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睡在他身旁的除了妻子,没有别人。
钟汉生记得每一次做那种噩梦,都是在家里给妻子同一张床睡觉时发生。乱想中,他顿了顿喉头滑动呃了一声,心说道;好像有一次是跟情人在一起也做这个奇怪的噩梦来的。
在记忆中,每一次从噩梦中醒来时,他都看见妻子不但没有安慰他,反而面显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
一定是这个丑女人在搞鬼,故弄玄虚吓唬自己的丈夫,其目的就是想害死他,那么这三间平房就是她名下的财产了。
钟汉生继续往深处想,也许这个臭婆娘已经知道他在外面勾搭寡妇,招待所服务员,以及滥用职权骗取女人上床的恶事,所以才这样对他。
想起刚才的梦境,钟汉生就愈发肯定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说不定老婆为了报复他的滥情,已经在外面找到相好的了。接下来就是等把他害死后,就把相好的接回来住。
钟汉生想到最后时,情绪完全不受控制。他萌发出一种奇怪的想法,那就是趁老婆还没有醒来,不管了,先下手为强把她掐死再说。
这样既可以保全自己的名誉,又可以把这个女人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中……
第064章 解放鞋的秘密
文根负责查找解放鞋主人的下落。
这种解放鞋的发放量不大,一般都是按照报上去的数目来发放的。在比对和经过多方面的查询,这只解放鞋的主人找到了。
刘文根得到消息师傅遭人黑了,遭黑的原因很多。有人说是因为师父个性耿直,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遭黑。
但是刘文根表示不是傻子,师父遭黑为什么偏偏会在去门岭村遭?为什么还被殴打的人,载到县城才给扔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明的是遭到一伙不明人士的攻击,实地里是在警告他不要插手门岭村事件。
眼下的局面混乱,谁人多势众闹事汹涌谁有实权,志庆一家人明知道遭人黑,也只能忍气吞声。怕的是把事情闹大了,惹火了隐蔽在暗处的对手,再给你添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那么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文根从师父口里得知经过他们多方寻找,钟奎至今下落不明心里就万分着急起来。
志庆只是皮外伤,之前都说了。这些人只是警告他参与门岭村一事,并没有安心要置他于死地。皮外伤也就随便敷点红药水消炎药之类的,完全可以随意自由走动。
志庆从刘文根口里得知那只解放鞋的去处,顿然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如果真是这只鞋子的主人,下手害死夏老汉,他干嘛要走那么多的曲折路线,还不直接找机会把他干掉?
话虽如此,可鞋子的的确确是他的没错。为了慎重起见,志庆决定和刘文根亲自去拜访一下这位武装部长。
志庆和刘文根赶头一班车来到县城,县城还处在一片朦胧之中。街道上寥寥无几没有几个人行走,偶尔看见一两个起早的,都是拾叠垃圾还有就是扫地的环卫工人。
这些早起的人儿,都戴着一副宽大得遮盖住整个面庞的口罩,唯一留下一对骨碌碌转动,可以窥看世间百态的眼眸。
而纳入志庆眼里的情况,没有那种大城市所看见的热辣铺面,以及熙熙攘攘拥挤在铺面前争相购买物品的购物者们。更加没有看见人类惯有的那张热情洋溢,充满潮气的面孔。
只看见那些随风翻飞的大字报。大字报一般都是用粗毛笔蘸墨汁,横七竖八写得张牙舞爪潦草得不能分类的字体。
叹息一声,志庆的目光再次投入到那不算宽阔的街道口,视线触及到的除了阵阵凉风肆意来回飘荡,余下都是一些冷寂的肃然之感。
志庆心想,要是眼前这一切都不是处在这种年代。那么这里的情景,决不再像现在这么冷清,应该是另外一种景象……遛早的老头手提鸟笼,身后跟着老婆婆们,惬意的度着方步,来到文化广场。舞动老胳膊老腿,吞吐有序,慢腾腾的打着太极拳。
“师父,你饿了么?要不我去买早点来?”刘文根看师父的目光,久久注视远处几个鬼鬼祟祟,手里提着鸡蛋东张西望的村民。
