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云梦游一般说:“椰子树,真的是椰子树耶。”
“哈?”
“金色的沙滩……蓝色的海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的檀香山芙蓉花热带草裙舞……”
“啊哈?”
“有没搞错……我在夏威夷??!”
老天,拜托……下个巨闪来……
你劈死我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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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两个身着古装长袍,与四周衣着打扮完全相悖的俊美青年携肩坐在一棵椰子树下,对着来往的众多比基尼美女指指点点。出奇的,虽然两人长的都是英俊潇洒俊美无俦霸气凛然风情万种国色天香仪态大方,但是,来往人群竟没一个朝他们搭讪,连瞥一眼的都没有~!
怎么回事?!
“我说,长极啊,你用了隐形术?”夜流云摸着下巴,眼睛盯着一个亚裔美女,开始喃喃自语:“85,42,86。”哇哇~正点啊……
“本王倒巴不得能用出来!他奶奶的,到了这地方,本王就是个睁眼瞎,什么也使不出来!”紫衣的长极王拍扇郁卒,单手指向左边:“那个黄头发不错,能露的全露,不露的也露。”
“功力全失?”太阳亮晃晃,这厢开始解腰带,遗憾的咂咂嘴,“那个太高了,野鸡一样。”
“鬼知道!还不都是你害的,早知今日就不该禁了本王的宝囊……”那厢已经踢了鞋,准备挽裤腿,“旁边那个,胸脯真真是雄伟啊~!说实话,这地方开放的真他妈的,痛快!啧啧,可惜,看得到吃不到,还好本王定力大。”
“真的啊,唉,可怜可怜~佩服佩服~!”
“哼哼,好说好说,客气客气。”
于是,两位在三界中打个喷嚏也能使地壳上升,行星脱轨的传奇人物,穿越时空夹缝来到千年之后,在夏威夷熏人欲醉的日光浴下,赤膀裸足,四仰八叉,可谓毫无高人形象,伤风败俗,大大有碍了社会风化……唉~可叹可叹……
“所以,你在那边受了刺激,精神极度紊乱之下,元神面临崩溃危机,然后,那该死的红瞳就蹦出来帮你开了三界夹道,把你爆发的能力释放在那儿了。”长极扇子一摇一摇分析,“最后,你被爆发的力量波及,掉到这儿,最后,砸在了本王身上?”他妈的砸得真准……
“嗯……基本上,”夜流云无辜地点头,“是这样的。”
“……”长极面目抽搐,“好极好极,姓莲的,本王算是栽在你手里了。来来来,咱俩也该叙叙旧了。”说着不等他反应,直接一扇子拍了过去,扇风飘飘,杀招凛凛!
夜流云抽身一闪,眼中狡黠戏谑,抬指一道剑气:“嘿,老乌龟,这点本事不够看哪。”
“哼,要不是本王灵力被禁……”长极收回扇子,看着上面一个洞两个洞三个洞,咬牙道:“算你恨!”
打了半响,两人闹够,继续回到树下正襟危坐,只不过长极的鞋还没穿上,夜流云的腰带已经阵亡在漫漫黄沙中。
“这么说,你想本王出山?”
“九天之下,三界皆无声息,平静了这么久,是该乱一乱了。”夜流云目光低垂,嘴角半抹浅笑,意欲不明。“御王回来了。”
“御王?嘿嘿……”
长长的指轻轻叩着纸扇,指甲修剪整齐,圆润细滑。长极王,脸色高深莫测。
“你可知道,本王这一出去,再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轻挑的凤目终于缓缓移上,里面游移着的,是长极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凌厉杀气,嘿嘿,这人也有着不输于他的骄傲啊。
良久不语,长极若有所思,盯着他的脸仔细瞧着:“姓莲的……你这是……”
你这样,可是为了谁吗……?
“长极,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的。”夜流云摇头嗤笑,“不会妨碍你。”
“切~!”长极举目望天,做不屑一顾状。
“怎么样,你做吗?”
“哈!做,当然做!”
啪!啪!啪!击掌为誓。二人相视良久,半晌各自古怪一笑,齐齐放手。
嘿嘿……区区一个誓言,谁会记得去遵守?!
许久,夜流云一伸懒腰,起身拍拍衣摆,开口道:“走罢。”
“这么快?”长极大惊,转首望着海滩美女哀哀戚戚,“可惜可惜……本王还想走前拐个多情女子……哎哎哎,真真浪费了本王的一身霸气……”
“王八之气!”翻着白眼,夜流云食指虚弹,空中破开一道裂缝,一丝丝银灰色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转手一拉,夜流云将长极踢了进去。随后,在某人哇哇乱叫中,侧身跳入,一同消失。
错落的时空夹缝,一片白雾茫茫,时不时便有轻风拂面,却没有一丝温煦,只是刮得生痛。夜流云和长极一前一后走在其中,大雾慢慢罩在两人身上,缥缥缈缈,如在梦中。
“喂,”长极手里握着扇子一路走得东倒西歪,“你就不能把通道开大一点儿吗?……喂~?”
“……”
“喂喂喂,你,好歹说句话啊~!”
“……”
“……姓莲的,本王如此搭讪可是抬举你的~!”
