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体内含有大量的HPC（这也是我胡诌的＝＝）。”
“HPC？什么东西？”
“一种慢性毒药，发作时间很长，一般剂量大约需要三年，症状上很像是普通的心脏病发。从死者体内的沉淀状况来看，她大约已经服用一年了。”
“上帝！”
顾惜朝忽然觉得胃里有些恶心，忍不住皱起眉头。
“Andrew，你觉得这是自杀还是谋杀？”
“我不知道，这是你要做的事，William。”
Andrew耸了耸肩，摘下头上的面具。
“但我觉得，如果是自杀，又何必选择这样的方式，不是有句话说，长痛不如短痛。”
“嗯，那我立刻去查。Steven，我们走！”
顾惜朝点点头，转身冲戚少商喊道。
“Steven？”
戚少商没有回答，他盯着荧光板上的一张照片，一动也不动。
“你在看什么？”
顾惜朝奇怪的问。
“William，这是Demy的照片吗？”
“Demy？你是说Barbara？我看看，嗯……没错。”
“这是什么？”
戚少商指向照片上一团黑黑的东西。顾惜朝于是又看了看。
“藻类，普罗斯佩克特公园湖里的，怎么了？”
“没事……”
戚少商沉吟片刻，忽然冲了出去。
“William我有事先走了！过会儿再来找你！”
“King Jason？你是King Jason吗？”
顾惜朝钻进一间黑黑的屋子，看了看照片问。
对方走出柜台，一脸警惕的看着顾惜朝。
“……有什么事？”
顾惜朝掏出证件。
“纽约警察……等等！”
他一把抓住掉头就跑的King Jason，大叫道。
“嘿嘿，别跑！”
“我没有做任何事！”
King Jason一边挣扎一边高喊。
“我什么都没做！”
“别紧张！别紧张！我不是来抓你的！”
顾惜朝将他压在墙上，大声安抚说。
“我只是来向你打听点事！”
“……不是来抓我的？”
终于，对方安静下来。顾惜朝叹了口气，将一张照片伸到他面前。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King Jason狐疑的接过照片，仔细的辨认了一番，点了点头。
“有，他经常来找我买药，大概有一年了。”
“什么药？”
“……额，就是普通的阿司匹林……别别别！我说！嗯……可不可以先把抢收起来……？”
“快说！”
“……是PHC。”
“你确定？”
顾惜朝脸色一凛，确认道。
“当然，我的客户我全部都记得！”
King Jason得意的说。
“他做了什么？他是不是就是Aaron Miller？前段时间连环杀人案的受害人？”
“不关你的事。”
顾惜朝“哐”的关上屋门。
“Peter，我查过了，买PHC的人就是Aaron Miller。”
顾惜朝回到警局，直接去了鉴证科。
Peter闻言挑了挑眉。
“丈夫毒害妻子，妻子杀了丈夫，哇噢！这还真像时下流行的肥皂剧，凶杀加爱情和背叛。”
“别闹，前几天我拿给你的那一摞信件你查的怎么样了？”
“哦，我都看过了，这家伙真是个变态。他大概有四、五十岁，信里面出现了很多已经淘汰的词，比如说这里……”
Peter说着，迅速在信件中翻找。
“……Xerox，复印，大多数年轻人都不知道这个单词，我们一般都用copy。”
“嗯……好。”
就在这时，戚少商冲了进来。
“William，我有发现。”
他跑的气喘吁吁，满脸兴奋。
“普罗斯佩克特公园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什么？”
顾惜朝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把手中的信件塞到桌子里。
“你怎么知道？”
“你们看这两张照片，Demy……也就是Barbara体内的藻类明显比你们在湖里的取样要多。”
“没错，但这是因为藻类的分布问题……”
Peter开口解释道，但戚少商很快打断了他。
“一般情况下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普罗斯佩克特公园不会，案发前一个月，公园曾派人清洗过湖里的藻类，所以不论是哪里，都不可能会有这么多。”
“我看看……”
顾惜朝接过戚少商手中的照片，仔细对照了一番。
“确实。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公园管理员没有和我们说？”
他愤怒的说道。
“他年轻时曾经被警察抓过，所以一直都不喜欢警察
戚少商笑着回答。
“我可是在他那里磨了一个小时才得到这些信息，结果他后来拖着我讲了三个小时他的生平。”
他想起当时的惨烈，不禁打了个寒战。
顾惜朝哈哈大笑。
“别太在意Steven，有失必有得嘛，来，今晚我请你喝酒。”
“你要真请才好啊，之前就说请我喝酒。”
“哈哈，没问题。”
不出三章，一定结局！
＇戚顾现代悬疑＇审判 11（迫于压力，lp阳光七夕快乐～～^o^）
顾惜朝和戚少商走进一间小酒馆，中国人经营，来的也多是中国人，异国他乡，大家见了同乡往往比较激动，因此这里虽然很小，却很热闹。戚少商一进酒馆就听到了非常标准的各地方言，不仅小小惊讶了一番。
顾惜朝向店主娴熟的打了声招呼，要了两杯威士忌，他其实并不常来酒馆，他也不太喜欢喝酒，酒会坏事，这是他的理由。
“William，你不会喝酒？”
戚少商拿起酒杯歪头笑道。
顾惜朝的脸微微红了红，拿起威士忌掩饰的喝了一口。
“谁说的，我……”
“标准的五杯倒地！”
还不等顾惜朝说完，店主Gary立即笑着揭短道。
“不信我们试试。”
“Gary！我和你有仇吗？！”
顾惜朝不满地大声嚷道，把酒杯“砰”的一声狠狠放在吧台上。
戚少商哈哈大笑。
“我就说为什么每次我请你喝酒你都闪烁其词，就算去了也只喝一杯就马上走了，我怀疑很久了，William。”
“……算了算了，懒得理你。”
顾惜朝挫败的叹了口气，假装厌恶的朝戚少商挑眉道。
“反正你也不要指望我会再请你来！”
“没关系，你……你叫什么？”
Gary朝戚少商眨了眨眼，插嘴说。
戚少商立即兴致勃勃的接口。
“Steven。”
“嗯，Steven，你每个星期六晚上九点来，他都在这里。”
“Gary！！！！你为什么老是出卖我！！！”
顾惜朝这次的声音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在咆哮了。
“他才第一次来！！！”
