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忘不掉。
他是谁?他会不会记得自己?他们还会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丹樨痴痴地想着,忍不住轻轻抚摩着自己的唇,眸子里忽儿甜蜜忽儿忧伤……第一次啊,丹樨知道了思念是什么滋味。
「丹樨。」
低柔清朗的声音让丹樨蓦然回头。
在他背后,月色下,白衣飘飘的牧融,正静静地凝视着他。
「你,你来了。」
丹樨乍惊乍喜,明明一直想着念着这个人,明明看到这个人是欢喜,可是心里为什么又是这般酸酸楚楚?
牧融不答,凝望丹樨的目光愈发缠绵。
映着莹莹的月色,他的目光是如此柔情似水。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丹樨然有一种甘愿醉在了这眼波之下,再不醒来的渴望。
「丹樨。」
猛然跨前一步,牧融把丹樨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怀中温暖的重量是那么舒服和充实,牧融忍不住收紧手臂,有种想要把怀中的身体揉进自已心里的渴望。想要保护这个人,想要疼他爱他宠他,想要就这么抱着他,再下放手……这情愫是如此突如其来,可是,又是如此喜悦和甜蜜,教他只想沉醉其中,再不醒来。
牧融从不曾想到沉静千年的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沦陷入人世的情爱之中。数千年的寿命啊,他早已经把生离死别看得淡若流水,更从不曾有孤独寂寞的感觉。可是,自那日离了丹樨,他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平静,每一天都变得如此冷清寂寞,满心切切地想着念着牵挂着都是那个人,无一刻能忘。
也许,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劫难都是可以逃过,惟独爱情,却永不能逃开。
「哦,丹樨……」
牧融叹息着,无法控制地吻上了丹樨。
这一次的亲吻是温柔而甜美的。舌尖轻轻地探入,然后温柔地缠住了丹樨的舌,柔柔嬉戏,忽儿又退了出去,转而含住那花瓣一样的唇,轻轻描画。
「想我吗?」
牧融凝视丹樨,目光中柔情无限。
爱就爱了,他认了。
一旦承认自己的感情,他绝不逃避。
「哼,谁想你……」
丹樨低低哼着,不肯承认自己的思念,双手却紧紧地抓住牧融的衣服,不肯放开。
这么温柔的怀抱这么温柔的话语,让他忍不住想要撒娇想要闹别扭想要这个人宠自己哄自己……「真的不想我吗?可是,丹樨,我好想你,上次到现在,都五六天没有见了……」伸出手温柔地替他掠开了几丝被风吹拂到额前的头发,牧融温柔地叹息。
「胡说,明明是七天……」
丹樨脱口而出的抱怨让牧融瞬间低笑出声。
原来,并不是他一个人,他的丹樨,也在念着他想着他牵挂着他呢。
懊恼地瞪着对方越来越是开心的笑容,丹樨又羞又窘,待要推开牧融,下一刻却被那人深深地拥进了怀里。
「丹樨,我喜欢你。」
仿佛蜜一样的浓腻甜美的话语一点点揉进丹樨心底,他把头埋进牧融那温暖的怀抱里,情不自禁流泻出甜蜜的笑容。
他,也好喜欢牧融——喜欢被他拥抱,喜欢被他这么温柔缱绻的目光,喜欢听他的声音……这一刻啊,丹樨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幸福的感觉。
「为什么几天都不让我来瞧你?」
牧融紧紧地抱住几日未见的爱人,深深地呼吸着丹樨身上特有的甜香,郁闷地问。
「因为,因为我想让你看到我开花的样子。」
垂下睫毛,丹樨小声地说完话,红着脸闪进了树里。
时序有定,不到时间,他是不可以随便开花的。可是,他多想让牧融看到自己最美丽的时刻,切切等到时候,他用了三天的时间来孕育花苞,今天,终于可以盛放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
哦,他的丹樨,想让他看到自己盛开的样子……牧融的唇边,慢慢地绽放出一个令人眩目的笑容,柔柔的目光中,沁出不可自抑的深情。
一树的花苞在轻颤中慢慢绽放。
绯红的花瓣一丝丝舒展,那么娇羞却又那么张扬。
牧融屏住呼吸,震撼地看着眼前嫣然盛开的一树繁花——绯红、橙红、朱红、丹红,深深浅浅,如霞似虹,灿若云锦。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迷醉不已。
他,觉得他美吗?
