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该毁掉啊……。咳咳……。小腾……,向小嗜带一句话:我们约定的事,最终实现了。而且是假他……的手。”撑着将最后的话说完,便又一阵咳嗽,血喷出来,就如我当年在痛苦中挣扎的模样。
我望着他,再看看扑到他身边大哭的两个孩子,什么也没说,走出了花园。不多时,一位忍者便抿着唇将我带出伊贺流,在长崎将我丢到火车站便走了。我孤零零的坐了一会,微笑着向路过的几位小姐借了些钱,回家。
踏上新干线的时候,我抬头看看天空,蓝色的一尘不染的天空,纯净如天使。而灰色甚至是黑色的战斗也已经开始。也罢,在与槐木的战斗开始之前,我先将斋夜料理一番再说吧。我和煦的微笑着面对好心借我钱的女子,心中翻腾着满腔的怒意。
也许是被煽动的,也许是积蓄久的情绪与疑问就需要某人来当发泄品,总之,那人是逃不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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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远远的大门在望了,我回头笑对一直随着我回来、时不时供我所需的几位女孩,她们眼中全然是不可置信的光彩。我暗想这房子也大了些,怪不得将人家吓怕了。不过,要是斋夜家的主屋在前,那还不吓死一堆人。提起斋夜,我眼里便精光一现,面容顿时肯定也恐怖万分。
阴阴狠狠的在心里排练着上千回拷问斋夜的方法,不紧不慢的按按门铃。铃声才响,下一瞬小梵便兴冲冲的跳进我的视线中,张着大嘴便嚷:“刚才跑了一趟伊贺流,找不到哥哥真急死我了!幸好看见那两个小鬼头缩在一起哭……。”
见我冷冰冰的反常模样,他讪讪的收回要趁斋夜不在抱住我的一双手,试探性的眨眼、再眨眼——“哥哥……,龙腾哥哥?”
我仍然没有答话,突然就他的说法想起涪儿和洚儿无助的哭泣,心禁不住软了:怎么能将火气都发在无辜的小孩子身上呢?唉,反省之余,伸手轻轻搂搂他已长得和我一般高的壮实身子便向里面走。
“我先去告诉斋夜哥哥,最近他可是快疯了呢。”灿烂的又笑起来,转身就要抹烟一般飘到主屋里去。我眉一皱,赶忙拉住他的和服下摆:“我自己去见斋夜。你好好招待这几个女孩,帮我还了她们给的车费、便当费。”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哥哥。迟疑的望着我过于沉静的眼眸,再瞅瞅我身后几位惊讶的女孩,认命的垮下脸来:好吧……,斋夜哥哥可千万不要又瞪我了……,最近被隽数落得都想挖地躲起来……。
你摆平了她们就是大功一件了。我终于被他逗得笑起来,见他还是不情不愿也不管了,回头再对那几个女孩笑了笑,便进屋去。
直到我上楼到二楼书房也没遇上一个熟人,这倒也好,省了我寒暄的时间,能让我好好想想质问斋夜些什么。首先自然是龙飞的事情,他一定很清楚却不告诉我。然后是他与槐木间的种种,巨无靡细,我一定要了解透彻。拖沓走到到书房前时,银衣、浅衣恰好推门出来,见了我都愣愣的。
我笑笑:怎么,不认得了?
银衣惊喜的回头便想通知里面的人,我却马上拉住他的袖子,使劲的将他拖到一边,笑得无辜的就跨进门反锁上。临了在关门时见浅衣、银衣一副笑得无可奈何,我猜他们是不是理解错误了?我可不是因为想念那个人才如此急不可耐的,我可是为了算帐呢!(表死不认帐了!想念就说出来嘛,偶不会笑你的……活活……。)
属于龙飞的书房中早已没有了龙飞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书桌后那个穿着黑色和服的让我又爱又恨,心痒痒的人。他俊美无俦的脸并没有抬起,垂着头正看着什么文件。正午的阳光从白色稠布窗帘缝隙中钻进来,就投在书桌上。从我这角度看过去,他仿佛被蒙在雾中,朦胧不实。
停了停,等他自动发现我,他却足有几十秒没动静,我只有忍着气上前去。
我刻意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就这样冷冷的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还在聚精会神看着什么的他。眼角瞥到他手中的“文件”……,不,图画,很眼熟。
熟悉的笔画,山势、地形……。地图。他在看日里画给我的地图!