志庆知道这些村民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偷着找买鸡蛋的主。他们这样子做,万一不小心给积极分子逮住了,就得挨打挨罚款,严重的还得进禁闭室……
“没了,走吧!”志庆收回视线,招呼着文根离开了原地。
志庆和刘文根一前一后按照之前钟汉生给的地址,一路找去。
县城的街道坑坑洼洼,看着就像山间小道似的。它跟山上道路唯一的区别就是,街道两旁是千遍一律的木板铺面而不是树林之类的环境。
古老,蜡黄色也还拽实的一扇扇木板门挨个挨个排立齐整,就像一个个瘦小的木偶人儿,在静寂呆立中眨巴着眼睛,忍受着沧桑岁月年轮的洗礼。
志庆知道这些一尺宽的木板门,它们虽然粗糙也没有经过特别的精雕细琢,却十分厚实耐用。而木板门后面则是一家老小,跻身在一起的安乐窝。
街道也是一色的青石板铺垫,忽高忽矮,才会出现凹凸不平的现象。志庆和刘文根转了几个口子,眼前才出现了处陈旧,貌似被喧哗忘却的建筑群,这是一处低矮的平房建筑。
钟汉生的家就在那群建筑的侧面,一处更加孤独的平房。说是平房,其实就是低矮得不能再低矮,而是用木板做框架的木板房。
志庆礼貌的敲门‘笃笃’不轻不重的声音喊道:“老钟,老钟……”
钟汉生还在沉睡中,梦境里他再次结婚了。新娘是什么样子,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新娘子好像在躲避他,每一次伸手想掀开盖头看一看,她就像猫咪似的,巧妙的躲避开去。
新娘子越是这样,钟汉生就越是急得跟火上房一般。满心思都被猫爪子抓挠得心慌慌的难受,他看着新娘子娇小的身躯,不再是以前那位粗粗胖胖的黄脸婆,就笑出声来。
笑出声来的钟汉生醒来了,懵懵懂懂不知道是门外喊声惊扰了他的好梦,还是被那得瑟的笑声给惊醒来的。反正他醒来了,就嗅闻到空间里有一种不对劲的气息。
推搡一下身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老婆,推不动,指尖却触及到一抹没有气息般的冰冷。
‘嗡!’钟汉生大脑瞬间空白一片,顿然惊愕住了,老婆怎么会死?而且死得那么的狰狞。口吐紫乌色的舌头,好一副目赤欲裂的糗样。看得他是心惊胆颤,赶忙的挪开视线,就在他挪开视线时,老婆脖子上一边一道紫乌的掐印,融进他惊惧的视线里。
噩梦?不是!这分明都大天光了。是……钟汉生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
原本就给老婆没有感情的他,沉着冷静的呆看着一动也不动的老婆。在聆听了门外急促的敲门声,他就故意支吾道:“谁啊!还没起,待会。”
钟汉生把老婆用棉被包裹好,把她的身躯摆放成睡卧状,然后不慌不忙的穿戴好衣服,从卧室走了出去顺带把房门关闭。
钟汉生看见志庆,神态微微一怔,稍后立马恢复常态,一如既往的浪声大笑之后就是握手寒暄。
志庆他们在钟汉生的带引下,进入到他的客厅。说是客厅,其实就是简易的堂屋,客厅墙壁张贴很多伟人的画像。
画像里的伟人,永远是那副好蔼可亲的神态,神态中隐藏着那种无与伦比的磅礴气势,以及震撼人心魄的凝聚神力。
“你找我有事?”钟汉生试探性的话语,一双精明的目光紧盯着志庆问道。
第065章 有贼徒说
志庆在进屋时,就观察到钟汉生神态游弋不定,虽然还是以平日里的那种接待方式接待他们。可笑容却跟以往大不同,笑得干涩僵直。
宾主双方一番客套性的礼让,纷纷坐下,方直奔主题问出话来。
刘文根今天站的位置变了样,他一直站在钟汉生的身后一言不发。在他的身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是通往厨房和一间简易阳台。
志庆对于钟汉生的问话,心里早就有了谱。他淡然一笑道:“老钟真是料事如神,我们此番来找你就是想了解一下,那天我遭人殴打一事感觉很奇怪。记得最初可是你带我去的东华村,带钟奎去帮助他恢复记忆,必须要去门岭村你也是同意的。为什么却有人故意来拦阻我?又为什么无辜殴打人?还有就是钟奎再次失踪了。”
“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钟汉生一脸惊诧神态道。
“你还没有听说?”志庆接茬质疑的口吻道。
“真不知道,奶奶的,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事,要是让我给查出来,我非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我就纳闷所有来找你问问。”
