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说她不会?
沈玉郎继续道,“你刚才没有用惑心之术,你不是真的想杀我。”
和木子缪出来闯荡足月,听他也说了不少了,夜族真的想吸谁的血,那是如何都拦不住的。
大胆的话让思无泪再度笑起来,“原来你只是呆,不是真的傻嘛。”
云琉第一才子怎么会傻?
听无泪小姐的口气,是心情又好些了?
沈玉郎壮着胆子继续表白,“可是为你死是出于在下的真心!”
人说聪明人聪明到极致,便是傻。
大概沈玉郎也觉得,今夜他疯了~
只为一个女子。
半响,思无泪静静的立在那处,被月光环绕着,患得患失般。
“呆子!”
丢下这两个字,如风一般离去……
留下沈玉郎如痴的呆立在原地,看着那到粉色魅影远离自己的视线,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双腿变得麻木,破晓的第一道阳光温暖他早已冰冷的身躯,在思无泪离开那个方向,缓缓传来一阵马蹄声。
单一,却急促,行近,沈玉郎看清了上面的人。
“子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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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干燥的冬天,阳光将悦武城笼罩其中,却不能给予半分温暖。
紫汐从睡梦中安然醒来,昨夜无梦。
“醒了?”独孤夜侧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瞬间~紫汐就想到那些吸血鬼电影里,大概作为人类的女主角在入睡时,就会受到男主角优待的守护。
手册其实我有
就在这一刻,似乎觉得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
“在想什么?”男人依旧很温柔,像盏阿拉丁神灯,这个时候只要你开口,什么要求都会满足。
紫汐恬静的笑着,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我和祸兮在高原王府拿到了一卷黑巫手册,上面有关于夜族变成人的方法,不过……”
“上面的字看不懂?”独孤夜眉眼一抬,很轻易的说出重点。
“你知道?!”从床上弹起来,紫汐很不可思议,独孤夜知道,这代表什么?
他笑得温和,大局了然于心,“那卷手册,其实我有的。”
“……那么祸兮为了那个东西留在陌砂高原那么多年……”岂不是白费功夫?
“那是她自己一意孤行。”说到这个,独孤夜温和的表情难得有了几分严父之色。
紫汐开始有点担心以后小孩子会不会被这家伙严加管教了。
“对了,手册上的字你也看不懂吗?寂野抄了一份,他说要去炎阙海的珊瑚林找黑巫的长老们解读,不知道……”
“既然如此,就敬候佳音好了,不要想那么多。”温柔的打断她的话,独孤夜似乎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
坐在身旁的女子全当他是对变成人感觉无望,所以很配合的不再问了,全然没留意到夜王眼中那一丝滑过的光……
不时,妙之谦在门外候着回报,鬼才公子沈玉郎与商人木子缪有要事求见,紫汐也是菜想起来,昨天从玉棺出来,就一直没见沈公子的踪影。
自然不知,在那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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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温润小巧的玉坠返还独孤夜的手中,座下二人心中忐忑。
彼时眼前夜王的真身是被沈玉郎和木子缪揣测得通透,亦是选择阵营的时候了。
“王爷!”沈玉郎率先站起来对他拱手诚然,“在下愿意誓死追随王爷!”
夜都,独孤城1
木子缪对这决定表现得颇为惊讶,相识多年,沈玉郎就是个风流的才子,浪迹天涯对名利一向淡泊,怎么会忽然……
“是因为思无泪吗?”座上,独孤夜淡淡点出他的心思,“你应该很清楚,她现在是什么。”
如此,旁听的木子缪也瞬间领悟,连忙站起表白,“事到如今,在下愿与玉郎同为王爷效力。”
“你又是为何呢?”独孤夜表情中无波澜,“你的母亲可是黑巫,若是她知道你要跟随本王,岂不是会闹翻了天去。”
“……”
木子缪的身世一向神秘,独孤夜一番话,引得沈玉郎对他侧看连连,就连他这自居好友都不知天下第一商人的神秘身世,他的母亲,竟然是黑巫。
也难怪木子缪对夜族颇为了解了,另一方面说,他有黑巫一半的血统,那些法术也是能通晓的。
沉吟了会,木子缪又道,“在下与母亲大人的思路不同,所以……”
“枉然。”独孤夜站起来坚决否定,“云琉的事本王无心思多问,不时便启程回夜都……”
“王爷!”木子缪声音忽然沉重起来,面色也凝重,不怕死的再道,“也许王爷现在用不上在下二人,可某日王妃之事流传出去,且不论那些暗处的危险,就是在下的母亲也不会轻易放过,所以,还请王爷斟酌!”