混蛋!要是我不回来!他就要自己攻去槐木家主屋了吗?我怒火一下子涨了起来,伸手便要将地图抢过来。谁知手才伸出去,他便一手飞快的将地图折好塞进抽屉里,另一手风般搂住我的腰肢,接着轻轻一带,我们两人便摔进附近的大躺椅中。
我反应不及,本想惊他一惊,威胁他将所有事说清楚,谁知道他早就发觉了我的气息。真是错算了他(你其实是巴不得吧……。哇呀,谋杀亲妈!!)。哼,睁开眼想骂他,冷不防对上他带着笑的墨黑眸子,顿时气焰一消,说不出半点责备的话来。
斋夜小心的搂住我,温柔的盯着我看,像看几世都看不够般。接着,他慢慢的俯身下来,我还瞪着他,却放弃了任何抵抗。他的呼吸拂着我的发,他的气味充溢着我的肺部,唇片压上我的唇,承转压吮,暖流如陈酒,丝丝滴滴渗进我早一刻还盛满怒气的脑里。
唉……。我索性闭上眼,回应着他。
一吻便是良久,直到我察觉不对,该问的、不该问的都还没影呢,匆忙的将他推开,怒气冲天的睃着他的无表情的脸:“你究竟在想什么?!”
斋夜似乎还不理解我怒从何来,侧侧头,疑问的眼神。
分离了这么点时间就一点默契都没有了吗!!“龙飞!龙飞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为什么那时侯留下我一个人就跑了!哼!你以为我是什么!竹姬吗!弱不禁风!”越想越觉得龙飞孤零零的一人被关在崖中实在教我伤心,他受的委屈这么多!当初我为什么要想那么烂的计中计?还以为龙飞能歇息一阵,结果却让他陷入更加危难的境地!在他被囚禁在崖中的日子里我都干了些什么!几乎没什么进展!这么想来想去,心疼得无以复加,要是被囚的是我就好了,是我,龙飞就可以不必受那么多苦了,“龙飞……,你明知道我有多担心他……。”
斋夜低低的呢喃一句,将我搂得更紧了,温柔的吻落在我酸涩的眼边,拂过我耳边的低语淡淡的——“这是龙飞的意思。”
“龙飞的意思?他为什么——。”
又在我唇上舔咬了一番,这才兴犹未尽的凝视着我:你回来之前,哥来过了。你,已经知道龙飞被关的事情了吧。那你应该也看到了他正在研制草药。
我知道。我也知道槐木毒伤就是龙飞做的。但,为什么?槐木怎么会如此大意?!他根本不会信任任何人的!谁能下得了毒去害他?何况是身陷囹圄的龙飞?!
他和槐木两人定了个赌约。若是槐木最终被毒死了,龙飞便可获得自由;要是槐木还活着,龙飞便得死。
我惊骇的瞠目:死!?龙飞他居然……!!
点头:你知道真正的赌注是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唯一可确定的是和我有关是不是?龙飞这傻孩子最会做傻事了。傻瓜,傻瓜龙飞。为什么要拿你的命来赌?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以为我会高兴吗?泪水没有忍住,从双颊滑落下来。
是你的幸福。龙飞说要是他赢了,槐木不得不放手,谁也不能找我们的麻烦了。这样,腾你便能得到幸福。
可是……。
嘘,别哭。他说你的幸福中必定要有他的,所以你就放心的让他去做吧。若是早早的告诉你,你肯定会担心。所以,他才特地请我们无论如何也要瞒着你。
龙飞……。纯真的笑脸,迷茫中好象也猜到他那时风华正茂的傲然模样:“哼,我哥的幸福怎么少得了我!”确实,我的幸福中怎么可以缺少人呢?我怎么可以再失去所有的爱我的、我爱的人们?
斋夜拿自己的和服袖子帮我擦了眼泪,继而又面无表情的舔吻着我的唇,半晌,他以少有的闷闷音调,埋在我颈项边问:“你是不是在槐木那里听了什么。是不是怀疑我了?”
