又感受到岳父母满满的薄凉,实在是很难再为此打抱不平什么。
赵婷婷端着一碗鸡蛋面走了出来,把面条放在茶几上,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肚子饿了吧?先吃点吧,晚上煮红烧肉给你。”
她顿了顿,偏头盯着刘长风看着:“你怎么了?今天回来闷不吭声的。”
刘长风扶着额头,勉强笑笑,摇摇头说:“没事儿,你吃了吗?”
赵婷婷表情更加狐疑,她坐在刘长风旁边,沙发很小,两个人贴得紧紧的:“是不是在单位又受委屈了?不行咱就不在那儿做了!”
因为种种原因,现在的刘长风在单位里很吃不开,过去熟悉的那些兄弟纷纷疏远,说话做事也越来越没有存在感,所以总是会被人欺负。
刘长风笑了起来,单手抱住赵婷婷:“瞎想什么呢!我哪儿有那么好欺负,就是碰到你弟弟了,今天参加活动的时候。”
赵婷婷愣了一下,站了起来:“他怎么去参加你们的活动了?”
刘长风端起面来,愣愣的:“我也不知道,今天这活动特别大……哎,我们都是配角,人家才是主角,在市长身边混得开……不说他,对了,你和你妈最近有联系吗?”
赵婷婷听到路文良的消息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没有多说什么,听到刘长风问自己母亲,她首先就冷笑了一声:“她会给我打电话才怪了!”
这话里怨气十足。方雨心把事情做的太绝了,说走就走,丝毫不顾她快要临盆,收拾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就不见踪影了。赵婷婷生孩子都没有钱去医院,连叫救护车的钱都是隔壁邻居垫的,小孩儿长到那么大,从没有听过她外婆的声音。
这么些年下来赵婷婷心冷的不行,不就是找了个没钱的丈夫吗?至于这副恩断义绝的模样?要是自己条件好了,成了有钱人,是否父母那边的又是另一副嘴脸了?
刘长风想了想,还是把看到唐开翰的事情给吞了回去。他现在这种情况,捏死一只蚂蚁都太费力了,唐开翰今天的架势浩浩荡荡的,自己去和他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总要为这个家考虑。
不过最近帮派里同样是多事之秋,来的一批新人把帮派里搅的乌烟瘴气的,却很得郑潘云的喜欢,郑潘云现在被煽动的野心勃勃,一直在抓管理区的保护费收缴,一些刘长风负责的区域已经很多年无法达标了,现在冷不丁严格要求起来,对他来说也是很大的困难。
今天在剪裁会的时候,西建帮那个老佛头也出面了,全程笑眯眯的和城西区的一个公安局长聊天,还带着他正当妙龄的女儿陈秋实一块儿出席了,那个陈秋实,又蠢又目中无人,刘长风不过多看她几眼,就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和鄙视的冷笑。
这种女人……哼!
……
……
“真有意思,好好一个女孩子是怎么被陈荣西教成这个样子的?”
唐开翰翻着手上聚会结束后各派势力的简报,翻到西建帮那儿的时候,居然发现陈秋实派了他父亲的人手把两个在聚会上邀请他吃晚饭的男人给打了一顿。
这也太矫情了一点,四处树敌,陈荣西居然连管都不管,对这个女儿实在是娇惯的不行。
助理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