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潜站起来,说:“好了,去梳洗一下,吃过饭之后我带你去回春堂看看。”
趁着吃饭的时候,花潜找来冯管家,吩咐道:
“以后元宝就到回春堂去帮忙,不再做家里的下人了。”
“是,老板。”冯管家答着,一边诡异的朝我笑。
我被他弄的浑身不自在,心想,这个色老头肯定又在歪想呢……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回春堂位于镇东,距花潜的宅子不远,不行可至。我跟在他的后面,东瞧瞧西看看,眼花缭乱。
原来这就是古代,和电视上看的真像!
刚来的时候被自己的乞丐身份弄的手忙脚乱,后来又直接进了花潜的家里,跟班本没来得及领略古代的风土民情。现在才有机会细细的参观,真让人新奇不已!
我正想过到路的另一边,去看那里的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谁知一匹快马从街角拐出来,眨眼就到了眼前,马上的人见我正巧挡住了去路,也不躲,口中叫道:
“紧急公务,踩死勿论!”
我立时呆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紧要关头,被猛地拉进一个人的怀里。
花潜斥责道:“怎么不闪?!”
我余惊未了,不断的摩挲自己的胸口:“这人怎么可以肆意伤人?”
“那是赫连王爷的传信兵,有这个特权。”
“哼,王爷就可以草菅人命吗?!”我看着那一骑远远卷起的尘烟,忿忿的说。
“赫连王爷可是未来的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制他的罪?”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好,等你以后发达了,就去制他的罪。”他拉着我继续上路。
我一边走,一边很自豪的说:“还是我们那个法制社会好,决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元宝,你太单纯了,总是看不到事情阴暗的一面。”
“反正我就是苯,改也改不了了。”
我破罐破摔,反正凤梧也早就对我绝望了。
“你苯的很好,不要改。”
咦,还头一回听人夸我呢,可我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就算我承认自己苯,你也不要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嘛……
“到了,进来吧。”
花潜将我领进一间药铺,店面不大,靠墙摆着一排插着小抽屉的柜子。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正给一人诊脉。
等他开完方子,抓好药,将病人送了出去,花潜这才过去,很尊敬的说:“何先生,这两天您受累了,我给你找了个新伙计,他叫元宝。”
何大夫转向我,笑呵呵的说:“原来你就是元宝?”
我纳闷,怎么连他都知道我?
“我孙女说起过你一些事情,给我印象很深。”他见我不解,便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是些什么事,不禁脸红。
难道他的孙女是金子?
“爷爷,谁来了?”
话音未落,里间的门帘掀起来,一个很秀气的女孩走出来。
女孩走到何大夫的身边,明明花潜就在眼前,却只看着她爷爷。
“珍珠,这一时没见,你又漂亮了。”花潜笑着说。
“老板说笑了,您不是昨儿才来过吗?”珍珠淡淡的说。
花潜有些窘,不过只是闪电般从掠过,仍是自在的答道:“我就是看你比昨儿漂亮了,脸就更白净了些。”
“是吗?”珍珠抚了抚脸颊,“今早擦了金子的茉莉粉。”
我不禁失笑,花潜这马屁是拍在马腿上了。
花潜讪讪的笑着,转头对何大夫说:“何先生,以后元宝就在这里负责台面,您专心诊病,不用管那些杂事了,他有错的地方,您也别对他客气。”
“好好,我看这孩子挺机灵,能帮不少忙。”何大夫不住的点头。
花潜转向我:“元宝,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问,这药铺可不比别的,错一点儿都会出人命的。”
我点点头,他又说:“等晚上关店,你就和他们一起回来,我不接你了。”
我又点头,他又啰嗦了好几句才走,无非是怕我乱下虎狼药,细心的样子和平时截然相反。
本来珍珠与我和金子的年龄相仿,而且她刚才重创了花潜,让我不禁肃然起敬,正打算和她聊聊。谁知等花潜刚一出门,她立刻回到里间去,理都不理我,丝毫不像金子的平易近人。我只好问何大夫该如何做。
幸好何大夫很和蔼,待我里里外外的参观了一遍,指着各处说:“珍珠在里间按照方子配药,然后送到外面来,有病人等着的就立刻取走,也有预先定药的,就先放到这些小抽屉里,等人来了再拿,千万不要弄错了。”
“您放心吧!”我自信满满的回答。
想我可是大集团的太子,将来要管理上千间公司,小小的药铺能难倒我?
今天的病人不多,虽然我还不太熟悉,也还应付自如。珍珠姑娘像一座冰山,就算出来送药,也从不拿正眼看我,弄得我有点儿别扭。
晚上回到花宅,刚一进门,就看见金子过来,拉着珍珠就跑,一边跑一边说:“快来快来,秋萍新买了一种胭脂,擦着可好看呢,咱们也去试试……”
连招呼都不和我打?
女人之间的友谊真可怕……
我郁闷之至,自己走进园子,冯管家迎上来:“元宝,快来,老板等你吃饭呢。”
等我?
哦,对了,我现在不是下人了,所以不用等主子吃完才可以上桌……
喜笑颜开的进到正厅,看见花潜已经坐在桌旁,一见我就笑道:“怎么样,干得了吗?”
“小菜一叠!”
我挽起袖子,筷子上下翻飞,吃了个盘干碗净,才发现花潜一直在旁边看着,不禁有点儿奇怪。
“你怎么不吃?”
“都被你吃光了,我还吃什么?”他可怜兮兮的指指桌上的狼藉。
“对不起,我特别饿,才没注意到……”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没关系,你是正长身体呢,所以才会吃得这么多。”他反过来开导我。
“那你今晚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好吃你了。”
“什么?!”我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
吃我?怎么吃?
