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通过轮胎的变形程度知道所承受的重量。”
顾惜朝弹指如飞，手指飞快的敲打键盘。
“把酒吧门口十字路口拍的画面去除图像扭曲按比例恢复原型，接着对比案发现场时的轮胎形状……”
他按下回车键，电脑立刻接收指令，几秒钟后，状态栏显示完成。
放大两倍后，两张重叠的图片，明显有一张扭曲程度较大。
“哇噢！William，可是这个能成为证据吗？”
Peter怀疑的问。
“不能。”
顾惜朝回头笑了笑。
“还有很多参数不能确定，比如说路面状况，汽车是停止的还是启动的，这些都会对轮胎有影响，因此在法庭上这样的证据是站不住脚的。但对于我们找出真相，至少现在我们能够确定凶手的确是早就在车上等着受害人了，这样一来，凶手的作案时间就会拉长，破绽也就更容易产生。”
“好，那我再去Millie酒吧看看有什么情况。”
Peter想了想，点点头，起身穿上外套。
“哦对了，William，今天怎么没看到Steven？”
他忽然道。
“你找他有事？”
“没，我只是有点奇怪，他不是天天来警局报道的吗？你们吵架了？”
Peter拍了拍顾惜朝的肩。
“别对他太苛刻，他毕竟不是警察。”
两个小时后。
“铃……”
戚少商放下手中的信件，走到门口。
“来了！谁啊？”
“……是我，Steven。”
顾惜朝尴尬的站在门外，戚少商看见他有点吃惊，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道歉的。”
“William，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我明白，Steven，我只是想说，我真的很抱歉！”
戚少商冷冷地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那好，既然如此，就拿出点道歉的诚意来。”
“你想要什么？”
“下次有情况带上我，我就原谅你。”
“不行！这违反规定！……等等Steven！别关门！”
顾惜朝狠狠瞪着戚少商，戚少商回以扬眉。
“……好，我答应你！但你的新闻稿定稿前要先拿给我看。”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最终，他咬牙道。
“没问题，进来吧。”
戚少商得意的笑起来。
“案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Kate Miller，我怀疑是她杀了Amy May和Aaron Miller。”
顾惜朝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接过戚少商递给他的啤酒。
“但我们没有证据。”
“你认为她是MR Pluto？”
戚少商闻言吃了一惊，赶紧也坐了下来。
“不，另外几起凶杀她都有不在场证明，我们查过了，没有造假。”
“那……”
“Steven，我觉得这起案子，并不是连环杀人案，最起码，第一起不是。”
顾惜朝坐起身，表情变得严肃。
“我一直觉得奇怪，后面的几起都是只针对女性，那么为什么凶手要在最开始杀了Aaron Miller呢？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Amy May是个应召女郎， Aaron Miller只是她的一个普通客人，这样的客人Amy May还有十几个，凶手的对象如果是应召女郎，实在没有必要杀他。”
“也许凶手只是凑巧碰到他们在一起，所以就顺便……”
“Steven，MR Pluto是有预谋的连环杀人犯，你认为他会凑巧碰到他们，然后在街上随便杀人吗？这说不通。”
“可他不是自己报警了吗？如果不是他杀的人，他为什么要承认？”
戚少商问。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猜想，如你所说，他的确是凑巧碰到Amy May和Aaron Miller，但却是碰巧遇到有人杀他们，他巧妙的利用了这起凶杀，为他以后的犯案提供方便。你知道，一旦确定是连环杀人案，只要有一起案子有不在场证明，那这个人就不是凶手。”
“所以说，第一起案子，MR Pluto其实不是凶手，而是目击证人？”
“没错。”
“这……你觉得这可能吗？”
戚少商睁大眼睛，觉得难以置信。
“老实说，我几乎能够确定杀Amy May和Aaron Miller的人，就是Kate Miller。”
顾惜朝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她是Aaron Miller的妻子，就算车上都是她的指纹和毛发那也是正常，最大的问题是，没听有人看见他们！”
“不在场证明呢？”
“她说她睡了，虽然没人能证明，但邻居们也睡了，没人看见她出去。”
“哦，真糟糕！”
戚少商倒向一边，揉了揉头发。
“那她现在在哪里？”