几句话说完,木子缪额上已经泛出冷汗,可知,他说的是惊天的大秘密。
沈玉郎听得云里雾中,也看出那是什么不得了的暗语。
独孤夜无奈一笑,“你真是大胆。”
承得夜王如此一句话,人是回内室陪伴紫汐去了,留下才将做了重大选择的两个人,沈玉郎呆呆的问,“子缪,现在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些话,对于他如同哑谜。
木子缪筹谋一笑,“玉郎兄~我们要去夜都了。”
午时,夜王的军队连同护送先帝玉棺的浩浩荡荡从悦武城出发,向帝都而去。
夜都,独孤城2
十万的大军太过招摇,况且帝都才送走了张狂的凤曦昂,怕是经不起夜王的折腾了。
只有区区一万夜军护送玉棺,实则其他是要一同回夜都独孤城去的。
妙之谦率城内大小官员们恭送,望着端坐在马车内的独孤夜,表皮泰然,心里却在不屑,如此盛意的阳光,他也敢出来!
行在最前方的千烈一声令下,长长的队伍出发了……
密不透光的马车中,紫汐枕着独孤夜的腿睡得香甜~怀孕了,总是比别人能吃能睡一些。
他轻轻抚着她的面颊,不自觉流露出极尽温柔的神情,枯竭暗淡的生命,似乎有了新的希望。
马车后跟着另一辆马车,上面坐着云染与子缪还有沈玉郎三人。
好似木子缪对云染很感兴趣,一直在打量着他,沉寂下先开了口,“能与染公子同乘一车,实在荣幸~”
前阵子在洙濂就说没有看错人,虽然多年不见,可是他那极其妖艳的脸,实在叫人过目难忘。
云染笑得无力,体恤的问,“这一路可还平安?”关于这位子缪兄……渲帝与他可是有着某种特殊关系的。
“还好……还好……”沈玉郎汗哒哒,有点无言。
这气氛就是满溢的无奈……
话说……“这马车果真造得密不透光~”好似专门为了今日所用一样。
染公子环视着精致的马车,难得感叹,心中忽然多了几分心思,这个木子缪,和他母亲一样,不简单。
“染公子请勿多心。”半刻出神,就被木子缪看了出来。
“我不过是感叹一下,何来木公子会说我多心呢~”
这个木子缪真是有趣,云染笑呵呵的同他打起哑谜来。
猜心游戏,先帝最拿手的。
既然人家说了只是感叹,木子缪也不再多言,好歹直面的是曾经云琉最狠绝的皇帝之一,而且自己的身份……
唯独沈玉郎搞不清楚状况,大大咧咧的问,“子缪,你母亲到底是谁?”这么神秘,而且似乎夜王和渲帝都很忌讳,搞得人好好奇。
夜都,独孤城3
“哈哈!”见他一脸无知,云染奸笑,“原来鬼才公子不知。”
“确实不知。”所以才问嘛。
他向他招手,“过来我告诉你。”
凑近,染公子在那好奇的耳边低语四个字,瞬间某人瞪大双眼!
马车内,传出传出沈玉郎惊呼,“护国巫师!!!!!!!!!!!!!!!”
护国巫师……?
前面那辆车中的紫汐忽而睁开眼,侧头看了看独孤夜问,“是沈玉郎在鬼吼鬼叫吗?”