他话刚说一半,夜流云突然抬手抚上胸口,“哇”的一口血呕在雪白前襟上,整洁的衣袖间顿时被染得血迹斑驳,看上去着实吓人。长极看到,脸色一变,右手顺势便探了过去,毫不费力抓了他左腕,微微闭上眼把起脉来。原来夜流云本来就受了伤,适逢大乱,侵了心神,打通时空又运用禁力,震伤了肺腑,现在只觉得眼前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两耳边嗡嗡轰鸣不断,突然喉间一阵铁锈般的腥甜,他紧紧抿住嘴,下了死劲儿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第二口血。
真是难受……他忍忍没吭声。
“怎么搞成这样?!”长极渐渐皱起眉,“姓莲的,你是喜欢自虐吗?啧啧,一团糟,一团糟……!”说这一手举起准备给他疗伤,却又被推开。
“只是小伤,”不喜与人接触,夜流云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腕,淡漠道:“没大碍。”
“小伤?”长极不置可否的扬眉,悠悠然,纸扇突然闪电般点向他眉心莲花图腾,去势汹汹!
夜流云眼睁睁看着劲风袭来,却是有心无力,心中微微叹气,双眸轻合,竟是不管不顾了。那扇风凌厉无比,被扫到绝对能掉下半条命来。长极见他不避五指下更是用力,夜流云手指动了动,慢慢垂眸。果然,那扇锋在眼皮处堪堪停住,长极随手点下,落在眉心,没有伤他分毫。这时只听到长极王的讽笑遥遥传来:“连本王三成法力也接不住了,真真小伤。”
哎哎,好象被人嫌弃了啊……
他敛眉不语,开始暗暗将盘胸多时的躁气强行压下。耳边长极正在微微抱怨:“抱元守一,坐下,休息。”说着挥手化出一张圆凳来。
夜流云不耐,轻轻一挣:“不用……”
“坐下!”长极突然暴喝起来,单手将他制在凳中。夜流云想起身,没起来,只得作罢,突然调笑道:“没想到,你也会照顾人。”随即又摇摇头:“不过还是一样暴力。”
“切,什么话!”长极狠狠一瞪眼,伸出一根指头点在他太阳穴上输了一会儿元气,末了顺便戳戳他的头,“本王是新好男人。”
夜流云听此,斜眼瞅了一会儿,不屑:“啊,恕我眼浊,还真没看出来。”
长极哼了一声,指下加力的戳。
“姓莲的。”
“啊?”
“你在心急。”
背部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放松,深深吐出口气:“连你也看得出来……这么明显吗?”
“嗯哼,你两眼空茫,手若寒冰,面若丧夫,真真好看呐。”长极王笑得极其猥琐,“那人是谁?”
“……长极,你的表情真龌龊。”
“哎呀,本王本性其实很纯良的!”
纯良……?那东西你确定你有?夜流云摇头深表怀疑。接着微微侧头,他略一抿唇:“长极,我要你助我一件事。”
“十合八荒之术,你比我要精通些。”
“哦~?”长极眼中精光一滑而过,突然玩味的拉长了鼻音,拱手作辑道:“不过旁门左道,没想到能得妖主欣赏。不知,妖主意欲何为?”
夜流云静静呆了一会儿,然后才抬眼,一字一字吐出:“我要找人。”
长极沉默了很久,道:“本王助你,可以。但,也不能白帮。”
“你要什么?”
长极王轻摇纸扇,笑而不答。
“告诉本王,你想找谁?”
……
你想找谁?
你想找的,与从前那个答案,可还一样?
夜流云轻轻抬起右手,长指搭在左手无名指上,漫不经心地摩挲。
“我要你帮我找了怀。”
果然是了怀。
长极皱眉,终于将扇子扔在一边,“你还不死心吗?!那老和尚就是一个神棍,若他能行,当初也不会让御王得手了。莲清君,这事你比本王更清楚,别忘了那时候你是怎么生不如死的。”
“我没忘。”夜流云不是很在意地道:“不一样的,这次不一样。”他仰首望着天上,悠然万里,恰有一片浮云飘过,不禁微微一笑:“了怀,也许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了。”
我要找的是了怀,却只是开始。
殇,你仍在呼吸着,这就好……
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呵呵……
御王,你聪明一世,却终不可能事事皆如所料。你道一个夜离殇的死会令我崩溃,确实料事如神。但,你道我真的不知,你杀不了他吗?一个佛舍利不够看,那再加我鬼界妖主的三千青丝护佑在身,终是让你棋差了一招!
夜流云伸手滑过自己耳下乌发,看到其中几撮逐渐变白的发丝,慢慢眯了眼。
接下来,就是尽快找到了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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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已经躺了很久了……
想坐起,可是动不了,于是继续躺着。
突然想到有人还不知道自己没事,那人会难过,那人会等啊等啊等,想着想着,心中不由自主焦躁起来。于是又想坐起,动不了,继续焦躁。
谁会难过?想不起……
谁在等他?想不起……
身子有点难受,不知道怎么了……
于是焦躁焦躁焦躁。
终于,有一日他醒来,看到一间简朴的小屋,以及,自己空荡荡的左袖,慢慢晃了神。有人走进来,带着午后懒入骨髓的阳光味道,声音苍老,却亲切:“施主,你醒了。”
沙哑干裂的嗓子,终于再次开启。
……
……
“……云儿……”
某日,夜幽堡聚集了打牌唠嗑嗑瓜子的闲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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