“吃”可有两种意思,我哪种都不喜欢。
见我瞪圆了眼睛,他笑起来:“我开玩笑的,后厨还有饭菜呢,实在不行也可以叫厨子再做点儿出来,这儿是我家,还能饿着我?”
“你又……”
“对不住对不住,我一看你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花潜见我要哭,急忙道歉。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道我天生长了一张任人蹂躏的面孔?
第二天,我跟着何大夫和珍珠去回春堂,刚刚开门不久,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扛着几个袋子进来,头上还戴着个毡帽子,压得很低,似乎是想遮住脸。
他将袋子放到地上,对何大夫说:“何先生,这里是您上才要的药材,您过过目?”
何大夫起身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点点头道:“很好,没错,元宝,你拿三两银子给他。”
我答应着,将银子交给他,他看了看我,问:“你是新来的?”
“是,我叫元宝。”我朝他笑笑。
“不错,好名字,哈哈哈哈。”他笑的很爽朗,“我叫张财,可惜没财。”
在他仰头大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他的右边脸颊上有几道抓痕,血淋淋的,很是触目,失声叫道:
“你的脸……”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用手抚着那几道伤,样子很窘迫。
何大夫闻言过来看了看,笑着问:“张财,又和老婆打架了吧?”
他唏唏笑着,自我解嘲道:“那婆娘凶的很,改天惹急了我,就休了她再找个年轻漂亮的,嘿嘿……”
“谁叫你偏要干那事儿去的,你老婆出了名的醋桶你还不知道?”
何大夫摇摇头,又去看他的病人去了。张财拿了银子,也不急着走,赖在柜台上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扯闲话,不一会儿就称兄道弟起来。
待到何大夫出去了,他忽然压低声音说:“小兄弟,这儿有没有什么药,能叫男人那儿更强的?”
“男人哪儿?”我没听清楚。
“就是下边呗。”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想买春药。
“张大哥,你这要问何大夫,我哪儿知道啊……”
“这点儿小事,还用看大夫?到底有没有?”
我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而且,这些东西吃多了可不好,看你这块头,难道还用得着吃药?”
“唉……小兄弟,看你可靠,我就和你说了吧,我那里……举不起来,为这事儿我老婆成天和我打架,弄得我抬不起头来……”
原来是阳萎……这可是男人的致命病啊……
因为害怕步他后尘,我急忙问:“怎么弄成这样的?”
“说来也奇怪,就是有一次我背着我老婆去找镇北的刘寡妇风流风流,谁知道刚到一半,我老婆突然闯进来,一通扭打,从那以后我就不行了……”
“怎么不看看大夫?”
“这种事儿怎么好意思……”
刚说到一半,何大夫回来了,张财立刻住口,嘱咐我说:“这事儿,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我点头:“你放心吧。”
等他出门了,我便跑到里间,珍珠正在和药丸。
“珍珠,有没有什么药,就算没病吃了也无妨的?”
她指着桌上的一盒丸药说:“那个就是。”
“给我一颗行不行?”
“你拿吧。”她不抬头,也不多问,继续做手里的活儿。
我拿了一颗药丸,飞快的跑出去,追上张财,把药塞给他:
“给你这个。”
“这是什么?”他捏着药丸问。
“这就是治你病的药,我爷爷的秘方。”
“真的管用?”他将信将疑。
“当然!以前有个人和你一样,吃了我爷爷的药,一颗见效。”
其实他本身没病,只是自己心理作用而已,这样一说,应该就会管用。
“好好,我回去试试。”
他转身没走两步,又回头问:“这药叫什么?”
“嗯……”被他忽然一问,我便信口说答道:“叫伟哥。”
第八章
谁知第二天一早,回春堂才刚刚开门,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堵了个水泄不通,无数的人声称要为他们的远房表弟或结拜义兄什么的买一种叫做“伟哥”的药。何大夫被弄的莫名其妙,竭力解释回春堂并没有什么“伟哥”,众人根本不信,留连着不肯走,几乎要将门槛踩破了。何大夫没有办法,只好差一个烧火的小童赶快去请花潜。
当然只有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心惊胆战的猫在柜台里面,不敢露头。
那个伟哥只不过是一颗牛黄解毒丸,绝对没有壮阳的功效,我只不过是用心理疗法帮张财重振雄风,没想到他竟然说了出去……
真是个大嘴巴,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帮他……
我正径自后悔,只听何大夫焦急的说:“花老板,您看看,这到底儿是怎么回事儿啊……”
花潜来了?
我又向柜台下面缩了缩。
他一直怕我乱来,这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肯定要大怒了……
“叫人先把店关了,咱们到后面说去。”花潜很冷静的吩咐,接着又问,“元宝呢?”
“咦?刚才太乱,一直没有看到他。”
只听脚步声渐近,我一抬头,正好看到他探进来的脸,一幅若有所思得样子,赶紧又心虚的低下头。
“元宝,是不是你搞的鬼?”他的声音很严厉。
“不……怎么会是我……”我小声否认,头更低了。
一只大手猛地将我从柜台里揪出来,还没等我弄清状况,就被人扔到里间的地上。
“谁都别进来!”花潜说完将门反锁住。
我以为他要打我,连滚带爬的钻到放药材的桌子下面。
“你给我出来!”
“不要……”
谁会傻到出去被雷劈!
他伸手进来抓我,我急忙向桌子的另外一头爬,见他绕过去,我又掉头往回爬。如此往复几个来回,他终于忍无可忍,轰的掀翻了桌子。我向门口逃窜,被他提着领子扯回来按在地上,见我仍不断挣扎,干脆整个人骑在我的身上。
桌上的药材撒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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