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臣的葬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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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臣的葬仪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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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麽开车?』 

  『当然是要去商府呀!』司寇巖岫笑著说明,『我查过了,这边没有公车可以直达商府,离商府最近的公车站,下了车之後还得走半小时的山路。与其坐计程车,不如开自己的车去,你说是吧?』他耸耸肩,不在意的开口,『当然,如果你想搭计程车的话也可以,我不会再意那点车资的。』语毕,露出慷慨的笑容。 

  他算准了傅尔祈不会让他花费多馀的车资,故作大方的等著对方回应。 

  傅尔祈冷冷的盯著司寇巖岫片刻,无奈的撇了撇嘴,『不用,上车吧。』 

  司寇巖岫身子一侧,顺势拉开车门,相当绅士的弯下腰,比了个请的姿势。 

  坐入宽敞的车厢内,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吐出。 

  放心。。。 

  傅尔祈扬起嘴角,在心中勉励自己。 

  尔雅帮他算过了,他的年寿至少还有七十年才会走到尽头。。。 

  『准备好了吗?』司寇巖岫看著傅尔祈,兴致勃勃的开口。 

  『嗯。』上路吧! 

  就当做是上黄泉路演习吧。 

  ***** 

  车子一路从市区狂飙山区的商府豪宅,从笔直的四线道,飙上蜿蜒盘旋的山路。 

  商府华丽的大宅终於出现在眼前,衬著满天云霞,看起来有如一座天上宫殿。 

  『到了。』司寇巖岫将车子停在商府门口,拉起了手煞车。 

  『嗯。。。』终於到了。。。 

  已经有前次经验的傅尔祈,稍微习惯了这种玩命似的开车技术,虽然表情一旧惨白,但是反胃的感觉已经比上一回好得太多。 

  他解开安全带,准备奔离这令人窒息的空间,到外头大口吸取新鲜空气。 

  『等一下。』 

  司寇巖岫拉住了傅尔祈,阻止他离去。 

  『怎麽了?』他不解的回过头,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入温暖的怀中。 

  『等一下。。。』 

  『你。。。』搞什麽?怎麽突然发情? 

  『等一下。。。』司寇巖岫紧紧的抱著怀里的人,双手在那精瘦的背部游移,脸颊贴在对方的颈边,不断的磨蹭,将自己的温度烙在那冰凉的肌肉上。 

  『好了没。。。』 

  『等一下。。。』司寇巖岫将头移开已变温热的颈窝,凝视著傅尔祈的翦水秋瞳,『再等一下就好。。。』 

  他将唇贴上傅尔祈乾涩的嘴,狂野的吸吮亲吻著对方,使出浑身解数,用力的吻,放肆的吻,激|情的吻,深刻的吻,好似要侵入对方的灵魂,在灵魂上留下自己的无法磨灭吻痕。 

  他好喜欢好喜欢傅尔祈。。。 

  他不知道傅尔祈对他的感觉。傅尔祈虽然没有拒绝,但他要的不只是被动的接受。。。 

  傅尔祈就像水,有风吹动就会起波,无风时就平静如玻璃,待在那儿,默默不语。他想要的不只是顺受,他想要傅尔祈的心! 

  『唔嗯。。。』傅尔祈被吻的喘不过气,发出一声嘤咛,轻咬著司寇巖岫的舌,意示对方适可而止。 

  『再等一下。。。』他贴在被他溽湿的唇上,低声的呢喃,接著继续舔吻。 

  他不知道傅尔祈在想什麽,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显示自己的特殊,用肉体上的亲密,证明自己拥有这个人。 