“就是因为他是第一次来。”
Gary拿出一个高脚杯，用龙舌兰调了杯颜色很漂亮的鸡尾酒递给戚少商。
“Steven，这杯我请你。”
“啊？”
“我认识William四年，他从没带朋友来过，你是第一个。”
“哈哈，那我还真是荣幸。”
戚少商毫不客气的接过鸡尾酒，微微啜了一口。
“他就没带女朋友来过？说起来我还从来没见过William的女朋友呢。”
Gary闻言忽然不说话了，眼睛小心的看了眼顾惜朝。这时刚好有一桌的人叫他，Gary小声说了声抱歉，连忙走开了。
没有来得，戚少商觉得周围的温度降低了几度。
“厄……”
他抓了抓头，不知如何开口。顾惜朝阴郁着脸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再迟钝的人也知道他触及到了不该谈的话题。
“厄……”
“我结婚了。”
顾惜朝突然开口道。
“哈？”
戚少商吓了一跳，嘴巴张开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合不上。
“她的名字叫Wendy，我们是在大学认识的，一毕业就结婚了”
顾惜朝微笑着，轻声说道，仿佛陷入了最甜密的回忆。
“她温柔又漂亮，在我心里，没有人比她更漂亮了……”
“那她现在呢？”
下意识的，戚少商接着问。
“……死了。结婚不足一年，她就死了。”
顾惜朝的笑容僵住了，手指抚摸着杯口的边缘。
“那时我正办一个大案子，他们抓了Wendy当人质，我没能救她。”
他的双眼愣愣的看着酒杯，但戚少商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在看。
酒吧昏暗的灯光打在金黄的威士忌上，点点波纹化作星光，落入顾惜朝的眼，他的目光浮在半空，飘飘荡荡，仿佛飞跃了纽约繁华的上空。
“William……”
戚少商的嘴，终于找回了感觉。
“别太难过，事情总会好起来的。”
他拍了拍顾惜朝的肩，给了他一个安慰的微笑。
“我知道。”
顾惜朝也笑了笑。
“事情过了那么过年，我也看开了，我只是……”
“我明白……”
沉默。
顾惜朝拿起酒杯，将威士忌一饮而尽。
“算了不提这些，我们还是来说说案子吧。”
他从口袋里拿出记事本，翻到最后一页。
“如你所说，如果普罗斯佩克特公园的湖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运到哪里去呢？”
“他在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只要他能证明他在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没有去过普罗斯佩克特公园，你们就不能说他是凶手。”
尽管戚少商并不喜欢在酒吧里讨论工作，但见顾惜朝振作起来，他愿意破一次例。
“没错，而且，那天还下了大雨……”
顾惜朝低头想了一会，然后猛地抬起头来。
“下雨！Steven，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呢？天气预报说过那天会有雨，凶手等的也许就是这个！你想，如果那天没有下雨，我们会调查什么？”
“轮胎印，脚印……等等！”
戚少商忽然醒悟过来。
“你是说，凶手故意误导我们，他让我们以为他是在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在普罗斯佩克特公园杀了Demy ……Barbara，可那天下了雨，所以一切证据都被冲走了，他让我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下雨前，这样一来，他在雨停后留下的一切证据就不再是证据了！”
“完全正确！”
顾惜朝大笑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好不容易，这个案子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我现在就去警察局。”
“William。”
戚少商翻了翻白眼，一把拉住他。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大家都需要休息，你也需要休息。”
他把顾惜朝按回座位上，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今天是请我喝酒的日子，你可不准赖。”
“嗯……也是。”
顾惜朝想了想，点点头再次拿起酒杯。
“听你的。”
“这就对了嘛，就算是警察，也是需要放松的……噢！对了，我给你的那堆自传你看得怎么样了？”
戚少商喝了几口酒，忽然想起很多天前，他们还为那次行动吵了一架，转身问顾惜朝。
顾惜朝眨了眨眼。
“自传？你的？”
“MR Pluto的，他给我的那个大信封。”
戚少商的脸抽搐了一下，无奈的说道。
“我觉得那就是凶手自己的故事，我不是还给了你一张都是血的照片吗，我在想，查查以前的旧报纸或许会有所收获，只是我最近没什么时间，你们有没有查？William，你应该也想到了。”
“这个问题……”
顾惜朝拿着酒杯的手忽然顿了顿，眼神闪烁起来。
“……我们以后再谈……”
他掩饰的喝了口酒，说话吞吞吐吐。
戚少商却停了下来，把酒杯放在桌上，然后转过身子正对着顾惜朝。记者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
“William，你答应过我的。”
“……我……可是……”
“William，拜托，到底怎么了？”
顾惜朝沉默了，很久，他叹了口气。
“Steven，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他犹豫了一下，也转过身来。
“……那个自传，至少在前半段，讲的并不是MR Pluto……”
“……那是谁？”
随着顾惜朝迟疑的动作，戚少商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忽然有些后悔，这个答案，也许并不是他能承受的。
顾惜朝看着他，秀丽的眉头紧紧蹙着。
“……是你，Stev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