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韦绘水艳丽的脸颊微微抽搐,“那我还真同情他。”
“绘水,你不要得不到就妒忌他。”管冬晓好整以暇地开口。
“我妒忌?”韦绘水嗤笑一声,“凭我的容貌,我需要妒忌他?”
“你是应该要妒忌的。”园长嘲讽地说:“因为你还找不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我才不需要爱情这种东西。”韦绘水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世界上的男人都太低级了。”
“你也是男人耶!”管冬晓佯装好意地提醒他:“而且是个很白目的男人。”
“管冬晓!”韦绘水咬牙切齿地瞪着管冬晓,“你非得跟我作对是吗?”
管冬晓不屑地撇开脸,连回话都不愿意。
“你!”上帝呀!为什么他会认识这种人!
“呵呵!”阙管月笑了笑,“绘水,你难道不知道冬晓之所以处处跟你作对,是因为他看不惯你的副业吗?”
“看不惯我的副业?”韦绘水蹙起眉,“这跟我的副业有啥关系?”他们在认识之前本来就各有各的职业,也不见有谁去多加干涉啊。
“因为你的职业碍到了他的眼,是他极欲清除的对象。”园长提醒头脑不怎么灵光的韦绘水。
“喂!你们分明就是联合起来欺负我嘛!”韦绘水抗议:“人家吟悦小楼的生意这么好,哪里碍到这位大律师的眼了?”
“垃圾!”
管冬晓淡淡地做下评论,惹得屋子里的人哄堂大笑,除了气得满脸通红的韦绘水。
“算了。”韦绘水强迫自己要有修养,不要跟这些市井小民计较,于是他转移了话题,“管月,最近你春风得意,而我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样太不够意思了吧?凭我们这几年的交情,你总要把人带来给我瞧瞧吧?”
“我也想呀!”阙管月佯装无辜地说:“可是我的小夜夜会不好意思。”
开玩笑!让表哥看见他的宝贝,他都觉得很危险了,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看似无害,却十分危险的恐怖份子。
韦绘水狐疑地看着他,“这么害羞的性子,你还喜欢他?”真不知道这样子有什么乐趣可言。
阙管月干笑着,自己知道躲过了韦绘水这一关。
“他的家世清白吗?”这次换管冬晓发问。
“清白!”他认真地强调,“像是用漂白水漂过般的清白。”
正在喝洛神茶的韦绘水喷了一口出来,“小月,这是黑道用语吧?”什么漂白过呀?管月口中的小夜夜该不会跟他家一样,是道上兄弟吧?
自觉说错话的阙管月赶紧补充:“我是说他的家世非常清白啦!”
只可惜,一向强调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的管冬晓并不领情。
“我想,我还是帮你查看看好了。”
“不用了!”如果让小夜夜知道了,他一定会气疯的——而且他也不想在他们正甜蜜的时候去破坏这种美好的感觉,于是他再次强调:“小夜夜真的很清白,呃!也不是啦!他跟我之间不清白,可是他的家世很清白。”
阙管月开始有些胡言乱语,脑海中不断地思索有谁能比管冬晓这个名律师还会讲话,突地灵机一动,他望向正在玩弄着修长手指的园长表哥。
“表哥!”他跑了过去,泛着泪光地恳求,心想凭着兄弟之间的默契,他一定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园长淡淡一笑,“这个人我见过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的一句话让管冬晓心服口服,便放弃了调查颜郁夜的念头。
“小月。”园长疼爱地摸摸他的头,“最近你妈咪找你找得很凶,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非要你回去不可。”
“她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呀?”阙管月嘟起嘴,“她一定是想要劳役我,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玩一阵子,她就迫不及待地要我回去让她虐待。”
阙管月挥挥手,毫不在意。
“我才不管她呢!”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事似的眼睛一亮,“表哥,你有没有帮我处理掉那地下钱庄的五百万呀?”
这几天小夜夜一直追问他,非要他说出自己是怎么处理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嘛!他的烂摊子一向都是表哥在处理的,他只负责小夜夜的饮食起居而已,不过既然小夜夜这么想要知道,他还是问问好了。
“有,我交给绘水跟冬晓了。”
“噢。”他点点头,转而看向他们。
“我有叫我老爸带一些人去光顾光顾了。”韦绘水无辜地道:“不过,他好像不小心就带了几百个人吧?”
韦绘水的言下之意就是去砸场子,而且还砸得挺干净的。
“我随意翻了一下六法全书,就把他们全部送去吃牢饭了。”管冬晓淡漠地说。
换句话说,那些人有可能会被关得眼花发白,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得那么久。
阙管月满意地点点头,“多谢啦。”他上前一人给了一个香吻。
在这个怪人圈子中,他阙管月的人缘可是好得很呢!
“那我要回去喽,”他挥了挥手,离开了园长室。
“真是的!小月有了爱人之后,就不在乎我们这些朋友了,”韦绘水趴在桌上,无奈地埋怨。
而他的埋怨只是换来另外两人的相视一笑,他们只希望管月开心就好。
* * *
一开门,阵阵菜香就传入阙管月的鼻子,他放轻脚步地走向厨房,果然看见颜郁夜忙碌的身影,他抿嘴一笑,从他的后头抱个满怀。
“啊!”颜郁夜吓了一大跳。
“小夜夜——我好想你。”说实在的,他一天不说这句话,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你别在这里捣蛋,出去陪璋璋做功课。”颜郁夜板起脸。
“可是人家一秒钟不见你,就如隔三秋,这样算来我们已经几千几万年没见了,我才舍不得前手。”阙管月耍赖地说。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颜郁夜瞪了他一眼。
阙管月在心里偷笑,小夜夜这模样俨然就像妻子在质问老公一般,只是小夜夜还不自觉,这么认定后,他笑得更开心了。
“我只是跟同事在办公室内闲嗑牙,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谁跟你说这个!”颜郁夜羞红了脸颊,用力地一推,想把阙管月推出去这闷热的空间,“你出去啦。”
不夜夜。”他故意充耳不闻,兀自问着他关心的话题:“明天是假日,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他们从来都没有约会过耶!好想要试看看喔。
“不行!”