“恩。”夜王一向保持沉寂,“现在的护国巫师,是木子缪的母亲。”
“护国巫师!?”那不就是和曾经汐无泪一样厉害的黑巫?紫汐惊讶得撑坐起来,马车稍一颠簸,要不是独孤夜扶稳她,怕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都要来个狠摔。
“小心点。”独孤夜亦是被她惊出冷汗,都快做母亲的人了,还那么莽撞。
紫汐才不管那么多,追问,“那为什么木子缪还要跟随你?”
独孤夜笑得浅,忽然想到了很多,罢了答,“谁知道呢~大概他恨她吧。”
护国巫师是不能有孩子的,当年的独孤璟枫权倾一时,才让云琉皇妥协将汐无泪改封为护国公主,这要放在今日,是天理难容的事!
所以就算那个孩子是真实的存在,身份也会被抹杀,想罢紫汐又问,“那么木子缪的父亲是谁呢?”
撇了自家好奇心旺盛的王妃一眼,独孤夜问,“你说谁能和护国巫师走得最近?”
“云琉……皇……?”
紫汐彻底震惊了!
护国巫师……
那目送队伍远去的秒之嫌同样听到沈玉郎的惊呼,心思早就荡漾开了。
虽然夜王选择在午时阳光最胜的时候离开,可他的身份,早就被确定了不是吗?
唯独……
想到那个怀孕足月的夜王妃,秒之嫌的嘴角忽而泛出一丝诡异的笑,对身旁的亲信说道,“立刻传书帝都,夜妃身份已经确认。”
夜都,独孤城4
岁月是长长的河流。
对于一些人来说,有宽,有窄,或许是激烈汹涌,亦或是堪比镜湖。
六日后,郁南的腹地,独孤城。
紫汐曾经想过那是一座如何的城。
大概和独孤夜一样,是孤独沉寂且任何时候都洋溢着寂寞的。
然她却大错特错。
被绿色包围的独孤城,怎一派春色盎然能够概括。
站在宽阔的官道上,俯视那座白色建筑群构成的无暇之城,夜色里,家家户户点起明亮的灯,和天上透亮的繁星争辉。
让人忍不住惊叹,“好漂亮!”
连空气中流动的风都是温和的,好像在轻轻抚摸你的脸……
一旁,独孤夜云淡风轻的立着,微眯的眸子看着属于自己的城,然后对紫汐说,“我们到家了。”
身后的云染听到紫汐的感叹,惊乍着不屑,“这算个什么!等你去到帝都,才知道什么叫做闪耀,什么叫做宏伟!”好像在攀比……
几日下来打混熟络,沈玉郎讪讪的接他的话,“染公子,帝都现在不是你的了……”
可是独孤城和郁南还是独孤夜的。
“切~老子不屑~”云染狂妄,“就是现在云黍天求我回去~我也没兴趣!”
他云染追求的就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旁人听了都觉得太潇洒,沈玉郎又夸他,“染公子豪情!”旁边的木子缪也露出欣赏的笑。
云染这份真性情是可贵的。
这一行人,丢下一万精兵给千烈,让他护送玉棺上帝都了,没谁愿意去那个皇气旺盛的地方,千烈将军也颇为无奈。
看着那座城,是自己今后的家,紫汐由衷感叹,“希望是个好的开始!”
身旁的独孤夜浅笑不语,彼时风平浪静,寻不到一丝涟漪。
宁静致远间,云染那夸张的狂笑又传来一阵,惹得众人不解,沉默的诗夜雪也腻味他了,“你笑什么?”
多好的气氛都被他搅黄。
这个后宫太恐怖了1
竭尽所能止住笑,染公子邪恶的扫了独孤夜一眼,意味深长,“王爷不好做~全赖家中那位福兮大人一手操劳,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全中夜王的心思罢了~”
说完先走一步,把这里的人都听迷茫了,云染先帝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天亮前,进入独孤城。
步入夜宫,处处辉煌闪耀,无比奢华。
行在泛出冷光的黑色岩石地面上,看着周遭那些摆设和装饰,木子缪连连发出‘啧啧’的声音。
沈玉郎最是清楚,那是钱如命的子缪兄‘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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