  闭著眼,沉醉在傅尔祈的气味里,他细细的品尝著对方,不愿离去。 

  傅尔祈始终是睁大著眼,任凭司寇巖岫吻他。 

  他瞥了司寇巖岫一眼,将手绕过对方的背後,轻轻举起,看了看腕上的表。 

  十分钟。这个一下也下太久了吧。 

  冰冷的手倏地贴上了司寇巖岫的颈,引起他一阵战栗,下一秒,大掌一拉,将那颗意犹未尽的头颅,拉离自己的脸。 

  『该走了。司寇先生。。。。』 

  『呃嗯。。。』 

  司寇巖岫轻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撇过头。拉开门把,跨出车厢。 

  **** 

  『喔,是你们呀!』老管家打开门後,惊讶的开口,『怎麽,找到怀表了?』 

  『还没。。。』司寇巖岫浅浅一笑,『不过,到是发现了些意外的线索,需要回外公的房间搜查一下。。。』 

  『这样呀。。。』老管家会意的点点头,笑著引领两人进入屋内。 

  『最近亲戚们还有来拜访吗?』司寇巖岫随口问著。 

  『呵!没有。』老管家快意一笑,『谢天谢地,那群扰人的鼠辈终於放弃了!他们大概认为老爷不会把线索藏在家里,所以全都到别的地方去挖宝了。』 

  『呵呵,这样也好,省得您又得帮那群人善後。。。』他上回已经见识过那帮亲戚找东西的方式,外公的房间,简直像是被土匪洗劫过似的。 

  『没错没错!说出来也不怕给您听,我真希望那票讨厌鬼找不到老爷的怀表!』老管家气吁吁的开口,『老爷的财产要是落入他们手中呀,天晓得他们会干出什麽伤天害理的勾当!』老而有神的大眼停留在司寇巖岫的身上,骨碌碌的了两圈,『不是我拍您马屁,我真的挺希望少爷您能夺得那笔遗产呢。』 

  『喔?』司寇巖岫笑著挑眉,『你不担心我拿著那笔钱去做伤天害理的勾当?』 

  『您不会的。』老管家得意的笑著,『活到这把年纪,别的本事没有,看人倒是颇准的。您啊,对钱没兴趣。』 

  『是吗?』这点到没错。『那麽,您看我对什麽东西有兴趣呢?』 

  『这个嘛。。。。』老管家贼贼一笑,眼神快速的扫过司寇巖岫身旁的傅尔祈一眼,接著老奸的开口,『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嗯哼。。。』司寇巖岫微愣了一下。 

  管家的眼神,方才猛一瞬间,锐利的像把剑。 

  『对了。。。』老管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开口,『你们有去老爷的坟上祭拜过了吗?』 

  『喔,前天晚上去过呢。。。』只是不是去祭拜,而是去召魂。 

  『是喔?』老管家点点头,眼睛转了转,思考了片刻,『下次白天去。那个墓啊,是照老爷子的吩咐设计的呢!富丽非凡啊!像座宫殿一样呢!』 

  话说商老爷病重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年寿将尽,便主动要求造墓,所有的设计都由他决定。 

  活著的时候就为死了建墓,和古代的帝王一样。 

  『是啊。。。』即使是晚上,也一样华丽。 

  『好了,不打扰你们啦!房间在哪儿都知道吧?』 

  『是的,您去忙你的吧。』 

  司寇巖岫目送著老者离开,接著和傅尔祈肩并著肩,走上楼。 

  『那个管家。。。』傅尔祈突然低声的开口,『是什麽时候到商府工作的?』 

  『不知道。』司寇巖岫推开房门,『应该很久了吧?听他的口气,好像在外公身边很长一段日子了。。。怎麽,有什麽不对?』 

  『没。。。』他总觉得那个管家给人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但是又说不上来。 

  是他神经过敏吧。。。 

  商平澜的房间已经重新打扫过,昔日的杂乱已不复在,留下的是典雅华美的卧房。 

  只是,橱柜中的摆设,明显的少了许多,一堆零零杂杂的古玩和精品,几乎全被扫空。 

  八成是那票贪婪的亲友们顺手牵羊拿走的。 

  司寇巖岫轻叹一声,开始动手搜寻的工作。 



  翻了翻柜子,又翻了翻床铺,并没看到疑似符咒的可疑东西。 

  『尔祈,下咒的东西长什麽样子呀?』 

  『不一定,可能是张符,也可能是陶人,有时候会是别的法器。。。』傅尔祈弯下腰,将床殿掀起,审视了片刻之後,放下。 

  『喔。。。』听起来颇广泛的。总之,是他这个外行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既然这样,他再怎麽帮忙也是白搭。 

  司寇巖岫索性拉开书桌旁的大椅,悠哉的坐了进去。 

  『喂,尔祈。』他撑著头,翘著椅子,兴味盎然的看著蹲在矮柜底下翻找的傅尔祈。 

  『嗯哼?』对方淡漠的应了一声,接著将头探入略有深度的柜内搜索。 

  『你知道吗,你和我一个同事挺像的耶。。。』 

  『喔。』 

  『他叫司马玄度,是唐门的西官,做事总是一板一眼的,对人冷得像冰,对待下属也冷漠。。。』比他这个专门管理门内赏罚的司寇还冷酷无情。 

  『喔。』听起来是和他挺像的。 

  『同样是冷冰冰的人,为什麽我不喜欢他,而是喜欢你呢?』 

  『问你自己。』柜子里没有。。。 

  傅尔祈缓缓的将头伸出柜中,脚因长跪而酸麻,本将站起的双腿,却无力的跪回地面,双手支撑著地。 

  跪伏在地上的傅尔祈,像只猫一样,乌黑的短发,顺服的贴在後颈,修长的指头大大的张开,放在地面,有如放射的星芒,长眉微蹙,水亮的眼,瞪著地面,等著双腿的血液恢复循环。 