颜郁夜的一句话把他打人无尽的深渊,而且更恐怖的话还在后头。
“我明天要去工地。”
“什么?又要去那里?”一想到那种辛苦的工作,向来一派忧闲的阙管月也变了脸色,“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小夜夜又要到那种地方去?他好害怕喔。
“当然是为了钱。”颜郁夜觉得他在讲废话,“而且我也可以累积经验。”他希望能从最基本的工地营建学起,所以这工作虽然辛苦,可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个磨练与学习的机会。
“可是……”阙管月还想要挣扎一下。
“你不想去的话也可以。”他不勉强他。
“我要去!”阙管月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没道理小夜夜受得了苦而他受不了,可是他还是好想哭,他美丽的假日就这样泡汤了。
但颜郁夜没想那么多,他把煮好的饭菜端了出去,徒留阙管月在为自己的假期默哀。
第 七 章
又累又热!阙管月在心里不断地埋怨,他的骨头都快要散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在阙管月忙完手头上的事后,才刚坐下来休息,就听见工头洪亮的嗓音像挽歌般地响起,让他想偷懒都不行。
阙管月叹了口气,他总觉得今天头特别晕,好想要睡觉,可是……他看着正努力与工头沟通的颜郁夜一脸喜悦,也不好意思去打扰。
听工头说,上次郁夜对于医院的隔间设施提了一些意见,而工头也报了上去;没想到上头的人很欣赏郁夜的才华,决定要派人来实地勘查工地,再照着郁夜的建议来做个小幅度的调整;所以郁夜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屋内与工头讨论细节,根本没有晒到太阳,只是苦了自己,又是绑钢筋又是拌水泥的。
“管月。”颜郁夜满脸笑意地走了过来,正要说什么时却被阙管月异常发红的脸蛋给吓到,“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颜郁夜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额头,却被他躲了过去。
“我没事啦。”阙管月笑得极为勉强,“你们的事都谈好了吗?”
“差不多了,就等上头派人来。”虽然有点担心,但看管月面带微笑的模样,他也就放心了。
阙管月点点头,虽然头昏沉沉的,可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让难得如此兴奋的颜郁夜分心,所以他强颜欢笑,让自己看起来跟平常没两样。
“我以为像这种工程都是双方谈妥后,就交给外包的营建公司去做,大企业的人只负责出钱而已。”
“大部分是这样没错呀,可是这个企业规模很大,他们有自己专属的营建部门。”
“噢。”他干笑,从小夜夜的眼里他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这家企业的评价很高,只是……
阙管月在心里啐了一声,这个混蛋企业家有事没事盖什么医院!害他假日泡汤不说,还得在这里为他做牛做马。
“我想你还是……”颜郁夜想劝他稍作休息。
“郁夜,上头的人来了。”工头兴奋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了。”颜郁夜不敢耽搁地往长型的高级车走去。
而阙管月本想跟着去凑热闹,没想到……
“小月,快过来拌水泥,不够用了!”
地位仅次于工头的阿铭发号施令,让阙管月僵硬地停下脚步,心中千百个不愿意地回去工作。
* * *
“把水泥拌得均匀一点!”阿铭气焰高张地说。
平时他就看弱不禁风的阙管月很不顺眼,今天总算给他逮到机会,可以好好地整他一顿。
先是命令他把刚运到的瓷砖,一箱箱地搬下车,再让他做十分吃力的工作、爬上鹰架绑钢筋;中午烈日高照时,他也不让他休息,先让他跑腿替大家买便当,再一个个地把买来的便当分送出去,让他整个工地到处跑;果然不出他所料,到了下午这小鬼就有明显的倦意,只可惜他还不知道这只是痛苦的开始,谁教他一来就成天缠着向来独来独往的颜郁夜,让他看了就讨厌!
“我要你拌得均匀一点,你早上拌的都没有散,根本没办法用!”阿铭故意挑他毛病。
实在没有力气回话的阙管月,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努力地使出他仅剩的力气。
“你没吃饭呀,像个女人一样。”阿铭刻薄地说。
阙管月在心里暗叹。
对!托他的福,他今天中午是连饭也来不及吃,就急忙地上工,现在肚子饿得半死。再加上听着阿铭像鸭子叫般难听的嗓音,他觉得头更痛了,要不是他不曾与他有什么过节,否则他一定会觉得阿铭是故意恶整自己。
“动作快一点!你这样慢吞吞的,我要扣你工钱!”
阿铭口气十分不善,彻底地若心火了全身燥热无力的阙管月。
他愤恨地丢下手中的搅拌棍,忿忿不平地道:“你不要在这里乱吠好不好?”他做得辛苦无比,而这人除了在屋檐下乘凉之外,还想要扣他辛苦一天的薪水,有没有搞错呀?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病猫呀!
阿铭鬼叫了一声,“你这个小鬼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哼!你也不想想现在是谁在当家。”
听到这话,阙管月可以很笃定地说,这人从今天一大早到现在,绝对都是故意恶整自己;他本想忍忍就算了,不希望给郁夜添麻烦,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