我刚想斥责他有所隐瞒反过来还说我,想想却多有不妥,只有很委屈的问着:“……。斋夜。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在我认识你之前,在你和槐木定下毁灭槐木家族的约定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不知道。槐木他却一清二楚!”终究还是好奇,还是很想知道。也许爱上一个人就固执的想知道他的全部,仅仅作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怎么会心甘呢?
解开我稍稍凌乱的和服,斋夜没有立刻作答,只是将许久未发泄的情意统统撒出来,吻得热烈而柔情。我也反手抱住他,解下他的和服衣带,抚触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每抚过一个深得令我心疼的伤痕,我便吻上去,吻得专注而温和。
算了。即使我不知道也好,那也许是斋夜不愿意多想的事情,我又何必血淋淋的挖出他的旧伤?
他是很爱我的,爱到刻进血肉里,我也是很爱他的,爱到侵入骨髓中,这就够了。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不管。不管。统统不管!
躺椅随着我们过大的动作而一摇一摇,我们粗重的喘息声在偌大的书房中清晰可闻。只有斋夜,只要斋夜就好了。我的身体,始终只需要他一个人的爱抚,而我,也只是想爱抚他一个人。溶入彼此,糅合彼此!
恍惚中,窗外的阳光也慢慢的暗下来。过后,我窝在斋夜的怀里昏昏沉沉。因顾及到我的身体,斋夜仍然不会太放纵自己,倒是我自认为身子骨强多了,不免又恶虎扑羊将他吃抹了个干净,这才累得手指也不想动半下了。两人挤在躺椅中,亲密无间的依靠着对方,就像自恒古到如今都没有分开过。
“睡着了吗?”才眯眯眼半醒半睡了半个小时左右,耳边斋夜充满怜惜的声音便传了来。我糊里糊涂的便连连摇摇头,强打起精神听他好不容易要主动说什么话。
他亲昵的咬着我的耳朵:“我不记得小时侯是什么样子了。也不记得槐木曾经在我的童年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因为九岁那年,曾经遇上了一场车祸。九死一生,醒来时,忘了个干净。谁也不认识,谁看来都不像好人。”
车祸?!淡淡的语气却将我脑中的睡虫驱个无影无踪。我紧张的抓住腰间搂我的一双手,向上移到我脸旁,吻了又吻。
身后是低低的笑:“没事。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那时侯开始沉默寡言的。虽然我哥老说我之前是多可爱、多开朗的孩子,我也记不起了。不过一年,母亲死了,我们兄弟俩无依无靠,被人欺负都是哥帮我挡的……。虽然如此,这样冷漠的性格却是改不了了。”
“怎么会没事呢?一个九岁的孩子要面对完全是陌生的环境,怎么不会怕了?再说你们家勾心斗角的兄弟、妻妾那么多,两个十岁、十一岁的孩子怎么能自保得了?斋夜。所以说你会变得冷酷,是环境造就的啊。”一边叹气一边埋怨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起好奇心,一面回头吻住他。
“你也不要太维护我了,斋夜。我也是磨练出来的……。”
“我知道。可,还是忍不住。”
……。
躺椅又摇晃起来了,载着我们两人在欲海中沉浮。天好象全黑了,今天晚上,没有月光——
醒过来,正对着天花板上的昏黄灯光看。斋夜在自家待久了,果然不习惯白炽灯,换了很普通的钨丝灯呢。唉,我也很想念那无忧无虑的一个月的时光。举起有些酸痛的手,撑着坐起来,忙忙的看钟。晚上十点,我只是小睡了一会。斋夜呢?房间里没有斋夜的气息,大概是去书房了。最近事情多得肯定让他三头六臂都理不顺了,放纵了一个下午真是不该。唔,也应该算是我的错吧。
懒洋洋的穿好和服,赤脚便走出去,来到空无一人的书房门口,细细聆听。斋夜不久前说的话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说什么还是忍不住要维护我,这会肯定又是躲在这里说些不能让我听的话。哼,看我不全听了,好好算计算计。
“时间要到了吧。”这是……,龙翔!!那时候不是叫他到牛津去读书吗?真是不听话!我这做哥哥的就那么没威信!?
“这里就交给你。”斋夜冷冷的。
“放心。我已经在回来时顺便拜访了在德国度假的亚当斯和费曼哥,他们全告诉我情况了。我想只要一声令下,桥本集团不倒都不行了。”
原来他也是刚刚从英国赶回的。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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