“嗯,你确认钟奎是失踪了?”钟汉生鼓起一对鱼泡眼,复杂的表情似信非信的口吻道。
志庆点点头,目光专著的盯着对方,说道:“确信。”
“会不会被人打死,仍在什么地方了?”一个人的生死在钟汉生眼里好像跟草芥一般,轻轻巧巧的从口里弹出。神态丝毫没有因为钟奎的失踪而紧张,反而凸显出如释重负的模样。
“呃!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可怜的孩子。”
“我可以招呼人帮你查,但是不能保证钟奎的生死。再说了前礼拜,南门发生杀人抢劫一案,你们是知道的。到如今那杀人犯都还没有抓到,这钟奎万一撞倒这个杀人犯手里,还有命吗?唉真是如此,死就死吧!这个世道死了就解脱了。”现在的钟汉生,摆正主人的姿态,逼视着志庆反问道。在谈到生与死这个话题时,他脑海里反复层层叠叠的浮现,一次次运动之后,那些不计其数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人们。
钟汉生的心已经麻木不仁,对生死好像没有感觉到可贵。
“唉!”志庆抬头看向钟汉生背后的刘文根。
文根悄悄给志庆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志庆会意,歉意的站起身,伸出双手厌恶却无奈的握住对方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虽然钟奎跟我无亲无故,但是我也希望武装部长给查一下,也好慰藉这孩子的在天之灵。”
志庆和刘文根急急的从钟汉生处走了出来。
“拿到没有?”
“拿到了。”
志庆他们前脚走,后脚钟汉生就忙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他拿出热敷毛巾试图抹平整老婆脖子上的掐痕,抹了好几下,那片淤青反而愈发明显了。
一阵忙碌之后满身大汗的钟汉生,不能继续这样耗下去了。他噌的站起身,拖抱起老婆的遗体往另一间房子走去。
不一会钟汉生出门了,他故作镇定悠然蹬着车子,一路往北蹬去。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零星小雨,地面星星点点的湿润,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三五个戴着醒目红袖章的男子,看见这位武装部长都巴巴的招呼着,口里说着恭维的话语。
在外面转悠一圈之后,钟汉生去了张三家。
张三昨晚去玩扑克太晚,此刻他还在睡懒觉。
张三跟他的上司一样好色,却没有胆量去偷。没有胆量偷,就做春梦。
张三对那位黏在武装部长身边的尤物也喜欢,却不能越雷池半步去勾搭。不能在现实里勾搭,在梦境里勾搭准成吧!
张三抱住这尤物,挺进身躯,好一阵惬意的舒畅感,身子仿佛都轻飘飘的飞起来了一般。
门口传来沉重的敲门声,把春梦中的张三给惊醒。
张三气恼门外的不速之客,出口动粗道:“草泥马,谁这么早就来惊扰老子的美梦?”
“张三,你给我开门。”木板房门有点寒碜,不能关音,外面的钟汉生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这小子在骂娘呢!
乍一听是顶头上司在喊,张三岂敢怠慢,还不赶紧的穿戴衣服。他翻身爬起时,瞥了一眼裤裆处小伙伴喷射出来的黏液,皱起鼻子随手拿起那双带着脚气和污垢的袜子就一阵乱抹。
张三慌慌张张的拉开房门,从门缝处探出顶了一头乱糟糟头发的脸,讪笑着看向门口的部长说道:“就好,我穿衣服呢。”
“也没什么事,我路过你这里,突然想起忘记带给你的那双鞋子。九点钟我有一个会议,看看时间来不及了,要不你自个去拿。”
提说到那双解放鞋,张三美滋滋的幻想着,鞋子已经穿在脚上的感觉。在半月前,钟汉生就承诺要把那双半新不旧的解放鞋给他。
张三等了好久好久,终于等到这一天。
好不容易等到的东西,不能就这么让他溜走。想到这儿,张三岂有不答应之理,这万一会议下来,部长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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