“律师把她接走了，没有证据，我们不能扣押她。”
“嗯……不能申请搜查令去她家搜证据吗？”
“同样的问题，没有明显线索显示她参与此案，法官不会批准的。
顾惜朝无力的回答。
“Ken去LA查凶器了，希望能有好消息。”
“别太担心William，只要她杀了人，总会有破绽的。”
“嗯，希望吧……”
这个世界有时是很美好的。就在这时，顾惜朝的电话响了。
“喂？”
“William，我是Ken。”
电话那头响起Ken激动的声音。
“你猜的没错，Kate Miller在LA买过一支手枪，型号就是New Vaquero！”
＇戚顾现代悬疑＇审判 9
“你猜的没错，Kate Miller在LA买过一支手枪，型号就是New Vaquero！”
“真的？你确定？”
顾惜朝惊喜的站了起来。
“干得好Ken，我现在就去申请搜查令！好，Bye。”
他飞快的拿起外套往外冲。
“Steven我先走了，Kate Miller在LA买过一支和凶器同型号的手枪，现在可以申请搜查令了！再联络！”
“等等！我也去！”
戚少商一把拉住他。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顾惜朝顿时一副吃了黄连的表情。
“……好吧，Steven，但你要听我的！”
“没问题！”
坐在车上，戚少商很沉默。
“Steven，你可真多收藏！”
Danny对着戚少商的书房惊叹不已。
“这是什么？1940年版的《美国电影》？Steven，你从哪里搞到这样的好东西？”（书名是我胡诌的＝＇＇＝｜｜）
“那个啊，是Tom Stone送的，后面还有他的签名。”
“Tom Stone？著名的大导演？你怎么认识他的？”
Danny惊讶的睁大双眼，嘴巴可以塞进一颗鸡蛋。
“……Helen介绍的。”
戚少商眼神闪烁了几下，低下头。
Danny闻言一愣，后悔的险些给自己一巴掌。
“……Steven……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反正都过去了。”
戚少商抬头笑了笑。
“看到客厅墙上那幅画了吗？Nancy Grace送的，也是Helen介绍的。”
“哇噢！Helen还认识真多人！”
Danny跟着笑了，掩饰的将书翻到最后。
“这个Tom Stone的签名还真是奇怪，M？我只能想到麦当劳，一般人不是都会拿首字母作签名吗，他怎么拿尾字母？”
“哈哈，他说那是他的幸运字母，我还见过更古怪的签名，你猜是什么，US！我差点没喷饭！”
“William……”
“嗯？”
“我被Helen甩了……”
戚少商盯着前方，轻声说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顾惜朝，可能因为顾惜朝和他一样是中国人，而他也许真的需要找个人倾诉一番。
顾惜朝吃了一惊。
“为什么？你们都交往一年了！哦……对不起，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没关系，是我的错，我太忽略她了……”
车内一阵沉默，顾惜朝不知说什么好。
“嗯……别太难过Steven，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戚少商，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他的肩。
“我知道……William，我只是有点难过。”
“别想太多，晚上我请你喝酒。”
“呵呵，好。”
“Mrs。 Miller，我们是纽约警察，请立刻开门，我们有搜查令！”
顾惜朝一边敲门，一边听着屋内的动静。
没有回应。
“Mrs。 Miller，如果你不立即开门，我们不排除使用暴力方法。”
仍旧没有人回应。
顾惜朝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示意跟来的两名警员绕到屋侧的窗边看看情况，自己则和戚少商后退两步，将枪口对准门锁。
“砰”的一声，枪响了。
可并不是出自顾惜朝的枪。
顾惜朝大吃一惊，连忙打烂门锁冲了进去。
“Steven，你退后！”
他冲戚少商大喊。
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空气中漂浮着血的味道。
“没人！”
“没人！”
两名警员分别叫道。
顾惜朝提着枪走到浴室跟前，一脚踹开房门。
“Oh！Shit！”
只见Kate Miller倒在血泊中，太阳｜穴正中一枪，她手里拿着一把New Vaquero式手枪，枪口还在冒烟。
风吹了进来，浴室窗口大开。
“Vic，赶紧通知警察！John，你和我来！”
顾惜朝迅速下达命令，带着John爬出窗户。窗户后面是一条小巷，远远能听到奔跑的脚步声。