丹樨缓缓地走出来,咬着嘴唇,期盼中带点紧张地看着牧融。
嫣红的唇,玉润的颊,明澈的眸……绯衣如霞,肌肤如雪的丹樨,映着身后的一树绯色繁花,美丽得不似人间。
乍然间,牧融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只能忘情地凝视着面前巧笑倩兮的丹樨。
他想要他,不想再忍耐下去。这样美丽的丹樨,这样诱人的丹樨,他无法克制。
「丹樨,丹樨……」在牧融反复的低吟中,回旋在山间的白云一朵接一朵飞了过来,悠然地把两个人笼在了中间。
温柔地把丹樨放在云床之上,轻轻挥手间,丹樨身上的衣物已然化作绿叶飘落。
突然间的赤裸让丹樨羞赧地蜷缩起来,而牧融随之落在唇上的亲吻则有效地安抚了他的无措。知道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丹樨并不害怕亦不惊惶,有的,只是浓浓的羞涩和深深的喜悦。
细碎的亲吻一一落在他赤裸的叽肤上,丹樨咬住唇,难耐地轻颤起来。明明是那么柔软清凉的唇,为什么竟然带给他刺痛和灼热的感觉?
而随着牧融的亲吻,在他的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苏醒了过来,随着唇舌的移动,那东西开始在他体内越来越明显地骚动着。
丹樨咬紧嘴唇,本能地抗拒着要从自己喉中流泻而出的呻吟。
无比温存的,牧融张开嘴,含住了丹樨那柔嫩的挺立,用唇舌细细爱抚起来。
「呜——」
突然自下体涌现的快感是如此尖锐和强烈,丹樨终于无法忍耐地发出带着哭意的惊喘。
仿佛要灭顶的快感,自牧融舔吮的部分一波比一波更强烈地涌出,在身体里肆意流窜,随之郁积囤聚在被唇舌爱抚的坚硬中,等待着最终的爆发和倾泻。
陌生而激越的热潮席卷着他,身体已经不再由理智控制,全然交付给了情欲掌控。
「牧融……」
近乎哀鸣地尖叫的同时,丹樨痉挛着,在极度的快感中彻底崩溃。
含在口中的液体是如此浓腻清甜,还带着桂花特有的浓香,牧融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几近燃烧的情欲。
吐出了丹樨已经柔软的欲望,牧融轻柔地分开了他的双腿。圆润的双臀中间,柔嫩的花蕾因为刚刚的高潮而微微翕张着,彷佛正在期待着蹂躏和侵犯,充满了一种让人疯狂的诱惑。
牧融深吸一口气,低头吻上了那绯红的花蕾,湿热的舌尖在那柔嫩无比的蕾心柔柔舔了一舔。
高潮的余韵让丹樨的身体无比敏感,被牧融一舔,他的身体猛然一震,冲口而出的是一声混杂着欢愉和焦灼的悲鸣,而前端软垂的欲望也随之颤抖起来。
按住丹樨的身体,牧融舌尖轻轻探入蕾心,把口中的液体一点点哺入那温暖紧窒的甬道之中,舌尖更是肆意的在甬道中来回舔弄起来。
丹樨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呻吟,在牧融的舔舐下,他前端的欲望已经再度挺立起来,而被舌尖狎玩的花蕾和甬道一阵阵地收缩着,酥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温软的唇舌已经不能安抚身体的渴求。
「牧融,我,我好难受……」
扭动着身体,丹樨充满了甜腻和苦闷的呻吟让牧融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拾起身子,他把自己勃发的坚硬准确地抵在了花蕾上。
火热的欲望紧顶住蕾心来回揉动,被充分润泽过的花蕾柔弱无力地抗拒了一下,便柔顺地绽放了自己。
前端慢慢地没入,牧融咬着牙。一点点地探入。
以他的法力,只要稍微施展,就可以让丹樨不感觉疼痛,也可以不用这么压抑自己的欲望。可是,牧融不愿——不愿意任何外在的力量来介入他们之间,他只想要以最纯粹的自己来拥抱最爱的丹樨。
