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流落在时空的长河里——千亿命运谱,你歌几曲?
而世界,依然续写繁华与破碎。它将美丽半掩,丑陋遮藏——只等着人来算,与天争!
风乐起,奏醒狂沙……
走了不知多久,总算出了那鬼天气。
今天还真是赚到了,十年难一遇的‘鬼舞镰’啊!竟然这么巧,一出家门就撞个正着。戚少商心里打鼓:呆会去河边,一定要先来上几坛炮打灯,好好去掉这层晦气再说!
身边有人大挥衣袖,扇退尘沙,一如既往的风格。
戚少商突然有些激动,拉了马靠过去,大手一拍——两人衣上的沙雾立刻飞扬起来!马背上的男人,更是使坏地与那边撞作一堆。
尘灰变成了捉弄的道具,清朗的笑声,在空气里飘传开。
“别闹了!”笑声中佯怒。
“嘘,别动——”
戚少商微微笑着示停,双手环过对方的肩,固执地将他抱进怀里。
心底漾起了无限温柔。
就像浩海的深邃,春江的风华。
身下的两匹马儿啊,在主人这种别扭的姿势里,也亲密得很!
“我很开心。”他说。
“开心什么?”
“不知道。”他眯起眼眸,似在想,而后,肯定地一点头:“就是开心!”
“大当家,咱们可是刚、刚才经历过沙暴带。”顾惜朝嗤他。
“正因为逃过了,所以才开心!”他斩钉截铁,“你不觉得人生在世,都应洒脱面对吗?”
“说真的,我有些后怕。在那风暴里,总觉得走了很久,很久都出不来似的。”
“久?”戚少商拍拍他,“再久,总没有两三个月吧!”
废话。
他侧了侧身,朝刚刚走过的方向回望。
——那条沙暴带的边缘,文人剑客还在狼狈地捂头逃窜,破扇子挂在腰后,真真是有‘风吹鸡蛋壳’的豪迈——
潇洒啊潇洒!
“看什么?”戚少商轻声出问。
“那个人……”顾惜朝指指方向,“我在想,他会不会认出了我们,放他走,会不会暴露出隐居场所?”
戚少商看他表情不怀好意,二话不说,在他腰间一挠,嘴上狠狠的:“你敢!”
顾惜朝乐够了,反手把人推回他自己的马上坐好,悠悠正声道:“逗你而已!我答应过某人,不会再做违背天良的事,我当然要守信。”
戚少商赞许地点头。不过想了想,仍是有些困惑:“你什么时候答应过?”
对方闲适地扯扯马缰,悠然奔前中,丢给他一个桃花眼:
“刚刚不就说过了?”
狡滑——!
戚少商笑而追上。
远方一轮红日,如盈盘映挂在天地一线间,仿若触手可及的壮丽!
“这夕阳真好。”顾惜朝勒马一声长慨,转头笑问身旁:
“少商!你看我这般逐日的风采,是不是,也有几分英雄气概?”
“你不但是英雄,你还是个大侠,——顾大侠!”
顾惜朝放声大笑起来。
“好!”他举起马鞭,豪气地指向前方:“咱们就来比一比,看看谁先到达沙洲!输了的,就要负责烤熟咱们打落的所有野雁!还有——必须得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说完,直不避讳地看向戚少商。有些意思,就在两个男人的眼中交换展露。
戚少商渐渐意味深长,也渐渐露出一抹不屑的轻佻。
很快,他轻哼,语境深高:“怕你不成?”
顾惜朝便笑,忽一偏头,“诶!他怎么跟来了?!”
戚少商这边刚一回身,那边就洒脱地抖擞缰绳,策马而去飞奔前程!
狡、滑——这人的狡滑不是一次两次了!
戚少商很无奈,很不甘,很……纵容!他俯身向自己的马:
“炎蹄听好,你要是跑不过那匹疾影,我就罚你:一个月不准跟它同棚!——驾!!”
马儿长嘶,骤然狂奔——
疾影如梭,炎蹄如炽!
迎着风,戚少商轻微抚上自己的胸膛——那里面,正温暖地跳动着。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他不得知。只一个清晰的念头,从身体的深处翻涌而至,那个念头,叫做“珍惜”——
他想,他是幸运的。他们都是幸运的。
至少,没有彼此错过,没有彼此蹉跎。
还有多少岁月,要共同携度,还有多少日夜,要笑看苍穹。
只愿万事不再有憾!
他回过头,遥遥望着远方的一抹黄沙,风暴过后,那样悠然快意。他突然觉得这天地之间,除了天地,应该还有什么,什么看不见的的更深的东西。——就像江湖里面,无江亦无湖,自有着一套世故,一片无风起浪。
乾坤之深。虚实界,黑白界,阴阳界,本不是那么容易分辨。
亘古之梦。说是梦也罢,非梦也罢,若只信亲眼所见,便当它是个梦何妨。
晚霞与落日共争艳——
大地上,两名男子有着一样绝世的英姿,策马竞驰,逐尽风流,在如此艳丽的金秋!
不远处,烟水阔,淼无边,一群群沙鹭,被远至的蹄声惊起了翩然。那前方,一洲碧绿接天际,水色氤氲缤纷,绕长空——
大南沙洲,终于到了!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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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好像有同学误会了……两个人并不是跳下去回现世……
虚界和现世是分开来看的,或者冥冥中有一些联系~现世的7顾,一直就没离开那片沙暴带(看文人剑客还没走远就知道了)……
关于文中虚界主要人物的结局:
小顾可以确定是死了,飞卫可以确定是没死~
而小戚和彦烨究竟有没有死,我也不敢说。反正虚界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了,后面怎么样,就靠聪明的读者展开想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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