“快追！”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像头豹子一般跳进树丛中，试图抄近路拦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惜朝顺着脚步声飞快的奔跑，终于，声音渐渐近了，一个背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个人跑得很快，看得出经常锻炼，五尺五的身高，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戴着黑色的礼帽。
“不许动！纽约警察！”
顾惜朝举枪大喊。
对方充耳不闻，左右看了看，闪进另一条巷子。
“可恶！”
顾惜朝咒骂一声。
很快就到主干道了，再追不上就来不及了！
脚步声慢慢消失了，车声、人声充斥了整个街道，顾惜朝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越过围栏，冲向马路对面。
一辆汽车呼啸而过。
身影消失了。
伤痛有时，是一场罪恶，需要勇气和忘记去成就，而沉沦和伤害从来就无关包容，我只是无法原谅。
这个世上有很多事原本就是不能原谅的，我一直记得母亲临死前的笑容，充满了温情和留恋。她看到了我，可最终，她还是叩响了枪扳。
我是她的儿子，她却不能为了我原谅父亲，那么我又为什么需要原谅呢？
很多人总以为遗忘是件简单的事，总以为一低头一眨眼一转身的恍惚间，他们就真的能够伪装的不动声色了。
事实上，他们只是不敢。
可我是自由的，我将无拘无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
即使是死亡。
“William，鉴定结果出来了，弹道是吻合的，这把New Vaquero式手枪就是杀死Amy May和Aaron Miller的凶器。”
顾惜朝接过Peter递给他的鉴定结果，迅速浏览了一遍。
“那Kate Miller呢？法医怎么说？”
“法医还在检查，不过她体内有迷｜药的残留物，应该不是自杀。”
戚少商走到顾惜朝身边，偷看了一眼鉴定结果，然后很快闪到一边。
“凶手是不是想将罪行推到Kate Miller身上？”
“我不这么认为。”
顾惜朝撇了戚少商一眼，将结果收好。
“除了枪在死者手里，现场几乎没有被布置，屋子里也没有遗书，这不像是特意陷害。”
“也许凶手没有时间，Kate Miller遇害的时候你们不是在那里吗？”
Peter想了想，说。
顾惜朝点点头。
“这当然是种可能性，但如果我们这么想，MR Pluto为什么要杀了她？Kate Miller若是不死，会有什么后果？”
“我们会知道她是第一起凶杀案的凶手。”
“可是这个时候杀了她，不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吗？我是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已经认定Kate Miller是第一起凶案的凶手。”
戚少商疑惑的问。
“没错，但我们没有证据，而且我觉得，Kate Miller一定是掌握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还有……”
顾惜朝说到这里，稍稍顿了顿，眼神一瞬间变的异常锐利。
“这是第二次了，凶手抢在我们前面行动。”
不想写了，所以决定很快完结她……
＇戚顾现代悬疑＇审判 10
我遇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警官，聪明，善良，还顶着一张大众情人的脸。
这个世界每天都会发生奇怪的事，比如说我和这个警官，明明是水火不相容的黑白两道，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相见恨晚。
他自然不会知道我就是他一直口口声声要抓的连环杀人犯，我也不会告诉他，我想象着当他知道真相时会是什么表情，呵呵，那一定非常有趣。
“Andrew，情况怎么样？”
顾惜朝和戚少商走进停尸处，法医Andrew正带着面具检查Kate Miller的伤口。
“没什么特别，太阳｜穴正中一枪，当场毙命，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凶手应该戴了手套，没有留下指纹。受害人死得很快，几乎没怎么挣扎。”
Andrew绕到尸体的另一侧，示意顾惜朝走近。戚少商本来也想看看，但入眼便是一个血淋淋的胃，他不禁脸色一僵，连忙后退几步。
“Steven，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们聊……哈哈……”
戚少商摆摆手，干笑道。
顾惜朝挑了挑眉，回过头去。
“有什么发现？”
“死者的体内含有大量的HPC（这也是我胡诌的＝＝）。”
“HPC？什么东西？”
“一种慢性毒药，发作时间很长，一般剂量大约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