  体态诱人,司寇巖岫的心狠狠悸动,勉强的压下自己体内深处的欲望。 

  片刻,傅尔祈动了动脚,拍拍裤管,站起身,朝另一个角落进行搜寻的工作。 

  『你平常没事的时候都在做什麽?』 

  『看书,听音乐。』 

  『喔。。。』和他想的一样,『你没别的嗜好吗?像是看电视,打电玩,唱唱歌什麽的,或是和朋友一起去狂欢开patry?』他家那两个臭小鬼最爱来这套!放假的时候动不动就邀一堆狐群狗党到家里狂欢。 

  『没有。』他转过身,往司寇巖岫身旁的柜子走进。 

  纵欲之後留下来的只是感慨,享乐过後剩下来的只有空虚。 

  他看透了。 

  『这样呀。。。』啧啧,真可惜,那可真是错过了许多好玩的东西。。。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盯著傅尔祈的侧颜,观察著他的眼。 

  水漾的瞳眸下,藏著淡淡的苍桑,那是一种对人生的短暂,对人世的无常感到无奈的眼。 

  这麽小的年龄却必须面对那麽多的生离死别,正值挥洒生命光彩的时光却得日日面对他人生命的终结。难怪会有这麽消极冷漠的个性。 

  他知道傅尔祈和司马玄度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了。 

  司马玄度是孤傲的冷,总是站在高处发号施令,那是一种因极高的尊严,极傲的个性所散发出来的冷洌。 

  而傅尔祈的冷,则是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刺激他热,在他的生活中,没有东西能使他热衷。。。他总是露出对事物不感兴趣的眼神。 

  司寇巖岫知道那个眼神。他也会有那样的眼神,他理解那种眼神表达的意义。 

  每当他被迫去做不感兴趣的事情时,他的眼神便了无生气,整个人懒洋洋的,连话也不想讲。 

  比方说开唐门长老会议的时候,他总是摆出个死人样,吭也不吭声,和平常完全相反,像之被囚禁的鸟,开心不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 

  那麽,傅尔祈其实和他还是有相似的地方嘛。。。只是两个人的比例相反罢了! 

  『尔祈啊。。。』他撑著头,对自己推想出的结果感到高兴,『你喜欢我吗?』 

  『不讨厌。』 

  『这样喔。。。。』又是这个答案。 

  司寇巖岫感慨的长叹了一声,不再开口。 

  沉默了几秒,傅尔祈突然开口补上一句。 

  『。。。。非常不讨厌。』 

  『嗯喔?』司寇巖岫眼睛一亮。 

  傅尔祈是因为听见他的叹息,怕他伤心才说的吗? 

  他沾沾窃喜的偷笑。 

  看来,他在尔祈心中还是颇有份量的。。。。 

  他相信,他会有办法让傅尔祈这壶冷水沸腾起来的。只是还需要点时间。 

  得意的将椅背往後翘,像个小孩一样兴奋的前後轻摆著椅脚。 

  『尔祈,除了单纯,你觉得我是个什麽样的人。。。。啊唷!』 

  椅脚承受不了太大的斜度,加上司寇巖岫本身并不是什麽身轻如 

  燕的少女,一个不稳,整张椅子连人带椅的往後倒栽葱的翻过去。 

  但,司寇巖岫毕竟是唐门四官之一,身手敏捷,在坠地之前,顺手揪住了身後的窗帘,稳住局面。 

  他自满一笑,本想为自己精彩的演出说几句幽默的赞词。但是下一秒,窗帘顶端的扣环发出阵阵的断裂声之後,倏地离开了天花板。 

  『趴唰!』这是窗帘掉下来的声音。 

  『轰!』这是司寇巖岫翻倒的声音。 

  『咚!』这是窗帘架掉下来,打到傅尔祈的头所发出来的声音。 

  『哼。。。』这是傅尔祈又气又怒所发出来的冷笑,他冷冷看著司寇巖岫在窗帘布中挣扎了半晌,好不容易狼狈的爬出。 

  『是个爱耍笨的幼稚鬼。。。』他嗤笑著伸出手,扶起司寇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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