这一刻,他只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只是一个拥抱着自己深爱的人的普通男人,不再是那个俯视天下、高不可视的云之君。
「嗯……」
侵占自己的火热坚硬让丹樨发出娇甜的喘息,颤抖的前端不断地泌出晶莹的露珠。
牧融轻轻地抽动了一下自己的欲望,顿时,一股绝顶的快感顿时自结合的部分闪电般袭至两人的全身。
丹樨根本无法抗拒如此的快感,他无法自制地抬起身体,迎合着那个侵入自己的火热坚硬。他想要它进入更深的地方,想要它猛烈地抽动,好安抚自己的焦灼的身体。
真想放纵自己,狠狠地蹂躏身下这个身体,想要冲刺进最深的地方暴虐地侵犯……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放纵欲念的牧融,额头已经满足汗水。
可是丹樨的动作霎时瓦解了牧融所有的自控。
紧握住丹樨纤细的腰身,牧融纵情地驰骋起来。冲刺,抽动,撞击……一次次地占有着身下纤柔的身躯。
情欲的熏蒸下,自丹樨的身上散发出无比馥郁的香气。这香气对于牧融来说,简直就是最强烈的催|情剂,令他越发地狂野冲动。
「牧融,我,我不行了,放了我……」
丹樨哭泣着求饶,一双手紧紧地攀在牧融的肩膀上,无助地承受着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快感,有种自己随时都会溺毙的错觉。
「丹樨……」
一声低吼之后,牧融终于在丹樨的体内迸射出自己灼热的爱意。
丹樨蜷缩着身体,依偎在牧融的怀里。
刚刚,牧融用那么羞耻又那么欢愉的方式占有了他,这,就是人间的情爱吗?难怪,有那么多妖想要做人,甚至连仙人也无法抵抗人间的诱惑。
丹樨捂住自己红透的面颊,羞赧地不敢回头去看背后的人。
牧融占有了他的身体,同时,也连他的心一并占据。
「牧融……你,喜欢我吗?」
许久之后,丹樨迟疑着,终于低低地问出了口。
刚刚的一切,是不是代表着——牧融爱他?
「喜欢,我喜欢丹樨……」
耳边传来的温柔声音,让丹樨的心湖里霎时间荡漾起幸福的涟漪。
「丹樨,丹樨。」
被树外的叫声吵醒,丹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从树里懒洋洋地走了出来。
叫他的是一个穿着杏黄衣衫的少女,看上去极为俏丽。
「朱槿,妳怎么有空回来?」丹樨开心地拉住少女,喜孜孜地问道。
这个少女也是花妖,原是生长在丹樨旁边的一株朱槿花,和丹樨极为要好。百年前,朱槿被青帝座下春之天君选中,带回去当了侍女,从那以后,丹樨一直都没有再见过她。
「尊主让我去给碧霓仙子送东西,回来刚好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你……丹樨,我真想你,这些年你过得可好?」朱槿拉着丹樨坐下,兴致勃勃地和他聊了起来。
「碧霓仙子美丽极了,是天界第一美人,听说她要嫁给云之君了。我没见过云之君,可是能让那么美丽的碧霓仙子喜欢的男人,一定是最完美的……」
丹樨笑着听朱槿兴致勃勃地说着这些事情,却没有什么兴趣。
青帝、春之君、云之君、碧霓仙子……那对他来说,都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他不过是小小的树精罢了,和那些地位尊崇、可以左右世间一切的神之间的距离,当真有若云泥。
「他叫做牧融,嗯,这个名字真好听……丹樨,你怎么了?」
突然惊跳起来的丹樨把朱槿吓了一跳,她惊诧地望着丹樨,疑惑了问。
「牧融?妳说的牧融是谁?」
丹樨的脸一片惨白。
「牧融?牧融就是云之君的名字啊,我也是听碧霓仙子的侍女说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